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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实在不及向大王禀报,此微臣之罪也,还望大王饶恕。”
伯邑考说罢,便深深的跪了下去。
这话自然是真假参半的,帝辛也不会全然的信了去,只是目下伯邑考肯如此说来,便是天大的幸事了。
不曾因其父之事,妄动干戈,这便是大善,帝辛自是亲自走了下来,搀扶了伯邑考。
“爱卿之心,孤不曾疑也,早已明发诏,昭告天下,爱卿难道不知?”
“大王仁德,微臣铭感五内,这第二件事,便是西岐十万大军之事,实在是意外之事,原不过是前去捉拿逆弟姬发的,却不料这一路追至了朝歌,实在罪过,微臣定当严惩领军之将。”
莫说现下伯邑考肯如此解释,给了帝辛台阶下了,便是借着西伯侯之事,骤然发难,自己也是不能不忍下的。
是以自然是赦免其罪,且一并赦免了领军之将,明知道不能伤其根骨,何妨做个顺水人情。
伯邑考摆出了这个态度来,帝辛心也是放心许多,至少现下这个时刻,伯邑考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的,这也够了。
“爱卿不必如此谨小慎微,孤对西伯侯想来敬重,如今……对爱卿,亦会是如此。”
“微臣谢过陛下,陛下如今器重,微臣敢不以死报之,微臣此番前来,尚余一愿未偿,还望陛下恩准。”
虽是对伯邑考此番的表现,甚是满意,但帝辛并未因此失去戒备之心。
毕竟姬昌之死,尚是横梗在此,任谁也跨越不去的。
故此并未满口答应,而是很警惕的询问了起来。
“爱卿尚有何愿?”
伯邑考也是不恼,若是异地而处,怕是仍旧彼此不信吧。
“启禀陛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逆弟先是逃窜冀州,后又拒不接旨,不但不肯俘,竟毒杀了冀州侯夫人。
微臣无用,至今未能擒获逆弟,亲捆了她去冀州侯夫人陵前谢罪。
如今微臣既身入朝歌,自当亲自向媚皇贵妃娘娘请罪,师徒一场,微臣实不愿因逆弟之事,与冀州结下生死仇怨。”
若说次淳贵太妃千秋之时,伯邑考对妲己的不同,让帝辛心生介怀。
那现在的这个要求,已经是隐隐有些触怒了帝辛了。
心知此时不宜过多苛责,可是表情是忍不住冷了下来。
总觉着,伯邑考肯如此退让,竟只是为了跟自己,换取一次见妲己的机会。
是,这种结果,任谁瞧了,都是再划算不过的,但旁人可以,妲己不成。
“爱卿不必如此介怀,这冀州侯夫人之事,乃是那姬发之责,并非爱卿之过,便是要赔罪,也该亲往冀州,去与冀州侯细说此事才是。
若是爱卿难以开口,担忧冀州侯不肯谅解,孤可亲笔信一封,在冀州侯那里,为爱卿说项。”
伯邑考自嘲的一笑,而后也是冷下了脸色,再无一丝方才的温润之态。
“大王,如此说来,可是媚皇贵妃还在记恨微臣?若是如此,微臣更该亲往致歉,微臣曾是媚皇贵妃的师父,自是清楚,冀州侯夫人于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如今必是伤痛欲绝的时候,微臣请陛下恩准,准臣前去开解,以解西岐与冀州的仇怨,莫兴刀兵,陷两地子民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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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不想亏欠()
“陛下,老臣亦觉着,西伯侯所言甚是,那姬发毒害冀州侯夫人,总要有一番说法才是,另趁着西伯侯人在朝歌,也好一并将姬昌之事,调查清楚。 w w wnbsp;。 。 c o m12304;26368;26032;31456;33410;35775;38382;65306;65371;27604;22855;20013;25991;32593;119;119;119;46;98;105;113;105;46;109;101;65373;12305;”
见帝辛仍旧在犹豫,干老丞相,忙不迭的起身说道。
能够应付如今的困境,还有何不愿的,至于帝辛和伯邑考,都未曾提及姬昌之死,自是都有着自己的考量。
却非是此事一经过去,是以干直接将此事挑了出来,借着冀州侯夫人之死,压制伯邑考的发难,况也是一种威胁,既然如今人在朝歌,那必须得对此事有个态度才是。
不然,此事终是祸患,指不定什么时候,要被掀了出来,无休无止的蔓延成灾。
若然这话是旁人说的,帝辛必将多考虑一些,甚而是直接反驳了去的。
但偏生是干老王叔所言,且是出自肺腑,为自己筹谋,这逼迫的帝辛,生生的将心的火气压下。
但这么允了伯邑考和妲己独处,心也是不愿的。
是以稍加权衡之下,便有了计较。
“既是西伯侯有心,孤自当允肯,安子,去与媚皇贵妃说一声,明日,宣召西伯侯入宫,让她好生准备,孤也会亲往娃宫,与之共进午膳。”
“微臣谢过大王隆恩。”
对于帝辛的安排,伯邑考并无异议,此事也这般应付了过去。
虽是谁都知晓,这不过是将惊涛骇浪隐于地下了,可终究是求得了一时的安稳。
后宫因着羽皇贵妃的强势干预,使得闻夫人的挑衅无的放矢。
前朝又因着伯邑考的不为所动,令得闻老太师的恶意,彻底落空。
这大好的机会,却是以闻家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这并无太大风浪的元日庆典,却成为了殷商王朝世不可多见的一个风向标。
闻半朝的格局,已然在朝臣们心,起了微妙的变化。
死忠派自然是没有选择的,但原本的一些态度暧昧不明的间派,却是纷纷开始向着帝辛倾斜。
庆典之,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既不显得刻意,又不会彻底激怒了闻太师,给自己置入绝境。
闻太师纵横官场数十年,历两朝元老,自然不是急躁之人,此番行事,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自己老了,儿子又不成大器,又何必如此。
如此想来,又望了荣辱不惊,与帝辛,与朝臣都喝的畅快的伯邑考,不由的心下感慨。
想那姬昌老匹夫,一生铺陈,受自己压制,不敢有一丝的异动。
为表忠心,给西岐争取时间,竟是舍得下自己的性命去,也真是算得一号人物了。
只是,不拘帝辛,还是自己,甚而是满朝武,怕都是不曾警惕过这个温润的伯邑考吧。
此人乃是隐于鞘的宝剑,看似无害,实则锋利的见血封喉。
自己的儿子,能斗的过伯邑考?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定国王爷,想来也是不成的,如此说来,自己该是先按压下那些太过妄想的念头,与帝辛全力配合,先维持住了殷商江山,再议其他。
一念及此,也不再针对了旁的事,向帝辛发难。
甚而向帝辛敬了杯酒,当真是惊呆了满朝的武。
按说这臣子,想要敬大王酒,也要够的位置才成,只有大王赐酒,那才是尊贵。
可在闻太师这里,却全然不是的,每逢庆典,帝辛必会赐酒与闻太师,哪怕是闻老太师因病不来,也会着其子代饮之。
而闻太师敬大王酒,今儿却还是头一招,内里的低头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帝辛心畅快,便多吃了几杯,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适的缘故,还是久不饮酒所致,竟是很有些头晕。
未及结束,便先行离开了。
在大庆典之,帝王本没有必要从头至尾的待着,疲累不说,对于朝臣而言,也是一大束缚,从来都是正事谈过了,也先行退去。
是以谁也未曾放在心里,正好趁了这个机会,去与闻太师修补一下关系,朝堂之不缺忠臣,但更不缺的,却是小人。
只要是能为家族子嗣,多留下一条出路,这低三下四,又算得什么。
伯邑考乃是新进的权贵,也很是受到一些寻常官吏的追捧,只是自帝辛退去,便借口不胜酒力,躲至了一旁,喝着清茶清静。
闻太师几次偷眼瞧了,都见伯邑考闲淡的很,也不再多加理会。
可闻太师的目光移开之后,伯邑考却是露出了深邃且有些焦虑的神色,不过也只是一忽,不曾被人所察觉。
直到一名前来奉茶的婢女,悄没声息的点了下头之后,伯邑考方是长松了口气,转而随着婢女离去。
“主子,您也累了,既是先行离开,为何不回宫歇息,还要来这梅园之呢?”
凝香见主子脸色红润,很是有了些醉意,此时风又很有些硬,便巴巴的开口劝道。
“冬日之,也只有这梅园之,尚有几分生气,那些养在暖房里的花儿,怎生相,本宫本是钟情紫竹林,只是……罢了。”
恍惚还记得,当日来此,提携了戈雅,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她可曾后悔过当日的攀龙附凤。
自己果是酒不好,这一有些多了,便什么都醒起来了,不拘何等陈芝麻,烂谷子的,都袭心头,另得自己眼眶发酸。
“主子,您如今可谓是宠冠后宫,又是暂掌凤印,莫说是喜欢几株紫竹了,便是想要在娃宫建造一处可昔日凤仪宫,一摸一样的紫竹林,那又有何难?”
凝香不解,主子何以如此悲伤,那一抹身影,竟是自己有一种恍惚,欲要乘风而去的错觉。
是以忙不迭的安慰着。
“诚然,本宫现下,想要修建出紫竹林,实非难事,可是,怎生修,会有当日那紫竹之,诸般情谊,斑斑泪痕?
怎生修,会有那温润如玉之人,浅笑于紫竹之旁?”
更不会再有人,执了一株紫竹,那般决绝的选择,那般信了自己,护了自己。
妲己缓缓的阖眼眸,心悲苦一片,前生有负,今生如何才能不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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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故地无故人()
伯邑考踏入这梅园之,眼哪里还有一丝的醉意,早已是清明一片。复制址访问 :'匕匕'
瞧着妲己微醺的模样,抬头闭目的模样,不知怎得,心很是疼痛。
她仍旧这般孤单吗?即使天下都在传言,大王宠她如宝,她仍旧这般难过吗?即使天下都在倾羡,她得尽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西伯侯。。”
凝香一回头间,忙是惶急的福礼。
“都是故人,不必多礼。”
伯邑考苦笑着摇摇头,那个昔日看见自己会笑,会给自己递茶水的小姑娘,也与自己生分了。
故人,终是一个一个走远,难道这是权势的魔力吗?
虽是难免些许伤痛,但自己不惧失去,唯独……唯独不愿有负一人,而今凝香对自己的戒备,可切莫,切莫是顺着她的心意才好。
妲己迷迷糊糊,也未曾听很真切,笑颜如花的回了头,望着伯邑考,痴痴的笑了。
伸出小手,接住一片落花,想插到伯邑考的发间。
伯邑考也不躲闪,仍旧长身而立,嘴角还衔着一抹笑意,一丝期待。
在妲己的手,将要碰触到伯邑考发间的时候,却是终于认出了眼前人一般,目光瞬间清冷。
“原来是西伯侯,本宫失礼了,不知侯爷怎会在此?前殿的宴饮,该是还不曾结束吧?”
伯邑考面难掩失落,张了张嘴,却是不曾说出苛责的话。
“不过是饮的有些多了,头晕的紧,便想着随处转转,也好吹吹风,缓解一二,恰于此处碰见娘娘,却也是有缘。”
妲己绕着伯邑考转了个圈,而后方才回望了。
“此处乃是生僻之所,除却通向永巷,便只通往孔雀台了,可不拘是这两处的哪一处,都不是侯爷该来的地方,今日人多嘴杂,侯爷虽身份贵重,无所顾忌,可也总该慑于天威,有所收敛才是。”
“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诚然,我此番是特意来寻娘娘的,冀州侯夫人之事,我很抱歉,你可以打我,骂我,恨我,这些都是应该的。
可是,娘娘总不能不顾及往昔的情分,将我视为陌路人吧。”
妲己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本宫母亲……”
虽被胭脂阿姨告知实情,但妲己心,仍旧认定了是自己的错,如今骤然提起,自是忍不住有些哽咽。
“此事乃是姬发所为,本宫自会向他讨回公道,自不该怪罪到侯爷的身,倒是侯爷,很该明辨是非,莫要了他人的奸计,做出什么让自己悔恨的事情来才好。”
妲己虽很想知晓前殿的事情,但是元日庆典,各路诸侯具在,若是一个不当心,自己的探查为他人所知,便要做实了干政的事实。
届时必然要面对满朝武的一致攻讦,妲己虽然不惧,却也不愿惹出这等没必要的风波出来,是以并不曾派人前去打探。
如此一来,自然无从知晓,伯邑考有否向帝辛发难。
对妲己略带审视,斟酌,并着些许期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