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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将士都清楚,城中的父老乡亲正在积极撤退,自己能多阻拦一时,他们便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是以根本不用命令,也不用什么豪迈的口号动员,就个个拼死杀敌。
一时肉搏在了一处,只是冀州兵本来就少,又分出精锐去护送百姓出城。
如今勉强应战,就无力再去抵挡火箭,姬发已然是杀红了眼,连冲上城头去的己方将士也不顾及了。
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很是倒下了一批人,刀刃扎在一处,却是再也分不开了。
生前拼命而战的两人,死后倒是亲密搂抱在了一起,分都分不开了。
轰隆一声,一直被猛攻,如今又成了城中百姓唯一生路的东门,终于是不堪重负,倒塌了下来。
连带着几名士兵也掉到了地上,口中吐着血,也仍旧支撑着砍杀几下敌人,方不甘心的倒下。
冀州城……这下就算是破了,百姓见活命无望,也是拿起了扁担棍棒,冲将上去拼命。
屠杀……纯粹一面倒的屠杀……
苏全忠和胡成已是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冲到最前面,奋力的砍杀,如今已是不求生,只求多杀几个敌人。
“嗖……”
不知哪里来的一支冷箭,径自奔着苏全忠而来,胡成见状,本能的挡在了苏全忠身前。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紧紧抱住胡成的身体,随之一起蹲下,苏全忠的心痛的快要麻木了。
若是自己死了该有多好,为何要一个个的死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
握着苏全忠的手,胡成眼中满是同情。
“对不起了,我……我不能让你死在我前面……不能……有负她……她的嘱托……”
苏全忠已然什么都无法去想了,死吧,都死吧,今日就都死在一处吧。
耳边好似听到欢呼之声,眼前好似看到远处援军高高的旗帜……
好想看的真切一点,可是真真是撑不住了,苏全忠无力的倒下,最后一刻还不忘抓着胡成的手。
也是天不亡冀州吧,在这最后一刻,莱夷王的军队可算是赶到了。
如今也是说不好算不算保住了冀州城,城墙破了,军队更是打没了,百姓死伤大半。
但不拘如何,苏全忠还在,只要这个火种不灭,冀州便就还是在的。
苏全忠的手握的太紧,众人竟是无法为胡成下葬,无奈之下,也就只得先如此了。
当真是太累了,加之心神激荡,苏全忠这一昏倒,时间实在是有些长的。
清醒之时,春荷已然命人紧急修葺城墙,加之与冀州侯对话,言明朝廷问责之意。
此番必要将姬发带回朝歌受审,奈何冀州侯死守新冀州不出,且是不惜兵戎相见,也要保护好姬发。
情势一时之间竟是陷入僵局,谁人也进不得半步。
“此番有劳郡主了,苏全忠铭记在心。”
“世子爷切莫如此说,这郡主不郡主的,不过是给外面人看的,春荷这一辈子都是娘娘的奴婢,这一点是断然不会改变的。
世子爷也如春荷主子一般,春荷来迟,累得冀州如此,心下实在愧疚难安。”
苏全忠苦笑一声,无奈的摆了摆手。
“这都是命数使然,谁也没有办法,只是这许多的鲜血,如山的尸首,却是不能就此过去的。
姬发作乱,为祸冀州,全忠恳求朝廷平定此祸,诛杀此獠。”
如今朝廷大军在此,苏全忠倒也有了底气,这领军之人,皆是朝廷股肱之臣,且都与妲己交好。
必定是会为冀州,为自己,为成千上万枉死的冀州百姓,讨回一个公道的。
这要求本是再合理不过了,却不想春荷的脸色很是冷了下来,眼神也很有些躲闪。
苏全忠心知不妙,却是不愿再自欺欺人下去,是以便就着意问了。
原来并非是苏全忠猜测那般,朝廷有所顾虑,亦或是比干成像和莱夷王有什么小心思。
而是冀州侯于城墙之上点名喊出了二王子,一番欲语还休的要挟,竟令二王子便了脸色。
慌的什么似得,就差以死相逼令众人撤兵了,这才弄成如今这僵持的局面。
昔日之事,众人也都是心中有数的,有一些知道的,还有些许不知的,终究都是只能隐藏在暗处,决计不能掀开来的。
不然莫要说二王子自己身败名裂,太子爷为人诟病,便就是陛下和王后娘娘面上,也是很不好看的。
苏全忠真真惊诧非常,听春荷的意思,这二王子可是做过于朝廷不利之事了。
可若然真的如此,为何还要百般为其遮掩,这可不是养虎为患,随时可能受其所累了吗?便如现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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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9。第889章 为冀州借兵()
因着有二王子这个不确定的存在,是以众人心中都是没有什么把握的,不说旁的,他毕竟是王子殿下。
是陛下的嫡子,太子殿下唯一的兄弟,在这军中发了话,听是不听?不听可不就是在扫皇家的颜面了吗。
加之有些个内情,莱夷王,比干丞相和春荷知道都是无所谓的,但普通的将士知道了,可就是不得了了。
如今冀州侯也不知道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在手,竟让二王子怕成这样。
就如同扼住了喉咙,可是令朝廷大军投鼠忌器了起来。
苏全忠心知春荷的为难,和这里面牵连甚广的弯弯绕绕,是以虽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并不紧逼。
“如此说来,大军该是不日班师吧,如今冀州已然城破无兵,百姓苦不堪言,却不知朝廷如何打算?
陛下可有明旨,王后娘娘……可有话带来?”
提及妲己,苏全忠不由的鼻子微酸,这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本该是自己这个做兄长的好生保护她,却是这般无用。
春荷岂会看不出苏全忠的难过,说到底,这件事也怪不得世子爷,都是冀州侯鬼迷了心窍。
是以忙不迭的宽慰了,总算是让苏全忠的情绪稳定了些许,这才转达了妲己的意思。
左不过是这冀州侯断然不能让与姬发,便就是父侯,也是休想再主政务的。
并着但有法子不必顾虑,捅破了天,妲己也是能压制的住的,总是要记着一个目的的。
那就是姬发必须死,决计不能给其喘息的机会,更不能让其有施恩百姓,收买人心的动作。
这却是巧了,本来之前都是好好的,但这一场大火,冀州百姓已是彻底与姬发结了仇。
加之苏全忠宁愿城破身死的保护,此消彼长之下,这人心已然稳固的不可动摇。
老百姓最是老实本分的,谁对自己好,谁狠辣无情,都是一笔一笔记在心里的,任凭时间流逝,金钱诱惑,也难以改变。
想着如今冀州匮乏,百姓势必生活困苦,苏全忠便请春荷护送百姓前往黄花岭,既填补了大公主封地的人口,也是给百姓寻了个好的活路。
奈何一众的百姓竟是都不肯走,皆是跪地涕泣求肯,必要留着冀州与世子爷共患难。
世子爷在生死存亡之际,都不曾舍弃自己这些蚁民,这份恩德和情意,此生还能去哪里寻找。
苏全忠被感动的输度落泪,当即亲手搀扶了几位老者起身。
“我苏全忠,今日以冀州侯世子的身份起誓,不拘何时,皆以性命护佑冀州百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生死无相弃……”
“生死无相弃……”
百姓们也是齐声高呼。
一时皆难以控制,断壁残垣之下,哭做了一团。
这其中的情意和哀伤,没有经历那场死别,没有经历那场大火的人,永远也没法子体会。
春荷最是见不到这等场面,当即默默退了开来。
“这……怕是不成啊,郡主,你该是清楚的,本王虽领军在外,但凡事必是依照规矩来的。
没有陛下的圣旨,私下将一半兵留于此地给冀州侯世子,这事说大了可就是谋逆。
到时候不但是本王,就连郡主你,比干丞相,冀州侯世子,甚至是远在朝歌的王后娘娘,保不齐都要受到牵连的。
老丞相,您见多识广的,倒是给句话啊。”
莱夷王觉着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这主子厉害大胆,怎得连得力的奴才都也是这幅脾性,简直敢把天捅个窟窿去。
比干并非如莱夷王所想那般,,想着什么不得罪人的明哲保身。
而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太过诡异,不拘怎么想都理解不透,进而有些走了神。
如今听得莱夷王点名唤了自己,方是楞了一下,诧异的望着二人,一脸的懵然不觉状。
莱夷王耐着性子又将春荷提议无限期借兵一事,简略复述了一遍。
比干当即变了脸色,连声惊呼。
“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
这是朝廷的军队,哪里能够私下借调,且是连个期限也没有。
这若是回京之时,可如何与陛下交代?
此事任谁也是担待不起的,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郡主休要再提。”
被两人一道反对,春荷却也不怒,反是笑容和煦。
“两位大人所言自是有理,春荷也不敢反驳,只是……这冀州乃大商国土,半点不能与人。
侵我国土,视为****,姬发本就是陛下下令通缉之人,如今两罪并罚,断不能恕。
还请王爷速速点兵,攻克新冀州,擒拿姬发,我等也好班师回朝,向陛下复命。”
“郡主,此事万万不可啊,二王子……”
比干悚然心惊,不解春荷这般伶俐之人,怎会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莱夷王无语的将头扭到一边,暗叹这老好人在关键时刻确是不靠谱的,真真是揣测不通春荷话中的深意。
果不其然,比干的话尚未说完,春荷便就笑了。
“丞相大人想要说什么?二王子做了什么吗?若是与冀州侯和姬发有所勾结,那……
春荷愚笨,不敢妄自揣度,只好将之一并押解入京,由陛下定夺了。
若是没有,一切不过那冀州侯虚言污蔑,试图嫁祸,那就更该两相对峙,还二王子以清白了。”
“你……你你……”
这二王子之事,春荷明明就是知情人,如今偏要这般说,真是要活活气死老比干了。
奈何自己无凭无据,且是不能亲口附和了二王子之罪吧,无奈之下,这话还真就是说不下去了。
但若说同意春荷所请,更是千难万难的。
自己是没什么好法子的,忙是以眼神向莱夷王求助,结果这个不靠谱的搭档,竟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无奈之下,只好放低了姿态,想着能够以情动人,说服了春荷改变主意。
“郡主哇,不是老夫不肯行这个方便,实在是冀州侯世子身份特殊,有个一丝半点的照顾,定然会有人将事情给攀扯到王后娘娘的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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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0。第890章 英灵不远()
比干的话,春荷似是根本不为所动,眼皮子都不见怎么抬,唇角生硬的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来。
“老丞相这话可不是将春荷当作三岁孩童一般来哄骗?还是在您眼中,王后娘娘是个胆小怕事,没有担当之人?
冀州侯世子乃是娘娘的亲兄长,如今身处危境,不说这一层关系,只说世子爷待百姓之恩,百姓今日之情,丞相,王爷,心中便真的丝毫不为所动吗?
此处处处断壁残垣,将士死伤殆尽,朝廷大军一旦撤离,倾覆只在瞬息之间,春荷不才,断不会为保一无能,无德之人,而至千万无辜百姓生死于不顾。”
比干一生自诩忠义,如今被春荷如此言语挤兑,当真是汗颜无地,老脸通红,竟是有些抬不得头来。
莱夷王虽贵为王爷,但想来是行武的性子,哪里能承受的了这个,本就被冀州侯世子和那些惨烈而死,也是不肯退后半步的将士所感,如今真真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大义当前,本王何惧一死,只是郡主,此事坏就坏在冀州侯的态度上,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侯爷并非被那姬发所裹挟,而是真真铁了心的。
这可就变成了家事了,若然如此,哪怕是世子爷多么的豪迈义气,甚至是感天动地,辈分上总也是差着一档的,这仗可如何打才好啊。”
莱夷王的为难,并非推搪之词,甚而是偏向于帮衬着世子了,是以春荷的态度也是和缓了下来。
眼睛很是眯了眯。。
“王爷,丞相大人,奴婢在宫中之时,曾听娘娘提及过,冀州侯曾患过风疾,痊愈后便就做下了个奇怪的毛病。
若遇焦急之事,便会心智错乱,行事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