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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荷听的心头蓦然一痛,眼睛微眯了眯。
凝香的死,对于飞廉将军而言乃是灭顶的打击,这一点自己是可以理解的。
但两个同样伤悲的人,为何不能彼此扶持,一道去回忆,去帮凝香完成未尽的心愿,却要去狠狠的扎对方一刀,来减轻自己的痛楚呢。
若不是现在西岐乱成泥潭一般,春荷真恨不能立时飞奔回朝歌,去守着娘娘身旁。
如今却是要狠心拒绝琉璃的求肯了,只盼着此间事莫要繁杂下去,大军可以早日回环。
婢女见春荷面色不对,便就停了禀报,端了茶水了,小心的伺候着喝了。
又很是揉按了一会儿,方才顺过些气来。
“娘娘现下如何,可是醒过来了?太医如何说?飞廉将军可有再去?”
在春荷心里,晕倒虽是大事,可怎生想,都是不过一会儿的事,万没料到竟是至今未醒。
且主子竟已怀有身孕,如今情势更是千难万难。
至于婢女后来禀报的飞廉将军成婚,大公主求嫁之事,春荷已是顾不得想了。
不过些许日子,宫中竟乱成了这等地步,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春荷真真是片刻也坐不住了。
若不是婢女死命拉着,劝着,当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必是要立时动身回去的。
不拘如何,这个小王子,亦或是小公主,决计不可以有失,不然自己如何对得起主子。
莫要说一个小小的西岐,就算是将天下送到娘娘的手中,也治愈不了娘娘心口上的伤痛了。
“郡主且宽宽心,娘娘身边有太医照料着,想来无事,且陛下也是****的探望,恕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郡主回去,只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很是不如在此处来的重要。
否则真个出了什么祸患,娘娘醒来,岂不又要伤怀,到时郡主也是心下难过的。
奴婢仔细看了琉璃姐姐传来的消息,虽是哀求了郡主尽早回去,却也是希望郡主视如今情况,自行抉择的。
反是另一件事,郡主不妨尽速办了,想来对娘娘是极有好处的。”
陛下的圣旨想来不日即到,急召了老夫人进宫陪伴娘娘。
春荷虽不解此中深意,但知悉是胭脂阿姨所梦,夫人叮嘱,也就不存丝毫的怀疑和担忧。
旁人许是会被收买,对娘娘不利,这胭脂阿姨却是决计不会的,既如此,自己必得促成此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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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第868章 伯安捡漏()
因着存了让西伯侯老夫人尽速启程进宫陪伴妲己的心思,是以春荷对于攻打西岐,也就格外的上了心。
竟是让人快马加鞭的去通知葛将军,不拘如何,不计损失,火速拿下西岐城,营救西伯侯阖府之人。
葛将军本就愧疚的恨不能去死,若不是得了飞廉将军让自己为凝香姑娘报仇的命令,早就一刀了解了自己,给凝香赔命去了。
如今得了春荷郡主的吩咐,莱夷王的相助,比干丞相的支持,更是如虎添翼,杀起人来,真如同红了眼。
按说此等时候,西岐群龙无首,早该溃散投降才是,偏生是抵抗的甚为坚决。
大有与朝廷大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意思,有些百姓想要投诚,却还不待出来,便就被砍杀了去。
如此这般两三次,真是再无人敢生出这个心思来了,莱夷王一路冲杀,都杀得怯了手。
这可都是殷商的将士,殷商的子民,并非敌对之兵,本想着警示一二也就够了,如今这等负隅顽抗,却是为何?
难不成西岐真的早有反心,如今见朝廷大军前来,竟是存了鱼死破之意?
否则此时早该站了出来,立数朝廷不仁,而后责问领军之将才是。
莱夷王心中全没个估计了,这仗本就是稀里糊涂的打了起来,如今更是稀里糊涂的闷头打下去。
朝廷大军如今已然合兵一处,自然是摧哄拉朽之事,锐不可当。
而西岐城内却是一场惨烈的消耗战,此时一众的谋士和家眷,都聚集在侯府内,巴巴的劝说着老夫人。
“尔等休要再言,朝廷大军并未先礼而后兵,就是存了灭我西岐之心。
那些个士兵不是都喊过了吗,但有反抗,格杀勿论,这是个什么局面,尔等难道还心怀侥幸吗?
老身已是土埋脖子的人,可这傲骨,却还是有一些的,陛下先杀我夫,又害我子,便就是次子,也蒙冤受屈不敢回转。
一旦被抓住,也是逃不过一个死字,西岐乃我夫封地,可当今陛下丝毫不顾念昔日功勋,竟要赶尽杀绝。
牧马南山,这等深仇大恨,这等堪比桀帝之恶,老身虽一死,不能屈从。
尔等若以为卑躬屈膝可保全富贵,就只管前去,却不见我夫被囚禁的下场?我子坦荡前去,如今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夫人并不犀利,却是哀哀切切,让人同感其悲。
如今在内的都是西岐的老人儿,哪个不是对侯府有着深厚的感情,不是受过侯爷的大恩。
如今不能为侯爷报仇,讨回公道也就算了,还要任由朝廷杀上门来,这耻辱当真是太过了。
就算是想要保全家小,硬可将这文人风骨先行放下,总也得有机会不是。
朝廷可是杀红了眼,若是冲过来被一剑劈了,又失去了忠心,生前死后都是一个懦夫,遗臭万年,这个赌注实在是太大,寻常人还真就是承担不起的。
一念及此,也就只好咬了咬牙,齐齐的向老夫人表了忠心的,誓要与西岐共存亡。
如此一来,士兵就更没有了选择权,一并的冲杀上去,恨不能撕下对方块肉来。
伯邑考和姬发都尚未婚配,这府中倒也清净,只太夫人当家主事。
姬昌的几房妾室,平日里也是不很敢言语的,但如今事关生死,总是难以沉默得了。
都是拼命瞧着二夫人,二夫人心中腹诽,却也无法,谁让自己是个有儿子的,不过因着并非嫡子,平素里都不能排在行列上头。
可如今却是不同了,如今老侯爷亡故,侯爷遇害,生死不明,二公子又卷入了公案,显见着不是个死,就是个终生逃亡。
这时候了,二夫人的心若是还不活泛,那可就是地地道道的傻子了。
太夫人没了指望,自然是不惜一死,也要与这西岐共存亡的,但自己不必啊。
如今西岐无主,朝廷为了安抚,必会让自己的儿子承袭爵位,了不得是收回封地,可也定然是荣养一辈子的。
怎得不必在这府中仰人鼻息,强上千倍百倍,既如此,自己何苦跟着太夫人去送死。
一念及此,二夫人便壮了胆子凑上前去,规规矩矩给太夫人见了礼。
太夫人不过冷笑着哼了一声,二夫人心中顿时一阵发慌,可是儿子在后面拽了拽自己,都言为母则强,果不其然。
二夫人顿时又充满了力量,硬着头皮开了口。
“太夫人所言自是极对的,老侯爷去了,妾身等很是悲痛,便就是跟了去伺候,也是应该的。
不过是顾及着老侯爷的清誉和朝廷的诟病,这才不得已苟活于世。
如今西岐有难,哪敢生旁的心思,唯以死报老侯爷大恩罢了。
可只是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侯爷和二公子……都是吉凶难料,妾身不敢妄言不吉利的话,只是却不得不恳求太夫人三思啊。
为祖宗计,为老侯爷计,也不能不保住伯安这个血脉啊。
妾身斗胆,求太夫人开恩……”
二夫人说着,便就跪了下来,其余的妾室心知,这可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了。
忙不迭的都跟着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说着,这血脉如何如何的重要,便就是西岐可以不在,百姓可以死绝,但却不能不为老侯爷留下一缕血脉。
大义之言哭诉完了,自然是开始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都恨不能将自己对老侯爷情意和忠心刻在脸上。
都言伯安王子年幼,且是精贵人儿,不曾吃过苦头,如今外面局势不明,实在太过凶险,自己愿意互送伯安王子逃离,可是要去朝歌告个御状的。
偏要看看陛下如何杀害功臣之后,如何堵住悠悠众口,便就是死,也绝不能堕了西伯侯府的名头。
太夫人如何不知这些个人的心思,也不打扰,只冷笑着看她们演戏。
注意力却全是集中在伯安的身上,这孩子却也是长大了,自己倒是真真疏忽了,若不是今日得见,怕真要忘却在了脑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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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9。第869章 痛下杀心()
伯安既非长子,又非嫡子,往日里只随着生母二夫人住在偏房里面。 :
虽常来与太夫人请安,却因着不显山漏水的,很是注意不到,问了什么,也是瑟缩不前,多由其母亲代为回答。
后来干脆就淡了心思,直接免了他的请安,倒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的差了,这孩子可不是个简单的,只那双眼之中的贪婪之色,就已是足够说明了一切。
虽说不过一闪而过,但太夫人是何等犀利之人,加之本就在紧盯着他,哪里还会错过。
当即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那几个姬昌的姬妾,而是走到伯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了。
“伯安,你是老侯爷的血脉,当是有骨气的孩子,如今你母亲想要让你在西岐大难之时,独自逃生而去,你自己是怎生想的?可也是这般心思?”
二夫人一听,这明明是保全老侯爷的血脉,怎得就成了独自偷生?若是顶了这个罪名,便就是侥幸活了下来,余生也是抬不起头的。
当下便就要开口辩解,却被太夫人狠狠的瞪视了回去。
伯安终究年岁轻些,又惯是在太夫人积威之下生活,如今被这般呵问,自是有些瑟缩的。
小拳头紧捏着,好似再给自己壮胆一般,额头上也是渗出了汗。
偷眼瞧了,母亲深低着头,竟是不敢与太夫人对视一眼,显见着是指望不上的。
不由的心中鄙夷,同样是父侯的女人,一个高贵于太夫人,另一个偏生低贱的连奴才都不敢大声训斥。
同样是父王的骨血,伯邑考生来便就是世子,注定一生富贵,就连姬发,与自己同样为次子的,也因着是嫡出,而受尽了关爱。
而自己呢?若不是装疯卖傻,恐怕早就遭了太夫人的毒手,如今苍天开眼,让她的儿子都死绝了,可是自己的翻身之机了。
看她日后还不求着自己,靠着自己。
心中虽是这般幸灾乐祸着,但如今生死还都捏在别人的手里,是以伯安也不敢怎生显露出来。
当下垂眉敛目的答了。
“回太夫人的话,伯安懂得不多,却也知忠孝二字,这忠吗,古语有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虽不知陛下是什么打算,总该进宫面圣,亲自陈情方是为臣之道的。
至于孝道,亦是分小孝和大孝的,如今父侯已逝,两位兄长又……
若是孩儿如今只顾着一己痛苦,与朝廷大军拼个你死我活,不但令得父侯无后,且是要被天下人唾弃,疑心我西岐早有反心的。
更有甚者,有些心思不正的,会疑心太夫人心肠不慈,为了残杀孩儿,宁愿让西伯侯一脉绝后。”
“呵……我儿果是深谋远虑,将相之才。”
太夫人恨得牙根直痒痒,自己果然是疏忽了这只狼啊。
能有这般心思的人,岂会是甘于平淡的,当日必只是藏拙罢了。
一念及此,便就瞥了二夫人一眼,真真想不到,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也能养出个狐狸心性的儿子来。
二夫人听到太夫人如此说,心下自是欢喜异常,忙不迭的过来,按着伯安的头,就让她谢恩。
伯安不悦的推开二夫人的手,也不理会她手足无措,只好生与太夫人道了谢。
太夫人一派慈母之色,亲自拉过伯安的手,细细的揉搓了。
“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二夫人倒是个有福的,你说的很是,此事倒是母亲想的浅了。
不过兹事体大,也不能由着你们乱来。”
太夫人很是赞同了伯安的恳求,但这些个姬昌的姬妾所言,却直接被全盘否定了。
无他,都是些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莫要说上殿面君,陈情告状了,便就是打理个内府,都是不成的。
伯安如今可是西伯侯府的希望,断然不能有失,说不得要遣了心腹之人一路保护才成的。
便就是事有不成,也能借着侯爷多年来在朝歌的人脉和谋划,为其留得性命。
只要人活着,就万事都有希望,旁的身外之物,或是西伯侯府的荣耀名誉,都可以留待日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