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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己懂事起,身边的便就都是新换过的年轻面孔,除却德叔,从不曾见过一个早早入府伺候的人。
可德叔方才却言道,这老人是死的死,走的走,死了?怎么死的?为何离府?又是。。?
苏全忠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也因着一个恐怖的答案呼之欲出,而隐隐有些忐忑不前。
胡诚自是没有这等顾虑的,是以抢先开了口。
“德叔,您一直在府中伺候,不知与原本的那些老兄弟,可还有所来往?”
“回胡将军的话,老奴是个不喜与人交往的性子,自他们出府,便就再无往来过。”
“既是如此,你又怎会知晓他们谁人已然故去?难不成是临终之时,命了子孙,专程前来告知于你?想来也是没有这等交情的吧。”
坑已经挖好了,胡诚自然不再留手,直接点出了不合理的地方,可德叔却是一丝迟疑和恐慌也不曾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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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6。第776章 近乎灭门()
“胡将军乃是英勇不凡之辈,怎得也会问出这等糊涂的问题来,老奴既不喜与人交往,又哪里来的交情,他们一出的府去,自然是再无一丝联系的。 ”
“那。。”
苏全忠也察觉出了不妥,是以紧追不放的逼问着。
“世子爷,老奴说的那些个老兄弟,死的死,走的走,可并未提及他们是老死的,总有些人,是英年早逝,现下想想,当时总有一半,是早早的死去了的。”
“你说什么?年纪轻轻的死在府中?还是半数之多?”
苏全忠完全被惊呆了,这堂堂侯府,奴才没有一千,总也有上百的,这半数之人死于非命,是多大的一件事情?
怎得自己竟完全不知,外间也不曾听到过一丝的闲言碎语,这怕就不是天灾了吧?莫不是人祸?
“德叔,莫不是,曾发过瘟疫?亦或是有歹人为恶?”
苏全忠仍旧不死心的询问道。
“若是瘟疫,冀州城的百姓怎会无事,单单只局限于府中,自然是有贼人作恶的,当时真是惨啊,百十口口人……那血腥味多少天都散之不去。”
“这……可知是何人所为?此事既然这般严重,想来足以震动朝歌了,怎得从不曾听闻人提及?”
“这是侯爷的事情,哪里是老奴区区一个下人能够知晓的,世子爷莫要说笑了。”
德叔躬身敷衍着,眼中却分明有怨恨之光一闪而过。
“德叔,那你当日是怎么逃过一劫的?这惨案,又是何时发生的?想来你定然是不会忘却的。”
“回世子爷的话,老奴当时躲在了枯井里,这才逃了条命,想来是不曾死的从容,是以被侯爷所恶,才会赶去马房,终生不再相见。”
说到自己的弃主逃跑,德叔并无一丝的赧颜,便就是愧疚之色,也不曾浮现出一丝半点来。
“至于惨案发生的时间,老奴自然是记得的,便就是世子爷出生后的第二年。”
“死伤那般惨重,想来当时也是轰动整个冀州吧,便就是朝廷,也是需得上报的。
百十余条人命,想来是忠心之仆拼死相护,才保得主子们平安无事,那后来可曾仔细查探过此事?”
胡诚总觉着德叔所言很是不合理,但一时之间又说不清这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德叔实在没有理由说谎,这也不是一个能瞒得过人的谎言。
是以也就更为匪夷所思了。胡诚紧盯着德叔的眼睛,想着必是要看出来点什么的。
德叔并无外在表现的那般猥琐老迈,面对这等来自于战场杀伐的将军所施加的威压,也是丝毫不见落败。
“当日侯爷和夫人,世子爷都在卧房之内,严令不得出去半步,自然也是有些人护佑在门外的。
老奴见有贼人闯入,便就赶往侯爷处,想着保护主子,却不料仍旧是晚了一些,到得此时,见门外已是血肉一片,仍苦苦抵挡者,不过两三人了。
老奴本想冲将上去,死也要护在主子身边,可是……”
说至此处,德叔红了眼眶,双手也是微微的颤抖着,这等失态,还是自进来之后,第一次浮现。
越是如此,越是容易露出端倪,是以苏全忠和胡诚都不曾催促。
过了片刻,德叔就收敛了情绪,低着头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就在老奴寻了根棍子,要冲出去的时候,最后的一个人,也被那贼人给杀了。
那些贼人狞笑着,踩踏过一地的鲜血离去,虽是一步之地,却也是不曾踏入侯爷的卧房半步。
老奴心慌无地,见主子安然无恙,也就躲在了枯井之中,直到贼人尽皆散去,有人从井中把我拽了出来,还是懵懵懂懂的。
是以这期间发生的事,还有余下的人是怎生躲过这一劫的,都不知道了。”
“嘶……”
苏全忠和胡诚都倒吸了口冷气,心也是高高的提了起来。
“你既是心中有所怀疑,这么大的事情之后,难不成你就没想过问问那些和你一样幸存的人?没想过去查探贼人的尸首?”
“死去的贼人,都被侯爷下令一把火给烧了,此事也很是压了下来,至于那些个一并幸存的人,侯爷不曾有片刻的耽搁。
很是给了一笔银子,让所有人都各自归家了,当时这府中,竟是只剩下了老奴和胭脂姑娘了,便就是世子爷的奶娘,都不曾留下。”
听德叔之言,这之后的数日,侯府都是大肆的买奴才,还有好些过不下去的穷苦之人前来,也都不分良莠,一并的收了。
“德叔,你既然说侯爷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便就是世子爷的奶娘都不曾例外,这留下胭脂阿姨还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为何却又独独留下了你呢?”
胡诚想来想去,也未曾想明白,这个德叔看起来其貌不扬,且无半点功夫傍身,虽有些英武之气,想来也不会那般得侯爷青眼才是。
况就算是侯爷真的器重此人,不怪罪他的临阵脱逃,也不计较他对自己的怀疑,但是又岂会将其打发去了马房,终生不见?
这已经不是恩典,分明是惩罚了,可若说是惩罚,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竟令得侯爷在那般震怒的时候,还能记得这些小事。
这事情,总觉着不论是从正面想,还是从反面去揣测,都是说不通的,胡诚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胡将军问的,老奴也是无能为力,并非老奴有意隐瞒,实在是老奴至今也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世子爷想要知晓答案,不妨亲自问问侯爷,想来也就真相大白了。”
“你不要说这些云山雾罩的话,爷不耐烦去听,爷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什么叫贼人绕过了主房?
又什么叫下令烧毁,不留痕迹,也不允许任何人议论?
你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暗示爷什么,爷没心情,也没这个时间跟你猜谜,你知道什么,都给爷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
相比于胡诚,苏全忠更想知道,当日的惨案与自己的父亲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若说是父亲所为,那又是为了掩盖什么呢?这是冀州侯府,是自己的家,到底是什么事,需要用这等近乎灭门的方式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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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第777章 胭脂阿姨()
苏全忠的愤怒,仿似都在德叔的意料之中,所以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w w wnbsp;。 。 c o m
“世子爷冤枉老奴了,老奴不过是个下等的使唤人,连字都不识得一个,也不懂得什么道理,哪里会像那些个学问人一般,说话有个什么意思在里头。
不过是世子爷问起,老奴就有一说一罢了,若是有冒然了世子爷的地方,老奴这给爷赔罪了。”
德叔嘴里说着赔罪的话,但神色却分明不是如此,且是满心的不以为然。
想来是苏全忠的反应,令得其失望了,竟是要离去,苏全忠几番挽留也是不肯答允。
看了看心灰意冷的德叔,又瞧了瞧愤怒失控的苏全忠,胡诚觉得自己真的是快要疯了。
分明是各有所求,且是殊途同归的,却偏生要如此别扭着,难不成都在等着上天降福吗?
狠狠的瞪了苏全忠一眼,压制住了他即将发泄出来的怒气,转而拍了拍德叔的肩膀。
“德叔,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能从那场劫难之中逃了命来,却不肯离去,一直留在府中,想来是有着难以忘却的心结的。
此事只靠你一人,想来是难以成事的,但若是有世子和本将军的相助,虽不敢说一定能够如何,但想来这胜算定然是会高上许多的。”
胡诚的话,让德叔的脸色很是变了几变,但却紧抿着嘴唇,不肯吐露一句,想来是心中仍旧有着顾虑。
胡诚倒也不过于逼迫,毕竟一个人能将这等秘密隐藏十几年,且是一直甘心留在令自己恐惧和痛苦的地方,内心之坚忍,已然非常人所能比拟。
如此之人,心中隐藏着的,必然是惊涛骇浪一般的秘密了。
“德叔,现下府中的情形,你想来也是清楚的,若是再不实言相告,世子爷一个行差踏错,你隐忍了十几年的心思,怕就要付诸于流水了。”
胡诚又加重了语气,靠近了德叔,一字一顿的说道。
德叔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胡诚的话,确实给了自己很重的压迫。
但是。。这世子爷,真的能行吗?
回望了苏全忠一眼,德叔心中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
“世子爷,胡将军,并非老奴着意欺瞒什么,只是有很多事情,老奴也是不甚清楚的。
能说的,老奴都已经说了,你们若是能够查明,那自是最好,但若是不能查出什么,也不过是命数使然,怨不得人。”
德叔说罢,便就转身离开,这一次可是行动如飞,丝毫不曾给了人阻拦自己的时间。
“这……胡诚,这个德叔肯定知道些什么。”
苏全忠瞪着德叔离去的方向,愤愤的说道。
“这是自然,但现下逼问也是无用,此人根本不会惧怕死亡,更不会在意什么严刑逼供。
如今我们也只能自行打听了,若真的查到什么,想必这个德叔才会继续与我们谈谈,如若查不出什么来,想来他宁愿将秘密带进棺材里,也不会再多告诉我们一个字了。”
胡诚倒是有些理解德叔的心思,想必是不信任自己二人之故。
几乎灭门的惨案,这为恶的歹人,自然非同一般,若是连查出些蛛丝马迹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真个对上歹人,一雪当日之仇。
与其打草惊蛇,且造成无谓的牺牲,德叔想必宁愿维持现状,还可以安慰自己,机会还是会有的。
胡诚的这番心思,苏全忠也是明白了些许,是以心中更是憋闷。
“现在可好了,好不容易寻找到的一点线索,如今却又说断就断了,这府中的老人儿,可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你刚才也是听见了的,他自己都说,原本知悉此事的人,早就都没有了,后来的丫头婆子的,都是那件事之后,方才买进府来的。
这却是让我去往何处打听,真真要气死人了。”
“咚……”
分明说到了父侯,却又生生的吞下去了一半,让自己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一再的猜测着,这惨案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欲望和野心。
苏全忠烦躁的攥紧了拳头,一下擂在了案几之上。
“世子也不需如此忧虑,目下来看,这一切还是有机会的,并非无迹可寻。
德叔字里行间,已是为我等留下了可继续寻找的方向,若非是故意的,那便就是天意相助了。”
胡诚却是邪佞的一笑,眼中也隐约有着一丝残忍的戾气。
苏全忠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心头憋闷的厉害,猜测不出,也就懒的再行猜测,直接开口询问了胡诚。
这接下来,到底该如何继续追查下去,断定这位德叔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早年在府里当差的奴才们,必然是有记录在册的,只消将那些个没死的,一一翻检出来,命人仔细查访,将之一一找到,想来总是能还原些许当日的情形的。”
那德叔口口声声说道,当日府中之人,死去了大半,余下的,便都被冀州侯打发了出去。
那这些人有的固然早已远去,但想来总有那么一些,是仍旧留在附近谋生的才是,到时候将这些人的描述一并整理起来,还怕不能还原当日的情形吗。
当然,胡诚心中还有着另一层的担心和恐惧,只是。。这个可能太过可怕,胡诚自己都承受不得,是以忙不迭的摇了摇头,将这刚刚燃起苗头的火星,给强行熄灭了来。
“你说的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