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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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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他稳了心神,低下头看她,“七妹阿姚,别怕,三哥已经叫人给你找医者了,你不会有事。”他平生从未对谁如此温和过,这些话却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

    “三哥,”她气若游丝,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满满是殷切祈求,仰望着他就如同仰望着天神般专注虔诚,“信我我未曾偷窃”

    “我信你!”桓歆赶忙道,只为让她安心。他当然知道,那一切都是嫡母拙劣的栽赃。“别说话,闭目歇息。”

    桓姚此时哪还有力气再说什么,只是闭上眼暗暗攒着精神,她还不想就这么晕过去。片刻却觉得身上传来阵阵暖流,舒服得让她渐渐昏睡过去。

    彼时,习氏正在厅中听院中的管事娘子回话,便见自己院中的大丫鬟巧琴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夫人,三郎君来了!还带着七娘子”

    话刚落,习氏便见自己儿子抱着个人走进正厅,脸上虽然一如既往的沉稳,却总让人觉得有些难以名状的急切,“阿母,可有空着的屋子?”

    习氏看向桓歆怀里的人,吃了一惊,这不是李氏生的那个七女桓姚么,此时毫无意识不说,右手上的衣袖被鲜血染得跟浸湿了一般。“她这是怎么了?一时哪有什么空着的屋子,要不先到巧琴她们的屋里放一放”她也知道自己儿子把人带来,是准备在她院子里暂时安置,但她又没什么女客,一时哪里来的收拾好的现成屋子,于是便出此下策安排道。

    话还未说完,便见桓歆径自抱着桓姚饶过习氏从侧面进了她的寝居室。

    习氏跟着进来,见桓歆直接将人放在了她的床上,有些不满地絮说道:“她身上还带着血,放到床上做什么,你当心污了我的冰丝被,那可是”

    桓歆微微皱眉,冷声道:“污了几床,十倍赔你。”

    习氏当下脸上一僵,她这儿子,虽说从小就不是个腻人的性子,却从未对她这样冷声冷语过。

    明楠领着那姓周的医者飞奔而来,那周大夫进了内室气都还没喘匀就被拉到床边给桓姚治伤。

    揭开床上那小女的衣袖,纵是行医多年的周大夫也不由倒吸了口气,那纤细的右腕上鲜血淋漓,皮肉已经烂得不成样子,连骨头都露了出来,一看就是反复大力击打所致。腕骨已经移了位,连接处受到了严重损伤。就算是皮外伤好了,这右手也不太中用了。对这样一介幼女下此狠手,实在是心思歹毒。

    想到此处,不由对床上的小女心生同情,将清理伤口的动作放到最轻。

    桓歆全程都守在床边,一见医者包扎完毕退到一边,立刻开口问:“她伤情如何?”

    “回郎君的话,七娘子的这手腕在遭到反复击打之前就已经脱臼,如今不仅伤了骨头,连筋也几乎要被扯断,如此,即使筋骨长拢了,恐怕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桓歆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默片刻,才追问道:“她喜爱作画,以后可会有妨碍?”

    “这作画,恐是不行。能恢复到的最好境况,也就是端碗拿筷如常人。若说握笔悬腕,那是万万不能的。”

    桓歆闻言,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桓姚,心下又是痛惜又是忧虑。她对作画的喜爱,他是见过的,如今叫她再也不能挥动画笔,她知道后该如何伤心。

    习氏在一边冷眼旁观着桓歆的种种情态,心中有种莫名的怪异感。她这儿子从小性子冷淡,对谁都一样,如今却对一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异母妹妹如此着紧。

养伤() 
桓姚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那天青色的绸缎绣海棠帐顶,险些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下一刻,右手上刺骨的疼痛却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刚坐起身来,就有一个鹅蛋脸丹凤眼的十六七岁少女走近床边,一边给她背后垫靠枕,一边轻声细语道:“七娘子醒了?这都睡了一天多了,可把我们夫人和郎君担心坏了。奴这就去给她们报个信。”说完,便立刻往外间走去。

    桓姚打量着屋中的陈设,和南康公主寝室那种奢华绮丽是完全相反的风格,朴素中透着清雅,看似低调,细一看每样东西,却都是价值不菲的。

    而那鹅蛋脸的少女,长相出色,说话温温柔柔,行走间步子细碎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一举一动都优雅大方,这样的女子,说是个大家淑女也有人信的,听她自称,却是个奴婢。也不知道这丫鬟的主人是谁,这样大手笔。

    只片刻,那鹅蛋脸少女又回到了屋里。

    “我这是在哪里?”桓姚问道。

    “回七娘子的话,您在华章院,昨日郎君送您过来的。奴原是夫人身边伺候的,名唤巧书,是郎君指派奴来服侍您的。七娘子若有吩咐,只管告诉奴便是了。”巧书有条有理地答道,态度亲切又不失恭敬,叫人感觉恰到好处。

    原来桓歆竟是把她送到习夫人这里来了。方才听巧书说她已经睡了一天多,算上在南康公主处侍疾的时间,她已经两天多没回芜湖院了。李氏她们,不知担心成了什么样子。她受伤的事,她们知道了吗?

    她更担心的是,桓歆把她救走了,南康公主会不会没撒完气转而牵连到李氏和曾氏身上。这样一想,桓姚便有些躺不住了,一翻身便要下床,不料右手在被子上一拖,痛得立刻惨呼出声。

    “七娘子,您如今还不能挪动。”巧书上前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靠在枕头上,“之前周大夫给您上药的时候,您还昏着,不好给您把手吊起来。现下只上了夹板,您一动便容易震到伤处。”

    桓姚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自己的右手上。她的右手腕,一开始就被那胡嬷嬷拧脱臼了,又被戒尺打了那么多下,当时她就觉得连静脉和手筋都几乎要被打断了。想起以前听说的那些被挑断手筋脚筋残废掉的人,心中难以抑制地升起了惶恐。

    她是被桓歆救下了的,后来也及时治疗了,她的手应该会没事吧!

    一定会没事的!

    几乎是抱着生死一线的希望,她试着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却绝望地发现,那几根手指根本不听使唤,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纹丝未动。

    方才听巧书派人来报桓姚已经醒来时,习氏正在侧厅接待因担心女儿而找上门的李氏。听得这话,两人便一同来到了寝室看桓姚。

    一进内室,就见桓姚正面色惨白地盯着自己的右手,那张美丽绝伦的小脸上满是凄惶。虽说对自己儿子对她那种超乎寻常的在意有些不快,心下却也不由生出些怜悯,照周大夫昨天的说法,她这手是废定了,小小年纪便落下这么个残疾,实在是可惜了。

    “七囡醒了!”习氏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你这一下昏迷了一天多,可叫我们好生担心!”

    桓姚回过神来,便看见习氏和落后习氏半步的李氏。

    收起种种情绪,她努力勾了勾嘴角,试图挤出个笑容让自己的神情好看点,如今南康公主那边彻底撕破脸了,习氏这边是再不能得罪了。人家收留了她,她若在人家好心探望她时哭丧着脸,岂非太不知好歹。

    “二姨娘,姨娘。”桓姚唤了两人一声,便要起身给习氏行礼。习氏毕竟一开始就是贵妾,如今的地位更是直逼南康公主,在后院中极度弱势的桓姚这一方,在她面前自然不能托大。

    习氏立刻上前制止,“你这孩子,都这样了,还行什么礼!”

    习氏上次听了儿子说了要照着桓姚的模样找妻室的话,还特地去芜湖院看过一次桓姚,当时倒委实被那绝色姿容震慑了一番。心中只慨然,果然是李氏的生的,若是长成,恐怕比李氏当年风华正茂时还要动人。当时见她安静乖巧,言行举止进退有度,隐隐透出的气质比她见惯的那些大家贵女还要萃然出众,心中倒是对这小女有几分惊叹。

    如今见桓姚表现得这样懂事,明明一开始还沉浸在手伤的沉重打击中,见她们来了,便知道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由对她又多了几分赞赏。小小年纪,倒比有些大人还沉稳。

    “昨日和今日,实在是多谢二姨娘和三哥的救助!不然,那时候我就是回去,怕也请不了医者来治伤。你们的大恩,桓姚铭记于心!”桓姚感激地道。

    见桓姚明白其中关节又知道感恩,习氏心中倒是甚为熨帖,语气不由又柔和了些,“不说这些客气话,你这一天没进食了,先喝些清粥垫垫肚子,晚些好喝药。”说着,便吩咐人去把外间炉子上一直温着的粥端来。

    见桓姚不时瞅着李氏,想着桓姚惨遭打击,心中必然是极为依恋生母的,便善解人意地道:“七囡安心养伤,有什么要求只管叫人来跟我说。我院里还有些庶务,便不打扰你们母女叙话了。”

    送走习氏,巧书服侍桓姚用了粥,也识趣地去了外间。李氏这才扑到床边来,急切地问:“七娘子,你伤势如何了?让姨娘看看!”

    提到伤势,桓姚有些黯然,但还是强作笑容道:“姨娘别担心,大夫已经看过了,没事,会好起来的。”

    接着又问,“我们院里可还好?长公主她有没有再来为难你们?”李氏一进来,桓姚就发现她额上的擦伤了,心里十分担心。

    “七娘子放心,昨日三郎君来得及时,我们都无碍。如今院里有三郎君的人守着,不会出事的。”

    在桓姚的追问下,李氏才细说起了昨日的情形。

    昨日在桓歆救走她后,南康公主便派人去了芜湖院,说是桓姚平日在她那里顺走了许多金银珠宝,在芜湖院里挖地三尺地翻找,把之前赐下的头面首饰全都抢回去不说,还找出了桓姚之前卖画的钱,全数都要拿走。

    两边正在拉扯,桓歆便带着人上门来了。若非他及时制止,不止是钱没了,恐怕李氏和曾氏都又有一顿皮肉之苦。听说如今有桓歆的人守着芜湖院,桓姚便暂时安心下来。

    过了两刻,桓姚喝了药,精神有些不济,正说要躺着歇息,桓歆便带着周大夫给桓姚换药来了。

    桓歆一进来便径直走到床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桓姚,目光中隐隐透出些关切,“七妹你可好些了?”

    “多谢三哥挂怀,我好多了。”桓姚想起桓歆派人去芜湖院一事,对他的细心周到发自内心地感激,“昨日的事,多亏了三哥出手相救,不然,阿姚和姨娘,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李氏也感激涕零地给桓歆行了大礼。

    桓歆只道是举手之劳叫两人不必挂怀。然后立刻吩咐周大夫来给桓姚换药岔开了话题。

    大夫取下夹板,层层拆下绷带和纱布,李氏一看见那深可见骨,血肉筋骨支离破碎的一大片伤处,立刻就落下泪来,哽咽着道:“七娘子,我可怜的阿姚,你受苦了”

    早知如此,拼得让桓姚恨她,她当初也该坚持不让桓姚再画画。若不是桓姚想以此搏名反抗南康公主,南康公主也不至于对她下此狠手。如今,好好的手伤成这样,以后该怎么办

    “姨娘别伤心,只要我好好配合大夫治疗,手肯定会好起来的。大夫,您说是不是?”桓姚赶忙安慰李氏。

    周大夫见这般情形,也知道七娘子是故意宽李氏的心,暗叹这七娘子的孝心,虽说明知她的伤好不了,却也还是配合着道:“还请五姨娘放宽心。”

    药粉洒在伤口上,就像被盐渍了一般,钻心刺骨的痛。桓姚本就不是个太能忍受疼痛的人,李氏在,却不好叫她再伤心,左手狠狠抓着床单,几乎要把床单抓出个洞来,却还是不能完全克制住痛哼声。

    桓歆站在床边,看着她痛得瑟瑟发抖,欲上前为她封穴止痛,却想到若为了止痛而封了她手臂上的经脉,气血不畅只会对伤势更加不利。听着那不时泄露出的如幼兽哀鸣一样的呻|吟声,袖中的拳头不由自主收紧。

    那个对她下此狠手的毒妇,终有一天,叫她百倍偿还她今日的苦楚!

    李氏想着,桓姚如今的伤势,她不亲自照顾着,实在不放心,又不好长久打扰习氏。刚才还听人说桓姚是占了习氏的寝居室,心下更是不安。待上完了药,便跟桓歆提出,要带桓姚回芜湖院,“还要烦请三郎君安排个步撵。”

    桓姚毕竟受伤后失了许多血,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芜湖院和华章院相距甚远,要走回去恐怕还有些困难。

    桓歆当下就拒绝了,“让七妹先在此处多安置几天,待我让人打理好芜湖院自然就让她回去。”

    这话叫李氏有些羞愧,怪她自己无能,芜湖院那个样子,确实没法让桓姚好好养伤。

    周大夫自然也帮着自家郎君说话,“七娘子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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