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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不喜欢你,你还愿意这样为她付出?”
“是!”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她。”
“……”
“因为你喜欢她?”魏知隶皱起了眉头,“你为了她,竟然甘愿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是。”
“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会想要看到她笑。再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似乎也是我目前……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这样吗?”魏知隶若有所思。
赵徽聿抿了抿唇,“其实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不过你……”
察觉到魏知隶脸色有异,赵徽聿连忙止住,“话扯远了,魏大人见谅。”
“……无妨。”
魏知隶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赵徽聿说矣姀喜欢他,可是他哪里知道,矣姀已经对他说过,她不喜欢他了……
可他……
“既然与她有缘无分,为何不能全心全意地对待你未来的妻子呢?”
“魏大人……你恐怕是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吧。”
赵徽聿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当你遇到你心系之人时,你会发现,要将就另外一个人会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赵徽聿想了想,“我自情窦初开时便喜欢她。如果她没有进宫,或许她早就已经是我的妻子。”
“这么多年来,每每想到妻子二字,除了她,我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这一辈子,如果我的妻子不是她,那么,今后无论我娶的是哪家女子,都没有区别。我会尊她敬她,但是我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因为我的心里已经装不下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了。”
侍人端着漆盘出现在楼层的拐角时,魏知隶和赵徽聿适时地停止了对话。
路过他们时,侍人正要行礼,被两人制止。
魏知隶道,“不必多礼,快要药送进去吧。”
“是。”
——
山茶端着药碗到床边的时候,矣姀的眼睫动了动,撑开了些许。
“公主,喝药了。”
山茶在床边坐下,瓷勺在碗里轻轻一起,饱满的墨色药汁顿时被圈在了小小的瓷勺中。
瓷勺轻碰矣姀的唇时,矣姀顺从地微微张口,那一勺药汁很顺利地流进了她的口里……
山茶收回瓷勺再递过去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矣姀哭了。
她微闭着眼睛,但是有泪水自眼角坠入鬓发……
山茶慌了神,“公主可是觉得这药太苦了?奴婢,奴婢去寻些蜜饯来……”
山茶慌慌张张地走出了房间,没想到却在门外遇到了还没有离去的魏知隶和赵徽聿。
赵徽聿看到她神色不对,当先问,“公主喝完药了?”
山茶不敢隐瞒,把事情详详细细地交代后,说,“奴婢这是要去为公主寻些蜜饯来……”
“不用。”赵徽聿摇头,“你只需要在门外站一会儿便好。”
“站一会儿?”山茶不解,“公主才喝了一口药,奴婢在这里站一会儿后再进去,怕是药都已经凉透了。”
“没事。你去让侍人再熬一碗便可。”
“可是公主她……”
“你去吧,有事我担着。”
山茶犹豫地看了魏知隶一眼,低头应道,“是,奴婢这便去。”
山茶走后,赵徽聿看着那扇半敞开的房门,手伸出去,似要推开,但是最终是把门阖上。
那小小的压抑哭声几乎是听不到了。
赵徽聿轻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矣姀并不害怕喝药。
哪怕是再苦的药,她端在手里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喝下去,虽然放下碗的时候,她那秀气的五官或许会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模样看起来让人可怜又可爱。
但是她从来不会因为喝药而哭泣。
如今她哭了,想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小的时候,矣姀受了什么委屈,总喜欢躲在被窝里哭。
他去她家里寻她的时候,曾经遇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记得初初的时候,他会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但是她哭过后红着眼睛告诉他,“你不用刻意安慰我的,我只要哭一会儿就好,你越是安慰我,我反而越是停不下来……”
自那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都会默默地在旁边站着。
待她哭完后,他再为她端去一杯热水,而她则会眼睛红红地对他笑……
山药端着药回来的时候,赵徽聿在她进房间叮嘱她,“公主哭了那么久,先不要给她喝药,让她喝几口水润润嗓子再喝药。”
“是。”
眼见着山茶进了房间,赵徽聿回过身子,发现魏知隶正在看他。
赵徽聿露出浅浅的笑容,“魏大人,夜深了,我先回房间了。”
魏知隶点了点头。
“魏大人不回么?”
“我落了东西在公主房内,待拿回来再回房,赵大人不必等我。”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魏知隶推门而入时,山茶正好擦完矣姀脸上的汗珠和眼泪。
矣姀依靠在床头,锦被被拉起,盖住了她的肩膀。
她的神色苍白,发丝紊乱,眼睛红肿……唯有那菱唇却透着一抹异样的朱红。
大约是哭泣的时候把自己咬得狠过了头。
魏知隶走上前。
山茶察觉到他,神色带了几分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接着喂矣姀喝药,矣姀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怕苦的原因,她递过去的每一口,她都会安静地吞下……
只是她的动作彻头彻尾都是僵硬的。
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魏知隶忽而伸手,“把药碗给我。”
山茶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魏知隶看她一眼,“我来喂。”
“怎劳大人?奴婢来便可……”
“我来。”
“……是。”山茶一边应道,一边把手里的药碗递了过去。
魏知隶坐在床边时,矣姀的眼睫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药汁再次被递到嘴边时,矣姀迟缓了须臾后缓缓张嘴……
一勺一勺又一勺,药碗很快便见了底。
魏知隶递过去最后一勺的时候,矣姀张口喝下却不知为何把自己呛着了,很快便弯腰咳嗽起来……
嘴里的药汁流出来一些,矣姀动作迟滞地伸手去擦时,有柔软微凉的触感落在她的嘴边。
稍稍抬眼,魏知隶的手里拿着锦帕……
矣姀慢慢地偏过头去。
那微凉的触感却固执地追了过来,不但印上她的嘴角,还印上了她的朱唇……
矣姀抬手要去把那只手拉下,但是大抵是因为她病着的原因,出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更加强烈的头痛感……
手势于是在中途折转。
她用手扶住自己的鬓边微微偏头,声音艰涩地说,“魏大人,请回吧。”
停在她脸上的锦帕动作似乎是停滞了一下,然后听而不闻地再次仔细地擦过她的脸。
矣姀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想,如果不是因为她浑身无力,她或许会直接推开魏知隶……
可此刻她头疼得厉害,竟然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开口说。
“魏大人……”矣姀的声音有气无力,“请你自重。”
魏知隶收回手,慢慢地看了她一眼,忽而朝山茶看去,“山茶,你先出去一下。”
矣姀的身子猛然一僵。
山茶意外一瞬,随即立即低头往外退去,“……是。”
110。第 110 章()
旁边忽然递过来一杯水; 矣姀不为所动。
她想不明白魏知隶为何要让山茶出去; 难道只是为了给她递一杯水?
很显然……不可能。
魏知隶一定是有别的话要说所以才会把山茶支出去。
矣姀默默等着魏知隶的下文。
谁知道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那杯水一直停在同一个地方; 魏知隶也一直都没有开口。
又过了一会儿,矣姀的耐心已经完全告罄。
她攥紧手里的被子; 小心地避开脚腕处的伤慢慢地侧身躺下。
被子拉高; 她整个人被盖住,仅露出的一头如墨青丝却是如数披散在枕上; 织成了朦胧一片的扇状乌网。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轻微叹息。
……一定是她的幻听吧。
矣姀闭上眼睛默默地酝酿睡意。
被子里有些闷,她的呼吸随着时间在逐渐的变重。
可是魏知隶还是没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还在的原因,矣姀虽然疲乏得厉害; 头也在疼; 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
良久,她听到瓷杯轻落在桌面的声音。
本以为魏知隶这次总该是走了; 没想到却听到魏知隶开口道,“等你的脚腕好了,我会放你走。 ”
矣姀以为自己听错; 扒拉下一些被子; 试图听清楚一些。
没想到刚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便遇上了魏知隶深沉难懂的目光。
矣姀的语气有些迟疑,“你说的,是真的?”
魏知隶点点头。
“为什么?”矣姀咳了几声; 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赵大人答应娶常乐。”
“你……咳咳咳咳……”
矣姀咳得厉害。
可咳着咳着; 她的眼泪便出来了。
魏知隶不知,直到他重新倒了一杯热的水到矣姀面前,才发现她在咬着唇哭。
他一愣。
他把水杯放在一边,拿出锦帕要去为矣姀擦泪的时候,矣姀抬猛地避开,他的动作于是落了空。
不过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继续伸手去为她擦眼泪。
矣姀在他的手伸过来前往床榻的里侧退,右脚不小心被磕到了,又尖又麻的痛觉让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得更凶……
魏知隶放松的神色终于变得紧绷起来。
看着对他极尽地抗拒的矣姀,他的心里罕见的有了些些许愠怒。
“你不应该如此对我。”
魏知隶的声音依旧冷静,但是冷静中又带着明显的愠怒,甚至还有些他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委屈。
锦被滑下矣姀的肩膀,矣姀的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哭得不能自已。
魏知隶的话语她听到了,但是她没有回答他的心思,只是自顾自的哭着。
……好难受。
从未有过的难受……
赵徽聿竟然为了她去娶常乐公主……
他对她,何至于此?
无论是上一辈,还是这一辈子,似乎总是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吸取上辈子的教训,这一辈子里她并没有坐以待毙,但是她的反抗带来的效果却总是微乎其微。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要成为自己却总是难上加难……
在这个世界上,在矣家里她无法亲事自主,阴差阳错进了宫后,她的命运依旧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本以为成为了尚功,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赢得一些主动权,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无法逃脱成为当权者手里的棋子命运……
她懊恼,厌恶身陷如此境地,但是……
她的力量还不足以让她成功摆脱如此境况。
这是她最无奈也最不甘的遗憾。
矣姀的哭声逐渐地小了下去。
哭声停止的那一刻,她瓮瓮地开口,“我想见赵徽聿。”
魏知隶重新递过来一杯水,“先喝水。”
矣姀不接,只是坚持道,“我要见赵徽聿。”
魏知隶也在坚持,“先喝水。”
“不喝。”矣姀语气硬邦邦的。
魏知隶沉默须臾,道,“你喝了,我便让他来见你。”
矣姀愤愤然地盯着魏知隶,可魏知隶面不改色,只平静地看着她,柔和的眉目之间似是满是……纵容。
一定是她的幻觉。
纵容之类的字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对魏知隶的形容上……
矣姀恨恨地接过他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倒转杯子看他,语气冷然,“这样可以了吗?”
魏知隶犹豫一瞬,“你……对我笑一笑?”
他忽然想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赵徽聿的描述……让他心里似是被猫儿轻挠了一般,有些痒痒的。
那种感觉,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如果她曾对赵徽聿露出那样的表情……
可不可以,也在他面前展露一次……
让他也可以体会体会,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明明头疼欲裂,但是矣姀还是强撑着要掀开被子下床。
魏知隶见状要阻止她,但是他的手很快便被矣姀推开,“你放开我!”
她都已经依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