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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的水翻滚了,面儿挽了几拽面,放进锅里,拿起随身带来的竹篓子,放进锅里挂在锅边,呆会挑面要用的。
“这个牛肉,我加还是不加呢?”面儿试着和他商量。
“这样吧,呆会我们一起去,你送面,我送牛肉,若是要加让他们自己加。”万厨子不是不愿意给她加,就这样加进面里,他这道菜就成了配料呢。
面儿明白过来,笑着直点头,去菜案上抓了点菠菜叶扔进锅里,很快把菜捞起来放进碗里,接着开始挑面,跟在面铺一样,一竹篓子一碗,搭配适量的佐料,然后撒了椒粉和葱花,厨房里又弥漫出面香。
万厨子已经盛好一钵牛肉,撒了点芫荽在上面,两人各端一个盘子,万厨子走前面,面儿小心地跟在他面。
谢茂跑到前面去报信,“铁爪面和烂牛肉来了”
谢茂的嗓门颇大,还没走到客厅,内厅的人都听到了。
欧阳真再次正正衣襟。
欧阳庆看着弟弟,有这么必要吗?不就是个卖面的小姑娘?你以为你接见大家小姐?可是自家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样天真无拘的,对谁都一团和气。狠狠嚼着一块红烧豆筋,吃惯了山珍海味,有时象这种寻常的菜更觉好吃。
10‘表演’()
“铁爪面来了。”诸葛生看到万厨子和面儿从走廊上走进来,连忙跑到内厅门口通报,
谢知县冲他挥挥手,屋里早就听见谢茂的叫声了。
诸葛生没趣地退到一边,万厨子雄风大步地端着牛肉走进内厅,把一钵香香的牛肉放在桌子中间,撤下几个吃空的碗盘。
面儿笑眯眯地跟着进来,先给大家报个安,“谢大人,二位贵爷,小民来上面,你们当心点。”
欧阳真看到一个穿桃红布衣的小姑娘,模样甜甜地笑着进来,不由跟着一笑,见她端着个沉沉的盘子,走路极小心,看着怪可怜、怪紧张,生怕她不小心会踢到,起身过来要接过她的盘子,“面儿姑娘,我帮你端。”
“别!这个滚烫。小民端习惯了,没事的。”面儿可不敢交给他,只瞄一眼,便知他是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阔少爷,肩不会挑手不能抬,虽是几碗面,没准他端不好会打翻。
欧阳真笑着坐回座位。
万厨子收掉几个碗盘,把桌子空出一方来,面儿放下盘子,略斜一眼几个面碗,放时她排了顺序,怕出错,再看了看碗身上的花纹,方把个鱼纹碗放到欧阳庆面前,“大公子爷请。”
欧阳庆看她一眼,不过是个寻常的小姑娘,闻到面香,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面儿把兰纹的摆在欧阳真面前,“二公子爷请。”
然后把桃纹的碗放在谢知县面前,“谢大人请。”
万厨子在一边道,“刚才面儿姑娘和我说,如是把这种烂牛肉加点在面里格外好吃。”
“嗯。青州城有牛肉面呢。”欧阳真立即拿起个勺,舀了几勺烂牛肉放进碗里,和进面里,吃几口,啧啧称赞,“麻辣中带着微酸,正是我的至爱。”抬头看面儿,“面儿姑娘,请别忙走!等我吃完面,我有话问你。”
面儿低着头,不喜不悲地站着一边,不知这个富家公子待会要问自己什么。
欧阳庆看一眼万厨子,从衣袖里摸出一锭大银子扔到他端的木盘里,“你下去吧,不用再上菜了。吃罢这碗面便差不多了。”
万厨子瞟一眼面儿,躬身退出。
欧阳庆看弟弟吃得极香,舀两勺牛肉和进面里,搅几下,呼呼地吃几口,味道的确好吃。
谢知县学他们的样子加了点牛肉,吃几口,不住地赞叹,“面儿姑娘煮的面好香。”
不一会,欧阳真端着碗把面汤都喝了个干净,然后用绢帕抹下嘴,向面儿招一下手,“面儿姑娘,请过来几步。”
面儿抱着个木盘,上前几步,茫然地看着他。
“听说你爹娘被你大伯父一家所害,他们还害过你,你大难不死,遇到一个老道相救,还教了你隐术,回到家惩治你大伯一家,可有这事?”
欧阳真比面儿大几岁,说话的样子似乎比面儿还小。
原来他问这事,面儿心中有了数,不亢不卑地道:“确有此事。这事全靠谢大人为小民作主呢。”
谢大人暗暗得意,嘴角挂起个淡笑,见欧阳庆眼皮都不抬一下,连忙严肃地道:“那是本官应作的。”
欧阳庆抬起眼抡一下他,谢大人再不出声,只呼呼地吃面。
“面儿姑娘可否为我表演一下隐术?”欧阳真双手在胸前握了握,看着面儿那弯弯的眉毛,和向上翘着的小嘴,很是天真可爱,心里咚咚地跳几下,脸一红,有点腼腆地起来。
二公子给人天真随和的感觉,面儿觉得他不象坏人,倒是他大哥,带着一股深沉、阴险的气场。这个二公子在家可能不太经事,所以十七八岁了还这么贪玩。‘隐术’的事不能泄露。面儿表情淡淡地道,“那道士说过,我爹娘大仇得报后,隐术便会消失。”
欧阳真嘟着嘴,把一沓银票往桌上一放,“你就试给我看看嘛,要是能行就行,不能行,你今天辛苦了,我还是会打赏你的。”
欧阳真太夸张,竟然拿一沓银票出来砸人?面儿瞟一眼欧阳庆,他大哥绝对精明非凡,恐怕不会让弟弟这么大把地撒钱。
果然,欧阳庆轻咳一声,他不否认铁爪面做得好吃,再好吃,不过也只是一碗面。看着弟弟期待地看着这个布衣小姑娘,腰上围着条翠绿的围腰,头上包着个翠绿的布,俨然一个俏生生的小厨娘,初次相识,对她倒无嫌恶,可是弟弟要把一把银票打赏她,咱家再有钱,不可能这样撒钱当扔废纸。
“你给我们做了面,这锭银子赏给你。”欧阳庆从衣袖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到桌上,很有风度地,声音不高不低,不粗不细,却极平淡地道,“我弟弟想看你表演隐术,不论你隐术还在不在,这张五十两的银票是我弟弟打赏给你的表演费。”他拿起一张银票放到那锭银子边,顺手将一沓银票放回衣袖里。
面儿眨一眨亮晶晶的伪凤目,我该怎么样表演呢?
欧阳真以为她不愿意表演,再次请求,“面儿姑娘。你就在我面前表演一下消失,然后又一下出现吧。”
“我的隐术已经没有了。”面儿天真地眨眨眼。不能让人知道她能隐身。这世上最混得走,吃得开的人,就是扮猪吃老虎。
“你试一试,就试一次我瞧瞧。”欧阳真急得上前拉着她的衣袖直摇。
欧阳庆放下碗,拿着根牙签惕着牙齿,目光莫测地看着她。
那两个唱曲跳舞的姑娘安静下来,都好奇地看着面儿。
面儿只得抱着盘子,咬咬牙,叫一声,“我试了。隐!”
大家期待地看着她消失,可是她俏生生地还在眼前。
欧阳真失望道,“不灵了?”
面儿摇摇头,低着头道:“道士说过,仇一报,隐术就会消失。我爹娘的仇已经得报呢。”
她现在没隐术,还属正常,若真有隐术,那便真是奇怪了。欧阳庆淡淡地道,“带着赏银下去吧。”
面儿装作紧张而慌乱退出去,没有拿赏银。
“赏银!”欧阳真见她忘了拿赏银,抓着银子追上来,放进她的木盘里。
“谢谢公子。”面儿快步跑出去。
欧阳真追出去,看着她的背影从走廊外的转角处消失,嘴角挂起个笑,莫名地觉得这姑娘很特别。
11不怕破解()
青州城郊飞云峰下,一片峡谷深处,古木苍翠间掩映着一座门户高大的院落,里面建筑错落,廊桥水岸,花木葱笼,可谓深山静隐,却不失大户人家的富足和尊贵。
亥时,月光皎洁地照耀着后院的枫林里。一座六角枫香亭里,一个老者临湖而立,背后的亭梁下挂着一盏灯笼,黑漆木桌上放着十个金灿灿的元宝。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他后面掠空而来。
那老者似有察觉,却纹丝不动,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来了。”
来者一身黑装,蒙头藏面,背着一柄长剑,身材高大,向他拱下手,“剑无情见过穆太公。”
老者依然未曾转身,声音缓沉道,“阁下果然来去无声,行动不凡。”
“听说太公有一笔大买卖,在下颇有兴趣。”
老者未曾转身,指一拂衣袖似指着背后的金元宝说话,“这是一百两黄金,事成之后另有一百两黄金。”
“好大的买卖。什么人的命这么值钱?”黑影拿起一个金元宝掂了掂,足足有十两重。
“一个淫贼,一个奸人,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人。若能杀之,二百两黄金不是小数,但老夫很愿意。”太公的声音苍沉中带几分愤怒。
“那个人是谁?”
“青州第一商欧阳全的儿子欧阳庆。”
是他?黑影心中一愣,前一阵才杀了欧阳庆一个姨娘的舅子,现在又有人出钱杀欧阳庆,看来这人真是恶名迢迢呢。
“欧阳庆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一帮身手极好的打手,这票生意,阁下干吗?”
“干!”
黑影将桌上的十个金元宝包好,在空中抛了抛,“在下先去了。”话音还未结束,他已无声无息地消失。
穆太公转过身,看着亭外的树木风景,一双眼睛虚紧得细线,嘴唇咬得差点出血,心中恨恨地骂,“欧阳庆,我要你死!”
良久,他才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夜风吹着他下巴上的黑胡须飞舞几下,取下随风轻摇的灯笼,往花园中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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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青河县北街王家面铺,传来清脆的吆喝声,“美味面,铁爪面”
云外楼一个伙计端着个竹箕,里面放有一只碗,急匆匆地赶来。有几个早客已经坐在铺前的小桌边香香地吃面,小娥看了那伙计一眼,穿着深蓝色的棉布衣,腰带上有绣云外楼的字样,冲他笑道,“什么风把云外楼的伙计给吹了来?”
那伙计打个躬,笑道:“万厨子昨天在谢知县家品过面儿姑娘煮的铁爪面后,今晨又想念上了,所以小的来帮他买点面和佐料回去。”
小娥慎了慎,略有迟疑,万厨子会不会没安好心,以后也想在云外楼门口摆面摊呢。
“给我称两斤铁爪面,再打十文钱的佐料。”伙计把二十二文铜子一个个地数进右面的木箱里。
面儿回头看了一眼,见小娥呆着,轻咳一声,催她:“快给人家称面!”
小娥埋头称两斤面,打十文钱的佐料给他。
“谢了。”云外楼的伙计嘴比寻常人甜,临走前不忘道声谢。
“慢走。”小娥械地应了一声,见他走远,走到面儿身边紧张地问,“你昨天说万厨子一直向你打听佐料的配方,今晨来买面和佐料,该不是想破解我们的佐料秘方吧?”
面儿扬扬眉,昨天在谢知县家的厨房,她给万厨子煮了碗面吃,他一直问王家佐料的事,面儿大大方方地把佐料名背了一大串,从黄豆、盐、花椒到葱蒜、芜荽,就是没说他最想知道佐料中给人馥郁感的是什么东西。
“不妨事。随他研究去。”面儿笑一笑,万厨子把王家佐料买回去,也破解不出来那东西的,那是极乐洞天里的,原来她以极乐洞天只是万木林的集会,没想到不少香料,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她就是说了,万厨子也找不到它。
“要是云外楼以后出个什么面的话,我们的生意会受损呀。”小娥紧张地道。
面儿摇摇头,这么大个县城,这么多人家,她这点产量本来就极不够。再则,她自信万厨子破解不了她的佐料方子,其中有几种佐料还是在极乐洞天的厨房里才炮制出来的,寻常的煎煮法根本就制不出那香味。
“面儿,麻烦你给我弟弟煮一碗杂酱面。”
罗一山有好几早晨没来吃面了,今晨罗一成抱着只大碗有点阴郁来到面铺。
面儿一边煮面,一边看一眼罗一成,顺口问一句,“罗一山生病了吗?”
罗一成一惊,正往左面木箱里落铜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你怎么知道?你那天叫他跑了半天圈圈,他出汗过多,贪了凉风,着风寒了,回去那晚一直发高烧,烧到第三天早晨才退了烧。在家吃了几天药,昨下午精神略好点,张口就叫要吃铁爪面,我们不敢给他乱吃,昨天傍晚问过大夫,大夫说吃点酸辣的不防事,我这才敢来给他买碗面回去。”
小娥笑起来,“他也是的,怎么跑几圈就跑出病了?”
罗一成白她一眼,嘟着嘴看着面儿,忍着心中的不满,“面儿,往后别这样哄我弟弟了,你不是不知他脑子不清楚。”
面儿后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