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已经不仅仅是为了那些个将士的存亡,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承恩侯的嘱托了,而是单单为了眼前这个人,这个一直信任,倚重自己,却又被自己给一手算计了的人。
副将听得声音,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目光艰难的聚焦起来,在看清楚了来者是谁之后,方才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多的笑容来。
“是你来了,我就猜到你会回来,你看,我果然没有看错,可是为何却看错了大帅呢,我应该跟着你们一处离开的,可我真的不放心大帅啊,我不是放不下什么身份地位,荣华富贵,我是真的担心以大帅现在的心情,会将将士们领进思路啊。”
副将絮絮叨叨的说着,分明痛苦到让人听着都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可偏生自己眼睛干涩的流不出一点的眼泪来。
谋士却是明白的,他绝非恋栈权位之人,不然何必要有之前的冒险,又哪里会有今日的阶下囚的结果,他只是一心想要完成将军府交托的任务,好好保护大元帅,将之安全的带回去。
可是哪怕是之前可以自欺欺人,在如今也是不能了,大元帅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而已,更不是将士们的平安奖赏,而是朝廷上的权利征伐,而这一切,分明已经失去了机会,也仍旧要将百十个兄弟狠心杀死,不拘他们是如何的效忠于将军府,也不拘他们有多少人根本就不曾听到了那逆贼的临终之言,只要是有一丝不安定的可能,就已经是非要除去不可了。
谋士不知道副将已经知道了多少,明白了多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抗争,而后又是什么样的失望,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副将如今怕已经是万念俱灰,再也没有什么希望和斗志了。
自己历尽千辛万苦的见到他,所要求的事,怕也是难以如愿了,可即便是如此,谋士也不想逼迫于他,更不想一言不发的速速离去,只温和的望着副将,让他相信,自己是明白他的,真的理解,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也许什么事情都是如此,只有真心的相付,方才是最为好用的,比之旁的任何技巧的劝说都要来的有用,对视了一会儿,副将的心情也明显好了起来,人也越发的冷静了下来。
“你既来了,就证明他们确实出事了,逃出来多少人?还是……”
副将苦笑了一下,方才艰涩的问道:“还是全军覆没了?”
谋士见副将还能知晓这些,还愿意去关心,当真是意外之喜,忙不迭的摇头,副将如今精神这般的不稳,自己可是不敢再多加刺激了去。
赶紧向其解释,自己并非是幸存之人,而是之前藏于山洞之中,躲过了追踪,而后不放心副将,这才只身回来查看,如今机缘巧合之下,也是得知了兄弟们有生命之危,还需得副将搭救才是。
知晓了众人暂时躲过了一劫,今儿早上还都平安着,没有一个折损,副将方才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可便就是如此,也仍旧不敢放下心来的,那些被派去追杀的人,可都是大元帅的亲卫,不拘身手还是能力,都是不需要多加怀疑的。
而兄弟们纵然也经历过厮杀,可要论手底下的功夫,真是没比莽夫好上多少,况如今既惧且疲,又没有得心应手的兵器在,一旦遭遇,莫要说是抵抗了,就连逃跑的可能,怕都是根本没有的。
是以这心情也就是起起落落,完全无法放下些许,唯有面对着谋士,方才有那么一丝的温暖,这个不是铁血汉子的文弱之人,倒是生有一身傲骨,能够在眼下这么危险的时候,仍旧拼死回来看望自己。
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非要去维护的虚名呢,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也想要守护将军府的威望不受影响,却忘记了,这也是一种虚名,与人命比起来,当真是轻如鸿毛的,副将此时方才发觉,自己竟是错的这般离谱。
相信就算是恶来将军在此,也不会让大元帅做出这样的事吧,也定然不会为了维护他,保护他,而高举屠刀,杀死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
一念及此,副将真的有些解脱了,眉宇间也是放松了些许,很是郑重的望着谋士,言道自己已经想明白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救下那些兄弟们的性命,只是想必外面守卫森严,自己定然是逃不出去的,却不知谋士可有什么法子。
谋士本还准备了一箩筐的劝说之词,想着要窥着副将的脸色而言,如今看来却是当真不用了,心下自然是欢喜的,那边可是赤手空拳的在战斗,能挺得过几时实在是不好说的,况自己真正怕的,是承恩侯的人马与大元帅的亲卫遭遇,是以只能强自按下心中涌出的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巴巴的询问副将可有什么信物能够交与自己。
旁人是定然阻止不了那些亲卫的,但想来副将还是有一些机会的,毕竟是恶来将军千叮咛万嘱咐的派来辅助了大元帅的,想要蒙骗那些个亲卫一时,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副将闻言却是苦笑,信物,原本自然是有的,奈何大元帅心思机敏,早就令人搜过自己的身了,如今当真是无有一物了,唯一能够证实自己身份的,怕就只有这项上一头了,自己倒是不惜一死,但就怕结果是适得其反了。
:
1053。第1053章 求得信物()
谋士也想到过这一层了,所以虽说有些失望,但却并不会真的绝望了去,其实只要是副将不曾真的放弃了兄弟们,对于谋士而言,就不算是最坏的结果,且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如今见副将很是落寞伤感,忙不迭的开口相劝,生恐他就此消沉了下去,自己可是还要赶去救人的,万万不能在此时出现纰漏不是。
副将被安慰了一番之后,心情也是恢复了一些,虽不能说立刻就可以战斗,但也总算是没有那么强烈的绝望之情了,只让谋士好好想想,这总要破开眼下的困境才成啊。
谋士也愁啊,这可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可是副将能指望自己,自己却不知道能去指望谁啊,这一郁闷,胸口都憋闷的透不过气来,谋士无奈的揉了揉胸口,可不正好摸到了藏在里面的血,心念一转,顿时来了主意。
眼睛晶晶亮的望着副将,就差过去摇着他的肩膀了,声音虽强行压抑着,仍旧免不了带着颤音。
“将军,有了,那些虽是大元帅的亲卫,可也都是出自将军府的,他们自是不顾一切的执行命令的,但定然把将军府的声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您只要写下一封血,言明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乃至于恶来将军的立场,小人将之带着去寻他们,想来是有机会阻止这一场杀戮的。”
谋士这话说的很是激动,副将听罢却是有些为难,这是要将飞廉将军所作的恶事,都堂而皇之的放在阳光下曝晒了。
自己虽有一些心理准备,可长久以来,为长者讳,为尊者讳的习惯仍旧是根深蒂固的,如此作为,自己也是觉得大有不妥的。
可如今人命关天,也容不得自己多加顾及了,若然是自己这一条命,副将定然当即抹了脖子,奈何如今的是百十条人命,而且看着大元帅这执迷不悟的样子,怕是接下来还有的牺牲了。
一念及此,副将也就咬了咬牙,点头应下了,虽不曾说什么豪言壮语,却是直接撕了里衣下来的,咬破了手指,便就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就写好,副将很是郑重的将之交与了谋士,让其无论如何也要救下众人的性命来,将军府的门楣,断然不能染了兄弟们的血。
谋士自然是小心的收好,言道自己乃是偷偷过来的,还好生蒙骗了门口的守卫之人,虽说大元帅得手之前该是不会过来查看的,但也需得防着这些人心眼子多些,巴巴的去禀报,为防夜长梦多,自己是不能久留了的。
此处乃是军营,外面的将士多的数不胜数,虽有心想将副将救了出去,却也是有心无力的,这一点倒是让谋士真心有些难受,自己这一封血,怕是会令得飞廉将军震怒吧。
此人现下的心性,已然是与疯子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如何能指望了一个疯子去仔细的考虑了利弊得失呢,万一真的就恨上了副将,那可怎生是好。
副将也看出了谋士眼中的顾虑,自己比之还要了解大元帅,方才的那一番争执,已经让自己彻底的死了心,如今还能够得了这等结果,自己的血许还能救下众人的性命,这对于副将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了,便就是立时死了,也没有丝毫的不甘心之处了。
登时就逼着谋士快走,若是在为自己有一时半刻的迟疑,自己这便就一头碰死在他面前,也好让其没了后顾之忧。
副将真个不是怕死,如今要面对的一切,对于自己而言,其实都比死本身还要来的让人伤感绝望,不过自己的命现在还有用,说不定还能让飞廉将军有那么一点点的顾虑,还能为将士们争取一些活命的机会。
但若是谋士真的不肯走,副将也是绝对不惜一死的,见到副将眼中那幅解脱的神情,谋士心中方是明白了,此时他所经历的痛苦,怕是比死要严重的多。
自己也是一个懦夫,便就是明知副将有多么痛苦,也希望他能够活着,不要因为自己亲手的推动而丧命,是以不敢再多停留,只冲着副将郑重一跪,很是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抹去不知不觉中流出的眼泪,转身而出。
谋士这一出来,当即就换上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尤其是守门的人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此时就更是信服的没有一丝怀疑了,以至于这本该最是森严的地方,倒是让谋士走了个如入无人之境。
也是因着他是从那最为隐蔽的地方走出来的,以至于旁人都不曾生了疑心,都觉着定然又是大元帅新近提拔起来的人之一,也不想凑过去招人烦,还让往日的兄弟们误以为自己要去巴结,背叛了他们,是以都躲得远远的。
谋士都不曾想过自己的运气能好到这等地步,不但不需要躲避了别人,反而是别人都来躲避自己,很是轻松的就来到了最边缘的所在,可越是这种底层的地方,人也就越是杂乱了起来,况在军营之中怎么活动都是无妨,一旦想要出去,那可就需要手令了。
加之如今情势不明,这把守的将士们就更是小心谨慎了,内里乱成了什么样子,他们管不着,当然也是管不了的,但是却定然不能让人趁乱逃了出去,更不能让叛军趁机混了进来。
谋士也是熟读过兵法的,只寥寥几眼,便就看出了这等严整的态度来,是以也不敢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到时候真的被按住了,自己可就无力回天了。
仍旧瞧瞧的回了方才偷衣服的大帐里面,幸好旁人还都没有回来,为了不让人发现有什么异常,谋士赶紧将衣服又换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放回原位,这才又顺着自己来时走的路线,小心翼翼的遣了回去。
这一路到还真是很顺利,仍旧不曾惊动了任何人,不过想要弄一匹马来增加速度的想法却是无法达成了。
:
1054。第1054章 谁的血迹()
靠着两条腿,想要追赶上对方那些精锐之人,谋士自己都觉着是天方夜谭,可又有什么法子呢,如今能够选择的也不过是尽力而为,亦或是干脆放弃。
谋士从不知,自己的性子里面还有如此执拗不悔的时候,竟是一点点都不能回头,不然这心就断然不能呼吸一般。
现下唯一的优势,可能得了胜算的也就是自己知道他们都往哪里去了,而飞廉将军所派遣的那些亲卫,昨儿夜里就追岔了道儿,保不齐现在已经越追越远了去。
但有一点谋士是不敢盲目乐观的,那就是这些人也许一时之间找不到兄弟们,可却定会堵住了往朝歌去的要塞之处,毕竟飞廉将军最怕的也就是众人回京,将这里的事禀报了朝廷的。
而如此一来,势必就要和其中一半的人马冲撞在一起,而那时,屠尽了这些人,得了他们身上的血之后,便就会知晓众人心中的盘算,而飞廉将军也定然清楚,众人已是与他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出手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如此一来,剩下的一半打算隐藏于江湖的人马,也是要成为了飞廉将军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说还肯抬抬手,轻轻放过,谋士自己都是万难相信的。
而最关键的莫过于承恩侯的人现下怕是已经得到了自己留下的记号,也是要将兵力集结了去堵住那些往朝歌而去的人,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要撞在一起了吗。
谋士巴巴的去追,两脚都满是血泡,每一步走下来都是钻心的疼痛,可却仍旧不敢放松了一丝一毫的,就怕自己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