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站在桌子旁边,而桌子上则是一些……
“公主,这些都是魏大人让奴婢去买回来的,都是络央出名的小吃食,还热乎着,公主过来尝尝?”
见矣姀没有应答,红袂又笑着说,“魏大人说公主站在窗边看了那么久,想必是想要尝尝鲜的,他还嘱托奴婢要多买几种,让你一次尝个够呢……”
连她在窗边站了那么久都知道……
魏知隶是派了人在暗处监视她么?
不过很显然的是,根据红袂所言,他毫不避讳她会知道他派人监视她一事……
矣姀无声笑了笑,他是断定她无法逃走所以才会如此的不躲不藏吧?
又或者说,这其实也是他给予她的一个暗示?
暗示她不可能能从他的防备中逃跑?
小吃食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味道却很一般。
矣姀在接连试了几种小吃食后放下筷子,她望向红袂,面容平静地说,“红袂,你去帮我问问魏大人,我能不能去见一见赵大人?若是不能见,那你可否替我去见一见,看看赵大人的身子状况如何……”
笙月不敢去,红袂应该可以。
红袂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漱完口后,矣姀拿过一旁的绣绷,一边刺绣一边等待红袂回来。
她的心情很平静。
笙月虽然无法为她打探消息,但是红袂一定是可以的。
当然,红袂为她做的事情,魏知隶也一定会知道。
不过……她想要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魏知隶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关系。
小半个时辰后,红袂回来了。
“公主,赵大人的身子状况不错,他因为身上有旧伤,所以……可能需要卧床休息一两天。”
“什么?要卧床休息?这么,这么严重吗?”
红袂没料到矣姀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她也没有慌张,而是继续说,“旧伤并不会危及生命,公主可以放心。”
“我,我能去看看他吗?”虽然红袂所说的话语已经让矣姀知道魏知隶不让她去见赵徽聿,不过没想到赵徽聿的情况竟然会如此严重,她还是怀着侥幸的心情多问了一句。
红袂摇了摇头。
“如果我一定要过去呢?”
“请公主不要为难奴婢。”
“我就偷偷过去看一眼,你不要告诉魏大人好不好?”
“……这个……请公主不要为难奴婢。”
软磨硬泡了许久,红袂来来去去却只有一句“请公主不要为难奴婢”,矣姀失了耐心硬要出门,没想到却又被门外的两个侍卫生生拦住……
“你们!”真是气死她了!
矣姀气呼呼地往床榻处走去,笙月和红袂则跟在她的身后,言辞紧张地劝,“公主,你的脚……”
矣姀没说话。
上了床榻,扯过被子,矣姀郁卒地背对着她们躺下。
红袂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为难,“公主,你的脚还没有擦散瘀膏……”
矣姀的身子往床的内侧挪了挪,赌气地回道,“不擦了。”
“这……可是魏大人吩咐过……”红袂的声音愈发为难。
“我说不擦就不擦!”
矣姀罕见动怒,红袂和笙月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后,上前无声地放下了床幔。
察觉到光线暗淡,矣姀转过身子,双眼定定地看着床顶发呆。
现在的魏知隶,和她以前认识的魏知隶,很不一样。
矣姀知道,她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不是因为魏知隶变了,也不是因为她变了,而是他们的立场变了。
他们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
她还喜欢他吗?
她的手轻轻地落在自己的心口处,想到某个名字的时候,那里的跳动明显地快了些许。
……她还喜欢他,可他,她已经很确定了,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否则,他不会如此对她……
矣姀露出一个苦笑。
因为心里有事,矣姀在床上辗转了许久都没有办法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觉得喉咙异常干涩时,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本来,她可以让红袂或者是笙月给她倒水的,可是听到房间里安静的呼吸声,她还是决定不劳烦她们了。
她伸手去掀床帘,身子还没有探出去便感觉到眼前有人……
她大惊,下意识往后退,但是没退半分便被人捂住了嘴。
矣姀慌乱地挣扎,没想到那人却忽然用力把她压向了床榻……
她这是遇到采花贼了?
矣姀的脑海里似乎有惊雷炸开。
她几乎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气,“你……唔……”
那人用力地捂住她的嘴,身子覆下来半压在她的身上,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际,“矣姀,别怕,是我……”
矣姀停下挣扎。
捂在她嘴上的手慢慢松开,矣姀听到那人的声音近在耳边,“矣姀,是我……”
如此熟悉的声音……赵,赵徽聿?
矣姀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是否是在发梦。
“矣姀,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为了常乐公主?”赵徽聿贴着她的耳边在说话,他呼出来的热气让她的耳朵痒痒的,矣姀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赵徽聿却又再次贴近她,“怎么不说话?”
他,他他他他好重……
他还压着她……
矣姀满脸通红,她有些呼吸困难。
“矣姀?”
恍然醒悟眼下的情况,顾不上两人如今的姿态暧昧,矣姀主动地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小的,像是怕吵醒熟睡的红袂和笙月,“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些侍卫……你的身子……”
“我有办法,你不用担心。”赵徽聿无声地笑了笑,“我的身子也没事。”
矣姀还是不放心,“可是红袂说你要卧床两三天才能好……”
赵徽聿嗯了一声,“确实需要卧床休息两三天,不过,这点旧伤并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真,真的?”
“真的。”
矣姀终于安心。
把挂心的事情说完后,矣姀才来得及回答赵徽聿方才问起的问题。
她大概地把事情说了说,然后对他说,“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虽然她不知道赵徽聿是怎么避过那些侍卫和红袂笙月的,但是他越早离开这里,他便越安全。
赵徽聿不动,反而是问她,“你接下来有何打算?真的,要替常乐公主嫁到北际国?”
矣姀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赵徽聿开始沉默。
矣姀猜不准他在想些什么,推了推他,“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会惹来大麻烦。”
赵徽聿抓住她的手,“魏大人……你不是喜欢魏大人吗?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选择和他在一起?”
矣姀咬着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
“……我在宫里曾因为矣尚功一职拒绝他,他如今因为太后的懿旨放弃我。”
“我和他,或许是同一类人。”
101。第 101 章()
她和魏知隶; 是同一类人吧。
他和她都明白; 什么对于他们来说; 才是最重要的。
两情相悦固然令人欣喜; 但是它还不值得两个人为其放弃其他比它更重要的东西。
何况,魏知隶对她的喜欢; 只有一点点; 近似于无。
而她对魏知隶的喜欢,也只有一点点; 并不足与其它东西相提并论。
矣姀想,如果她不是被命运摆了一道,她此时应该还会在宫里好好做她的矣尚功。
即便魏知隶再次问她同样的问题; 她的答案依旧和第一次回答他的无差。
在尚功之位和魏知隶之间; 毫无疑问地,矣姀知道她会干脆利落地选择前者。
毫不犹豫。
矣姀明白; 她虽然喜欢魏知隶,但是还不至于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愿意放弃所有的程度。
她早就已经不是上辈子的矣姀。
她不会再因为一个男人对她是好还是不好来决定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
于她而言,尚功之位是让她自立于世的资本; 虽然如今她已经一无所有; 但是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和这辈子所经历的事情都让她明白,她今后绝不能把自己的人生交到任何一个人的手上。
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所爱之人。
她的人生; 无论贫富; 都应该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
她以后; 无论面对何种境况; 是贫困潦倒还是锦衣玉食,都应该持有自己的尊严,不依附于他人而活。
至于魏知隶,其实他的所作所为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也没有对她用情至深,她还曾经拒绝他,如今她身处这样的境地,他会对她伸出援手的可能微乎其微……
纵观所有她能想到的东西。
他与她截然不同的立场,他与她截然不同的观念,他与她截然不同的爱……
他们又如何,能在一起?
矣姀推了推赵徽聿,自己在床上抱膝坐好。
赵徽聿看着她,忽然拉过她的手,“如果我帮你,你……”
“不用。”矣姀最不希望的就是把赵徽聿牵扯进来。
赵徽聿皱眉,“矣姀,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若是到了北际,那便是一辈子,彼时你想后悔都没有办法了……”
矣姀下意识地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想好了。”
“你想好了?”
“嗯。”
“你决定要代替常乐公主嫁去北际?”
“嗯。”
赵徽聿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里多了一些不明的情绪,“没想到你如此坚决。难道,大昭就没有任何能让你留恋的东西吗?”
大昭,让她留恋的东西?
宫里,宫外……
……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
阿爹和阿娘的心里又只有矣维,她……
她不是阿爹和阿娘的亲生孩子,阿爹虽然对她的态度不错,但是阿娘就只想着把她嫁出去好得到一份丰盛的聘礼……
想起以前的日子,矣姀越想心里便越是发凉。
……这样家,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好留恋的。
常言道,生育之恩不及养育之恩。
虽然没有得到爹娘捧在手心的对待,但是她毕竟顺利长大成人。
他们对她,有养育之恩。
而她,也应该要回报他们。
这是不容置疑的。
只是,没有了尚功之位,她以后没有办法定期给他们送月钱……
不过,太后娘娘承诺过她,如果她安心地嫁去北际,她的阿爹和阿娘可以得到黄金千两……
黄金千两,已经足够阿爹和阿娘他们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哪怕矣维不入士,日子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这样,她也算是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吧。
想到这里,矣姀摇了摇头。
赵徽聿慢慢地松开矣姀的手腕,就要全部放开的时候,他忽然猛地再次抓牢。
矣姀被他吓了一大跳。
慌乱中,她的右脚又不小心踢到了他,脚尖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微微吸了一口气。
四周很安静,赵徽聿把她吸气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连忙把她的手松开,问道,“怎么?我抓疼你了?”
矣姀小心地动了动右脚,“不是,是我的右脚……”
“你的右脚怎么了?”
“今天害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我的右脚在那时也摔倒了……”
“……”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要慢慢走路,否则容易崴脚。”
“今天怎么……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莫名其妙的,赵徽聿的声音中带了些……高兴?
矣姀身子一僵。
赵徽聿怎么这么说?
难道……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不会吧?
“不,不是……”矣姀连忙否认,她着重强调,“我确实是不小心踩空的……”
“矣姀,我们认识很久了……”这回赵徽聿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矣姀很心虚,“……那,那又如何?”
“我能判断你说话的时候是否在说谎,虽然不一定每一句都准确,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这,这样吗?
矣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那你这一次判断错了。”
“是吗?”
“是!”
“……那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矣姀打算催促赵徽聿离开的时候,赵徽聿忽然道,“矣姀,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爹娘是谁吗?”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查。”
亲生爹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