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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英明,草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了帝辛的允准,姜尚郑重的整肃了衣冠,规规矩矩的行了叩拜大礼。
“大王,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苍示警,有祸国妖孽,夏之喜降临大王后宫,此女不详,乃为颠覆殷商宗庙社稷而来,大王当处决之,切莫让此女毁了殷商百年气运才是。”
“姜尚。尔这庶子,安敢如此,竟欺孤太过好欺不成,胆敢妄议嫔妃。”
若然是寻常之事,帝辛尚可容忍,但此人竟然如此妄议后宫嫔妃,当真是不可忍了。
“大王,江山为重,切莫为女色而误国啊。”
见帝辛不再耐烦听了,姜尚便涕泪交加的恳求了。
原本武百官还不曾信了姜尚之人,但姜尚如此说了,反是信了几分。疑惑之下,便不免揣测的望了帝辛。
“好,你既是说了妖女已入后宫,你便说说此女为何人?”
帝辛这话说得端得是咬牙切齿,喜入宫,这岂不是拿自己了那亡国之君吗。
“回大王的话,妖妃祸国,不可不除,按照卦象所示,此女乃是羽皇贵妃娘娘,为了江山社稷,恳请大王赐死此女。”
哗……姜尚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若是姜尚说了旁人,百官许是不会全然信了,可是羽皇贵妃,却是人人皆信,不存丝毫怀疑的。
帝辛当日对羽皇贵妃的恩宠可是极为惊人的,不说后宫之人,便是满朝武,都是议论纷纷的。
“恳请大王诛杀妖妃,保我江山社稷不坠。”
还不等帝辛开口,九侯便率先跪伏于地,请旨不起。
“请大王诛杀妖妃,保我江山社稷不坠。”
有人带了头,群臣自是都跟着跪了下来。
事关江山社稷,兹事体大,哪个会不郑重其事的看了。
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众臣皆是食商栗的,若然殷商江山颠覆,自己一族荣耀恐也是到头了。
这般事情,谁人敢轻忽了,莫说本觉得帝辛对羽皇贵妃恩宠非常,有夏桀之像。
便是姜尚不过冤枉羽皇贵妃之言,那有当的甚么事,不过一美貌女子,杀了也便杀了,此等事,总是宁可信其有,莫要信其无才是。
“好,当真是好,尔等竟是众口一词,听一江湖术士之言,欲要逼迫于孤不成。”
这等行径,当真让帝辛恼恨的狠,自己半生受闻太师掣肘,本已是不忿得很。
但闻太师受先帝倚重,竟赋以辅国重任,自己说不得也只能忍些许。
可这姜尚算是个甚么东西,竟也敢妄言后宫,便是朝臣,亦是如此齐整,这还当真是可笑的紧了。
“大王恕罪,微臣不敢,只求大王为国之社稷计,诛妖妃,灭馋臣。”
听得帝辛隐有责怪之意,朝臣却是不肯退却半步,仍是苦苦恳求着。
“诛妖妃,灭馋臣?孤倒想知道,这馋臣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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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执意袒护()
帝辛当真是气的发了火,众口一词的逼迫自己杀羽皇贵妃也便罢了,竟然又扯出馋臣之说。 w w wnbsp;。 。 c o m{首发}
这到底是打算干什么?何人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所图为何?瞧这意思,竟是打算染指神器。
听了这话,姜尚却是不能回答的,自己不过一届草民,方才是借着卦象之言方可君前奏对。
可这谗臣之言并非自己所说,是以便不当多言才是,故一念及此,便不多言,只做仙风道骨状站了。
“怎么了?方才不还群情激奋的逼迫于孤吗?现下竟是不置一辞了?到底是孤养了一群废物,还是尔等竟受了他人的胁迫。”
帝辛心气怒已极,依着自己的本意,必是要狠狠数落诸人的不臣之心的,但是苦于满殿武尽涉其内,为着法不责众,亦是恐人心生哗变,是以不得不改成了温和许多的话责备了。
“大王,臣等一心为江山社稷计,哪里敢逼迫大王,实在是妖妃魅主,馋臣祸国,不可不除,请大王明断。”
见众人迟疑不敢前,九侯自是不能龟缩,便铁骨铮铮的出列回了话。
“九侯当真是忠心可嘉,只一条,孤竟不知这馋臣为何人,还望爱卿有以教孤。”
教女无方还要怪责于自己,如今戈雅侥幸得了脸面,他便又跳将出来吗?
也是了,若是羽皇贵妃被赐死,这后宫当真便要重新格局了,难不成他以为戈雅便会有了机会回宫吗?
“回大王的话,这馋臣自然是夷王,夷王身为外姓王,如此隆恩,不思报答,竟只一心惑主邀功,晋献不知根底之美女独霸后宫,此为不忠。”
九侯岂会看不出帝辛已是愤怒异常,却又并不惧怕,仍是义正辞严的进谏。
“况淳贵太妃何等尊贵,举国敬重,便是大王都对之孝敬有加,夷王竟在她老人家千秋盛宴行此龌蹉之事,乃是大大的不孝。”
九侯言及至此,帝辛已是脸色骤变,偏他还不肯罢口,仍是巴巴的说个不停。
“是以微臣斗胆请求大王,正朝纲,束后宫,杀妖妃,灭馋臣。”
“恳请大王正朝纲,束后宫,杀妖妃,灭馋臣……”
九侯自是说的铿锵有力,话音方落,满殿的武官员也都跟着跪伏请命,声音之洪亮,竟是之平日里山呼万岁还要来的嘹亮。
帝辛自此算是明白朝臣的意思了,这哪里是真的忠心,分明是想趁机排除异己。
“你们可都是如此想来?嗯?”
帝辛并未明确表态,便是语气也尽量控制的不疾不徐,只是最后的嗯字很是拖长了声调,尾音也微微翘。
“恳请大王明断。”
“臣等复议……”
“混账……”
见朝臣众口一词,逼迫自己诛杀羽皇贵妃和夷王,帝辛可是真的怒了,厉声呵斥之下竟是自龙椅起身走了下来。
“夷王自二十年前被孤亲自招降,忠心不二,经历大小战斗不下百余场,未尝败绩,受孤之命,镇守薄姑苦寒之地,未曾管朝廷要过一兵一卒,一米一栗,如此功绩,尔等谁人可?”
帝辛说着,目光依次望过一地的朝臣,如炬的目光威压之下,朝臣竟是难发一言,不觉都是低头敛气,巴望着九侯能再出扭转乾坤之言。
九侯现下也是骑虎难下的很,自己方才冲在最前面,若是此次搬不倒夷王,致不死羽皇贵妃,那便要承受他们疯狂的反扑了。
可是羽皇贵妃还好说,这夷王却是难办,此人战功彪炳,殷商王朝除了闻太师,再无人可出其右,以外姓封王,实也是名至实归的很。
况现在嫡女又已入宫,尊封端敬王妃,若无意外,甚至有他日母仪天下的尊荣,自己与他杠,已是没有退路的,若今日打虎不死,说不得便要准备安排退路才是了。
“大王,夷王战功自是彪炳,只这功,大王已予了异姓王作为褒奖,天恩已是足够浩荡,现下铸下如此大错,又岂可不罚,有功当赏,有罪必罚,不然这纲纪便荡然无存了,他日朝臣皆有样学样,大王又当如何?”
九侯位列公卿,岂会不谙倾轧权谋之术,略加思索,便避重轻的咬死了夷王一点错处不放,务必逼大王认下这一点,届时自己再施压将死了他。
此计不可谓不毒了,若是放在平日,放在旁人身,许是便要得逞了,可惜,今日帝辛已是决议一丝不让的了。
“夷王功不掩过?好,尔等说夷王晋献美女是大过,难道尔等竟不知为皇家诞育子嗣,开枝散叶乃是大功?”
帝辛轻蔑的笑了,这些人想必巴不得自己子嗣稀薄,自己偏生不让他们如愿。
“淳贵太妃仁爱慈和,自是巴不得孤子嗣繁茂,夷王晋献如此寿礼实在是再合适再用心不过了,尔等却来搅扰不堪,当真以孤不会杀了尔等不成?”
“大王饶命,大王息怒,皇家血脉何等尊贵,夷王若是当真想为大王物色合适之好女,岂可不从世家之择了合适之人,偏要从民间选了不知根底之女来玷污皇家血脉。”
见帝辛一味袒护夷王,九侯自知难以寻得致命之处了,那便只得退而求其次,抓住夷王魅主叵测之心了。
“谁人给你们的胆子,羽皇贵妃身份何等尊贵,尔等不思敬重,竟是如此口口声声横加责难。”
皇贵妃位同副后,算得是真正的主子了,无大错,便是自己都不能轻易落了她的体面,这些朝臣竟是如此不拿她当一回事。
口口声声要自己诛杀于她,当真是尊卑不分,不臣之心哪里还消多言。
“尔等口口声声羽皇贵妃来历不明,出身低微,孤后宫之事,是哪个说与尔等知道的?”
若非公卿之女,外臣到当真是无从知悉后宫嫔妃的出身的。况若无人放了话出去,故意激起了百官的不满,想来也是不至发生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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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殷洪监国()
“大王,臣等愚昧,受谣言蒙蔽,自是该请大王责罚的,亦出言对羽皇贵妃不敬,亦需向娘娘请罪。 ”
见帝辛一味地避重轻,九侯心却是更为笃定这羽皇贵妃定是卑贱之人了,是以出言便不再给自己留了活口。
“既是娘娘身份贵重,血脉高洁,还请大王明示娘娘的出身来历,亦好让我等知悉。”
“羽皇贵妃出身自是高贵无的,目下却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况后宫之事,孤自决便是,哪里轮得到尔等置喙。”
已是知道了众人之意,帝辛便不耐再跟他们搅扰不堪,话里已有乾纲独断之意,竟是不容旁人再说一句。
“羽皇贵妃之事,任何人再不得妄言半句,夷王如此忠义,有功无过,自是更不容尔等在此说三道四,胡乱谏言。”
帝辛既然禁绝了朝臣再言之路,自是话音不快,霸气外露,来自帝王的威压瞬间释放,方才还众志成城,不依不饶的朝臣都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了。
“我殷商江山赖凤凰神亲许代代相传,荣耀不绝,又得祖宗庇佑,哪里容得旁人胡乱窥测天机,以萤虫之力妄想揣测开天大神之心,当真是死有余辜,来人……”
先帝可是得凤凰真神亲自授予天下之重的,此事自此不久,许多老臣都还记忆犹新,只是,醒起了这个,便又有了更为深重的恐惧。
只是,朝臣也是只敢面面相觑,不敢当真将此恐惧宣诸于口。
“大王……”
帝辛落了脸色,厉声呵斥,谁人不是战战兢兢,侍立于殿外的侍卫队长忙不迭的进殿听候帝辛吩咐。
“将这个妖言惑众的老杂碎推将出去,让野狗啄食。”
帝辛是真的被激起了怒火,哪里还会只是简简单单砍杀了他了事。
而是立意将姜尚捆于荒山之,任由野狗啄食至死,如此便是尸身不全,灵魂亦难以保全,可算得是很严重的惩治了。
“大王三思啊,大王……”
姜尚乃是干所举荐,自是信极了姜尚乃是奉天命前来向大王示警,如今大王竟是不顾江山社稷,一味的妄动杀机,怎能不唬得够呛。
“干,孤意已决,断不容更改,谁人再妄言一句,便同姜尚同罪。”
干毕竟是自己的王叔,况为人正直,又有一片忠义之心,是以帝辛不能同对旁人一般训斥了。
但是如此,才更不能任由他说将出来,被他人平白当成了镖把子。
这却是一片爱护保全之意了,但因为了解干的牛脾气,是以不留一丝的活口,而是直接以皇权压制了他,不许之再多言一句。
“是,大王。”
侍卫队长可是帝辛的心腹之人,只受帝辛一人调派,哪里会管这满朝武如何反应。
得了帝辛清楚明白的命令,直接便将姜尚捆了,拖将着便往殿外而去。
“大王,不纳忠言,亡国不远矣,妖妃祸国,殷商江山不保啊,呜呼哀哉,百姓要受罪了,祖宗宗庙必将倾覆啊。”
姜尚即将尸骨不存,却并不求饶,仍是一派忠义之举,口念念有词的悲天悯人不绝。
“堵了他的嘴,再休叫他妖言惑众。”
帝辛已是脸色铁青,今日之言,必是无法捂住得了,料来假以时日,此事便会传遍朝歌大街小巷吧。
只是此事也是毫无办法得了,总不能当真将满朝武尽数砍杀,不留活口。
“孤近日心思难定,是以决定起了三王子的骸骨,奉于太庙,孤亦有子嗣不绝之事,需要请教于住持大师。”
此事若在平日说来,定是要反对声一片的,可是今日却是不同了。
方才姜尚之事,当真让满殿武朝臣惊的不轻,如今都尚未从恐慌之清醒过来。
虽是听得了帝辛此言,却未当真进了脑子,仔细的思考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