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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隶当时也在场,想必他是听到了,所以为她细心地准备了软垫子……
“谢谢。”矣姀笑着向魏知隶道谢。
魏知隶也回她以微笑,“应该的。”
“公主好好休息,若是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便让人宣太医过来。”
“好。”
“那微臣先告退了。”
“等等,魏大人……”矣姀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他头上用于束发的白玉簪,“你的发簪,歪了些许。”
“嗯。多谢公主提醒。”
“不用客气。”
好几个眨眼的时间过去后,矣姀有些迷茫地看着说要告退但是却依旧待在原地不动的魏知隶,“魏大人?”
他,他怎么还不走?
“微臣在。”
“……你怎么还不……”走?
魏知隶的眸光轻轻浅浅地看过来时,矣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下去了。
她傻傻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她自己都还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把他歪了些许的发簪扶正……
魏知隶愣了愣。
然后,他忽然笑了。
矣姀也愣了愣。
反应过来后,她觉得她的耳边似有惊雷在炸开……
她,她到底对魏知隶做了些什么!
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她刚刚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吧……
矣姀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去,视线盯紧自己的脚尖,好一会儿后,局促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了的她发出了细细小小的声音,“那个……魏大人,你,你可以走了……”
魏知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开口时的声音却是平稳如常,“微臣告退。”
“嗯。”
矣姀静待魏知隶的离去。
一个眨眼,两个眨眼,三个眨眼,四个眨眼……
他怎么还不走?
矣姀忍不住抬头。
“怎,怎么了?”矣姀发现自己在忍不住结巴。
魏知隶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以后休息的时候不要说那么多话,对嗓子不好。”
矣姀脸色一变。
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昨晚……
不,他或许只是在试探她……
矣姀的手指在发凉,她佯装镇定,“我不明白魏大人在说什么。”
魏知隶笑得无可挑剔,“公主不明白也没关系,知道便可。”
魏知隶这回是真的下了马车。
矣姀看着马车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然后放下,她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魏知隶掌控全局的能力……出乎于她的意料之外。
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已经知道……
魏知隶既然知道赵徽聿昨晚上来见了她……
她能够想象得到的最坏的结果,便是他或许连他们之间都说了些什么话都清楚得一干二净。
幸好,她昨天晚上也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语。
赵徽聿提出的……她也婉言拒绝了。
她不得不拒绝。
因为她知道,她对他,始终是心怀隔阂的。
即便是先前告诉他,那些只是一场梦,但是也不过是为了安赵徽聿的心,让他不用背负那些莫名的枷锁。
毕竟,这一辈子里的赵徽聿,他是绝对无辜的。
她已经释然,不再恨他,只是,她也无法再与他在一起。
梦与现实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中学会了什么。
这一辈子里,她能想到的与赵徽聿最好的相处方式,便是像以前和他青梅竹马那样的相处吧……
只关友情。
无关爱情。
两人两地,各自安生。
103。第 103 章()
坐马车的日子很无聊; 加之矣姀走路不便; 这每天的日子过得更是百无聊赖了。
虽然她的手边也有用于刺绣的相关东西; 但是马车走在路上总会时不时摇晃; 她的手指因此被针戳到了好几处。
被针刺到的感觉并不好受。
矣姀于是不再长时间地刺绣,但是她还是会每天都坚持刺绣一会儿; 以期保持自己对绣艺的熟悉程度。
不刺绣的时候; 她会看书,可是大抵是心情不佳; 所以那些书不过是看了两三本后她便再没了看书的心情。
“公主,你可是觉得身子哪里不适?”
大抵是因为这一天里,她睡得太久了; 才醒来的时候便听到红袂问她; 。
矣姀微微掀开眼睫,看到红袂的脸上满是担忧; 她清咳一声,“我没事。”
她整天睡觉,不过是单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在马车上; 刺绣她做不来; 看书又无趣,她能做的事情,便只有睡觉这么的一样。
其实睡觉也很无趣。
睡久了; 头昏脑涨不说; 还浑身酸疼。
红袂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小心翼翼地道; “公主可是觉得无趣?不若奴婢去向魏大人请示,让公主可在队伍修整的时候下车,在附近走一走?”
矣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腕,那处还没有完全好起来。
虽然已经可以勉强走路,但是却还是会疼。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红袂泱泱地低着头,“公主,要不奴婢为你按摩一下吧?”
矣姀兴致不高,“不用了。”
“那公主……”
红袂忽然安静下来,大抵是也想不到别的可解她闷的办法了。
矣姀被她吵了一番,也无法闭上眼睛安睡。
她胡乱地想到一个问题,“今天会到达哪个驿站?”
这个问题的答案红袂知道,于是她回答得很快,“回公主,今天会到达昌桉驿站。”
“昌桉驿站?这个驿站是如何的?”
“不如何,和其他的驿站一样,都是建在城外的。”红袂想了想又说,“虽然昌桉驿站不怎么样,但是听说昌桉驿站的下一个驿站幽锦驿站却很热闹。”
“如何热闹?”
“幽锦驿站和络央驿站一样,都是建在城内的,但是,幽锦是大昭商人贩卖各种各样胡人布料的地方,所以会很热闹。”
“这样。”
“公主如果喜欢看布料,奴婢可以请示魏大人,在到达幽锦驿站时,让奴婢陪着公主去那些布庄看一看。”
“可是我的脚……”
“公主不用担心,我们逛几间就会回来,不会太久的。”
“……也好。”
“那奴婢去请示魏大人了。”
“你去吧。”
红袂走后,矣姀看着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的笙月,“你怎么了?”
笙月抬起头来,眼睛微红,声音中却分明有哭意,“奴婢没事。”
矣姀沉默了一下,“可是思念亲人了?”
笙月犹豫一瞬,点了点头。
“既然不想去北际,那便逃吧。后天,幽锦驿站,这是一个难得的好的机会。”
矣姀从头上拔下两根簪子,递给她,“也不知道这个值不值钱。后天你逃跑后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把这个当了,有了钱,你便能够回去国都城了。”
笙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公主,你……”
矣姀面容如常,“怎么了?”
笙月低头,嘴唇被贝齿咬得发白,“奴婢怕自己逃不出去……”
矣姀轻笑一声,“你再害怕也只有试过以后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逃出去。”
“反正这个便是方法,你自己度量,做不做,都看你自己。”
“红袂去请示魏大人了,如果他应允,后天我们到了幽锦驿站,可以去逛一下布庄。”
“到时候我们出门的时候,应该都会换上便装。趁人多的时候,你可以装作走失,然后伺机逃跑……记住,不要穿那些颜色太过于鲜艳的服饰,否则逃跑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发现的。”
“公主……”笙月面色惶惶。
矣姀看她一眼又移开目光,“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想吧。”
“……是。”
矣姀躺在美人榻上假寐了一小会儿,红袂回来了。
“公主,魏大人答应了。”红袂兴冲冲地说。
矣姀刚要露出一个微笑,便又听到红袂说,“公主,魏大人还说,他会随行保护公主的安全的。”
矣姀才要扬起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她抿住唇线,“……我知道了。”
后天,幽锦驿站,布庄,魏知隶……
笙月若是要逃跑,那会是难上加难吧……
而她……
矣姀看了一眼笙月,只见她的脸色都已经变成青白了。
想必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也许,她会打消逃跑的念头?
如果她是笙月,她便不会如此犹豫……
只是……
矣姀垂眸看了自己的脚一眼,有些郁闷地皱起眉头。
如果她的脚没有崴到就好了。
——
四周变得微凉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矣姀被红袂扶到了马车前,看了一眼如往日般等候在一旁的魏知隶,视线忍不住继续往他的身后看。
在魏知隶的身后不远处,赵徽聿正背对着霞光站着。
……他似乎,也在看她。
矣姀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却隐约觉得他的高大的身影被霞光映衬得有些落寞。
那天晚上与他说过的对话忽然在她的脑海里出现,矣姀忍不住抿唇。
不能再看了……
矣姀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魏知隶在此时正恰好地把她抱起,
虽然隔着薄纱看不大清楚魏知隶是何种表情,但是矣姀还是下意识地勾起一抹微笑,“魏大人辛苦了。”
这几天来,她在魏知隶面前,几乎都是笑着的。
两人相处得也还算和睦,如果抛开这些情况不谈,两人似乎是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
“不辛苦。”魏知隶的脚步很平稳,“倒是公主瘦了不少。平日里要多吃些才好。”
她……瘦了?
他怎知……
也是,他每天抱两次,不会不知道……
矣姀反应过来,如实地回答,“……我没胃口。”
“为什么没胃口?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不是……坐马车太累了,所以没胃口。”
“公主请忍耐,还有十天便到北际了。”
“十天?”
“嗯。”
说话间,魏知隶已经把矣姀抱进了驿站安排好的房间里。
待魏知隶把她放下后,矣姀去拿帷帽,手往上抬时,却觉头上一轻……
帷帽已被人撤去,眼前魏知的面容顿时清晰起来。
矣姀看着魏知隶把帷帽放在一侧,低头道谢,“谢谢。”
魏知隶摇头,“公主不用客气。”
“魏大人慢走。”
“嗯。”
话语落后,矣姀以为魏知隶会离去的时候,却又听到魏知隶问,“公主的脚伤可好了?”
“……”
矣姀摇摇头,“还是很疼……”
魏知隶皱眉,“那后天……”
矣姀抬头看着他,神情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走一会儿还是可以的。我们逛两三间便回来吧,好不好?”
她难得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
魏知隶怔了怔,很快便答道,“好。”
“太好了,谢谢你。”矣姀露出了一个明丽的笑容。
魏知隶也跟着笑了起来,“高兴?”
矣姀点了点头,“很高兴。”
顿了顿,矣姀又说,“其实我还没有试过坐这么久的马车呢,真希望可以早些到达北际……”
因着她语气里突然带有的惆怅语气,魏知隶多看了矣姀一眼。
没想到她也在看他,只是……她的眼睛……
墨黑的眸子里映着他站立的身影,她的眼底似有一层水雾在弥漫。
她是想要……哭?
魏知隶移开视线,轻轻道,“还有十天便会到达翡凉驿站。”
“过了翡凉,便是北际的过境了……”
矣姀垂下眉睫,轻轻地嗯了一声。
——
时间终于缓慢地来到了后天。
笙月和红袂给矣姀换上了月色暗纹上衣和墨色刺绣下裳,发髻则是普通的随云髻……
矣姀对此很满意。
这一身装束虽然很普通,但相比于明艳富丽的“常乐公主”日常装束,她倒是更偏爱这样的浅淡素色。
红袂绕着矣姀看了一周,笑道,“公主,一切都已经妥当,可以出门了。”
矣姀再看了镜子一眼,手搭扶在红袂的手背上,“走吧。走慢一点。”
“是。”
休养了那么多天,脚腕终于没有那么痛了。
或许是可以走快一点的,但是矣姀却故意走得很慢。
出了房门,遇到魏知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