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南康公主处一回来,桓姚让曾氏又使了许多钱去打探桓温的行踪和各方面的消息,综合一分析,桓温至少是要操办了二子的婚事才会离开。如此,她们应该还有几月的时间去筹谋,也许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准。
却不想,厄运比她们预料得更早降临到头上。
那是阴气沉沉又燥热的一天,桓姚又一次被传唤到东苑,说是南康公主病了,让她过去侍疾。
此前,南康公主经常三天两头召见她过去,有时是和桓府的姬妾,有时候是和大郎君的妻子黄氏,聚在一起闲话家常,丝毫未曾折腾她不说,还三天两头赏她些东西带回去。
是以,此次桓姚几乎没有任何防备。
南康公主似乎是真病了的样子,额上绑着帕子,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床上。桓姚被她指使着端茶递水送药捶腿,各种各样的琐碎小事,几乎忙了一整天都没得空。眼看天都已经黑了,南康公主却依然没发话让她回芜湖院。
无论如何,一个孝字压在头上,桓姚就不可能主动提出离开。晚上桓姚和杨氏睡在外间的榻上轮流着守夜。桓姚白日里太过劳累,虽然在南康公主处过夜心里并不太踏实,却是不知怎地一觉睡到了天明,中途该替班的时候,杨氏也并未叫她起来。
正是睡眼惺忪,却听得身边吵吵嚷嚷似乎有人在说什么。桓姚醒过神来,一问时辰,已经卯时过半了,赶紧下床去洗漱,见着已经收拾完毕的杨氏,歉然道:“三姨娘,真是惭愧,我睡过头了!”
杨氏今日却出奇的好说话,丝毫未曾责怪桓姚,话里话外都十分客气有礼。
待得桓姚从另外的屋子洗漱回来,见得这边屋里人仰马翻地在找什么东西,便拉做丫鬟一问,才知道是南康公主屋里的一颗极品红宝石不见了。桓姚起身之前,所听见的声音便是她们在找那红宝石,如今整个屋里到处都翻遍了,还是找不见。
病床上的南康公主十分着急的样子,胡嬷嬷此时站出来严厉地道:“你们再到处找找,那可是驸马专门送给公主的,一颗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别让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作胚子给顺出去了!”
屋里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掌管南康公主首饰的陈嬷嬷说,昨天晚上她还查看过,那颗红宝石还好好地放在这屋里的妆奁上的一个匣子里头。
胡嬷嬷此时便提出要搜身,先是把昨天在屋里的奴婢们身上都搜了一遍,到她们的房里也搜了,依然一无所获,接着便歉然地看着杨氏和桓姚,“这屋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如今少不得要得罪七娘子和三姨娘了!”
杨氏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搜就搜!我没做过的事,就是脱层皮来搜,也依然清清白白!”
桓姚从她们说搜身开始,便有了不祥的预感了,直到来搜身的大丫鬟在她身上摘下一个荷包,捏了捏,义正言辞地问道:“敢问七娘子,这是何物?”
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桓姚身上,桓姚看着那个桃红色的荷包,心下顿时明白了一大半,“那是姨娘做给我的香囊。”
那大丫鬟扯开香囊,把里头的东西全数往案桌上一倒,里头除了一堆已经变了颜色的栀子花瓣以外,还有一颗两个大拇指大小的红宝石闪着熠熠夺目的光彩。
落入君怀()
桓歆打横抱起桓姚,急步往院外走去,桓姚的右手鲜血淋漓,似断了骨头一般的无力垂着。******请到看******
战场之上,他不是没受过更严重的伤,可是面对脆弱到极点的桓姚,他甚至不敢轻易碰一下她的伤处,生怕自己不及医者精细,只觉得一个不小心就弄会碎了她似的。只在她身上一处穴位一按,暂且止了血。
几脚踹飞了南康公主派来阻拦的仆妇们,走出院门见自己的小厮明楠已经跟了过来,正焦急地往里头张望。
“快!去请周大夫到芜湖院为七娘子治伤!”周大夫是他们自己从荆州带回来的,他只相信自己的人。
明楠跟了桓歆十几年,从未见他因何事这样急切过,因此,当下拔腿就往外院跑去,刚跑出几步,又被桓歆叫住,“把周大夫请到华章院!”
他突然想起,芜湖院那般简陋破旧,缺东少西,必然是照顾不好受伤的桓姚的,也担心南康公主再去找桓姚麻烦,她们院里就那么几个人,一个老一个弱,真出了事,连个报信的人都找不到。如此,还是放到生母的华章院放心。
打发了明楠,桓歆一路赶往华章院。他心急如焚,只想桓姚能立刻就医,却不敢疾步飞奔,担心一个不慎巅到了她右手的伤处,只是在保证平稳的情况下将速度提到最快。
此时,他无比后悔自己没有早些给桓姚派遣些自己身边的人跟随保护。前几日在花园中撞见她被桓祎轻薄,心中的某些东西便翻天覆地了。他怒火中烧之余,却有些豁然开朗。
那时他就意识到桓姚身边缺少侍人,本是可以直接抽调生母身边的人,却又担心桓姚避而不用。于是便另去找了些稳妥的人,打算找个机会用父亲的名义将她们派到桓姚身边,却不想,还没等他跟桓温通禀,桓姚这边就出了事。
若非桓祎身边的一个小厮及时来报信,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那个恶毒的女人,竟敢如此对她!
他深深地懊悔,自己为何在她的事上就失了决断,若不瞻前顾后想那么多,她就根本不必遭受今日的苦楚。
戒尺不再落到手腕上,那疼痛却更加清晰起来,桓姚的意识稍多了些许清醒。熟悉的景致在不断移动倒退,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托在她的背部和膝弯处桓姚意识到,此时她正被桓歆抱在怀里。
桓歆,这个只有十六七岁本还是个孩子的少年,却让人无法不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这个人的脸上,此刻满满是对她的心痛和怜惜。
阖府上下,只有他来救了她。也只有他能救她。
桓姚几乎是费尽了全身力气抬起完好的左手,移到了桓歆胸膛处,手指收紧抓住了那一处的衣衫。
这轻柔到几乎要感受不到的力道,却叫桓歆浑身一僵,连脚步都停顿下来。
片刻,他稳了心神,低下头看她,“七妹阿姚,别怕,三哥已经叫人给你找医者了,你不会有事。”他平生从未对谁如此温和过,这些话却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
“三哥,”她气若游丝,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满满是殷切祈求,仰望着他就如同仰望着天神般专注虔诚,“信我我未曾偷窃”
“我信你!”桓歆赶忙道,只为让她安心。他当然知道,那一切都是嫡母拙劣的栽赃。“别说话,闭目歇息。”
桓姚此时哪还有力气再说什么,只是闭上眼暗暗攒着精神,她还不想就这么晕过去。片刻却觉得身上传来阵阵暖流,舒服得让她渐渐昏睡过去。
彼时,习氏正在厅中听院中的管事娘子回话,便见自己院中的大丫鬟巧琴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夫人,三郎君来了!还带着七娘子”
话刚落,习氏便见自己儿子抱着个人走进正厅,脸上虽然一如既往的沉稳,却总让人觉得有些难以名状的急切,“阿母,可有空着的屋子?”
习氏看向桓歆怀里的人,吃了一惊,这不是李氏生的那个七女桓姚么,此时毫无意识不说,右手上的衣袖被鲜血染得跟浸湿了一般。“她这是怎么了?一时哪有什么空着的屋子,要不先到巧琴她们的屋里放一放”她也知道自己儿子把人带来,是准备在她院子里暂时安置,但她又没什么女客,一时哪里来的收拾好的现成屋子,于是便出此下策安排道。
话还未说完,便见桓歆径自抱着桓姚饶过习氏从侧面进了她的寝居室。
习氏跟着进来,见桓歆直接将人放在了她的床上,有些不满地絮说道:“她身上还带着血,放到床上做什么,你当心污了我的冰丝被,那可是”
桓歆微微皱眉,冷声道:“污了几床,十倍赔你。”
习氏当下脸上一僵,她这儿子,虽说从小就不是个腻人的性子,却从未对她这样冷声冷语过。
明楠领着那姓周的医者飞奔而来,那周大夫进了内室气都还没喘匀就被拉到床边给桓姚治伤。
揭开床上那小女的衣袖,纵是行医多年的周大夫也不由倒吸了口气,那纤细的右腕上鲜血淋漓,皮肉已经烂得不成样子,连骨头都露了出来,一看就是反复大力击打所致。腕骨已经移了位,连接处受到了严重损伤。就算是皮外伤好了,这右手也不太中用了。对这样一介幼女下此狠手,实在是心思歹毒。
想到此处,不由对床上的小女心生同情,将清理伤口的动作放到最轻。
桓歆全程都守在床边,一见医者包扎完毕退到一边,立刻开口问:“她伤情如何?”
“回郎君的话,七娘子的这手腕在遭到反复击打之前就已经脱臼,如今不仅伤了骨头,连筋也几乎要被扯断,如此,即使筋骨长拢了,恐怕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桓歆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默片刻,才追问道:“她喜爱作画,以后可会有妨碍?”
“这作画,恐是不行。能恢复到的最好境况,也就是端碗拿筷如常人。若说握笔悬腕,那是万万不能的。”
桓歆闻言,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桓姚,心下又是痛惜又是忧虑。她对作画的喜爱,他是见过的,如今叫她再也不能挥动画笔,她知道后该如何伤心。
习氏在一边冷眼旁观着桓歆的种种情态,心中有种莫名的怪异感。她这儿子从小性子冷淡,对谁都一样,如今却对一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异母妹妹如此着紧。
落入君怀下()
桓歆打横抱起桓姚,急步往院外走去,桓姚的右手鲜血淋漓,似断了骨头一般的无力垂着。******请到看******
战场之上,他不是没受过更严重的伤,可是面对脆弱到极点的桓姚,他甚至不敢轻易碰一下她的伤处,生怕自己不及医者精细,只觉得一个不小心就弄会碎了她似的。只在她身上一处穴位一按,暂且止了血。
几脚踹飞了南康公主派来阻拦的仆妇们,走出院门见自己的小厮明楠已经跟了过来,正焦急地往里头张望。
“快!去请周大夫到芜湖院为七娘子治伤!”周大夫是他们自己从荆州带回来的,他只相信自己的人。
明楠跟了桓歆十几年,从未见他因何事这样急切过,因此,当下拔腿就往外院跑去,刚跑出几步,又被桓歆叫住,“把周大夫请到华章院!”
他突然想起,芜湖院那般简陋破旧,缺东少西,必然是照顾不好受伤的桓姚的,也担心南康公主再去找桓姚麻烦,她们院里就那么几个人,一个老一个弱,真出了事,连个报信的人都找不到。如此,还是放到生母的华章院放心。
打发了明楠,桓歆一路赶往华章院。他心急如焚,只想桓姚能立刻就医,却不敢疾步飞奔,担心一个不慎巅到了她右手的伤处,只是在保证平稳的情况下将速度提到最快。
此时,他无比后悔自己没有早些给桓姚派遣些自己身边的人跟随保护。前几日在花园中撞见她被桓祎轻薄,心中的某些东西便翻天覆地了。他怒火中烧之余,却有些豁然开朗。
那时他就意识到桓姚身边缺少侍人,本是可以直接抽调生母身边的人,却又担心桓姚避而不用。于是便另去找了些稳妥的人,打算找个机会用父亲的名义将她们派到桓姚身边,却不想,还没等他跟桓温通禀,桓姚这边就出了事。
若非桓祎身边的一个小厮及时来报信,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那个恶毒的女人,竟敢如此对她!
他深深地懊悔,自己为何在她的事上就失了决断,若不瞻前顾后想那么多,她就根本不必遭受今日的苦楚。
戒尺不再落到手腕上,那疼痛却更加清晰起来,桓姚的意识稍多了些许清醒。熟悉的景致在不断移动倒退,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托在她的背部和膝弯处桓姚意识到,此时她正被桓歆抱在怀里。
桓歆,这个只有十六七岁本还是个孩子的少年,却让人无法不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这个人的脸上,此刻满满是对她的心痛和怜惜。
阖府上下,只有他来救了她。也只有他能救她。
桓姚几乎是费尽了全身力气抬起完好的左手,移到了桓歆胸膛处,手指收紧抓住了那一处的衣衫。
这轻柔到几乎要感受不到的力道,却叫桓歆浑身一僵,连脚步都停顿下来。
片刻,他稳了心神,低下头看她,“七妹阿姚,别怕,三哥已经叫人给你找医者了,你不会有事。”他平生从未对谁如此温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