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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妤深吸了一口气,飞速道:“外面的人说,王妃她刚刚小产了!”
小产……只是小产而已吗?安婧瑜呢?她怎么样了?
她问兰妤,王妃可有什么事?
兰妤摇摇头道:“王妃暂时没什么危险,只是孩子……没了。”她说到最后,顿了顿,紧张的看着雍恒。
雍恒脸色不变,依然沉着脸,眉头微微蹙着,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兰妤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一直很怕雍恒。
殷悦摇了摇手,又问了她点其他的事情,便让她出去了。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留着她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让她出去,不然在雍恒面前呆着,她迟早要吓坏了。
兰妤走后,雍恒脸色还是很差,一直安静的在边上坐着。
殷悦很心虚,她一心虚就害怕见到雍恒。
雍恒太懂她,她在雍恒面前,根本无可遁形。
可她不能躲,这个时候她根本不能去逃避,她还是迎了上去,握紧他的手。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用力,回握了上去。
她问他:“不去看看她么?”
雍恒摇摇头:“不必了。”
不必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没有看她的必要了么?还是说,孩子已经没了,再去也挽救不了了?
她不明白,却不能问。
雍恒突然一把将她抱住,道:“其实我一直很清楚,留着韩俐儿在,迟早会出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将她娶了进来。”
殷悦浑身一震。
难道说,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可这些天……
然而,其实雍恒并不知道,他只是脑子转得太快,事情才刚刚发生,他便已经想通了,到底是那个地方,出了问题。
毕竟,韩俐儿是来报仇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雍恒不在,王府的顶梁柱塌了,安婧瑜动了胎气,殷悦呆在院子里不出去,王府,可以说就是韩俐儿的天下了。
那么此刻安婧瑜出了事情,雍恒只要稍微想深一点,自然也就想明白了。
他说:“我并不怪她,早在安婧瑜想方设法将韩俐儿带进来的时候,她就该清楚,她是在玩火*。韩俐儿虽然不聪明,可韩圣却不是她能惹的。”
所以,其实他还是什么都知道,不是么?
殷悦慢慢抬起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她张了张嘴,还是找不到安慰的话,只能道:“人没事就好,孩子,还会再有的。”
雍恒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说:“没有了。”
她一愣,不由得问了句:“什么?”
然而,雍恒没有再回答她。
殷悦被他抱着,根本看不见他的脸,她仔细的琢磨着那句没有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总是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而雍恒不给她一个清楚明白的答案,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紧紧的回报着,也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她在为她的隐瞒而道歉,雍恒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回声,只是慢慢的松开了怀抱。
殷悦心中一紧,慢慢的浮起几分失落,然后,手便被雍恒的握住了。
他问她:“你愿意留下来了吗?”
她的心,很激动。她完全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已经留下来了吗?
她人现在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然而,她却没有办法,给他一个肯定的,让他心满意足的答案。
比如,安婧瑜,比如——韩俐儿。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一直都,帮不上忙()
那天晚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一直到夜深,一直到蜡烛熄灭,两人才又摸黑到了床上,沉默的躺下。
殷悦知道雍恒没有睡着,安婧瑜现在这个样子,他估计也没办法安心的入睡。
她其实也心里很不舒服,安婧瑜没有死,可孩子没了。这种情况,并不是她想要的。其实,她想要的更多,比如,安婧瑜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么,兰妤打听回来的消息,就会是安婧瑜死了,而不是孩子没了。
也许,情况差不多,安婧瑜死了孩子肯定也会跟着没有了,但听起来,就不一样了啊,至少,她不会愧疚的觉得,连累了一个没出生的孩子。
她辗转反侧,雍恒一动不动。
可她就是知道,雍恒没有睡着。
蜡烛烧完之后,他们都没有再去点上一根新的,就任由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大概是午夜最安静的时候罢?殷悦只觉得什么地方,有一抹火光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飘来了一阵怪异的清香。
再然后,一只手就这么捂住了她的鼻子,雍恒的声音严厉冰冷:“屏住呼吸,不要说话。”
她顿时不敢动了。
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可这会儿她还是反应过来了。
然而,还是迟了。
早在刚刚她便已经吸入了不少的*香,这会儿整个人浑身发软,根本动弹不得。
雍恒还躺在旁边,房间很黑暗,诡异的是她居然还能看到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雍恒戒备的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四周,黑眼珠来回滚动,整张脸冷得就跟寒冬里的冰块似的,嘴角紧抿着,一脸的生人勿进。
殷悦动了动,想要起来,但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雍恒伸手按住了她:“别动。”
她放弃挣扎,倒回了床上。
房间很安静,那人放了迷烟之后,便再无动作。殷悦很好奇来人到底是谁,又是想要干什么,可等了许久,也没有下一步的动静,然而,她的毒依然很深,根本动弹不得。
再然后,外面似乎亮了起来,有火光来回飞舞着。
她倒抽了口气,而后整个人被雍恒给抱了起来。
她听到雍恒压低了的声音,冷如冰霜:“该死!”
他们放火了。
门一打开,火苗扑面而来,四周都是燃烧的浓烟,味道很呛,入鼻还有浓烈的酒味。
他们在门口洒了酒,火刚点燃,便飞快的沿着烈酒,窜了起来。
古代的建筑,基本都是以木头为主。木制的墙,木制的门,木制的窗。火一点燃,顿时四面八方,全部都是火焰,雍恒抱着她,动作并不快。
他其实也中了迷烟,殷悦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质的关系,还是他发现得快,并没有吸入多少的原因,他虽然也中了招,但还能动弹,只是动作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抱着她,便没有再大的力气闯出去。
然而,如果紧紧只是门口的火,那还并不是最致密的,真正致密的,是围墙四周,那一排举着弓箭的兵。
弓箭一支支的射下,每一只箭的箭头,都困着火油,点着火苗,弓箭打在树上,落在缠着花藤的篱笆上,落在木制的柱子上,很快,整个院子全是红艳艳的火光,热浪如同陷入了太阳深处,她可以想像,如果就这么闯了出去,带着火苗的箭,便会毫不留情的射在她的心头上。
殷悦看着外面不断往院子中放箭的人,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她现在有几个假设,一个是,火是周景琛等人放的,这个地方暴露了,他们的目标是雍恒。
而第二,他们的目标是她,殷悦。
殷悦紧紧的盯着围墙外的兵。
到现在他们还安安稳稳的站在那儿,箭多得像是花不完似的,匀速的,不急不缓的往下射。
如果说,这些人是周景琛的人,那么他们还能这么肆无忌弹的站在那儿,选择用火攻?如果说,他们是周景琛的人,那么他们刚冒出个头来,就能让王府里的侍卫给抓了吧?
可到现在,也没有人来救火。
所以,第一个假设,根本不成立。周景琛的人,如果真能强大到控制了整个王府,那么他也不必要选择火攻了。
明显,这一把火,是有足够权力的人,放的。
而他们,显然并不知道,雍恒在这里。
所以,如果雍恒出面,也许可以制止他们,让他们停下。
可关键是,雍恒并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雍恒。”殷悦想清楚了关键,开口叫住了雍恒,她道:“放我下来,你先走。”
他们现在被困在房里,火在剧烈的燃烧,他们不能犹豫太久,等空气被烧完,就算不被烧死,也会窒息而死。
雍恒一双眼睛四下搜索着离开的缺口,听到她这么一说,顿时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她,那严厉如刀的眼神,看得殷悦头皮发麻。但她还是不怕死的迎了上去:“你先走,再回来救我。”
都火烧眉毛了,事态紧急耽搁不得,殷悦一点也不矫情,见雍恒根本不打算理会她这一句,不由得又道:“他们并不知道谭宇也在这里,这火,是对着我跟兰妤放的。等谭宇闯了出来,自会来救我,你不用担心。”
雍恒抿了抿嘴角,他道:“谭宇还有个兰妤要救。”
殷悦急了:“房间现在还能在呆一会儿,以谭宇的身手,救两个人没问题!”她说着,放下重点:“你现在不能被他们发现!”
雍恒咬了咬唇,突然一把撕下衣摆,将整张脸蒙住,而后,他道:“现在他们认不出我来。”
他说着,也不管殷悦目瞪口呆的模样,一把将人抱起,冲了出去。
果然,等他们整个目标暴露在众人之下时,所有的弓箭开始朝他们射来,雍恒抱着她,身形并不够灵敏,在四面八方都有箭的时候,更是成了箭靶子一样的存在,危机四起,殷悦紧张得心跳都在嗓子眼上了,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连呼吸都忘了。
雍恒飞快的躲着火箭,就势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进了一个死角。然而,他的速度再快,也还是没能幸免,衣角依然被火点燃,他飞快的将衣角上的火扑灭,靠在了墙上。
箭并不能射进这个地方,但很快,死角的四周,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而后,有人从火中冲了出来,谭宇跃上了围墙之上,不过几刀,砍杀了数人,
雍恒和谭宇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等围墙上打出了个缺口,雍恒便飞速的抱着她,由谭宇掩护着,冲了出去,临走前,殷悦着急的问谭宇:“兰妤呢?”
谭宇没有回答,而是飞快的,又冲进了火堆之中。
殷悦被雍恒护着,躲进了另一间荒废的院子中,在一处角落停下。
殷悦紧紧的抓着他,她闻到了血腥味。
她抓着他,着急的问:“你受伤了吗?”
雍恒摇头,但血腥味并骗不了她,她开始在他身上摸着,可摸遍了他的全身,也并没有找到伤口,他们放的是箭,如果中箭,那么伤口会非常的明显才是。
她狐疑,然后,开始盯着他,问:“伤在哪?”
雍恒无奈,他笑:“是旧伤了,刚刚动作太大,伤口裂开了而已,不碍事的。”
旧伤……那么也就是说,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受了伤。
可这两天,她居然一直不知道,她居然被他给瞒得死死的。
她太笨了!太笨了!
她居然一直想着安婧瑜,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却从未发现,他受了伤。
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她却还在斤斤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甚至,他想要一句承诺,她都不能给他。
她这又算是什么?
她眼眶一热,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雍恒被她这一哭哭得莫名其妙的,只能笨拙的安慰她,手忙脚乱的,只会一遍遍的重复说,他没事的。
他就是这样,女人一哭他就没辙了,她突然想笑,她问他:“你就不觉得我什么都帮不上忙,我只会连累你吗?”
他一怔,而后就笑了,笑得特别的无奈:“为什么这么说?”
殷悦说,遇到这么大的事,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只能躲在王府里,看着你一遍遍的往外面跑,看着你受伤。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雍恒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脑袋上,摸着她的后脑勺,道:“可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会有力气,往外面跑。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你,我该靠什么支撑住自己。”
滕瑶的变态让他对整个生活都失去了热情,后来遇到安婧瑜,他只觉得他遇到了光明,安婧瑜对他的不一样,让他感受到了温暖,他给她承诺,娶她,也不过是娶一个信念,一个希望而已。
可后来,连安婧瑜也变了。
她根本不懂他,在事情发生后,也只会想着,去捂住这个事实,去杀了雍自鸿,企图送他登上皇位,稳住这个事实。
可这些,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