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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难过。这事不怪你。”天赐道，“你大哥要除我就除我，却拿无辜的性命作底，关掉王家方便面，他明知你和面儿交情也深的！”
面儿抢过他的话道：“若不是你大哥让人做手脚，毒死了刘老头和两个孩子，我也不会偷光百年红昙。百年红昙是我偷的，跟天赐没关系。这红昙在哪，天底下只有我知。你们就是杀了天赐，他也说不出来的。”
显然面儿发现了空光道人炼的毒才会这么做。欧阳真定定地看着她，思索起来，此事要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
面儿道：“我知道此事让你很难办！可是刘老头和那两个孩子，三条人命哪！你大哥要害我和天赐，把我家面铺给关闭了，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三条无辜的人命哪！欧阳真，你说，人家就该无故枉死吗？”
欧阳真痛苦地摇摇头，哽咽道：“其实我也很难过”
天赐看着面儿，轻轻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了，欧阳真实在太难过了。
面儿痛苦的抽搐几下，郑重地看着欧阳真，“可能我们和你大哥之间真是斗上了。你就不要夹在中间，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面儿，天赐！现在空光道师给我一天时间拿回百年红昙，不然明天午后他就自己动手来王家找你们了。这件事，我一定要插手。”欧阳真怎么可能不管这事？他绝不会看着面儿和天赐死在他大哥手下。
“你怎么插手？帮着我们杀了大哥？还是让我们死在你大哥手下？无论哪一个结果，你都会很难过。那三条人命，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的！”面儿豁地一下站了起来。
天赐和欧阳真同时一震，面儿这时怒中带威，粉面似火，从未见过她这么认真，这么凶 恶。
面儿尚且如此，天赐不得不表态，“是的。我和面儿想的一样！欧阳真，实在对不起，这一次我们真是要辜负你的友情了。”
欧阳真努力镇定下来，“你们想怎么办？”
“你知道越少对你越好！”面儿劝道。
“让我好好想想。”欧阳真在院坝里来回地徘徊。天赐拾起一根木棒在院坝里舞得呼呼作响，“数日不练武，真是手生得很。既然幽月山庄加强了防备，又有空光道师那样的高手，我不得不练练拳脚。”
唉。欧阳真喟然一叹，说来他大哥真的该死，可是兄弟情深，他真的无法看到他大哥和面儿他们彼此相斗。大哥也是，要害面儿他们，也不先和他说一声，若是他早知道，即时阻止了多好？
面儿不想再和欧阳真争执，他夹在中间实在太可怜了。便去厨房里做事，一边准备晚饭，一边思索着如何对付武功绝世的空光道人。
蓝天赐以棍代剑，舞得人影飘飞，棍影如织，水都泼不进去，欧阳真根本无法看清他的一招一式。
天赐不愧是剑无情。欧阳真在心里为他的武功叫好，认为若是单打独斗，大哥的武功离天赐要差些，不过天赐的武功与空光道人比肯定又要差点。
刘老头和那两孩子列得无辜，这件事的确不能没有个交待。
欧阳真的脑子里乱极了。
天色渐黑。
面儿作好晚饭摆在堂屋桌上，“天赐，欧阳真，你们都来吃晚饭，吃了饭再说后面的事吧。”
面儿作了红烧野猪肉和辣炒狍子，以及山鸡汤。每一样的做法比平时有所平变化，作得更好吃，欧阳真吃着却有些无味，心里只想着如何两全其美。因面儿表了态，天赐明确了方向，反而心情开朗，只全心准备与欧阳庆作站，所以吃得格外香。
事情已经这样，面儿也不想背思想包袱，真有危急，她可以跑进极乐洞天，只要天赐随时能逃命，她就不怕和欧阳庆长期战斗下去。反正这一回，她铁了心要为民除害，要除暴安良！
只是欧阳真的确很可怜。想到这，面儿是泄气的，她真不丝毫不管不顾欧阳真的感受，这世上，再找不到欧阳真这样纯净的人。
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呢？面儿口中的美食，不知不觉地渐渐也失去了滋味。
134替罪羊（）
蓝天赐见他两个都以难上了，便劝道：“你们莫再矛盾了。这种事总有个是非的。”
是呀，这种事当以是非为道理的。欧阳真觉这事得有个交待，不然刘老头真的死得太冤，若是帮着天赐他们杀自家大哥，那不可能，帮着大哥杀天赐也不可能
欧阳真想到一个办法，至少要让大哥和天赐杀起来时，谁都不那么容易杀到对方。
“面儿。你不是会制药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面儿不解地看着他，“我能怎么帮你？”
“用百年红昙帮我制一种大家认不出的毒药！”欧阳真俊美的脸上布起几分阴险。
天赐惊异地问：“你要毒谁？”
欧阳真坦白道：“我不能帮大哥杀你们，也不能帮大哥杀你们。那空光太厉害，只他出手，你们便吃不消，所以我想”
面儿和天赐对视一眼。空光的确是最令人头痛的对手。
“可是空光道师给你爹炼长生丹，你杀了他，你爹的长生丹怎么办？”面儿扬扬眉问。
“我早烦这个道师。说着很有本事，是炼丹求长生。你们不知，为了试丹，吃死了多少下人？”欧阳真愤愤道，“我真不认为那个长生丹什么的吃了能长生！要能，这世上早就有活神仙！有时我真怀疑空光道师是骗人的，骗着我爹和大哥，然后想吞没欧阳家的财产。”
这是那纯纯的欧阳真吗？面儿都不敢相信，他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愕然道：“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想法？”
欧阳真翻翻眼睛，“你们真以为我啥都不知？”他轻轻敲敲饱满圆润的脑门，“我有是非，有良心哪！”
能够阴整死空光道人，也是好事。面儿的担心很多。“要是你大哥发现是你害死空光，他会很生气吧？”
“我有办法对付我大哥，这个你们放心！空光让我带百年红昙回去，你能不能给我几片”欧阳真把具体的想法说出来，面儿惊得伪凤目差点倒立，这就是超级大好人，原来阴整起来，也有手段的。
天赐笑道：“你怎么想得出这种办法？只怕面儿做不出来吧。”
面儿白了天赐几眼，放下碗筷，“你们在这慢慢吃。等我！”
欧阳真的提议很简单，就是把毒药做成红色药汁，把花叶割开。将毒液灌进花叶里面。空光肯定会用花叶作药，用手捏碎花叶取汁，到时就会中毒。
面儿进极乐洞天翻开那些书，找了几种毒药，抄下名字。拿到外面去问欧阳真和天赐，“这些毒药你们可曾听说？”
“毒心掌，黑股脓，沾必死”欧阳真念罢，摇摇头，“都没听说过。就是要空光都认不得的毒。”
蓝天赐高吊的凤目。眼珠都要蹦出来了，“面儿这是些什么毒药，不只没听说过。还好怪的名字。”
面儿脸上闪过阴恻，“三种药混成在一起，那就是名符其实的沾之必死！不过，我要点血，天赐去后院给弄点鸡血！”
“我去！”欧阳真想不出办法。想到先整死空光再说，脑子一根筋地往这事里钻。不只要把空光整死，好象整死空光，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得到解决。
半个时辰后，面儿制了半碗血红的毒液，又取了一棵百年红昙出来，让天赐和欧阳真帮着往肥厚的叶子里面注毒。
“会不会这毒一进花叶，叶子会变色？”欧阳真有些担心。
“短时间里应该不会。这花叶肥厚，这鸡血和花叶的颜色极象！而且你拿的一株回去，没有别的作对比，一时之间空光也看不出来。”面儿分析道。
蓝天赐盯一眼面儿，这丫头太鬼精，让他不知说什么好。欧阳真的办法不一定害得到空光，蓝天赐不得不提醒：“你可得当心，没害死空光，却害到别人。”
欧阳真阴**：“我会亲自看着了中毒的！”
“你什么时候回去？”面儿问。
“明早上！”
“我还是做点解药给你，预防你不小心沾到那毒！”
“好吧。”欧阳真突然间心中想到两全的主意。
次日卯时，天未大明，欧阳干和欧阳能骑着马到了王家大门外，来等欧阳真回家。
欧阳真不慌不忙，在王家吃罢早饭，才拿着一株百年红昙出去，见到两个下人，不想理他们，独自快马回去。
“二公子。取到东西没有？空光道师昨晚和大公子又说了，若是午时不见百年红昙，便上王家来了。”欧阳干边追边问。
欧阳真回头看了欧阳干一眼，显然在王家下毒是他，只有他有机会有那本事，欧阳能没武功，行起事来笨手笨脚的极易被发现。
欧阳真从未被下人这样背叛过。这一次的事令他的心灵有些扭曲。既怨大哥没有是非天理，也恨欧阳干居然背着他帮大哥干坏事。这种势利的下人，也当得收拾收拾的！
“好不容易要到一棵，先拿 回去做好长生丹再说！”欧阳庆扬了扬手上的红昙。
“天赐也太狠了吧。偷了那么多红昙，才给一株？”欧阳能嘟嚷道。
欧阳真不理他们，只管快马往回，到了幽月山庄也不进去，往外边的小路直接绕道去了蝴蝶山上。
欧阳庆和小蝶早早地来到清真院，坐在正房里闷闷地等着欧阳真。
“二公子回来了。”有人先进来禀报。
欧阳庆和空光同时跨出门外。
空光看到欧阳手上拿着一株红昙，冷笑道：“果然是王家偷了百年红昙，真是好厉害的两个贼！”
欧阳庆嘴角抽了抽，现在他开始怀疑面儿也有武功，如无武功，隐术是肯定还在的，不然不可能那样顺利地跟着剑无情，在一夜之间偷光红昙谷里的红昙。
“给，你要的红昙。好不容易才从面儿手上骗得一株红昙！”欧阳真想过了，这事真只能往面儿身上推，不然大哥非杀天赐不哥。推到面儿身上，要救面儿容易一些。
欧阳庆挑挑眉，“听你这么说，好象面儿是主谋？”
欧阳真道：“是的。她会隐术嘛。她说是我们往方便面里下的毒，所以才把百年红昙偷光。我可是让她看在好朋友的份上，她才给了一株给我，让我先拿回来帮爹炼长生丹。”为了放松空光的警惕，欧阳真毫不隐瞒真相。反正这事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空光道师拿过红昙，在手上转着看了看，没有发现破绽，气恼道：“那怎么行？我们可是一百颗百年红昙，她才还一颗？大公子，还是我亲自去一趟王家吧。”
欧阳真瞪着他，“你的确有武功。可是王面儿有隐术，我在王家找了一夜都没找到百年红昙在哪，早上若非面儿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株红昙，我真不相信是她干的！”
空光没见识过面儿的隐术，虽听说江湖上有这样的异术，但没见过便不太相信。仍然向欧阳真请求，要去一趟王家。
欧阳真道：“空光道师。我爹的丹药，可是早说好了，就这两天送回去的，你不耽误时间？你把丹药做好了，再去王家找红昙吧！”
空光道人怔了怔，拿着红昙向后面走去。
“大哥，我们去看着制药吧。现在是最紧要关头。空光的武功那么高，要是做什么手脚，我怕对我们欧阳家不利。”欧阳真一反往常的天真无邪，象个小鸡肚肠的怨男。
欧阳庆一震，什么时想起弟弟也开始变得有心计了？对这个空光，的确是不得不防。小蝶轻轻推了推欧阳庆。
欧阳庆点点头。三人跟在空光后面往后院走去。
空光进了后院正面的大屋里，也不管后面跟得有人，径要往密室走。欧阳庆等跟着进去。
密室里中间有个大方桌，四周全是柜子，摆满各式器具，空气中弥漫着怪怪的药味。
空光放下红昙，取出衣袖里的小瓶，当欧阳庆面，往一方锦帕上倒出黑蚕丹，然后倒进一个陶质的圆钵里。又取出个白色的陶盅，将红昙花一点一点揉碎往盅里挤汁。
太好了，一切依计而行。欧阳真心里好不痛快。
“这株红昙好强，这么多血汁？”空光喜悦地看着红汁象充足的乳汁一样滴进盅里。
看你还不死？欧阳真脸上又恢得了往常的天真和无邪。
欧阳庆没有表情地看着空光挤汁。
突然空光手一摔，手上的花叶摔到空中，往欧阳真身上打去。
“你干什么？”欧阳庆本能地拔剑，一剑将那花叶斩碎在地上。
空光脸色剧变，红光满面的仙颜色由白变青，两只手红得滴血。
“二公子。你竟与外人一起合谋算计本道？”空光一只手往衣袖里拼命掏药，掏出个奇怪的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