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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也爬过去,挨着西陵越,靠着车厢坐好,然后侧目看向了他,问道:“最近这段时间,两军交战,北魏内部一直都没有派兵镇压梁王……难道真的是他们和陛下之间早有预定吗?”
西陵越能够感觉到她落在他侧脸上的那两道目光,心里莫名的带了几分浮躁之意。
最后,却勉强自己没有回头去看她,只是不怎么高兴的道:“不该是你关心的事就别问了。”
沈青桐也知道是她知道的太多了,其实有时候也不是故意显摆,就是脑中灵光一闪,就没什么防备了。
“哦!”她很乖巧的应了声,就默默的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西陵越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彼此沉默了一阵,他却又突然伸手把她捞过来,拢在了怀里靠着。
沈青桐起初是惊了一下子。
他却再没有了别的更过分的举动,就只是把她拢在怀里抱着而已,不多一会儿,沈青桐就听到头顶的呼吸声慢慢匀称了下来。
回程的路上,前面三天西陵越绝大多数的时间几乎都在睡觉。
他似乎真是累得很,睡下去就昏天黑地。
沈青桐还记得他那了不起的起床气,所以他睡着的时候她就谨小慎微的,躲的他远远地,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找本书出来翻翻,总之是尽量的不招惹他。
路上的第四天就是除夕了。
西陵越是不睡了,沈青桐本以为他好歹停个两三天,等把这个年过完了再继续赶路,没曾想他却全不在乎,就当是没这个特殊的日子,仍然指挥大军若无其事的赶路。
自然,回去的路上不似来的时候那般着急,拖拖拉拉的走了小半个月。
元月初九,繁华鼎盛的帝国都城赫然在目。
时直新春,北疆战场上又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绝对是双喜临门。这件事,不可能草草了之,皇帝坐镇帝京,是必然要有所表示的。
所以,虽然大军赶得及连夜进城,当天下午西陵越也下令原地扎营,在离城二十里外暂住一晚,次日一早再拔营进城。
他有意的避开了沿途的城镇,以免百姓围观带来的麻烦,大军就在野外驻扎。
沈青桐和他一起在车上等着云翼带人扎帐篷。
车厢里,宫灯明亮,透着丝丝奢华的暖意。
西陵越心无旁骛,坐在桌旁一封一封的拆阅信函,偶尔提笔批复几封。
沈青桐坐在他对面,心不在焉的把一本游记翻得哗啦啦响。
好在西陵越太专心,根本就没在乎她的小动作。
夜幕缓缓降临,云翼终于过来敲门:“王爷王妃,帐篷搭好了!”
沈青桐下意识的抬眸去看对面的西陵越。
西陵越也搁了笔,也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撩袍角就先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一路上沈青桐都习惯了,爬过去把桌上铺开的信函全部整理好,打包,等着云翼进来搬,然后才跟着慢吞吞的下了车。
“王妃,慢一点!”两个丫头一过来扶她。
沈青桐下了车,一抬头,就见前面不远处一阵马蹄声飞驰而去,再看,就见西陵越正就着云翼手里的火折子在拆阅一封信函。
唇角,带着揶揄的一点笑意。
但凡他会这样子的笑,那就必定没有好事的。
沈青桐好奇的走过去:“怎么了?刚才那个是京城来的信使吗?”
西陵越随手把那信纸丢给她,却也没等她细看,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点叫人发毛的说道:“京城里刚来的消息,太子妃——生了!”
沈青桐一愣,仔细一想这才想起来——
的确!从日子上算,太子妃卫涪陵的肚子是该足月了。
料想这对西陵越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沈青桐就很自觉的感慨着叹了口气:“太子的嫡长子终于有着落了!”
这,必将是要为西陵钰在夺嫡的斗争中又加上一件砝码的。
西陵越唇角还是挂着那种一成不变的揶揄的笑容。
他抬手,以指腹蹭了蹭她肤如凝脂的脸颊,有些暧昧的微笑道:“别担心,咱们也还有机会!”
云翼闻言,脸一红,使劲低头把脑袋挂在了胸前。
沈青桐被他盯着,笑得心里一阵尴尬,然后他已经转身,同时心情愉悦的说道:“真遗憾,太子妃‘生’的不是皇孙,是郡主!”
郡主?
这怎么可能!
谁都知道,太子妃卫涪陵的这一胎举足轻重,一定要生了儿子才有分量的。
虽然关于卫涪陵那个肚子的真假,后来西陵越一直没有明说,可是沈青桐不傻,心里早有自己的揣测——
那里面应该是有玄机的。
既然横竖都是作假,想来太子和陈皇后也不应该白白冒险的,难道不应该一步到位吗?
可是——
卫涪陵居然只是生了个女儿?
这——
这是不是太闹着玩儿了?
沈青桐一时之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左思右想的,倒是一时没能弄明白东宫这一次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而彼时的东宫之内……
一言难尽!
------题外话------
你们要坚定的相信,越越的不要脸,绝对不只是针对桐妹儿的→_→
ps:好久没看到太子妃,怪想的,嘿嘿嘿~
第104章 先发制人,太子妃生了?!()
太子妃突然临盆,打了太子和陈皇后等所有人都是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正赶上西陵钰去上朝了。
家事大不过国事,所以也没人敢去前朝打扰,管家火急火燎的进宫去,找到了在殿外等候的来宝。
“你怎么来了?”来宝一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立刻就吓了一跳。
“快!快!”管家满头大汗,跑的生气不接下气,扶着他的肩膀道:“娘娘……娘娘要临盆了,快去禀报殿下知道!”
“啊?”来宝惊了一跳。
关于卫涪陵的那个肚子,来宝是那少数几个知情人里的一个。
本来孩子早就小产流掉了,就是陈皇后和太子联手起来瞒天过海的一个局,现在掌控全局的陈皇后还没发话——
太子妃怎么能自己就临盆了?
她那个肚子是假的,要完美的将此事遮掩过去,是需要精心的布置和安排的。
这太子妃,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一出了?
来宝也是吓得够呛,顿时就出了浑身的冷汗,“这——可是这还没下朝呢——对了,皇后娘娘!你快去凤鸣宫,先跟娘娘说一声,让娘娘赶过去吧!”
“好!”管家点头,转身又奔了后宫。
可递了牌子之后,左等右等,却只等来了凤鸣宫里的太监总管丁永寿。
连古嬷嬷都没找到。
“丁公公?怎么是您?娘娘在吗?小的有要紧事!”管家焦急道。
丁永寿左右看了眼,确定四下里无人,这才神色凝重道:“这一大早的,你这到底又出什么事了要求见娘娘?”
“十万火急!”管家道:“公公您快传个信儿,请娘娘赶紧去东宫一趟,太子妃——太子妃娘娘要生产了!”
丁永寿也不知道那件事的内幕,但只就太子妃临盆一事,那就真的是十万火急的。
管家抓着他的手臂,满心的焦躁不安:“这会儿太子殿下正在前朝议事,我也不敢去打扰,还是先请娘娘过去吧,这府里没个做主的人可不成啊!”
“这……”丁永寿却是一脸的为难,支支吾吾的不动。
“公公!太子妃娘娘要生了!”管家催促。
丁永寿也是没办法,只能咬牙道出了实情:“我知道十万火急,可是……可是这会儿皇后娘娘也不在宫里啊!”
管家闻言,大为意外。
丁永寿道:“娘娘有点急事,天还没亮就出宫去了,连今儿个一早各宫的请安都找借口推了,这都还没回来呢!”
陈皇后是乔装出宫的,也是隐秘的很。
要不是东宫这边来人这么急,丁永寿也不敢轻易透露的。
管家也顾不上多想陈皇后这时候出宫有多不合情理,只是记得跺脚:“这可怎么办啊?前朝那边好像今天需要商议的政事也很多,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太子殿下也脱不开身。公公,娘娘去了哪里了?您受累,还是赶紧去传个信吧。”
陈皇后去了哪里?
“这……我也不知道娘娘去哪儿了!”丁永寿也是一脸的急色,想了想又道:“娘娘不在宫里,这事情也不能外泄,这边我盯着,总之一旦娘娘回宫,我马上就请娘娘过去,你在这里太扎眼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也只能是这样了!”管家也是无奈,想了想就又去前朝那边嘱咐了来宝,回头一下朝就赶紧的请西陵钰回去,然后自己就先回了东宫。
这一来一去个把时辰的工夫,等管家赶回东宫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太子妃卫涪陵已经顺利生产,大小平安。
这边宫里,陈皇后的去处,丁永寿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他要留在宫里支撑场面,以防备突发状况,于是就安排了陈皇后的一个心腹大宫女琳琅出宫送信。
能惊动陈皇后,并且让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宫的,必定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此时的陈皇后,人就在沈家位于城外的庄子上——
昨夜沈家三夫人叫人送信进宫,说沈青音早产,提前生了。
当然,上天眷顾——
生的,是个儿子!
陈皇后一开始是没准备留下沈青音的,只是上半年那段时间东宫里再没有x好消息,她左右权衡——
既然需要偷龙转凤的玩伎俩,那么倒是送到卫涪陵身边的至少也要是西陵钰的亲骨肉才好。
这样,就算将来有人怀疑了,孩子真实血统在那里摆着,事件会比较容易平复。
再者——
经过上次小产的事情之后,卫涪陵和他们母子都起了嫌隙,偏生的那女人又是南齐的郡主,打不得骂不得,威胁她又不听,与其冒险送个假皇孙到她身边,以那女人的性子,等到后面再需要她配合把这个假货扫地出门的时候,如果她不肯,这也是个巨大的麻烦。
所以思来想去,陈皇后最终还是没动沈青音。
这会儿那庄子上,三夫人已经下令封锁了前后院之间的通道,前院看着冷冷清清,一切如常,后院沈青音住的院子里却是喜气洋洋的。
古嬷嬷手里抱着个新出生的婴孩儿,笑得慈爱,一脸的褶子:“这孩子真是乖巧,额头饱满,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陈皇后身份尊贵,自是不会亲自沾手的。
三夫人在旁边,陪着笑,也是一脸的满足道:“
第105章 新来的奶娘()
“卫涪陵,你到底想干什么?”西陵钰咬牙切齿道。本文由 首发
卫涪陵倒了杯水,却也不喝,只是垂眸盯着手中杯子里潋滟的水波,露出嘲讽的笑容来道:“自从来了大越,进了这东宫,这世上还有我想什么做什么的权利吗?”
她喃喃的,似是嘲讽的低语了两声。
但是也是片刻,就重又收摄了心神,正色道:“我不想妨碍殿下的前程,但是蝼蚁姑且偷生,只盼着殿下能看在这几年夫妻的情分上,不要拉我下水了。卫涪陵一介女子,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所求所想,不过是这苟且度日里头的一日安生罢了!”
西陵钰刚要说话,却是陈皇后上前一步,冷冷的道:“你说这话,难不成还是要和太子,和本宫都花开界线了吗?卫涪陵,你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自从你进了这东宫的大门,咱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了。你现在这样拆太子的台,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朝一日,太子真的地位不保,你觉得你又能得什么好处?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卫涪陵抬起眼睛看她,却是完全的不为所动,淡淡的道:“如果殿下败了,我也无话可说,自然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只是现在——我只是个女子,不是政客,希望母后和殿下网开一面,就不要什么事都把我算计在内了。”
横竖她就是这个态度,摆明了不配合。
陈皇后说一句,她就铿锵有力的顶回来一句,直把陈皇后顶的胸口隐隐作痛。
陈皇后咬着牙,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
西陵钰的脾气早就压不住了。
他两步冲过来,再次把卫涪陵拉起来,恶狠狠的逼视她的面孔道:“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是南齐的郡主,南齐就始终是你的退路是吗?你以为就算本宫失势,父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