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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公主,你怎么进来了?”
常乐公主在床榻边坐下,紧张兮兮地道,“你去看看,他们在说些什么,两人又是如何相处的。记住,不要被他们发现,要神不知鬼不觉的。”
笙月愕然,“……奴婢遵命。”
正殿里。
矣姀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赵徽聿,指尖不自然地动了动后,她往旁边移了两三步。
拉开与他的距离后,矣姀顿时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呼吸了。
站在他旁边的时候,他的高度总是能够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赵徽聿看了一眼似乎想要装作与他不认识的矣姀,眉宇之间掠过一丝无奈。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她躲避的姿态,他薄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发出了几个无声的音节。
罢了,既然她对他如此抗拒,那他不说便是。
一盏茶时间后。
常乐公主盯着回来禀告消息的笙月,一脸怀疑,“你确定你没看错?他们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笙月的脸上有着绝对的肯定,“奴婢绝对不敢欺瞒公主。”
常乐公主凝起眉头思索,“他们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这……很奇怪啊。”
笙月想了想,“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公主想的那样好呢……”
“会是这个原因吗?”常乐公主陷入了沉思。
笙月清咳一声,“公主,你在内殿已经很久了,是时候要出去了,莫要让赵大人久等……”
常乐公主站起来,“哦,好,我们这就出去吧……等等,本宫说了是要进来换衣裙的。”
笙月点点头,“公主想要换哪一身呢?奴婢去拿……”
“那一套水红色的吧,天气那么冷,本宫想要穿一些暖和的颜色……”
“好,奴婢这便去拿。”
安静的外殿里,矣姀和赵徽聿一左一右地站在殿中间,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彼此的目光更是一次都没有相接。
不是陌生人,胜似陌生人。
矣姀盯着自己的脚尖,想着常乐公主什么时候才会从内殿里出来,想着笙月什么时候才会把公主要赏赐给她的水晶步摇给她,想着她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去……
她集中注意力去想任何一切的东西,只为了让自己忽略站在自己左侧不远处的赵某人。
明明那日里醉酒的人又不是她,可是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的尴尬……
想起赵徽聿醉酒一事,矣姀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日她把赵徽聿送回到他家门口后,他应该是回家了吧,他应该没有和络乐……
不过时间又过了那么多天了,如果他真的和络乐……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这次站在这殿里,看着她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极尽冷淡,莫非是已经和络乐……
所以说,即便她不甘心地去阻止了一次,但是终究是没有办法改变赵徽聿依旧是和络乐在一起的事实?
矣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罢了,既然没有办法改变,那便只有接受。
何况,他们若是一定要在一起,其实与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与他有关的不甘,这样的情绪,她还是尽早抛弃为宜。
矣姀垂首等待,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缓缓而出的常乐公主和笙月。
她抬起头,接过笙月递到她面前的长条形盒子,行礼道谢后慢慢地退出了正殿。
殿外大雪纷飞,天色灰暗。
矣姀手拿盒子,慢慢地走入风雪中,一脚深,一脚浅,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稍远的一段路。
绣鞋陷入厚厚的一层雪中,矣姀感觉到寒气从四周涌过来,双脚已经渐渐有些麻木的感觉。
棉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冷风刮得脸颊生疼。
矣姀想要走快点,没想到一不留神,整个人都摔倒在了雪地上……
仰躺在雪地上,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有雪花不断飘落在脸上,矣姀伸手挡了挡,没挡住,那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地荣成了薄薄的一层水……
身下的触感柔软蓬松,矣姀躺着躺着,忽然觉得,就这样躺一会儿也不错。
她好累,早就想要这样静静地躺着休息一会儿……
虽然躺在雪地里的感觉还不错,但是长时间这样却很容易生病。
矣姀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所以她也就打算躺了一会儿,然后就从雪地里起来。
眼下……就让她稍稍任性一会儿吧。
矣姀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长长的一团,她笑眯了眼睛……
温暖的常乐宫正殿,常乐公主用右手托着腮帮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给她示范如何给画卷上色的赵徽聿,左手在桌子下收紧又张开,如此几次以后,她眼睛转了转,忽而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赵大人,你的额头……”
赵徽聿抬起头来,“如何?”
常乐公主伸出纤纤的食指,指着赵徽聿的额头道,“赵大人,你的额头上染了一点红色……”
赵徽聿很淡定,“多谢公主提醒。”
他放下手下的朱笔,伸手进衣袖,刚要把衣袖里的锦帕拿出来便感觉到有柔软的布料碰上了他的额头。
他的手势蓦地一滞。
常乐公主忽然靠近他。
她的脸与他的只有两拳的距离。
只见她左手撑在桌面上,右手拿着一块锦帕按在他额头上,轻轻擦了擦后,她眼睛里涌起了满满的笑意,“好了,本宫帮你擦干净了……”
赵徽聿:“……”
“这块帕子,就给你吧。”常乐公主退回去后,随手把帕子递了过来。
赵徽聿看着常乐公主,发现她的神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地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起来。
脸颊粉粉的,额头上似乎还有些汗?
这样的天气里,常乐公主怎么会感觉到……热呢?
他愣了愣,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视线落在眼前的手帕上,他平静的眼眸里泛开了几丝涟漪。
“快点拿着,本公主的手都酸了。”常乐公主微微娇嗔道。
赵徽聿轻咳一声,伸手把手帕接了过来,“多谢公主。既然微臣弄脏了公主的手帕,来日进宫来,微臣会赔给公主一条新的锦帕。”
常乐公主的表情有些别扭,“不,你不用赔了……”
赵徽聿的神情很认真,坚持道,“不,要赔的。”
常乐公主的手指不自然地揪着自己的衣袖,“我看赵大人现在用的那块锦帕也很旧了,不若借此换上一块新的锦帕吧。”
赵徽聿一怔,随后轻轻摇头,“这块锦帕对于微臣有重要的意义,微臣不能……”
“有重要意义?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锦帕,能有什么意义啊?”常乐公主有些生气,“本宫给你的锦帕,难道还比不上那一块绣工平平的锦帕吗?”
赵徽聿低眉,“公主息怒。这块锦帕,微臣确实不能弃。”
“不弃……也可以的。”常乐公主选择让步,“既然有特殊意义,那为何不藏起来呢?”
似乎是忆起什么,赵徽聿的眼眸里慢慢地浮起了温柔的光,“于微臣而言,藏起来和弃并无区别。既然珍惜,微臣以为,还是带着身边比较合适。”
带着身边比较合适?
什么东西珍贵到让他时时刻刻地带在身上呢?
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锦帕……
不对,锦帕……
难道是……
常乐公主终于听明白了一些言外之意,她眸光微颤,看着眼前因为锦帕而突然温柔下来的清冷男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这块手帕……是定情信物?”
赵徽聿眼眸微张,须臾之后,他苦笑一声,“曾经是。”
53。第 53 章()
常乐公主站在殿门处; 看着赵徽聿的身影在茫茫的白色中慢慢地走远。
宽大的衣袖下; 她细嫩的五指紧紧回勾; 有些细长的指甲几乎要把手心里薄薄的皮肤刺穿……
应有刺疼; 但是她却犹然不觉。
就在刚才,赵徽聿在她的面前坦然承认; 那块他终日带在身边的锦帕原来是一位女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那块手帕已经很旧了; 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时日,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抛弃; 想必直到现在,他对于那女子也依旧是用情至深。
即便那个女子已经不爱他了。
常乐公主其实很想知道,能入赵徽聿眼里的; 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可是身为公主;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样的问题直白地问出口来。
她有她的骄傲。
她坚信,除了天家里的女子; 这世间上有资格能与她拼比的女子绝对是屈指可数的。
另外,她也不允许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变得如此卑微,因为那样不仅会让自己显得可怜; 也会有损天家的尊严。
即便; 其实她喜欢他实在是喜欢得紧。
她也有想过,赵徽聿喜欢的人会不会是矣典制。
毕竟赵徽聿与矣典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矣典制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可是那块陈旧的锦帕上的绣工实在是说不上好; 常乐公主并不认为矣典制会有那样糟糕的绣工。
虽然她不善女红; 但是常乐公主也明白好的绣工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的。
以矣典制现在的绣艺水平; 她绣出类似于那块锦帕上的绣艺水平恐怕是在她几岁的时候吧……
如果是这样,几岁的孩子又何来定情一说?只怕连情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排除了矣典制,常乐公主却是再也想不到别的人选了。
因为被这一件事情所影响,后来在赵徽聿的教习中,常乐公主一直都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东想西想,想来想去却是越想越烦躁。
这样的情绪她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便全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赵徽聿察觉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他刚刚所说的内容,便打算告辞了。
常乐公主往日里巴不得赵徽聿能够在她的常乐宫里多逗留一会儿,可如今他要起身告辞,她想起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完全失去了往日里要挽留他的热情,只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殿门,走进了风雪里……
他的背影……
还真是毫无留恋之意。
眼睛莫名地有些发热,发酸,发涩。
常乐公主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睛里浮上了些暖柔。
赵徽聿有喜欢的人……
那她呢?
她该怎么办?
赵徽聿从常乐宫里出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后,他突然发现前方的雪地里露出了一点……颜色。
浅紫色?
这颜色很是眼熟……
赵徽聿凝着眉头快步走上前去,俯身低头一看,发现那点浅紫色竟然是一截布料……
布料的四周是微微的隆起……
难道底下被埋了什么东西?
赵徽聿心中疑惑,立即用手去推开上面的雪。
还好堆积的雪只有薄薄的一层,还很松软,他手一推,皑皑的白雪下便露出了……一张冻得发白的脸。
熟悉的眉眼,发白的嘴唇,微弱得近乎于无的呼吸……
矣姀……
她怎么会在这里?
赵徽聿大惊,慌忙把矣姀身上的雪全部都推开。
把她半扶起来后他使劲地用力掐她的人中,奈何矣姀对比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深深蹙额,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发现她依旧没有半分动静后,他立即把她横抱起来,尽可能快地往常乐宫赶去。
矣姀想必是已经被冻晕过去,所以才会对他的动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里,每一刻都显得弥足珍贵,他需要尽快赶到常乐宫去,只有这样才能救她……
常乐公主痴痴地在殿门处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似乎快要被冻僵后,她转身要往殿内走去。
再次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殿外……
咦?
怎么好像有人在往这边赶来?
常乐公主唤过笙月,“笙月,你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往这边来了……”
笙月仔细辨认,好一会儿后她有些不大确定地说,“来人好像是赵大人,他……好像还抱着一个人。”
“抱着一个人?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
两主仆一言一句来往之间,赵徽聿的身影已经渐渐清晰可见了。
不用笙月再次确认,常乐公主自己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来人确实是赵徽聿,他的怀里也确实是抱了一个人,看那衣着颜色,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