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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俪妃娘娘的话,矣掌制所说之言并无虚话。”
“本宫知道了。也就是说,勾针虽为你所创,但是却被他人盗用栽赃于你……”
“娘娘明鉴。”
“一派胡言!真当本宫是傻子不成?这样的谎话,你觉得本宫会相信你吗?”
俪妃突然大怒,矣姀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地否认,“娘娘……奴婢没有说谎!”
“哼!没有说谎?”
“如你所言,你所创的勾针,你确实是熟悉得很!”
俪妃声色俱厉,“如此新奇的针法,你当初运用的时候,便知道它的效果到底如何。你把它运用到于容华的衣裙上,于容华果然如你所料地吸引住了皇上的目光,顺利地飞上枝头,由贵人一跃为容华。”
“你知道本宫肯定会追究,所以后来又说什么刺绣的个人习惯,又说衣裙上的绣工生疏,无法判断为谁所绣,明显是想要摆脱自己的嫌疑!”
“奴婢,奴婢没有……”
“没有?好!既然是由你所创的针法,那我问你,你可曾有把这种针法教给别人?”
“……不曾。”
“很好。那你最近可有遗失你的绣绷?”
“……不曾。”
“那你好有什么好说的!针法只有你自己会,绣绷也一直在你手上,他人如何得知这样的针法?”
“给于容华绣制衣裙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不是我……”
“不是你?还狡辩!”
“自导自演一番这样的好戏么?矣掌制,你真是耍得一手的好戏!本宫险些便被你骗了!”
“不,俪妃娘娘,奴婢没有……”
矣姀摇头,努力地想要辩解,但是语气却有些无力。
她的心里隐隐有些绝望。
俪妃所言有理有据。
她驳无可驳。
那个为于容华绣制了衣裙的人,大可以轻飘飘的来一句自己并不会那样的针法,如此便可完全洗清任何的嫌疑。
因为针法为独创,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为自己洗清嫌疑……
若真的说在场的人中,谁有嫌疑,大抵便是余典制了。
毕竟她说过的,她与于贵人的关系还不错。
而且,她还看过……
可是……
也不一定是她。
也许是……另外的人。
另外的,从余典制那里得知她创了独特的针法,并且有意为于容华绣制衣裙的人。
矣姀突然想起来那绣绷上柞绸的痕迹。
想来,那痕迹,便是那个为于容华绣制衣裙的人留下来的。
她为了了解勾针的绣法,必须要仔细的查看绣像上的针线脉络,柞绸易皱,她难能避免的会留下痕迹……
所以说,到底是她愚笨。
没有想到,柞绸莫名起皱的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可能……
若是在宫外,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就真的是绣绷磕在某一处,所以才让柞绸起了皱。
而且,一般人哪里能够料到,这普通情况的背后,居然还有那么多的曲曲绕绕呢?
可是在宫里……
对啊,她不在宫外了。
她现在,在宫里啊。
在这个瞬间,矣姀像是突然间就明白了。
何为红墙之内的残酷。
从来就没有人可以简简单单地活着。
简简单单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在这里并不适用。
有的时候,出于种种的原因,无论刻意为之,还是身不由己,他人会犯人,会犯她,她……有一天,为了保命,也许她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同化,似乎是一件不用花费任何的力气便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事情。
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为了生存,别无他法。
不过,这件事情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她的运气好像也有些差。
如果那天不是她意外把绣篮碰倒在地上,估计她也无法及时发现绣绷柞绸上的痕迹……
但是,发现了皱痕,于她而言,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因为她了解柞绸易皱。
看到皱痕,她也没有想太多。
自顾自便以为,是绣绷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起了痕迹……
可若是她是偶然发现了绣绷上的皱痕,并且没有在无意中碰倒绣篮,也许,看到那样的异常,她是会深究一下其中的缘由的……
但是……也许也改变不了此刻的情况吧。
因为,她没有相似的经历,也想不到那么远的地方来。
现在才想明白这些,不过,也没有什么用了。
俪妃依旧满脸怒气,但是矣姀先前有些慌张的心情却渐渐地沉淀下来了。
连她也想不明白在此刻她为什么要看向余典制,但是当她的眼神与余典制的眼神相接触时,矣姀愣了愣。
因为,余典制的眼眸中隐隐带着有担忧。
是她?
不是她?
谁知道呢……
矣姀收回眼神。
无论那个人是不是余典制,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面对任何人与事,她都会更加谨慎一些的。
虽然是祸从天上降,但是,幸好也不是什么会丢了脑袋的大事。
但是,此事一来,俪妃绝对会认为她是在故意与她作对,她算是……得罪俪妃了。
也不知道俪妃会如何惩罚她。
矣姀跪在地上,静待处置的降临时,却忽然听到锦素苑苑门处传来了一句“于容华到”……
26。第 26 章()
于容华的双手落在身侧; 身子微微下压; 在俪妃面前身姿轻盈地行了一个礼; 微笑着说; “嫔妾参见俪妃娘娘。”
声音泠泠,婉转同如三月的黄莺; 甚是动听。
俪妃却是没有好脸色; 看到于容华也只是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后; 才说,“什么风把于容华给吹来了?”
于容华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矣姀; 然后才说; “俪妃娘娘若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为嫔妾绣了那一件衣裙,直接询问嫔妾便是; 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
俪妃挑着柳眉,定定地看了于容华一会儿,忽而轻声笑了一声; “这么说来; 于容华是想要亲自告诉本宫了?”
于容华的嘴角微微扬起,“嫔妾正有此意。”
“那你说!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贱婢如此大胆; 敢公然违抗本宫的命令!”
此言一出; 于容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慢慢地走到了俪妃的面前。
只见于容华缓缓靠近俪妃的耳侧,不过是低言几句,俪妃却是脸色一变,有些恼怒地睁大了眼睛,“于容华,你!放肆!”
分散于四周的宫人身子一震,于容华却并没有被吓到,闻言也只是浅笑,“俪妃娘娘,中秋节渐近,针绣房的学婢女史们想必都有要务在身。此事与她们无关,不若就让无关人等先退下吧。”
俪妃的的脸紧绷着,眉宇之间是隐隐的愤怒,但是又不知道因何缘故,只能隐忍不发,“你……”
于容华低眉敛目,面容平静,看起来一脸的……无害。
俪妃深吸了一口气,“木槿。”
“奴婢在。”
“让她们都散了吧。”
“是。”
女婢与女史们在陆续地散去,矣姀犹豫着她是否需能离去的时候,才动了动,俪妃凌厉的眼风便扫过来了,“你给本宫继续跪着,不许走!”
矣姀:“……是。”
不许走……
俪妃是一心一意地认定她就是那个人了?
真的不是她啊……
矣姀在心里轻叹。
她一个小掌制,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跟一个宠妃作对啊……
跪了那么久,她的腿好像快要失去知觉了……
刚刚那么轻微地动了动,那种突袭上来的酸麻刺疼瞬间让她动都不敢动了。
若是真的能走,估计她也未必能够走得了吧……
每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有些倒霉,因为她每次都要跪上好长的时间……
矣姀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看来,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她要为自己制作一双护膝了……
还有,于容华突然来到了锦素苑……
她是来救她的吗?
她是来救她的吧,毕竟,给她绣制衣裙的人,真的不是她啊……
想到这里,矣姀突然心生希望,有些期待地看向于容华。
锦素苑里很快就空下来了。
矣姀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苑中只剩下了俪妃和于容华,以及她们宫里的宫人。
蓝尚功,霍司制以及余典制,都已经走了。
俪妃走到苑中的石凳上坐下,甩了甩袖子,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道,“于贵人,哦,不,于容华,这下你总该说了吧?”
于容华不慌不忙,“俪妃娘娘聪明过人,嫔妾很是佩服。”
“哦?”
“给嫔妾绣制衣裙的人,正是矣掌制。”
“给嫔妾绣制衣裙的人,正是矣掌制。”
“给嫔妾绣制衣裙的人,正是矣掌制。”
“给嫔妾绣制衣裙的人,正是矣掌制。”
……
恍若晴天里的一声惊雷。
“不,不是奴婢……”
矣姀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于容华,有些失声,“于容华,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本以为于容华是来证明她的清白的,没想到……
矣姀有些手足无措,她下意识地看向俪妃,急急地辩驳道,“俪妃娘娘,于容华的衣裙真的不是奴婢绣的……”
俪妃冷哼一声,厉声打断了矣姀的话,“够了,你不用再演戏了!”
矣姀张张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触及俪妃的眼神,她默默地闭上了嘴。
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了心力交瘁的滋味到底如何。
无论她说什么,某种结果早就已经被定下来了。
她早该明白的。
于容华与她毫无交集,自然不会偏袒她。
何况,于容华还是从她的绣法中直接受益的人。
想来为了保护那个为她刺绣的人,于容华会把她直接推出去挡在前面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是她太天真。
可笑的是,她居然会认为于容华也许是来帮她的……
俪妃与于容华之间有小过节。
如今容华晋升,俪妃自然是不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但是,事实已然如此。
俪妃无法奈何于容华,但是却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来为难她。
现在的她,分明是成为了俪妃发泄对于容华怒气的对象……
她的身份低下,无论俪妃想如何为难她,她也无法反抗,只能任人拿捏……
矣姀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想明白这一切,她的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与此同时,除了无奈,她的心里,还涌起了那么点点的,强烈的……晋升欲/望。
如果,如果她的地位可以再高一些……
是不是就可以让别人在拿捏她的时候,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描淡写得如同在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而是……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
“矣掌制,你对本宫阳奉阴违,你说,本宫应该怎么惩罚你比较好呢?”
俪妃笑得明艳,她伸手扶了扶鬓边的金钗,声音居然很柔和,“不是喜欢动手么?那么,本宫就罚你……夹手指吧。”
夹手指?
夹手指是用拶子(zan zi)来……
矣姀浑身一个颤抖。
拶子由五根圆木组成,各长七寸,径围各四分五厘。
用绳子穿连小圆木套入手指,用力收紧绳子时,圆木就会紧夹手指,使人痛苦不堪。
拶子给人带来的痛苦最难熬,因为它摧残的是十指连心的手。
有许多女子因为忍受不了拶子的折磨而被迫屈招,甚至含冤自杀……
俪妃她,她是有多恼她才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
她是司制房的掌制,唯一的依仗便是一双手,俪妃竟然要夹她的手指?
若是她的手指不慎被夹断了,那她以后……不就是一个废人了?
矣姀害怕地扯着衣袖,妄图把手指全部都藏好的时候,却听到俪妃冷笑着下了命令。
“来人,给本宫动手!”
看到朝她走过来的宫人,矣姀心里害怕,下意识地尖叫,“不!”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等等。”
清脆的声音阻断了宫人行进的脚步。
矣姀循声看过去,发现开口的人竟然是……于容华。
矣姀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却看到于容华神色冷静地往前走了一步。
她问俪妃,“俪妃娘娘确定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