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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俱厉,倒是把管家吓了一跳。
“哦!好!”管家不再迟疑,赶紧答应了:“人只是受了轻伤,不过昭王府的人说,王爷他交代过,让给咱们殿下道个歉,说真的不是有心!”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去计较西陵越撞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时候了。
西陵钰母子都沉着脸,不说话。
管家额头上直冒冷汗,再不敢迟疑的赶紧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陈皇后从院子里收回目光,这时候再看向卫涪陵的时候,那眸色间就带了明显的冷意和怀疑。
卫涪陵也不管,却是镇定自若的说道:“还真是巧,昭王殿下的影子真是哪儿哪儿都是!”
西陵越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
经过方才紧急之下的一番深思熟虑,她就觉得应该是沈青桐把她给卖了。
西陵越会借机报复,甚至想灭她的口,这都无可厚非,可是那个男人,居然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仍然能不动声色的继续伪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既没有找皇帝质问真相,也没有和陆贤妃摊牌翻脸?
这份隐忍的力度,就着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陈皇后闻言,却是成功的被误导,登时倒抽一口凉气,也是怀疑到了西陵越的身上来了。
只是对事情的始末还不明了之前,她也不便多言。
屋子里众人沉默了好一阵,外面才又有了动静,管家重新回来,一个小厮扶着一瘸一拐,脸上挂彩擦破了皮的陈大夫。
陈大夫会昭王府的人撞上,又给拖了回来,心里已经直骂倒霉了,这时候忍着剧痛,一步一步的挪过来的时候,每走一步都心虚不已。
“娘娘,殿下,人带来了!”周管家道。
那小厮一松手,陈大夫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匆忙道:“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卫涪陵面无表情的不说话。
陈皇后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之前太子妃的脉都是你诊的?”
本来陈大夫就是被青青恐吓之后才携私潜逃的,这时候陈皇后这么一问,他马上就知道是东窗事发了,使劲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贸然去向卫涪陵求救,只是心虚的小声道:“是!”
陈皇后斟酌着用词,才要再追问,青青已经抢着上前一步,过去撕扯着他的衣领,有些失控的怒道:“你之前是不是有瞒着娘娘她什么事?为什么毛太医刚给娘娘诊脉之后说娘娘很早之前就损伤了身子,怀不住孩子了?这都是真的吗?为什么你之前从来没说过?”
她这质问的的确是有些激烈了,甚至是咄咄逼人的叫人难以承受。
陈大夫本来就受了一连串的惊吓,就要被吓破了胆,这时候再被她倒打一耙,立刻就想翻脸,几乎脱口就要供出实情了。
而青青的原意也不过如此,毕竟——
陈大夫只是个大夫,如果不是受人指使,他是没有理由来隐瞒卫涪陵的病情的,这件事,必须要有人承担了,失态才能平息。
青青一新护主,这已经是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卫涪陵看穿了她的用意,这时候,突然狠狠的闭了下眼。
“别逼她了!”她突然开口,强撑着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陈皇后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又移回了她身上。
卫涪陵勉强站直了身子,惨然一笑道:“这件事,是我买通他,让他替我隐瞒的!”
“什么?”此言一出,石破天惊,西陵钰第一个就变了脸色。
“娘娘!”青青低呼一声,仓促的扭头看过来,还想要分辩的时候,卫涪陵就又继续说道:“从几年前,我怀第一胎的时候,那次小产的时候就伤了身子,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动摇我的地位,所以就买通了陈大夫,让他替我隐瞒下来了。事到如今,看来最终还是瞒不住的,倒是我自作聪明的多此一举的!”
其实她本来是可以把自己身体受损的事说成是第二次小产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那样还能栽赃给沈青音,顺道把沈青音给锄掉。
可是卫涪陵太清楚了,她是从第一个孩子没有的时候就开始贿赂陈大夫,陈大夫方面开始拿着她给的银子大肆挥霍,给家里的父母买宅子田地,这些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陈皇后母子去查,随随便便就能翻出来。
她虽然不介意栽赃给沈青音,却不想给自己再留后患。
陈大夫听她这样说,就也不辩解了,赶紧磕头告饶道:“娘娘饶命,殿下饶命,小的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我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又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他们母子是被人戏耍了好几年了。
西陵钰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也是一突一突的跳,咬牙切齿的质问道:“几年前的事了?你究竟是把本宫置于何地了?”
“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卫涪陵苦笑,半点也不心虚的模样,看着他,最后却是遗憾的摇头:“是本来自以为做到天衣无缝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棋差一招,栽在了昭王殿下的手里!”
说着,她就跪了下去:“横竖我人就在这里,随便殿下处置了吧!”
处置?怎么处置?她就是说了个谎而已,一没有害人,二没有谋逆。
“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最后,陈皇后也只是撂下一句话,同样也是语气阴冷的道:“这件事,本宫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就先转身,匆忙离开了。
西陵钰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声就命令道:“把这个院子给本宫封起来,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她再踏出院门一步!”
言罢,也是匆忙转身离开了。
很快的,院子里的人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娘娘!您还好吗?”青青擦了把眼泪,爬起来,过去搀扶卫涪陵起身。
卫涪陵慢悠悠的爬起来,面上表情却依然镇定冷静,不见丝毫的改变。
重新坐回了榻上,她方才自嘲的冷笑:“这一次是我失策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个昭王,果然不是一般的狠角色!”
到了这时候,青青大致的也将此事之间的关联和脉络都摸清楚了一些,这时候劫后余生,满心都是颤抖和侥幸的道:“他是故意的吧?难道他早就盯上娘娘了,那么”
青青说着,就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随后就满眼都充斥着恐惧的情绪的干吞了口唾沫道:“他能想到利用陈大夫,那岂不是说明她对娘娘您身上的病症都了若指掌了吗?”
而且,西陵越既然能赶在今天的这个契机说出手就果断的出手,那就又说明这些信息他是早就掌握在手的了。
如果卫涪陵的把柄早就落在了西陵越的手里,那么——
青青想来,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是钢刀悬顶,随时都处于威胁之下。
卫涪陵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她的唇角弯了弯,仍是冷笑:“上次去阻截太子哥哥的人就是他。只怕不仅是我的病症,就连我其他的底细也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了。”
即使她还想不到当初齐崇出现就是被西陵设局引诱过来的,却也知道——
西陵越既然知道了她身上的毛病,那就必然会去查这病症的由来,即使曲太后只手遮天,能封了当年所有那些知情人的嘴,但这世上哪有铁板一块?总有能撬开的缺口的。
“娘娘您是说——”青青一瞬间就白了脸,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卫涪陵却是身心俱疲。
“唉!”她长叹一声,直接倒在了榻上,躺下休息,眼睁睁瞪着头顶高高的房梁道:“和他比起来,西陵钰根本就完全不是对手。你看,明明早就抓着我这么大的把柄了,要不是这一次我私底下找了沈氏,犯了他的忌讳,他都根本就不屑于借着揭发我来打击太子。就冲着这份游刃有余的自信,大越朝中下一任帝君的人选,已经毫无悬念了!”
青青听她说,西陵越根本就不屑于利用揭发她的弱点来生事,倒是豁然开朗,突然就满心轻松了起来。
但是随后一想这一次的惊险,青青还是心有余悸,赶紧的道:“娘娘!咱们这已经是惹到昭王殿下了,那以后您可别再轻举妄动了,离着那昭王妃远一些吧!”
卫涪陵侧目看她一眼。
青青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就听进去自己的话,情急之下就几乎要哭了:“娘娘——”
她今天是真的受了惊吓,卫涪陵也是于心不忍,就抬手拍了下她的手背,敷衍道:“知道了!现在别说我想怎么样,有了上一回的前车之鉴,昭王就应该会在沈氏身边设防了,我就是再想接近她,那也得有机会啊!”
青青听了这话,终于放心了些,一时如释重负,却是全然没有看到卫涪陵唇角勾起的那一抹古怪的弧度。
西陵越!沈青桐?!
以那位昭王殿下雷厉风行又睚眦必报的出事作风,其实不太可能将这件事就这么含糊着给了她一点警告就糊弄过去了吧?
他的不追求和不报复,恰是说明他本身就是心存顾虑的。
诚然,他顾虑的自然不会是她卫涪陵,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是不想在沈青桐面前把事情闹大的是吗?
原以为会是无坚不摧的有些人,原来终究也会露出破绽和弱点来的。
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边卫涪陵的心态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冲击,陈皇后母子走后,她就开始安心的休养身体。
而在她的身上爆出这样的惊天猛料来,陈皇后和西陵钰母子用急怒攻心来形容都不为过,西陵钰一方面禁足了她,一方面,陈皇后回宫之后就借口请皇帝过去凤鸣宫一起用晚膳,请皇帝过去,当面禀明了此事。
皇帝听闻此事之后,也是大为震惊。
可太子就是太子,他不能断送了儿子在嫡子上面的指望,虽然一时之间没有明确的表态,但是那个模棱两可的态度,已经是给了陈皇后莫大的鼓励。
陈皇后的年纪大了,即使保养得再好也是热老色衰,所以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帝例行公事的过来,平时都不会宿在他这里。
这天也是一样,用完了晚膳,皇帝就说还有奏章要批,就先走了。
要是放在往常,陈皇后多少心里会不是滋味,这天却不一样,总算是松了口气,叫来了古嬷嬷道:“回头你叫丁永寿去给太子通个气,就说这件事不用担心了,基本已经有眉目了。只是卫氏才刚出了这样的事,未免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大越的皇室薄凉,暂时是不能有所动作了!”
“是!”古嬷嬷一边扶着她坐到妆镜前卸妆,一边应下了,只是想着又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道:“娘娘!您出宫期间,傍晚那会儿冯氏有递帖子求见过。沈家大小姐那边——”
西陵钰是叫人去暗中解决沈青荷的,只是大概因为昨夜皇帝在凤鸣宫,东宫就没递消息过来。
陈皇后这会儿是听到沈青荷的名字就心里堵得慌,恼怒的把正拿在手里比划的发簪啪的拍在了桌子上,怒骂道:“那个蠢货!真是早死早干净!”
其实从一开始,因为沈和在北疆军中占据的地位和大夫人屡次表明忠心的示好,她甚至都动过念头,这一次拿下卫涪陵之后,是不是要顺水推舟,给沈家送一个天大的人情去。
毕竟——
沈青桐已经跟了西陵越了。
大夫人是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女儿打算的,可是男人的心思却未必就这么狭隘,再加上还有沈家老太婆的态度也不好拿捏
要完全控制住沈家的立场,是需要下大筹码的。
但是昨天京华园里的事情发生以后,陈皇后都后悔没有早点弄死了沈青荷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古嬷嬷瞧见她的脸色,就不敢再多言了,沉默着为她整理好,就去找丁永寿,吩咐人去东宫送信,顺带着询问消息。
而这接下来的一夜,京城之内,注定了数家无眠。
本来下午的时候,北魏房门突然有人抬了几个大箱子登门往沈家去,名曰提亲。
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全都懵了。
待到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老夫人就黑着脸,一语不发的回了红梅堂。
大夫人简直三魂七魄都飞了,手忙脚乱的当场婉拒,但是那位来使却是态度强硬,任凭她说干了喉咙也只当是没听见,方下东西就走了。
胡氏是跟着一起出来看热闹的,本来沈青荷攀上了高枝还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但是想着北魏的摄政王已经一把年纪了,并且沈青荷去了也只能做妾,心里马上就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