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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取了一件,见陆嘉儿还盯着车窗外发呆,就拉了她一把:“嘉儿!”
“嗯?”陆嘉儿回过神来。
陆夫人道:“就在这把衣裳换了吧,这时间赶的,来不及回府了。本来皇后出了这样的事儿,咱们陆家就在风尖浪口上,怎么又遇见这样的事情了,可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才好!”
想想陆贤妃叫人过去传信时候说的话,陆夫人就头皮发麻。
陆嘉儿接了衣裳,闷声不响的换了,却是没再说话。
为皇后哭灵的三天,可算是苦了这些命妇小姐们了,一跪三天,还要硬挤出眼泪来,三天下来,身子弱些的,勉强撑着出了宫门就要倒地不起,大病一场。
三日后,钦天监测算了吉时,太子西陵钰亲自护送陈皇后的棺木前往皇陵安葬。
时辰选在临近正午的时候,但是东郊皇陵离着京城不算近,所以是一大早送葬的队伍就出发了的。
后妃和命妇百官们大部分已经被遣散,皇子公主和王妃驸马们这些小辈则是要一起前去送陵的。
这来回一整天,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西陵越直接带了沈青桐回府。
西陵钰则是要进宫去给皇帝复命的。
刚进了城门,一直沉着脸默然不语的西陵钰就抬眸看了眼卫涪陵道:“本宫要进宫去见父皇,你带着她们先回府吧!”
去的时候,大家都要扮孝子贤孙,所以全是徒步而行,这回来的时候就坐了马车养精神了。
三天下来,每个人都熬得脸色蜡黄,无精打采。
卫涪陵道:“奉命宫里,母后的遗物臣妾让收拾了一些,那宫殿肯定是要腾出来的,臣妾随您一起进宫吧,我再过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的!”
皇帝现在不过十四有八,而且他的身子硬朗,正值壮年,虽说皇后之位必须要慎重抉择,但是那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眼睛都盯着。
无论日后是谁坐上了中宫之位,这对西陵钰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西陵钰提起这事儿就心里一堵,但也无可奈何,就点了头:“那就一起吧!”
卫涪陵颔首,转身掀开窗帘,吩咐了外面几句话。
东宫的侍卫分了一部分出来,先护送西陵钰的两位侧妃和东宫的三位小郡主回去了。
这边他们夫妻一行则是直奔皇宫。
这几天皇帝没上朝,但是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御书房的,所以西陵钰要去以御书房见他,就在宫门口先坐了轿子走了。
卫涪陵目送他离开之后才上了轿,往凤鸣宫的方向去。
她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心里却很清醒的在计算着时间和行程,待到进了御花园,她就叫停了抬轿子的小太监们。
“就到这里吧,本宫有点儿头晕,我透透气,自己走过去!”卫涪陵道。
跟在轿子旁边的青青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僵硬着动作挥停了轿夫。
轿子落地,卫涪陵下了轿,转身打发了小太监们先离开。
“娘娘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青青问道。
卫涪陵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扶着她的手挪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道:“就是有点儿头晕,这几天没睡,是有些乏了。”
言罢,她就抬手一指跟着的另外四名婢女道:“本宫在这里歇会儿,你们过去找古嬷嬷,之前收拾好的东西都由她保管的,问问她,有哪些是要留给咱们殿下的,做个册子,去给内务府报备一下,如果拿不了的,就从凤鸣宫里再借几个人帮着抬一抬,都送到宫门去。”
“是!”婢女们答应了,屈膝一福就先行往凤鸣宫的方向去了。
待到她们走后,卫涪陵就拍了拍裙子又站了起来。
青青一颗心立刻悬在了嗓子眼:“娘娘!”
“走吧!”卫涪陵道,脚下转了个方向,神态自若的往前走去。
她去的方向,是常贵妃的昭阳宫。
青青一边走,一边紧张的注意着周围,唯恐撞见什么人。
但是前面几天给皇后治丧期间,宫里人多,侍卫们也丝毫不敢放松,全都累坏了,今天好不容易忙完了,却是比平时懈怠很多。
卫涪陵轻车熟路的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待到走到昭阳宫附近的时候,就闪身躲在暗处,顺手脱下了身上的丧服。
青青知道,三天前进宫之前她里面就换了身宫女的衣裳。
卫涪陵把丧服往她手里一塞,抬脚就往昭阳宫的大门方向走去:“在这里等着,本宫去去就来!”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几天大家都是素面朝天,头上更是没有任何的珠玉妆点,趁着夜色,卫涪陵从容不迫的走过去。
“什么人?不知道这里部能乱闯吗?”昭阳宫守门的侍卫直接把她拦下了。
卫涪陵垂了眼睛,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翠玉耳环道:“奴婢的凤鸣宫的,刚才打扫的时候捡到了这个,古嬷嬷说好像以前见贵妃娘娘戴过,就让奴婢过来问问,是不是娘娘遗失的!”
那只翠玉耳环,雕的是凤凰图案。
因为东西小,又是在晚上,侍卫们也看不太清楚,只是谁都知道,凤凰这种图腾并不是可以随便用的。
结果大老粗哪里注意到常贵妃平时用什么首饰?但是也不敢大意。
“你等着!”一个侍卫道,转身进了院子。
不多时,他就引了曲嬷嬷出来,态度有些谄媚的道:“嬷嬷您慢点儿,这前面有台阶!”
曲嬷嬷提了裙子出来。
这几天她也是累的不轻,今天本来都趁早睡下了,又被人叫醒了,就是满脸的不乐意,不耐烦道:“什么耳环?哪儿捡的耳环?给我看看!”
她伸了手出去,忍不住的又打了个呵欠。
卫涪陵伸手出去,张开五指,露出那只耳环。
她的手细嫩白净,但是修剪的精致略长的指甲却不是哪个宫女敢随便留着的。
曲嬷嬷狐疑的一抬头,对上她明显蕴含了几分笑意的眸子,那股子困劲儿登时走了个干净,立刻清醒了。
“你——”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又戛然而止。
昭阳宫守门的侍卫不认识太子妃卫涪陵,她可是认得的。
可是这大晚上的,卫涪陵又穿成这样找了借口前来……
想也不用想,就是有事儿的。
卫涪陵也不说话。
诚然,曲嬷嬷也不傻,回过神来,便是僵硬的扯了下嘴角,道:“你跟我进来吧!”
她转身。
卫涪陵也不含糊,顺手有将那耳环往掌中一收,就迈着小碎步跟她进了门。
彼时,常贵妃却是还没有就寝的,正坐在桌旁翻看一些什么东西。
“娘娘!”曲嬷嬷推开门。
常贵妃抬头,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曲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干脆一侧身,把卫涪陵给让了进来。
常贵妃起初也没在意,再一细看才认出了来人。
她一惊,手里捏着一张纸,便是动作生生的卡住了。
“还好娘娘还没睡!”卫涪陵一笑:“母后不在了,如今在宫里大家都要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了,这几日为母后哭灵送葬,娘娘辛苦了,我特意过来道声谢!”
这个借口,自然只是个场面上的借口。
常贵妃的心里有了短暂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很快的就拿定了主意,抬头对曲嬷嬷道:“去给我冲杯参茶来!”
“是!”曲嬷嬷知道她是要支开自己,却也没多事,转身就带上门退了出去。
常贵妃面上神情严肃,盯着门边卫涪陵的脸孔。
卫涪陵道:“娘娘不请我坐吗?”
话是这么说,她似乎也没落座的打算,还是站在那里没动。
常贵妃从来都独来独往,平时和她之间更是素无交集,这时候也摸不清楚她的来意,但是她的心里紧张,又不想这女人在她这里多呆,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有事?”
卫涪陵一笑,款步上前,顺势扫了眼她桌子上堆着的东西,恰是西陵卫誊写的一篇文章。
“瑞王殿下的字写得不错,娘娘真是教导有方!”卫涪陵道,随口感喟。
常贵妃皱着眉头,眼神防备的盯着她。
卫涪陵当然知道她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刻的风险和麻烦,于是也就不再卖关子。
她敛了笑容,正色看向了常贵妃,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就开口问道:“瑞王殿下这么争气,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兴趣,让他更进一步!”
常贵妃的心头猛地一跳,勃然变色。
她坐在那里没动,只是眼神一瞬不瞬的盯在卫涪陵脸上,似乎想通过这一眼的目光把这个女人的心思看透。
卫涪陵道:“这几天,太子一党弹劾昭王不仁不孝的奏本已经积攒了数十本之多,明天一早都会送到皇上的御案之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常贵妃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
卫涪陵面上表情收放自如,淡淡的道:“朝局要重新洗牌了,可是在太子和昭王之间,太子仍然没有胜算,而我——不想给他陪葬。现在,我需要一个新的盟友,不知道娘娘和瑞王殿下有没有兴趣?”
常贵妃觉得这个女人是疯了,而且是半夜跑到她的面前发疯。
她目色一厉,抬手指着门口道:“就凭你吗?本宫就当今天没见过你,你马上走!”
卫涪陵却是站着没动。
她抬手,压下常贵妃的哪只手臂,看着她的脸,仍是笑意绵绵的道:“不是我!是南齐的朝廷!”
第182章()
常贵妃震了震。
卫涪陵道:“我再怎么走投无路,也不会蠢到空手夺白刃的自寻死路,只要贵妃娘娘和瑞王殿下有这个魄力和决心,最终,整个南齐的朝廷都会成为我们的后盾!”
常贵妃闻言,面上神色就越发的凝重起来:“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太子在昭王面前败相已现,最终的结局也就等于是定了,我不想给他陪葬,所以想请贵妃娘娘度我出苦海!”卫涪陵一笑,语气揶揄。
常贵妃冷笑:“要扳倒太子的是昭王,你要谋出路,也该是去求他,来本宫的面前说什么胡话?”
卫涪陵只是笑,也不说话。
其实常贵妃也很清楚西陵越是个什么人,卫涪陵是太子妃,一朝一日,一旦太子落败,他不赶尽杀绝的话,也至多只是留下卫涪陵的一条命。
而显然,这卫涪陵的野心不止这些。
可是大为之争,又不是儿戏。
常贵妃烦躁的一甩袖,仍是面色不善的道:“总之你是找错人了,我实话告诉你,皇上没有立卫儿为储的打算,你不用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了。方才你说的话,我就当你是都说得胡话,今天出了这道门,就都忘了不提,你快走吧!”
卫涪陵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她沉吟,却是确认道:“贵妃娘娘说皇上没有立瑞王为储的打算?这又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这女人恃宠而骄,真的动过心思,又试探过皇帝的意思吧。
常贵妃只想打发她走,态度并不好:“这和你没关系,总之本宫和你不是一路的——”
“那也未必吧!”话音未落,卫涪陵已经出言打断。
常贵妃烦了,才想要翻脸赶人,不想卫涪陵却是话锋一转,突然正色凛然道:“父皇给不给是一回事,如果贵妃娘娘有这份心,那就抢过来啊!”
她的唇角,带着冷酷的一点儿堪称为笑容的东西,那眼神里燃烧了一种信念,仿佛能通过眼睛,直达常贵妃的心里。
常贵妃看着她唇齿嗡合,听着她说:“贵妃娘娘你知道瑞王殿下和昭王之间差在哪里吗?”
西陵卫比西陵越差吗?
常贵妃不悦的皱眉。
卫涪陵瞧见她的神情,心中便是了然,又再继续说道:“你说父皇没有立瑞王为储的心思,那么西陵越所面对的处境就只会比他更糟糕。贵妃娘娘您在宫中的资历不比皇后和贤妃他们,我不清楚对于皇族秘辛你到底知道多少……”
听到这里,常贵妃心里就有数了。
她蹙眉:“你是说陆家的事吗?”
她居然知道?!
卫涪陵的心念一动,心里就多注意了她几分,只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笑道:“看来我今天还真是找对人了!”
常贵妃入宫,也才十多年,而瑨妃的旧事过去却已经是二十余年了,何况当年皇帝下了禁口令,按理说,以她的资历,是不该知道西陵越身世的内幕的。
常贵妃察觉自己失言,但也飞快的掩饰住了情绪。
她转身走到一边,不和卫涪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