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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遵旨。”
内侍躬身应下,可望了望木美人,又有些胆怯,这掌掴主子,可是砍头的大罪啊,若是没有羽皇贵妃的准话,自己可是吃罪不起的。
一念及此,便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又深深的行了礼,才开口试探着询问。
“奴才斗胆敢问娘娘,这掌掴,是要掌掴何人?”
“混账东西,一个个的都这般不长进,还能掌掴何人?便是暖儿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真真刚才还要石破天惊,便是没有一个人猜对了结果。
“娘娘,您是说掌掴暖儿姑娘?”
小内侍是真的木了,这究竟是娘娘气的糊涂了,以致说错了话,还是自己原先料想的错了?
“娘娘,奴婢做错了何事?您要处置了奴婢,娘娘,你切莫了别人的计策,冤枉了奴婢啊,奴婢对您是忠心耿耿的啊。”
一听羽皇贵妃的怒气是冲着自己而来,暖儿整个人都已经木然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涕泣求饶了。
戈雅已是由悲转喜,这大起大落的转变实在太过戏剧性,一时之间,竟是难以明了。
“本宫不怀疑你对本宫的忠心,说穿了,本宫也不在乎你是否忠心,本宫之所以要教训你,不是因为你对木美人出言不逊,而是你不该辱及大王,便是为了本宫,也不行,不拘何人,只要是对大王不敬的,本宫便断断不能容她。”
“娘娘,娘娘饶命啊,奴婢绝对不敢对大王不敬,不敢啊,是她,是她冤枉奴婢的,奴婢绝对没有对大王不敬。”
暖儿现下是真的害怕了,也真的后悔了,自己这一局是真的赌输了,不但想要的拿不到了,连小命怕都是难保的了。
“看来你还是不懂你错在哪里,木美人无媒苟合,本宫说得,你却说不得,便是千错万错,也是大王一夕看的人,不拘阴差阳错也好,心计筹谋也罢,这都是事实,断无更改的可能。你说了,便是对大王的不敬,本宫便不能容你。”
“娘娘……”
暖儿已心知没有幸理,但是还是不甘心的求饶着。
“还不动手?等着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羽皇贵妃已是不耐烦再听暖儿说下去,立时倒竖了峨眉,疾言厉色的呵斥了呆愣一旁的小内侍。
“是,是是,娘娘,奴才这动手。”
在孔雀台伺候的,哪个不知道羽皇贵妃娘娘发怒,那便是天雷惊地火,轻易缓和不得。
“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声把暖儿的话生生的压在了喉咙里,再也求饶不得。
这巴掌打得又急又重,连戈雅都是微微发抖,站且站不稳当。
“木美人,你可知本宫为何不问暖儿事情的来龙去脉?”
戈雅被羽皇贵妃这狠辣的出手,惊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被这一吼,更是三魂吓丢了两魂。
“回娘娘的话,臣妾不知,想来是娘娘明察秋毫,知道是暖儿这婢子欺侮臣妾,便为臣妾主持公道。”
戈雅眼怨恨的光泽时隐时现,但是现在形势没人强,不忍也得忍。
这羽皇贵妃完全不按常理出招,自己之前想的,已然都用不了。
“为你主持公道?你自己便不觉得可笑吗?本宫告诉你,本宫之所以不问你的过错,不处置于你,是因为本宫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虽然你做下的事让本宫恶心,厌烦于你,但是便如蚊虫一般,厌则厌矣,却无需理会。”
“啪……啪啪啪……”
羽皇贵妃充满嘲讽的话语配着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刺的戈雅的心生疼生疼的。
居然拿自己作蚊虫,蚊虫又怎样,自己便是蚊虫,也要叮了她些血出来。
“娘娘教训的极是,娘娘贵为皇贵妃,自然不需在意低位的嫔妃,臣妾福薄,也不敢求娘娘的恩典。”
羽皇贵妃,我戈雅虽是个没用的,但是你如此欺我辱我,我也决计不会甘休,我虽是斗你不过,但是却可以做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去帮着能斗的过你的主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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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自行抉择()
“木美人这话说出来,自己便不觉得牙碜吗?你既有媚妃娘娘指点,又何须来巴结本宫,心不喜,却要强颜欢笑,便不觉得委屈吗?本宫也是不待见你的,与其相看两相厌,便不要碰面,左右不过明日,你也出宫去了,今生也是不会再回来的,喜与不喜,也没了关系。 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羽皇贵妃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真有对方不过一片尘埃,全然入不得自己的眼的意思。
“娘娘说笑了,娘娘既是说到臣妾即将远走,臣妾到是有一事相求。”
说话的功夫,戈雅的情绪已是冷静了许多,不会如刚才一般诚惶诚恐,难以自持。
现下的应对已很是得体,落落大方的让羽皇贵妃也是高看了一眼。
“想不到你倒不全然没用,也是个有教养的,坯子到是不错,只是可惜了,这聪明劲用错了地方,也罢,你有什么事便快说吧,说完便赶紧出去,日后也不需相见了。”
蒙了羽皇贵妃的准许,戈雅也不矫情,便如羽皇贵妃所说,既是相看两相厌,又何须诸多歪缠。
“回娘娘的话,臣妾听闻臣妾的丫头小月儿,蒙娘娘大恩,收留在宫,现下臣妾已然被册封为美人,又即将远行,望娘娘开恩,准许小月儿随臣妾离去。”
不是戈雅要跟羽皇贵妃找不痛快,实在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难不成还要细细的寻了机会私下见小月儿吗?
便是私下里寻了,这羽皇贵妃岂会愿意成全,到时候若是不放人,小月儿指不定还要受怎样的苦楚。
思前想后,终觉不如自己当面提了出来,想来羽皇贵妃也不至因为一个奴婢,公然给自己没脸。
“木美人,你想来是忘记了一件事,那小月儿自从你进了永巷,按说便该自请回府才是,可是她不愿,便央了本宫,想要留在孔雀台,本宫当日可是当着大王的面给她赐名,留下了她,微儿如今是孔雀台的大宫女,可不再是你的奴婢,小月儿了,你这般冒冒失失的来向本宫要人,不觉得不妥吗?”
听了戈雅的请求,羽皇贵妃既未允准,也未发怒,便如早已料到了一般,波澜不惊。
“娘娘,您不能这么说啊,当日是臣妾遭了难,小月儿是担心臣妾才不忍独自回府,现下臣妾蒙大王天恩,已然册封,小月儿理应回到臣妾身边,至于娘娘对小月儿收留照顾的大恩,臣妾自是不敢或忘的,必定谨记心,日后定当报答。”
听羽皇贵妃不似允准的意思,戈雅真有些急了,自己已经提了出来,若是不能成事,那便真是害了小月儿了。
忠仆本难得,便是位高权重,恐也是没有两个心腹之人,况自己这个身份尴尬的。
“理应?难道木美人是觉得本宫不知理吗?还是说连大王也不及木美人守礼?木美人之所以进永巷,原因该是没有这么快忘记了吧,这可是守礼之人做下的?”
说罢,也不理会戈雅瞬间惨淡的脸色,而是微微笑着,轻抿了口茶。
“如此说来,娘娘是不肯放小月儿离去了?”
戈雅绞着帕子的指节已是变得发白,嘴唇哆哆嗦嗦的,不过最简单的一句话,险些不能成音。
“本宫从不束缚了谁,也不会要求谁对本宫以死效忠,这孔雀台下,不拘是谁,只要生了离去之心,只消跟本宫禀一声,便可离去,但是若然背叛本宫,那便是剥皮抽筋,也是不为过的。”
羽皇贵妃拂了拂衣袖,本是一尘不染的琉璃纱,竟也是拂去了些许微尘。
看来这眼睛看到的,根本时候也是做不得准的,便是看着最感觉不过,也禁不起仔细寻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是以除了帝辛,羽皇贵妃从不刻意的要求任何人。
听羽皇贵妃说的狠厉,戈雅不觉有些发颤,可是又想起羽皇贵妃说,孔雀台的任何人都是可以自由离去的,心便又升腾起些许希望。
“娘娘仁德,竟是给了奴才们这么大的自由,既如此,臣妾便替小月儿谢过娘娘成全了。”
戈雅深知羽皇贵妃是极为高傲的一个人,话既已出口,便决然不会收了回去,心不免微微有些喜悦。
“本宫说的很是明白,你竟然听不懂吗?本宫说,孔雀台下,任何人,只要想离去,本宫都可以成全,微儿是否要走,得由微儿自己决定,不拘你,还是本宫,都是不能干涉的。”
“娘娘说的极是,如此,还烦劳娘娘差人去叫了小月儿过来,当面与娘娘分说可好?”
在戈雅心,羽皇贵妃这般说,不过是太过自负,不愿认输罢了。
“有何不可,笑儿,去叫了微儿过来,便是旧主前来,也不需避讳,本宫没有那些劳什子规矩。”
“娘娘英明,奴婢这去。”
不消一刻,笑儿便叫了微儿来。
“奴婢参见娘娘,参见木美人。”
微儿微低着头,垂目敛神,面看不出什么情绪,这副摸样让戈雅的心瞬间有些不安。
连带着狂喜的激动心情,也熄灭了许多。
“免了,本宫知道你是不想本宫误会,这才刻意避开了木美人,其实原很不必,况刚才木美人巴巴的跟本宫提,想要了你过去,本宫这才让笑儿去叫了你来。”
羽皇贵妃对微儿态度到是和缓许多,很不似对戈雅那般不屑和厌恶。
“啪……啪啪啪……”
掌刑内侍的手都震的麻了,又胀又疼,可见这受刑的暖儿会如何了。
一张脸已是肿胀成了猪头,看不出半分本来的清秀模样,嘴角的血丝一直流淌下来,溅的衣裙,地面很是脏污。
这屋内原本的几人,自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微儿初进来,见此情景,竟也是丝毫未惊,好似浑不在意。
小月儿当真已不是当初的小月儿了,现下到真是有了几分孔雀台大宫女的气度了。
这阅历变了,不知道这心是否还是旧时情,戈雅心也不免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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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独自离去()
微儿闻言,抬头望了羽皇贵妃一眼,却是半点也不曾注意戈雅。 ///
“娘娘,奴婢已然说过,奴婢是娘娘的奴婢,只有娘娘一位主子,便是旧主前来,也是恩义已断,断无求去之理,若是娘娘执意要微儿离开,微儿唯死而已。”
微儿的回答很是平缓,不起一丝波澜,让人很难想象,竟有人可以做到这般绝情,连一丝情分也不剩。
“微儿,你怎得这般说,你是从小便在本宫身边伺候的,这十几年的恩义,岂会说断便断?当日本宫遭难,你不惜性命,也要陪伴本宫左右,这份忠心,难道是假的不成?”
“木美人见谅,美人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已然在为美人以死相争的时候还完了,奴婢心,已然不再亏欠美人什么了。羽皇贵妃娘娘收留奴婢,又许奴婢自由,这份恩情和善待,美人自认曾经有过吗?奴婢斗胆,请美人自去便是,奴婢此身只愿向羽皇贵妃娘娘尽忠。”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戈雅很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转折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戈雅完全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娘娘珍重,往日恩义,便随风散了吧,自此之后,娘娘是高高在的木美人,奴婢是这孔雀台誓死效忠的奴婢微儿,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彼此长和短。”
微儿便如看透了什么一般,很是淡漠的对着木美人深深一礼,眼当真决绝的没有半点情意。
“月儿,怎会这样?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不怕不怕,月儿不怕,羽皇贵妃娘娘已经明言,只要月儿愿意离去,谁人也不会阻拦于你,本宫现下已然蒙大王恩典册封,有能力庇护月儿了,月儿勿需害怕任何人。”
戈雅本是想要前扶了月儿起来的,但是呋一接触月儿绝情的眼神,便似被灼伤了一般,不敢前半步。
“娘娘,哎,奴婢知道您对奴婢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奴婢不愿离去的事实,但是娘娘想想,之前奴婢为了娘娘死都不怕,现下若是愿意随娘娘离去,又岂会被别人威胁了去,孔雀台下,人人自由离去,羽皇贵妃娘娘从不阻拦,娘娘还教给奴婢,要为自己而活,不许为任何人去死,如此,奴婢方才觉得是重活了一世,这些,娘娘想来是不懂的。”
戈雅万没想到月儿会说出这些话来。
自然更是无法相信,月儿说的竟然是羽皇贵妃曾经的教导。
羽皇贵妃那般跋扈的一个人,岂会如此真诚宽容的对待奴婢?
是了,定是为了收买人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