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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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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桓姚如今对这个名义上应该称作父亲的男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期盼和指望了。

    想来,除夕那时,李氏也是十分失望的。只是,不见到面,却终究断不了念。她也想过开导李氏,却也知道,这种事不是她能置喙的。

    “姨娘,你看!看我摹的海棠,是不是跟画本上一模一样?”

    李氏回过神,就看到桓姚欣喜地捧着一张蝶戏海棠图,满脸都是期待她夸奖的神情。

    桓姚是从腊月下旬开始学画的。那时,她和曾氏在翻着绣样册子,打算着在过年前做些吉祥喜庆的荷包,正月里想必是好卖的。桓姚也在一边跟着看,看了一会儿,便稚言稚语道:“姨娘,这些花样都不好看,我要学画画,以后给姨娘和嬷嬷画更好看的花样!”

    李氏对桓姚并没有别的期望,只盼她的一生能开开心心平平顺顺就心满意足了。因此,从来不让桓姚跟着她们一起赶针线活计。桓姚前几个月也曾要求过学女红,只是她似乎实在没这天分,连着几天手指上扎满针眼之后便宣布放弃了。李氏倒也不强求,就连她要帮着打络子也只让她跟着玩玩打几个,桓姚却总是坚持着跟她们一起做。她这般懂事,让李氏又心酸又欣慰。

    当时听女儿说要学画,也只当她找到了新玩意儿,便由着她。第二天便见她找了块白漆木板和炭条,在屋子里似模似样地画起来。画满了一板又用布巾抹去,再继续画,每日十分勤奋。

    看到女儿花骨朵般细嫩的小手上尽是炭黑,李氏常常自责无能,连寻常笔墨也供不了她。

    桓姚却道,她现在画得不好才用木板炭条,不用纸墨只是不想糟蹋了圣贤之物。她其实知道,女儿这样说也只是为了不让她难过。

    她一直照着绣样册子和画本上描摹,一开始也摹得歪歪扭扭,却不想,半月过去居然大有进步。这一个多月下来,几乎和绣样或画本上画得大差不离了。

    她早就知道,她女儿的天资少有人及。当初桓姚说不了话那几个月曾缠着她教认字,当时不过半个多月天便学完了三字经,几个月便把几本启蒙书认完了,后来只要自己给她注了切音,她便能自学。

    李氏细细看了她手头的画,露出慈爱的笑容,“是,确实更像了!七娘子比昨天又进步了!不过,要达到一模一样的程度,七娘子还需再用些功夫才是!”

    桓姚开心地点头,“我一定会更用功的,等我自己会画了,姨娘就让我给你描花样好不好?”

    “好!”

    “到时候,我们一定能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就可以买到好药,让姨娘的脸和以前一样美!”桓姚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的祛疤药,只想让李氏开心一些。

    “好!我等着七娘子学好画,赚许多许多钱!”李氏眼里果然露出些神采来,女儿能有这样的孝心,单是听着桓姚这些话,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当初有了要赚钱的打算,桓姚也是想了很多办法的,但细一思量便发现现实条件不能达成。最终,还是在年前在看李氏的绣样册子时得了灵感。

    桓姚前世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大学便学的是服装设计,对古今中外服饰方面的东西广有涉猎。结合了以前所了解的知识,也观察了李氏她们所做的成品以及桓府后院女人们的衣饰,发现如今的绣艺确实还很不成熟,纹样乏陈可善,花式也远不及后世华美繁复。如此,对她来说倒是大有可为。

    就算是照搬照抄,脑中也有很多后世广为流传的图样可用。更何况,她在国画上也算得小成了,画技出色不说,配色、造型、构图都颇有造诣,她完全可以根据时代特征灵活演变。新颖精美的绣样,再用李氏她们那手不凡的蜀绣技艺绣出来,成品的价钱必然会翻好些倍的。

    于是她便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画技来赚钱。不仅可以画出来李氏她们绣,还可以直接卖绣样,甚至,对书画市场有了了解之后,还可以直接卖画作。

    考虑到她一个八岁小儿突然有了一手高超的丹青绝技太过惊人,所以才有了李氏看到她“学画”的那一幕幕。她打算用两到三个月做缓冲期,让李氏她们亲眼见证她每天的进步。这个时代,艺术方面国手大家辈出,她只是表现得天赋出众一些,倒也算不上太异常。

    桓姚想着,光是有李氏她们这些自己人作证是不够的,再怎么也还得有个外人,以证明她并非是突然就有了画技,从而联想到灵神鬼怪的事情上去。是以画画的事情并未避了桓祎。

    却不想,竟因作画的事和桓祎起了冲突。

冲突() 
这一个多月以来,桓祎总是一得空便来找她,她也耐着性子相陪,有时候会动手做些纸叠的小玩意儿给他,或者教他些后世男孩子喜欢的游戏,这些她前世用来哄弟弟的把戏,倒是把桓祎笼络得极好,断断续续帮过她不少忙。**********请到。s+i+k+u+s+h+u。看******

    桓祎虽然胸无城府,脾气却不算好。又一直被南康公主纵着,简直像匹暴躁的野马,在桓府里横行肆虐。但在桓姚这里,却几乎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对此,桓姚颇有些习以为常。在她看来,男孩子一向都不难哄的,单看她愿不愿意去做。前世她弟弟那么顽皮,不一样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父亲的朋友家里面那些二世祖们,在她面前也都千依百顺。虽说一开始是她是打算用心讨好桓祎,但她第一次示好之后,桓祎就自动巴上她了,每日里各种殷勤讨好,让她觉得,其实古代的男孩子也跟前世的没什么区别。是以,对桓祎的态度,也渐渐随意起来。

    伪装了一个多月新手学画的过程,桓姚也渐渐可以在纸上画了。

    前世她从五岁开始习国画,天分出众,十几年间不止一次受到大家赞赏指点。去世前虽才二十出头,却也渐渐形成了自己的画风,在国画界称得上小有名气的新秀了。有这样的成就,也跟她每日里勤苦不坠的努力密不可分。

    学画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前世她身体并不好,为着作画,其实吃了不少苦。支撑她严寒酷暑也绝不间断练习的,自然是对这门艺术的热爱。如今,时隔一年多没摸到画笔纸张,实在是十分想念。

    泼墨挥洒,用线条,色彩,光影,浓淡,留白等等来描述她心中眼中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常常一提起笔来,便有些忘我。

    昨天读到一篇写冬雪的汉赋,倒叫她突发灵感,临睡之际有了一幅寒冬风雪图的构思。若不是不想惊动李氏她们,她简直想当场起来画。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便在李氏她们专门给她准备的画室里头画起来。

    这卷寒冬风雪图一分为三,一是寒江雪,二是雪夜访友,三是风雪夜归人。

    第一幅寒江雪,是太公雪天独钓,文王梦熊,渭水相邀;第二幅倒是和东晋时代的风雅有关系,此时的士大夫大多寄情山水随性而为,雪夜兴起,便乘舟顺流而下拜访友人;第三幅是取自以前读过是一首古诗,深闺梦里,风雪夜归人。

    桓祎来时,桓姚刚画到第二幅。

    因为两人已经很熟,桓姚也就随意招呼了他一句,便又埋首画卷了。

    桓祎今日来,给桓姚送来了一匹提花缎子。他在外面见那些世家子弟讨女子欢心时大多送些绸缎首饰一类的物什,便也效仿着买了送给桓姚。桓姚却言说这种东西太贵重,也不是他自己挣来的钱买的,拒不收下。如今,这匹缎子是他前日里和人赛马赢来的彩头,完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赚来的东西,这下她总该收了吧。

    桓祎喜滋滋的捧着缎子来,满心期待着桓姚的另眼相看。桓姚却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便作罢了。这样冷淡的反应让桓祎十分失落。

    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跟桓姚显摆起他前日的战绩来。

    桓姚作画时一般都极为专注,最忌人打扰,今天又正是趁着灵感挥洒,听桓祎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心中十分不耐,却也只能忍着,任他讲,偶尔嗯哦应几声。

    “我赢了那顾家十一郎,他还不服,说我方使诈。明明是他自己文弱得像个鸡仔儿,马术修炼不到家,怎能怪我们事先本就说好了可以互设障碍的要是我遇到那样低的绊子,直接就跳过去了,他还在马上吓得哇哇乱叫,若不是李三郎及时撤了绊子,他恐怕要摔个一嘴泥了,哈哈”他们前日在城郊下彩头和一些世家小郎君赛马,武家出身的几个小儿自然漂亮地赢了这一仗,桓祎在其中大出风头,心中得意不已。

    桓姚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忙着涂涂画画,都没多少时间陪他玩,桓祎其实对此很是不满,怕桓姚不高兴,倒也一直忍让着。但桓祎毕竟是个小霸王,从小都是别人顺着他,耐性总是有限的,时间一长,他便也有些不乐意了。

    见桓姚反应冷淡,桓祎不由道:“七妹妹,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

    “在啊不就是赛马么,我听着”桓姚随口应道,后退两步观察画的构造,略一思索,在笔上沾了些水,将墨色化得更淡些,在纸上又添了几笔。

    桓祎皱眉,更加不满,但还是压下了怒气继续道:“我跟那王十五郎赛马时,他们设了我当时就这样这样一跨就过去了”桓祎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当时的动作,见桓姚依然埋头纸张,便又道:“七妹妹,你看我当时就是这样跨过去的!”说着,又比划了一下。

    “嗯,我知道,四哥的马术一向很好的!”桓姚口中道,却是连头也没抬一下。

    桓祎见状,沉默了半响,见桓姚依旧埋首画案,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两步冲到桓姚案前,一把抓过她那张画。

    他这一扯,桓姚一个不防,手上的笔便在纸上拉出长长的一笔,好好的一幅画全毁了。不仅如此,长条状的镇纸被他这一扯,正好绊翻了砚台,墨水倒出来把旁边晾着的前一张也毁了和放在一起的画纸都染了。

    桓姚是多么爱画的人,那又是她的心血之作,一见墨汁染上去,就赶忙将画拿起来试图挽救。奈何纸质太差,墨染得特别快,画作的中间已经被墨糊了大半,算是废了。桓姚心疼不已,刚才被桓祎一直打扰的怒火也连在一起冒上来了,把手头的纸张往案上一撂,“你发什么疯!把我的画和纸全毁了!”

    “你竟然还骂我?就为这破玩意儿!”桓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直以来都对他那么温柔的桓姚居然对他大喊大叫,还骂他发疯。

    一股委屈和愤怒往脑袋冲去,桓祎抓起桌上的纸和画就撕,“镇日里就知道画画画!我叫你还画!”一边说着,抓过桓姚的一枝画笔折成两截,“自从你开始学这什么破画,就把我丢一边去了!这东西有什么好!”

    “我让你画不成!”桓祎一脚踹翻桓姚的案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连在其他屋子里做针线活儿的李氏和曾氏都给惊动了。

    桓姚也被他吓了一跳,站起身定定看着他。从来没有谁,在她面前发过这样大的火。

    桓姚前世的时候,从小到大身边的异性对她都是顺从迁就的,就连家里调皮的弟弟也被她哄得言听计从。无论她怎么做,就算是有时候过分了,也从来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看。

    却不想,并非每个人都能一直忍受她那敷衍冷淡的态度的,前世没人这样发作她,不过是因为以前很少有人来她的画室打扰她,也并未遇见桓祎这样蛮横霸道的人罢了。

    两人正对峙着,李氏和曾氏闻声赶了过了,她们被方才的动静吓了一大跳,这四郎君历来是个浑人,生怕桓姚被他伤到。

    “四郎君,这是怎么了?”李氏一边问,一边走进屋里。

    桓祎立时将炮筒转向了李氏,“谁叫你进来的?你们两个贱奴,还不给本郎君滚出去!”说着,捡起地上的砚台就朝李氏砸去。

    桓姚心中一惊,砚台可是石头做的,要真的砸到李氏那就严重了。幸好李氏反应快朝旁边躲了一下,那砚台便砸在门上,把年久失修的木门上的雕花都砸破了一块,可见桓祎用的力气之大。

    桓姚原本是怒火中烧,气得咬牙切齿,作为一个爱画的人,她对画具画作一向珍爱,不管是否上乘名贵,都会小心呵护,桓祎却这样糟蹋她的东西,前一刻,她真是劈了他的心都有了,但现下桓祎这一砸,桓姚却冷静下来了。

    从桓祎以往对待身边的奴仆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很粗暴的人。他或许不会对桓姚动手,但李氏和曾氏,对他来说却是毫无障碍可以当做出气筒的人。毕竟,他们这些郎君娘子是主,妾室姬人却是奴。

    “姨娘,曾嬷嬷,你们还不快退下!”桓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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