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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知道的道理,满仓、满园两个会不知道?”
李高地被李春山教训得慌了神,下意识地追问:“为什么?”
“因为你不公!”李春山痛心疾首。
“你的不公,养大了满仓、满园的心。”
“让他们以为夺哥哥家财,是天经地义。”
“他们在你这儿的根子,就歪了。”
“你看,满囤离了你,一下子就发了财。为啥?”
“因为先前他啥事都被你压着,只顾帮衬两个弟弟了。”
“帮衬得两个弟弟都儿女成群,独自己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现你又让满囤帮衬。”
“兄弟,你这是要让满仓、满园越长越歪呢,还是真心要让满囤绝后?”
李春山的话问得诛心,李高地
不能认,当下反驳道:“我也不是一味的让满囤帮满仓,满园。”
“这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满囤再能干,也少不了兄弟扶持。”
“我让满囤帮衬两个满仓、满园,其实,满仓、满园何尝不也是在帮衬满囤?”
“帮衬满囤?”李春山气极反笑:“谁帮衬满囤?”
“满仓还是满园?”
“满园是自己能种地啊,还是能管家啊?”
“分家都两月了,满园有自己一个人下田干过活吗?”
“至于管家,他连自己家的房子都没盖起来,还能管家?”
“你先让他把自己房子、地,该盖的盖起来,该种的种起来,再想着帮衬满囤吧!”
“至于满仓,”李春山道:“你让他先帮衬着满园把日子过起来再说。”
李高地被李春山说得满脸通红,只喏喏的反驳道:“满仓、满园,干活是不如满囤,但也还好,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李春山无奈地看着李高地:“兄弟哎,你竟然还觉得他两个没问题”
李春山摇头:“今儿,我去你家吃饭。”
“你看看你,家里都吃的啥?”
“啥?”李高地莫名其妙:“油渣烧白菜啊,咋了?”
“还问咋的了?”李春山摇头:“这个夏天,你家没摘枸杞,没赚钱吗?”
“你家两个山头,过去两月,少说也挣了五六十吊。”
“你剩这么多钱,过节就没舍得多买点菜?”
李高地赶紧道:“枸杞钱,我都给满仓、满园自己收起来了。”
“我想着分家了,再收着满园的钱不合适,所以,干脆把满仓的也给他了。”
李春山一听就更怒了:“你把钱给他两个,他两个不该孝敬孝敬你吗?”
“八月节,他两个给你,或者家里买啥了?”
李高地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感觉到了不对。整个八月节,因为满仓买了牛,所以他的整个心思都在牛上,压根没注意满园给家里买了啥。不过,满园送他老丈人的礼,倒是于氏给置的。
当时于氏一气置了四份节礼,一份给他舅家,一份给她自己娘家,一份给郭氏娘家,一份给钱氏娘家。李满囤禁不住回想,他当时就在旁边,为什么竟然没觉出不对?
以前,于氏置礼,是因为没分家,家里的钱都由于氏收着。现在既分了家,虽然没分彻底,但满仓、满园今年都赚了大钱,满仓甚至都买了牛。结果,这送岳家的节礼竟然还要他娘置备。不该是他两个给他爹娘送节礼才对吗?
李春山瞧着李高地的脸色,冷笑道:“不会吧?难道两人一样东西都没往家里买?”
想了想,李春山又道:“满仓倒也罢了。中秋前,满仓给家里买牛,听说花了有十一吊。”
“这马上秋收了,满仓舍得掏钱买牛,也算是知事。”
“但我可听你满园岳家同村的人说了,满园送他岳家的节礼可是除了过往的鱼肉糖酒之外,还有两套衣裳的布。”
“整个礼加起来有一吊钱呢。”
李高地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是看着于氏给东西的––于氏根本没有给布。
“哼,”李春山不满地问李高地:“满园有钱孝敬岳家,却不孝敬你。”
“兄弟,你现还说满园不歪?”
李高地沉着脸道:“我这就回去问问这事。”
“嗯,”李春山点头:“记得仔细问问。”
“这是谁的主意?”
“是满园的还是他媳妇的?”
38。小错得大惩()
小错得大惩
李高地气呼呼地回家。一进家门,李高地就高声叫道:“满园; 满园呢?”
因中午都听说了大房得了个庄子的信; 故今儿一家人都没出去做活; 都在家等消息。
当下听到李高地进门; 众人都凝神听着。其中李满园听到李高地叫自己; 当下立跑了过来,笑道:“爹,您叫我?”
“你跟我来; ”李高地道:“把你媳妇; 也叫来。”
郭氏在房里听见公爹只叫三房的人; 心里气苦; 便即跟李满仓道:“爹回来就叫三房的人过去说话。”
“不会是说给大房过继的事吧?”
李满仓没好气道:“是不是,都跟咱们这房; 无关。”
“先前; 爹跟咱们说这事的时候; 你可把话都说死了。”
当时不是没想到大房能有庄子吗?郭氏恨恨地想:若早知如此; 她早把贵雨过继过去了。还有三房啥事?
可恨人没有前后眼,看不到前面的路。于是; 就一步错; 步步错。
李高地堂屋坐下; 方说道:“满园,我今儿听说你与你岳家的节礼; 竟有两套衣裳的布。”
“这事; 是不是真的?”
李满园以为李高地叫他是说庄子的事; 结果却不想李高地竟问他节礼的事,当下,就有点懵。
“爹,”李满园疑惑地问:“您咋想起问这个?”
“今夏,我不是卖枸杞赚了钱吗?所以,我送节礼时,就多给岳父岳母孝敬了两套衣裳。”
李高地看李满园一副我干得多好的表情,气得浑身哆嗦:满园,做了这样的事,竟没觉得自己有错!
咋会这样?满园,咋会变成这样?李高地愤懑之极:明明他对满园是和满囤、满仓一样教的。
于氏立在房门口,闻言也是一趔趄:满园竟然将自己与他岳家的礼给加了两套衣裳!
满园,怎会如此糊涂?
“满园,”于氏颤声喝道:“你还不给你爹跪下!”
李满园见他娘让他跪,终于感到了不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钱氏,见她也是一脸苍白,浑没了主意。只得老实跪下,叫娘:“娘,娘,我就给加了两套衣裳,这到底是咋的了?”
于氏一见李满园看钱氏,还有什么不明白,只觉全身无力,偏还要撑着教他。
钱氏还怀着孩子呢。她看在孙子的面上,也得把这件事给平了。
“满园,你糊涂啊!”说着话,于氏的眼泪落了下来。
“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要给你岳家加衣裳?”
“你加衣裳,为什么不先和我、和你哥,商量商量。”
“现,只你与你岳家加了衣裳。”
“你这样做,可有想过你舅知道这事后,会要怎么想我和你爹?又怎么想你?”
“你哥岳家又将怎么想我和你爹?怎么想你哥?”
“满园,你这是踩你爹娘和你哥的脸,给你岳家挣面子呢!”
于氏是真的伤了心。满园八月节想到了孝敬岳家,却是忘了自己爹娘。
她这儿子,可是替岳家养了。
听了于氏的这顿哭骂,李满园终知自己闯了大祸––他抬岳家高过了舅家,这就是不孝。
“爹,娘,”李满园吓得给李高地和于氏磕头:“我添衣裳的时候,真没想这么多。”
“我以为这是件小事。”
“我真没有抬岳家盖过舅家的意思。”
“爹,娘,儿子,干啥,都不敢不孝!”
看李满园依旧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不孝,李高地都气笑了。
“看看,刚你说了些什么?”李高地冲于氏叫道:“他这只是抬岳家盖舅家的错吗?”
“他是抬岳家灭父母!”
“娶了媳妇忘了娘!”
“他一切都谁给的?田地、银钱,都谁给的?”
“结果呢,我们前脚给,他后脚就送到了岳家!”
“没有,我没有,”李满园慌乱地为自己争辩:“爹,娘,你们相信我,我真没……”
“没什么?”李高地悲愤地打断李满园地话:“你没什么?”
“你没在剩了钱后想着孝敬你爹娘!”
“你有了钱,知道孝敬你岳家衣裳,咋没想着给我和你娘一块布头?”
李高地的一针见血让李满园似醍醐灌顶一般瞬间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当即头磕在地上再不敢抬,悔恨道:“爹,儿子不孝。”
李高地眼见李满园终于知道了他的不孝,也是心力交瘁。喘息一刻,李高地方叫二儿子:“满仓,你来一下。”
上房动静很大,李满仓和郭氏将李高地发作李满园的经过听得清清楚楚。
现李满仓听李高地叫他,便即就知道李满园要糟,但他又不能不应,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堂屋,低声问道:“爹,您叫我?”
“嗯,”李高地点头。李高地本想叫李满仓去叫李满囤,但想起李满囤在家挖井,走不开,便即说道:“你领着满园,去见族长,让族长教教他族规里都写了啥?”
李满仓心知这事经了族长,李满园一准的挨板子,便即试探开口道:“爹,……”
“怎么?”李高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满仓的下面的求情,只问道:“你也想不孝?”
李满仓吓住了,不敢再开口。
于氏眼见李高地要动真格的,再站不住,当即哭诉道:“当家的,满园不懂事,你教他就好。”
“这俗话说的好,‘胳膊断了得折在袖子里’!”
“这要是经过了族里,给小辈们知道了,你叫满园以后可咋做人啊?”
李高地眼见满园都捅下这么大篓子了,于氏却还只想着替满园隐瞒,当即就气不打一出来,连于氏都骂上了。
“我说满园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知道理?原来根源都在你这蠢妇身上!”
“刚你说啥?说胳膊折了得藏在袖子里?”
“可这得满园他有个袖子啊!”
“满园岳家的事都过三个村子传回咱们村了,你以为咱族里人会不知道?”
“族里既知道了,却见咱们还装聋作哑,作不知道。”
“你觉得咱家在族里还有脸?”
“到时不说满园的脸,就是我的脸都丢光了!”
在丢满园的脸和自己的脸之间,李高地果断地选择保全自己地脸。
李高地越想越气,气得上前啐了于氏一口,方接茬骂道:“呸,搅家星,长舌妇!”
“放着亲生的儿子不好好教,一天到晚只知道搬弄是非。”
“这几天没少跟人说满囤不敬你这个后娘,节礼只肯送一套衣裳的布吧!”
“现到了满园,你亲儿子这儿,他过节连块布头都不肯给你,你咋就不肯跟人说了?”
于氏为李高地骂得无地自容,当下气血上头,嘴里叫道:“天啊,我活不了了!”低头便即向桌子角撞去。
李满仓正站在桌前,见状,立抢过去抱住了于氏的腰,哭叫道:“娘,你不能啊。”
“您这样,可是要叫爹和我们以后怎么活?”
李满园此刻也是悔不当初,连忙跪爬过去,抱住于氏的腿痛哭道:“娘,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啊!”
看着眼前哭成一团的三人,李高地虽余怒未消,但也骂不下去了,他也不想于氏真的寻短。当下无奈的叹气一声,自顾地出了门。他要寻个僻静处,好好想想,家里这些烦心事。
眼见李高地出了门,李满仓心舒一口气,和李满园一起把于氏扶进了房躺上了炕,然后又叫郭氏送了茶进来,喂了于氏两口,方说道:“娘,你放宽心。”
“爹刚只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爹是啥脾气,您还不知道吗?”
“咋今儿就想不开了呢?”
于氏喝了两口热水,心里明白了一些,她知道她今儿迷糊的根源还在李满园身上。
满园,即便是无心的,但还是真的伤到了她。
“满仓啊,”于氏疲惫地开口:“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明白着呢。”
“我刚只是气不过。气不过满园这么大了,做事还是这么顾头不顾尾。”
“连带着我也没脸。”
“娘,儿子不孝。”满园除了这句话,再不知道还能说啥了。
“满园,”于氏转与李满园道:“你爹说话虽然难听,但有句话确是对的。”
“我没教好你。”
“我以前老想着你还小呢,便即就老纵着你,纵出你这个不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