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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
矣姀接过契约书的时候被赵徽聿顺势握住了手,她愣了愣,想要把手往回收的时候却收不回来,她淡定且不解地看向赵徽聿,“怎么了?”
赵徽聿的眼眸里带着深情,“矣姀,从魏大人身边离开后,到我的身边来吧。我,我陪你一起开布庄。”
矣姀:“……”
矣姀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没什么情绪地道,“你该走了。”
“矣姀……”赵徽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受伤,
矣姀选择忽视,“你走吧,此事以后莫要再提。”
赵徽聿叹了一口气,“你不愿意选择我的方法,却接受了魏大人的方法,原因为何?”
“你一定要知道?”
“是。”
“你的方法,代价是你的终身大事,魏大人的方法,于我而言,代价要小一些。”
“你的代价并不小……”赵徽聿的声音闷闷的。
矣姀看他一眼,平静道,“有得有失,这很公平。我可以接受。”
无论代价有多大,终究是在她可以承担的范围内。
可如果赵徽聿真的为她娶了常乐公主,她知道她这辈子是别想安心了……
赵徽聿一脸无奈,“你如此坚决,我也不再好说些什么。”
“我只希望你记得,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总是在的。”
“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力所能及地帮助你。”
矣姀一怔。
回过神来后,她笑着点头,“好,谢谢你。”
相比矣姀的笑靥如花,赵徽聿的脸上是愈发的无奈。
他无法帮得了她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她和魏大人……
矣姀喜欢魏大人,但是魏大人……他喜欢矣姀吗?
真希望他也是有那么点喜欢矣姀的,否则矣姀和他在一起可能会非常的……辛苦。
—
大昭的翡凉城和北际的九连城相邻。
过了今晚,大昭的送亲队伍将会与北际的迎亲队伍碰面,彼时,两国的队伍将会合二为一,一同护送“常乐公主”前往北际的都城九沥……
矣姀自顾自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没留意到魏知隶已经在一旁看了她许久,直到魏知隶拉过她的手,他掌心里传过来的暖暖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微微一颤,她才有些茫然地把视线转向他,“怎么了?”
魏知隶的大手把她的手背完全包裹住,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的手好凉,你冷吗?”
矣姀摇头。
“那为什么会这么凉呢?”
“……我不知道。”
“要不要让陈太医来看一下?”
“……不用了。”
今天傍晚的时候才麻烦陈太医为她看脚伤,现在又要麻烦他真的不大好。
魏知隶眼神灼灼地看着矣姀,“要不去床上吧?”
矣姀蓦然警惕,声音顿了顿,“……什么?”
明白刚刚所说的话有歧义,魏知隶清咳一声,“床上有被子,盖着不会冷。”
矣姀不自在地转移目光,“不用,我现在还不想睡觉。”
“……好。”
“魏大人,你,你能去帮我把拿绣篮过来吗?我想做一会儿刺绣。”
与魏知隶相处的时候总是莫名尴尬,矣姀急需要一些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自从有了那一纸契约书后,魏知隶总是会在晚上的时候过来她这里。
他会和她交谈。
他依旧风趣,依旧善谈,依旧博学……可矣姀听他说着说着却会不由自主地走神,再也不如以前那样专心致志,沉迷其中。
魏知隶察觉到矣姀走神后,他开始减少自己说话的时间,引导矣姀多说话,可是矣姀没有与他闲聊的兴致,虽然会依言说一些话,但是她很快便会露出疲态,魏知隶看到了,便会让她去休息……
等到魏知隶离开房间的时候,矣姀整个人才会真正地放松下来,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思绪回到当前。
矣姀半躺在美人榻上,魏知隶坐在她脚边的位置,她刚刚拜托他去帮她拿绣篮,可是魏知隶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这是……不愿意?
莫非是她的语气太随意,魏大人……
是了,他是魏大人,估计也没有谁指使过他做这些事情……
她好像对他有些太随意了……
想到这里,矣姀清咳了一声,“那个,魏大人,我,我累了……”
与其在这里与他面面相觑,她还不如去床上休憩……
魏知隶默不作声地把她抱起来,走到床榻边,把她安置好的时候,他俯身看她,曜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矣姀,我今晚可以留下吗?”
矣姀:“……”
好半晌后,矣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惊讶地看着魏知隶,言辞不复先前的流畅,“你,你要留下来?”
魏知隶点点头。
“留,留下来做什么?”矣姀说话忍不住结巴。
“你对我太疏远了,我希望我们可以更加亲近一点。”魏知隶一脸认真。
“……”
“疏远吗?”矣姀干笑,“我怎么不觉得呢?”
她觉得目前的状态还不错啊……
除了偶尔会觉得尴尬以外……
魏知隶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沉着镇定,但他的语气中却有种莫名的委屈和指控,“你宁愿自己一个人发呆和刺绣都不想和我说话。”
别以为他不知道。
矣姀:“……”
虽然知道瞒不过他,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矣姀有些尴尬,但是为了挽回他的面子她还是选择连忙否认,“不是的,我只是……累了。”
怕魏知隶不相信,矣姀继续胡扯,“说话很累的,它与发呆和刺绣不一样。发呆只要放空自己就好,刺绣于我来说,就是熟能生巧,也不用花费多大的精力,但是——说话,它既需要想又需要说还需要说得对,所以……”
“你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想说话的,对吧?”
魏知隶自然能看得出来矣姀是在应付他,或者说,敷衍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坚持道,“矣姀,我想留下来。”
不但今晚要留下来,以后的每一天晚上都要留下来。
矣姀:“……”
听出魏知隶话语中的固执,矣姀知道这样的时刻即便她眼下逃过了,但是以后她肯定还是逃不过的,只是现在……
她却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于是她小心地与他打商量,“魏大人,能不能等到我脚伤好了以后呢?”
“为什么?”魏知隶的声音明显带着些不乐意。
“因为……因为我睡觉不老实!”矣姀急中生智,“你若是睡在我旁边,我或许会在睡梦中踢到你……”
“我的脚伤又还没有好,若是踢到你,你疼我也疼,这样很不好……”
矣姀柔着声音,说话听起来就像是撒娇,模样也是难得的娇俏,魏知隶心里一动,嘴上却依旧是拒绝,“不能。”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若是她愿意再向他撒娇一次,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她这一次……
可事与愿违的是,他拒绝以后,矣姀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矣姀小心地往床榻里侧挪去,留出了半张床给他。
魏知隶:“……”
被子被她拉高,藏在被子里的矣姀只露出一双漆黑的杏眸,眨了眨,她有些纠结地看向他,“魏大人,我睡觉不老实,你让山茶给你另拿一床被子吧……”
虽然无法阻止与他共床……但是她总可以阻止与他共被。
魏知隶挑了挑眉。
矣姀紧张地睁大眼睛,“是真的!若是不信,你,你可以问山茶……”
她睡觉的时候老喜欢卷被子……因为那样会很暖和。
这是她从小就有的习惯。
现在要改也来不及了。
看着魏知隶往外走的身影,矣姀默默地转个方向,面向里侧躺着。
她闭上眼睛,想到魏知隶今晚要在她旁边躺一个晚上,她平稳的心率开始失衡。
她觉得她今晚可能会睡不着了。
魏知隶很快便抱了被子回来。
当看到矣姀背对着他,他无声一笑,然后把手里的被子轻放到床上……
听着身后传来的细小声音,矣姀把眼睛闭得更紧。
她努力暗示自己她已经很困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可是她眼睛闭得愈紧,她听到的声音变愈清晰。
终于,矣姀忍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忽然一黑……
魏知隶把房间里的灯火吹熄了。
矣姀听着魏知隶的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手指情不自禁地揪紧手里的锦被,她的心跳也在不知觉中开始加速……
脚步声不急不缓,行至床边,停了。
然后是身旁的床榻承了重量,发出细微的声音……
再然后,那声音消失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矣姀清晰地听到了另一道和缓的呼吸声……
魏知隶居然躺在她身边。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矣姀睁着眼睛发呆。
“不用紧张。”
“诶?”
魏知隶怎么忽然对她这么说?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安心睡吧。”
“……”
“……我没有紧张。”她只是在发呆。
“可你的呼吸很急……”这便是证据。
“有,有吗?”掩饰不下去了。
“有。”他的声音带笑。
“……”
116。第 116 章()
矣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看到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天已经亮了; 但是此时应该还是很早的时候。
这一段日子里; 虽然她已经不在宫里了,还是她还是每天还是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里醒过来。
此时此刻; 距离在宫里她应该起床的时候应该还有半个时辰; 距离山茶来唤她的时候也还有大半个时辰。
若是在宫里,她会利用这一小段的时间来思考她今天要做些什么; 事务和人员又要如何安排才合适……等她理清思绪,那半个时辰也就过去了。
可此时身在这里,她却是没有什么好想的; 平日里的这大半个时辰多半是在静静地发呆中打发了。
安静地神游了一会儿后; 矣姀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四肢尽情舒展的时候; 她的手和脚在忽然间碰到了什么。
手指处的感觉是暖暖的,还有点硬……
而脚腕处则是……嘶……好痛。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床上!
矣姀蓦然警惕。
她凝着眉头正要转回身子去看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床上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了; “脚腕疼吗?”
矣姀身子一僵。
魏; 魏知隶?
他怎么会在她的……
对哦,昨晚他便在了。
她刚刚伸懒腰的时候,不小心踢了他一脚?
矣姀呆愣须臾; 自觉地闭上眼睛。
嗯; 刚刚的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还没有睡醒的……
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她。
矣姀紧张到手脚僵硬。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魏知隶忽而低低地笑了一声; 然后矣姀感觉到那道压迫感十足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撤离了……
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又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间矣姀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却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
目之所及,床榻的外侧上有一张折叠好的锦被。
……那是魏知隶昨天晚上盖的。
突然想起晨间里那莫名其妙的低笑声,矣姀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心里涌上了一丝羞愤。
大清早的,他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不会是看到她的睡相,觉得好笑所以……
矣姀不敢再想。
她拨开被子要下床的时候,山茶正好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见她醒了,山茶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夫人……”
这俏生生的一声称呼让毫无防备的矣姀差点儿从床上摔了下去。
好不容易坐稳后,矣姀凝着眉强调,“山茶,你别叫我夫人。”
山茶的模样很无辜,“这是大人吩咐的。”
矣姀:“……”
“不许叫这个。”矣姀再三强调,“要么叫我名字,要么不叫,你自己选。”
山茶很为难,“可是大人说……”
“不许叫就是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