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皇后咬着牙,手指死死的攥着手心,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
旁边的黄氏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沈青音母女两个则是腿软,直接跪了下去。
“娘娘明察,您要凯恩啊!”三夫人又发挥了她的泼妇本性,涕泪横流的就开始嚎啕:“这……这跟我们母女两个没关系的,刚才大家都看见了,太子妃娘娘她是被太子殿下推倒的,冤有头债有主,这……这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陈皇后这时候哪里还有理智?越是听到这话就越是恨不能将她们母女两个都撕碎了。
她一只手抓着桌角,目光阴沉沉的盯着那母女两个,最后,却还是勉强按住桌面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站了起来。
“大夫你用药吧!”她说,每一个字都是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夫是真怕卫涪陵会有生命危险,见她点头,赶紧的就爬起来,“是!小的这就写方子抓药!”
“等等!”正要往外走,陈皇后却又叫住了他。
大夫顿住了步子,不解的回头看她。
却见陈皇后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后去,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沈青音母女两个身上,走过去,居然没管男女之别,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握住了大夫的手腕,一字一顿的沉声道:“记住了!涪陵只是动了胎气,你开的——只是安胎药!”
此言一出,包括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卫涪陵本人在内,这屋子里在场所有人都是齐齐第一个哆嗦。
“娘娘!”卫涪陵婢女最先急了,迎上来一步:“您这是要做什么?是对外谎报我们娘娘的孕事吗?这不行的!现在随便撒个谎是可以,可是十月怀胎之后,总要拿出个皇孙来给天下人交代的。我们娘娘的肚子本来也就只有两个月,这后面还有七个月呢,且不说最后要怎么收场,就是这中间……”
她说着,就不放心的看了眼黄氏。
皇室如临大敌,赶紧后退一步,脱口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那婢女干脆就跪下了:“娘娘您三思,东宫里也是人多眼杂的,万一有什么消息透露出去,这可是杀身之祸啊!”
“母后!您要三思啊!”黄氏也道。
陈皇后这是疯了吗?不对外公开卫涪陵小产的消息,这是要瞒天过海,最后偷龙转凤,用个假的婴儿来冒充黄子龙孙吗?这事情一旦败露,他们在场的这些知情人都要人头落地的。
“全都给本宫住嘴!就照本宫的吩咐做!”陈皇后却明显是已经拿定了主意。
她恶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阴狠的警告道:“太子妃只是动了胎气,什么事也没有,今天这里大消息,但凡是走露一个字出去,本宫都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是心意已决了。
黄氏不甘心,张嘴还想反对,陈皇后已经一记凌厉的眼波横过去。
她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的,咬咬牙,只能白着脸垂了头去。
陈皇后就又转向了大夫道:“大夫你马上去开药吧,药交给古嬷嬷和涪陵的丫头亲自去煎,涪陵这孩子身子骨弱,一定不要亏了她的身子,你只管一心把她的身子调理好就是!”
那老大夫人微言轻,即使不想做,却也没有办法了,拱手道:“是!”
古嬷嬷拖着卫涪陵的那个丫头跟着他走了。
陈皇后就扭头对黄氏等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到隔壁的屋子里去等着,稍后本宫有话要跟你们说!”
几个人也不敢忤逆,爬起来,低着头走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陈皇后就走到卫涪陵的床边坐下。
她弯身下去,握住了卫涪陵冰冷颤抖的指尖,语重心长道:“涪陵,我知道这件事上你觉得委屈,这个孩子没了,本宫又何尝不恨?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能为了置一时之气就不顾大局。今天太子和沈家丫头的事情在先,势必要惹得龙颜大怒的,如果再叫你父皇知道你的孩子是因为这事儿没的……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发做起来,再有昭王不怀好意的从旁煽风点火,太子的储君之位都聚极有可能不保的。我知道你之前说的合离都是气话,你千里迢迢嫁到了这里,难道还真的指望着再回到南齐去吗?所以这一次,就算本宫替太子求你了,你且忍一忍,咱们先把这件事对付过去。那些个女人算什么?太子他就是玩心重而已,不管是谁,也撼动不了你的太子妃之位的。总之为今之计,你的这个孩子,一定要要保住!你嫁过来也有几年了,现在也亟需一个孩子来帮你稳固地位,只要这一次和你能7一举得男,那么太子和你的地位就都会更加稳固。你相信本宫,这绝对是对你最好的出路!”
西陵钰和沈青音的事,足以叫皇帝大动肝火了。
其实卫涪陵知道,陈皇后并没有危言耸听——
太子行为不检是一回事,可是因为风流韵事而叫自己的嫡长子胎死腹中?这个罪过就大了,以皇帝的性情,绝对是要怀疑他身为人君的品格了。
此时旁边还有一个西陵越虎视眈眈,西陵钰的储君之位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陈皇后这话也算说得语重心长了。
卫涪陵疼的满脸都是汗水,此时身上衣物也都被汗水湿透了。
“我的确是需要一个嫡子来巩固地位,可是母后,这件事太大了。”强忍着疼痛,卫涪陵咬牙道:“就算我小产的事母后和太子能全部替我隐瞒,最后也能瞒天过海的替我弄个孩子来充数,可是混淆皇室血统……”
她说着,便是不以为然的凄惶一笑:“现在我们可以齐心协力瞒着父皇,可是将来等到殿下登基为帝,要册立太子的时候,总不能用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占据储君之位的。到时候我的地位又能拿什么来保障?”
“这个好办!”陈皇后纵横后宫多年,主意还是拿的飞快的,当即就道:“太子正值壮年,这几年东宫都有添丁,你要不放心,回头等这件事应付过去,别人都不再关注的时候,从后院别的姬妾那里抱个孩子过来给你就是!”
她说着,又仿佛觉得这样的说辞也不太好,就又掩饰着拿帕子按了按嘴角道:“而且你还年轻呢,这个孩子没了,再过个一两年也总是还会有别的孩子的,只要你生下太子的嫡子,将来的储君之位难道还能給了旁人去吗?”
反正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实也没有卫涪陵反对的余地了。
卫涪陵是聪明人,闻言便是苦涩一笑,叹道:“但愿臣妾还能有这个福分,过两年能生下自己的孩子吧!”
说完,就朝大床的里侧偏过了头去。
陈皇后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是已经首肯认同了,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过了不多一会儿,古嬷嬷就回来了道:“奴婢不放心这里,先回来看看,娘娘可有什么要奴婢帮忙的?”
陈皇后看她一眼,站起来道:“你陪着涪陵吧,本宫出去一趟!”
说完推门出去,紧了隔壁的屋子。
彼时三夫人,沈青音和黄氏三个都正惶惶不安的坐着,见她推门进来,蹭的一下就齐齐的跳了起来:“娘娘!”
陈皇后面上神色凛然,不怒而威。
她先看了黄氏一眼,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这时候已经不能去前面的宴会上了,那就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呆着!”
“母后……太子妃姐姐那里……”黄氏始终是不愿意替卫涪陵掩饰担风险的。
“本宫说的话,你照做就是!总之还是那句话,今天涪陵的事,谁敢散出去一点儿,本宫都叫她吃不了兜着走!”陈皇后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警告威胁的意思:“太子的年纪不小了,是时候需要一个嫡子来巩固地位了,本宫的话,如果你不明白,就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兄长!”
如果西陵钰的太子之位不保,那么他后院所有的女人都要跟着鸡飞蛋打。
黄氏听了这话才是如梦初醒,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去吧!”陈皇后见到把她震住了,就一抬下巴。
“是!臣妾告退!”黄氏不想自讨没趣,这才转身退下了。
“皇后娘娘!”三夫人拉着沈青音紧张不已的跪下去。
陈皇后站在那里,面上表情居高临下,冷冷的道:“本宫方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我也就不重复了。这个丫头的事既然是发生了……不管错处在谁的身上,本宫总不会叫她一个丫头担待着。”
“娘娘!”沈青音这话,顿时心头一喜,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
就听陈皇后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涪陵刚出了事,她暂时心情不好,本宫不能不顾她的感受,暂时……我会叫太子安排个住处给这个丫头,她入府的事情,晚些时候再说吧!”
有了这个承诺,三夫人母女更是喜出望外,两人还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陈皇后把各方面关系都处理好,那边卫涪陵的药也煎好了,她等着卫涪陵吃了药,也没去前面,就直接起驾回宫了。
这边西陵越进宫去了一趟,无非就是跟皇帝告了个状。
当然,他不会说他将计就计的做了什么,简化了前面太子意图染指沈青桐的事,只把他和沈青音之间的事情说了。
果然,皇帝听后就是勃然大怒。
陈皇后先是想把沈青音嫁给陈子旭来拉拢沈家的关系,眼见着不行了,居然是连太子都亲自出面了?
别人不知道,前面陈皇后替陈子旭求娶的事情宫里可是有风声透出来的,这样出尔反尔的,西陵钰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叫他恼火非常的。
而西陵越在他面前也不把话藏着掖着,告状完了就直接表示自己还是要娶沈青桐。
外面的马车上,沈青桐就是没再当场大致也能猜到那宫里会发生什么事。
她是不怎么喜欢和西陵越这人接触的,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倒也是看得开的。
嫁给他,其实并不算最坏的结果,最起码她没有重蹈覆辙,再走上前世的老路。
如果再被送进东宫里去,她才真是死路一条。
而现在嫁给西陵越,虽然这男人不好对付,可她沈青桐又不是什么傲骨正正的烈女,不过夹起尾巴做人而已,她再拿手不过了。
至少她知道,他最终会是这一场皇权角逐当中的赢家,而且以他的脾气,自己跟着他,只要别该他背后捅刀子,那么最后就算他因为沈家和东宫之间的勾结而举刀,也应该不会非得要把她也一起推下去陪葬的。
他那样的男人,虽然睚眦必报,但也恩怨分明,不至于和自己这样一个小女子为难。
嫁给了他,至少她的这条命是保住了。
所以这一刻,明明是有很多的情非得已,其实沈青桐的心里却是十分坦然的。
西陵越进宫去了一共一共多时辰才回。
“王爷!”云翼赶紧跳下马车去开门。
西陵越也不多言,直接弯身上了车。
沈青桐看他一眼。
“先送你回去!”西陵越道,随意的往身后车厢上一靠。
沈青桐自知他这不是在和自己商量,索性就不说话。
马车刚要离开,就听外面驾车的云翼提醒道:“殿下!皇后娘娘的凤驾回宫了。”
没办法,西陵越只能又下了车。
等着陈皇后的仪仗过来,他便拱手一礼:“恭迎母后回宫!”
宫里有规矩,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就是陈皇后的马车也不能直接驶入宫门的。
凤鸣宫出来的辇车被从宫门之内推出来。
丛皇后从马车上下来,见到西陵越,脸色就更是不好,不过还是要维持面子请的,不冷不热的点了下头。
她不说话,西陵越却不自觉,又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母后这个时间回来,是太子妃嫂嫂的寿宴取消了吗?嫂嫂她人还好吗?”
陈皇后知道那会儿院子里卫涪陵见红了的风声他肯定听到了,并且一想到卫涪陵小产丢掉的那个孩子心里就一阵绞痛。
但也越是这样,她面上就越是不能叫自己的情绪外露。
陈皇后扯了下嘴角,眼神不怎么友善的一挑眉,凉凉道:“涪陵受了点儿惊吓,好在有惊无险,今天原就是本宫的疏忽,她怀着身子,就不该办什么寿宴,让她往人多的地方去。昭王你也不用帮着操心了,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说完,就被古嬷嬷扶着,上了辇车。
西陵越目送她的辇车进了宫门,就又转身重新上了马车。
沈青桐没敢让陈皇后知道她这会儿都和西陵越在一起,所以方才就没露头,但是外面两人的对话她做在马车里,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西陵越坐回车厢里,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