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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这兵马真的调动了去,冀州空虚,届时有人来攻,你如何固守?丢了冀州,你还能有命活着?
恕我说句不好听的,我觉着,侯爷的心思并不那么简单,一个人是不会突然巨变至此的,是以我想,一直以来,我们可能都看错了侯爷。”
“不会的,父侯最是与世无争的一个人,若然他有野心,他为何要隐忍这么多年,且他仅有我和妲己两个孩儿,难不成牺牲了我们,这日后还能有什么盼头不成?”
谁人不是为了子孙万代在拼着,便就是九五之尊,为的,也是江山代代相传,可若是冀州侯真的是蓄谋已久,那就不该欺瞒着自己,更不该毫不在意牺牲自己。
苏全忠苦恼的揪着头发,这个本该最亲的父亲,如今竟是这般让自己想不通。
见苏全忠这么痛苦,胡诚也是于心不忍,拥抱了好友,在其后背上很是拍了拍。
“全忠,你也先别难过,目下这一切也都只是猜测,做不得准,保不齐是王后娘娘误会了,我们就先入为主的去看待了。
很可能侯爷并无那些个意思,仅只是太过直率,且不擅心计之故,若当真如此,那此事一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不就又可以回到原本的情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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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4。第774章 调查冀州侯()
苏全忠已然是方寸大乱了,自己本是最为幸福之人,是独一无二的嫡子,从无人可以撼动自己的地位。
父侯和母亲也是感情深厚,一个对自己寄予厚望,却又从不过分威逼,一个则是疼爱有加,温柔款款,小妹更是娇俏可人,很是依赖自己。
身边之人哪个不羡慕自己,有这等自由畅快且是顺遂的人生。
可是骤变突起,母亲死了,死的那般凄惨,那般的不明不白,可是父亲却不肯诛杀凶手,还要为其辩解。
这还是那个深爱着母亲的父亲吗?还是说自己一直都只是个幼稚之人,活在众人给自己编织的梦里,自以为便就是现实,却不曾看到真实的世界。
如今一面是父亲的求助,关乎冀州的生死存亡,一面是最亲的妹妹的一再嘱咐,自己该何去何从,心已然是有些乱了。
听得胡诚言道,这一切许都是一场误会,苏全忠真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哪怕知道无法得救,也是死死不肯放开的。
当下抓住胡诚的肩膀,殷切却又很有些忐忑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们都误会了父侯是不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快说啊,快告诉我。”
苏全忠自幼未受过什么挫折,如今自然是难免接受不了的,这一系列的打击,真真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胡诚很明白苏全忠的感受,也心疼好友如此,但却不能欺瞒于他,让他继续在美梦中去面对旁人的刀子。
苏全忠难,可妲己岂非更难,一个人周旋于那吃人的皇宫之中,该有多少的明刀暗箭。
因着废后之事,加之之前东伯侯残部广为发放的讨贼檄文,这天下都在传扬妲己乃是妖后祸国,想必这朝中也有不少的人,蓄意的将此番兵祸强扣在妲己头上吧。
毕竟圣人言,要为尊者讳,为长者讳,当此之时,也只有这么做,方才是最好的,也是最简便的法子了。
朝廷里惯用的那些法子,胡诚只是想想,就觉着毛骨悚然,心惊不已。
“世子爷,这自然是一种可能,但恕我直言,这也不过是你我的愿望多了一些,实则很是不能的。
恐怕侯爷此番真正的意图,仍旧是将兵权收归手里,届时……届时……”
胡诚咬了咬牙,这个念头在自己脑子里已经转了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敢说将出来,可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届时怕不是要与东伯侯的残部合兵一处,举旗造反。”
“造反?父侯若有谋逆之心,岂会瞒着我?便就是因着妲己远在朝歌,又是当今的王后而有所顾忌,但是难不成连我也要一并的瞒着?
这完全说不通啊,举凡谋逆,必是心有不甘,有所图谋,可父侯实没这个必要这么做啊。”
对于这一点,恐怕是冀州侯能够迷惑旁人的最有利的地方吧。
胡诚起初也是受困于此,但因着极度相信妲己,只要是她说的,自己便决计不会去疑心,是以很是抽丝剥茧了一番。
果不其然,还真的被自己发现了端倪,实则也是早有线索的,不过因着先入为主的观点,是以所有人都被蒙蔽了罢了。
本想着再顺藤摸瓜,谨慎的小心求证一番之后,有了确切的证据,再行告诉苏全忠的,但如今情势逼人,已然是不说不成了。
“世子爷,我们现下先将侯爷会不会谋逆,亦或是为何要谋逆的事情放下,只来看一件事,若侯爷真的如此做了,却又要瞒着您和娘娘,那会是因为什么?”
“那定然是父侯不信任我们,但骨血至亲都不信任,还能相信何人呢?如此的算计了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妹妹如今已是贵为当今的王后娘娘。
父侯的威望已是一时无两,只要不犯下滔天大罪,这一生的荣华富贵,是丝毫不会动摇的。”
苏全忠自然也是清楚的,冀州侯如今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对劲,不拘用什么理由,都是解释不得的,但若然真的说是要谋逆了,这……
“世子爷,难道您还没明白吧,侯爷此举就是舍弃了你和娘娘,是彻底的舍弃,所以,我有一个不该有的猜测。”
胡诚说着,很是担忧的望了苏全忠一眼,见他茫然的望着自己,一副等待自己解惑的模样,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觉着,侯爷妄想染指王座,心中想着的,他日该要传位之人,并非世子爷,甚至,因着娘娘之故,这一番筹谋下来,最后登位的都未必是自己。”
“你说什么?父侯费尽心思,不惜将整个冀州拖入战火之中,且是要舍弃我和妲己,却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人作嫁人?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父侯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什么人值得他这么做?”
“世子爷,能够驱策一个人几十年隐忍的,除了爱,还可能是恨,你且仔细想想,侯爷会不会深恨着陛下,恨着殷商王朝?
这么做,可能只是为了毁灭,为了拖这天下一并为自己陪葬?”
胡诚想来想去,觉着也只有这个可能才是最为接近现实的。
虽有些匪夷所思,却也许就是真相。
“恨陛下?恨殷商王朝?可是父侯已是一方诸侯,陛下待父侯虽算不上隆恩浩荡,至少也是厚待有加的,断然没有结下此等深仇大恨的由头才是啊。”
关于这一点,胡诚也是不明了的,是以才想着要仔细的查验一番。
“这不过是我的推测,并无佐证,但如今我们必须要知道侯爷的心思才成,对症下药方才是上策。
夫人虽已仙去,但这府中总还是有早年伺候侯爷之人的,虽不会知晓侯爷的心思,但是若真的有切肤之痛,滔天之恨,那必是有蛛丝马迹留下的。
只要我们详细的排查,不怕找不出线索来,只是……这个结果,可能会让世子爷很不能接受,这一点,还需得事先想了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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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5。第775章 询问德叔()
仇恨吗?什么样的仇恨可以令得父侯甘愿舍弃自己和妲己,甘愿让母亲枉死,更甘愿拉着冀州一道下地狱?
苏全忠紧紧的皱着眉头,心头是一阵接一阵的抽搐。
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心,让自己想要退却。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号着,放弃吧放弃吧,不要知道,这个真相定然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可是对上胡诚那双了然和嘲讽的眼睛,苏全忠的心就猛然一震。
不行,不可以退缩,自己退缩了,父侯也断然不会停止原本的计划,自己不愿面对的可怕结果,也仍旧会如约到来。
到时候自己一死也是活该,可妲己呢,她从不曾放弃,却因错信了自己这么一个窝囊废的哥哥,要一并的万劫不复,这不公平。
父侯,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若然我们错怪了你,那我自会前往你面前谢罪,届时要杀要剐,我也绝无半句怨言。
但若你真的为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原因,而舍弃了我们,舍弃了一切依赖你,信任你,伴你而活的人,那就休怪孩儿夺取你的一切,代替你,去守护你原本应该担负的责任。
一念及此,苏全忠的态度就坚定了许多,心思也是灵活了起来。
“你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里面匪夷所思的地方,我并非看不清楚,想不到那,不过是因着这个不正常的点,乃是我的父侯,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但是我想要保护妲己的心,是只会比你强,不会比你弱的。”
“是吗?最好如此。”
胡诚明显不相信苏全忠的话。
“我的心里可以只有妲己,但你的心里,想要的太多,哪怕是不值得的,甚或是从始至终根本就没存在过的。
是以你最好想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答应妲己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若是坚持要做个愚孝之人,我也拦不住你。
但是也不会在无用的留在此处了,我这便就启程前往朝歌,便就是不能护住妲己,总也可挡在她身前,如此方不负她唤我一声诚哥哥。”
这句话却是有些让苏全忠汗颜无地了,胡诚能只为了一声诚哥哥,便豁出一切去为了妲己,可是自己呢?
自己乃是妲己一奶同胞的兄长,却还在顾虑东顾虑西的,真真是不配,更不值得她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着想。
一念及此,苏全忠也就不再犹豫,更不多加辩解,这日后的事情,且走着看吧,多言些无用的心思,当真是无味的很了。
苏全忠叫人去唤来德叔,这德叔可是来府中最久的老人了。
说实在的,不想的时候,也许觉着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全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真个想到了这一层,方是发现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这一直以来的生活中,居然充满了处处的不合理的地方。
苏全忠自然不曾想到,此番什么也不说,却雷厉风行的尽儿,让胡诚又重新充满了信心,望着他也是隐隐有了些许笑意。
过不多久,德叔就被催促着赶了过来,眼神中还很有些抗拒和躲闪。
这却是让苏全忠很有些不明白的,自己惯来仁厚,从不曾苛待过下人,何至于要惧怕自己。
难不成是因着心有怨气?也是了,德叔可是最早入府的,听闻早年也曾意气风发,便就是如今,也仍旧能看得出那佝偻的脊梁下的不屈。
就是这样的一个老仆,却被父侯弃之马房,终日与马为伴,想来却是一种亏负了。
一念及此,苏全忠也就不直接询问,而是关切了起来。
“德叔,你来府中时日是最久的,我虽不知父侯为何将你打发去了马房,但想来也是些小事,如今你年事已高,就不要再做这些个粗活了,还是在府中安养天年吧。”
“世子爷仁厚,但老奴是个干惯了粗活的,也习惯了与那些马为伴,若是真的不让老奴住在马房了,这身子骨也就该垮下来了。”
德叔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这好意,却是并不肯接受的。
苏全忠心中也有了些许猜测。
“德叔莫不是还在为父侯如此待你,而心有不满?”
深深的望了苏全忠一眼,不明白世子爷今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以更为谨慎了起来,甚至微微的后退了一步,想着不拘如何,都要先自保才成的。
“回世子爷的话,小人不过是个老仆,安排在哪里,本就是主人家的意思,哪里有个什么不满的。”
德叔说到这里,却是突然停住不语,很是审视的望着苏全忠,目中竟是有些挣扎之意。
“况老奴年迈,早已不堪大用,一同入府的老人,如今死的死,走的走,就只老奴一人仍旧好好的活在府中,已然是造化了,老奴对侯爷只有感激之情,绝无不满之意,”
苏全忠闻言心中一紧,忙不迭的去望了胡诚,他也是面色严峻,眼含警惕,想来也与自己想到了一处。
德叔看似说的都是些场面上的搪塞之言,可是内里果真如此吗?
哪个府中没有几个老仆,可冀州侯府竟是当真没有的。
自自己懂事起,身边的便就都是新换过的年轻面孔,除却德叔,从不曾见过一个早早入府伺候的人。
可德叔方才却言道,这老人是死的死,走的走,死了?怎么死的?为何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