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家夫人边说还边用手指划着,那夸张的神态任凭谁一眼瞧了,都立时便能断定这是个贪慕虚荣的。
“况且那位爷的夫人身染沉疴,已是不久于人世了,此次出来便是最后一游的,若然那位爷肯以平妻之礼迎娶咱们芙儿,那芙儿进门便是要主理府一应事务的,这便是实在的,待那夫人一命归西,芙儿自便扶正了,这之明媒正娶虽是差了一大截,可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啊。”
金家夫人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平妻虽是不如正妻,可是莫说不必如妾侍般立规矩,便是所生的孩儿,也都是与嫡子一般无二,可以继承父亲的爵位钱财的。
似那位爷那般极富极贵之人,若然能得这般造化,已是自家高攀了去的,金不换也说不得旁的,但是这其确有一个最是重要之处,不能不思。
“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是这只是你的考量,现下说他还有甚么相干,那位爷不是并未看我们家芙儿吗?还让芙儿受了莫大的羞辱,如此这般,你怎得还能巴望了甚么平妻?”
金家夫人这般泼来的,哪里会当真伤心许久,方才不过是一时之气,现下见金不换赞同自己的法子,自是欢喜的不能自禁,旁的让金不换好看的念头也便抛到脑后去了。
便是要让金不换好生买几只簪子赔礼之事也都先放置一边去了,区区首饰怎能与皇家的岳母相,这诰命夫人的衣冠,自己便是梦,都是不敢肖想的啊。
只要一想到府尊夫人那高高在的神情,那睥睨众人的傲然,金家夫人便忍不住眼都是一颗一颗的小星星,晶亮晶亮的。
“你知道个甚,那位爷原是与女儿相谈甚欢的,不然怎会出言相邀?后来还一度与女儿交谈甚欢,将夫人抛诸脑后,依我看来,那位爷不过是顾全夫人面子,毕竟是来日无多之人,这才对芙儿不甚有礼,女儿也说了,那夫人的丫头可是对她百般挑剔的,那位爷又岂会看不出其的深意。”
听了金家夫人的话,金不换也是点了点头,诚然,若那位爷对自家女儿无意,又岂会特意相邀,只是,这轻重可分得清清楚楚的,想必有那夫人一日,女儿便别想有出头之机。
“那夫人当真是快要故去了?此事可来不得半点马虎,你需得如实回答与我。”
“那是自然,这话可是那位爷亲口说与女儿的。还能有假?”
听得金家夫人如此的再三保证,金不换也是稍稍放了些心,点了点头,心思绪翻滚,一时记议不定。
事关重大,想必自家婆娘是不敢说谎的,况女儿便在面前,必不至也隐而不说,那这其唯一可能出纰漏之处便是帝辛说谎这一点了。
这若是那府尊家的公子,如此行事当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帝辛确是不该,莫说此人对自家女儿未曾那般喜爱,便看他对夫人的疼爱,便必不会无故诅咒了她。
当得此时,金不换也是猛然醒起,初来之时,那位夫人下马车都是站立不稳,需得人着力扶着,脸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很有些粗重。
如今细细想来,可不是重病之状吗?只是,自家女儿出身商贾之家,身份低微,当真入了那等大宅子,想来该是应付不得的。
况那位爷对自家女儿不过些许喜爱,连心都很谈不,那这日后,便是夫人故去,便不会有旁人占据了那位爷的心吗?
届时不管是夫人之位,还是这男女之爱,女儿岂非都求之而不可得,生生的变成了怨妇,哪里还会有丝毫的幸福可言。
罢了,这人好是好,可终究是不适合自家女儿,金不换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便决定了下来。
“这等人家深不可测,便是平妻都是难得,保不齐便没了更进一步的机会,况大户人家规矩多,女儿亦必是不会自由,此事便此作罢,日后莫要再提了。”
金不换说着还轻轻的拍了拍自家婆娘的肩膀,希望她能体谅自己的一片苦心,这不拘如何,都是女儿的幸福才是第一位的不是。
“那府尊家的公子也莫要再理会了,这事我也有责任的,未曾将他看的分明,还当他对芙儿一往情深,不过不要紧,现下知道也还不晚,这日后芙儿便在家学学刺绣女红,婚姻大事,交给为父安排便是。”
金家姑娘自幼娇生惯养的,未曾受过半点委屈,今儿被这般奚落,心自是难过万分,只想着让父母帮自己讨回公道,却连怎生讨都未曾想得分明,此时被父亲如此说来,倒放似自己恨嫁一般,一时竟是羞恼不能言。
可不拘怎生说,这起码的礼仪和孝道也是不容有差的,是以金家姑娘只默默的点了点头,头脑却是塞得满满的,都是今日之事。
可也是空空的,因着当真是没有一丝的想法,便生生的似浮萍一般,任凭狂风吹来,它要向东,自己便向东,它若要向西,自己也便向西,全然没个根底。
见女儿这般失魂落魄,金不换心心疼的什么似的,可是这感情之事,婚姻之缘,都乃是强求不得的,自己也是没有半点法子,只能巴望着女儿早日觅得良缘,能淡忘了这些恼人的事情。
金不换是如此想来,金家夫人可断然不是的,见自己马要到手的诰命夫人这么简简单单要没了,哪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金不换的性子自己是了解的,若当真让他为女儿寻了姻缘,那对方必是个寒门的小子,这口气,自己可是断然咽不下的。
自家女儿若是个丑的,瘸的跛的,那也罢了,索性认下便是,可分明不是如此,自家女儿琴棋画是样样精通,便是相貌,都是天闲之姿,想来之宫里的娘娘们都是不差的。
这天垂怜,给了这等好相,岂可辜负,自己说不得要为女儿谋一谋才成,可不能让这个杀千刀的坏了大事。
“你休要胡言,难不成你没看到女儿已是这般伤心了吗?我不管那位爷是个什么来头,现下到得咱们凤凰镇,是龙他得给我盘着,是虎,他得给我窝着,不娶咱们女儿做平妻,我必是不与他善罢甘休的。”
起父亲的一味隐忍,自然是母亲这般的气势更让金家小姐暖心,闻言不觉眼眶一红,斗大的泪珠当即便滚落下来。
金不换看在眼里,疼在心,只能长叹了口气,试图先压制住这个坏事的婆娘,然后再好生劝了女儿。
“娶娶娶,你当女儿是甚吗,逼着强娶进门,那位爷会待女儿好吗,到时候进了别人家的门,便是受了委屈,你还能去帮了不成,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白心疼的份吗?这事我便做主了,定然是不嫁的,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招了女儿伤心。”
“这事还真是不能听你得,我说必是要他娶的,女儿是我生的,我岂会舍得害她,你有所不知,女儿与他已是有了肌肤之亲,不能不嫁了,若然他不肯负责,那便不要想活着走出这凤凰镇,我可管不得什么皇商不皇商的。”
金家夫人这话可当真是晴天霹雳,瞬间便将金不换击在当场了,一脸心疼加恨铁不成钢的复杂之色,转而望向女儿,巴巴的希望着女儿能给出不同的答案。
金家小姐一听母亲这话,又思及帝辛握着自己的手,当即羞恼的什么似的,哭的便更是厉害起来,将脸捂在帕子,便是说什么也不肯抬起头来。
看得女儿如此,金不换那还有个不明白的,哎,这丫头当真太过单纯,岂可做出这等无媒苟合之事啊,这不但落了下乘,便是嫁了过去,恐也会被夫家所不齿,这往后的日子,怕便是艰难了。
“莫要哭了,夫人,你扶女儿回房好生歇息,这档子事便交给我吧,这桩婚事,定是跑不了的了。”
:
第379章 平妻之礼()
女儿出了这等事,金不换当真是又气又疼,既气女儿不争气,不拘甚么样的条件,一旦做出这档子事,那便不值钱了,莫说自己要巴巴的去向男方提亲,招人话柄,便是女儿嫁过去的日子,也定是好不了的。
这气归气,心疼却还是主要的,女儿年幼,心思单纯,哪里懂得这些个男女之事,这定是那帝辛蓄意引诱了自家女儿。
他既得了自家女儿的身子,便该好好待她,也该请媒人来与自己提亲,可他非但不如此,还辱骂女儿下贱,为了怕夫人怪责,竟然将错处一股脑的推到女儿身。
自家女儿冰清玉洁,必是喜极了他,才会将身子给了他,金不换一想起他那般相待,女儿定是痛不欲生的,这心像生生碎成了碎片一般,疼的没有办法呼吸。
“老爷,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寻个大夫来。”
金家夫人将女儿送回房,又好言相劝了好一会子,眼见着情绪是稳定了下来,这才回得房来。
这一进门,便见自己夫君跌坐在地,左手拄地,右手紧紧的按着心口,一脸的痛苦之色,可是慌了手脚,忙不迭的便跑了过来。
这金家夫人平常虽是泼辣,可是与金不换的感情甚笃也是真的,见夫君如此,心也是心疼愧悔,眼泪当即便滚落了下来。
“贼婆娘,哭个甚,我能有甚么事,不过是心疼芙儿,芙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恨不能立时便杀了房的那个人,可是不行啊,芙儿眼见着是喜欢他的,更何况事已至此,已是全然没了转圜的可能,芙儿必是要嫁了他的。”
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与这样一个人,金不换当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这心里的苦水,却也不能与夫人多言,平白让她担心,也是无用。
“老爷,那……”
听得金不换之言,金家夫人犹自不信,仍是下下将金不换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瞧着是没有什么异常了,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这一放心,注意力便又回到了女儿的身,这可是桩大事,容不得一丝的差错,可金不换有多疼爱女儿,金家夫人是很清楚的。
方才已是气的如此,万一,万一将金不换给气出了什么大事来,自己岂非后悔莫及,是以金家夫人很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
“夫人,现下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能如此吞吞吐吐的吗?不拘是何事,你都一股脑的说与为夫才是,这可是女儿的终身大事,是断然不能有所差池的。”
金不换深知,便是自己再疼女儿,有些个事,女儿还是不好跟自己明言的,这些,必是做母亲的才能知悉内情。
虽然这些内情会让自己肝肠寸断一般的痛苦,但是明日自己便要去与那帝辛理论,岂可一无所知。
“老爷,女儿说,她对那位爷也是有些好感的,那位爷也是亦然,问题便是出在那夫人身,自然,莫说那位夫人已然病入膏肓,便是无事,我们现下也是动弹不得的,但是她有一贴身婢女,名唤作纯儿的,忒的恶毒,我想着,不若将她要到女儿身边来,那还不是任由女儿揉扁搓圆,出了这口恶气的吗。”
金家夫人越说越欢喜,面的神情俨然也是将自己当成了诰命夫人,而女儿,更是尊贵的不得了,那等奴才,是必要整治的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也好警示了她的主子,莫要以为自己是夫人,便可为所欲为。
“胡闹,你可知女儿现下要是嫁过去,定然是讨不得什么风光的,莫说不能生事,便是那位夫人,也要尽心伺候着,不能有丝毫的不敬,这些个事,你可得给我拿捏仔细了,切莫毁了女儿一生。”
若真任由自家婆娘去教导,怕是女儿过门便要跋扈了去,这嫁则为妻,奔则为妾,古训是早早便定下了的,无媒苟合岂能再嚣张跋扈了去。
为人妻妾者,若是让夫君看不起,再为夫人所不喜,那便是下人都要给脸色瞧的,可若是能善加利用,让帝辛明白女儿的好,以及对他的一片深情,那便并非没有还手之力。
“我且来问你,你说女儿对那位爷有意,那位爷也对芙儿有意,这是你自己揣测来的,还是女儿当真如此对你说来?”
听得金不换所言,不但不能惩治了那个狗奴才,还要去给夫人立什么规矩,对她百般伺候逢迎,金家夫人便一万个不乐意了。
可是也不想拿来顶嘴,平白的气坏自己老爷,左右这如何与女儿说,还不是得靠自己,女儿也必不是个肯受了委屈的性子。
到得那时,做都已做下了,自家老爷又能如何,说不得便得替女儿筹谋,尽快扶正便是了。
心主意已定,金家夫人便也不去与金不换理论,连胸的恶气也是按捺了下去,当即便笑着将金不换搀扶起来,去踏坐了。
自家婆娘惯是个泼辣的,从不曾怎得顺过自己的意,可有一样,这婆娘是决计不会虚言敷衍自己的,她若是不愿,必是立时要闹将过来的。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