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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家主问齐心汐的娘,“舒坦了没有?”
“舒坦了。”这么多年来,被齐心若姨娘冤枉告黑状,自己女儿要听她爹的,要委屈自己照顾庶妹,庶妹被娇宠惯了,什么都要跟她女儿比,她这做娘贴补女儿的东西,她见了就要,要不到就跟她爹告状,然后她们母女就等着挨训。
好不容易啊!把她们母女两个恶行给公诸于世,她也能痛快的揍齐心若一顿了!
齐心汐的父亲闻言,忍不住指着妻子,“你,你好狠的心啊!”
“齐心若的心不狠?齐心若姨娘的心不狠?你咋不骂她们去?”齐心汐的亲娘气恨的怼了回去,“齐心若只看到了好的那一面,可她想过没有,太子年纪只比你小两岁,她进了东宫,就是太子的姬妾,没有太子妃允许,我们连见都见不到女儿的面。”
她顿了下又道,“太子妃母女就是盼着汐儿生儿子,好记在太子妃名下,可一旦孩子记到太子妃名下之后,我的汐儿,会不会被留子去母?谁也说不准啊!”
想到此,齐心汐的娘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哭了起来。
齐氏家主等她哭了一会儿,才道,“这话,你在我这儿说说,发泄完之后,就再不能提,要是传了出去,等着咱们一家子的就是灭门大祸。”
齐心汐的娘抽抽噎噎好一会儿,才吸着鼻子应诺。
“你去看看汐姐儿吧!不日就要进东宫了,你,也该教教她,怎么讨好巴结太子妃,想活,就好好想想,怎样让太子妃不把她当威胁,就算生下儿子,也能让太子妃容下她。”
好不容易能有个齐氏女入东宫,齐氏家主不愿见她只被当成生子工具,生了儿子之后就被丢弃,要安排人进东宫,太难了!好不容易有这一份殊荣,齐氏家主盼着齐心汐能活得长久,能活得好,如此对齐氏才最有利。
至于偏宠小妾和庶女的孙子,她儿孙众多,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教不听,打一顿就是,一顿不成,那就打两顿,反正挨打皮肉痛的又不是她,打到听话为止。
齐心汐的爹跟着妻子出了书房,他就想去瞧瞧他的爱妾和小女儿。
不想还没张口问她们娘两儿在哪,他自己就先被架去挨了一顿打,齐家的男子自小娇生惯养,齐心汐她爹活到三十出头,从没拿过比碗筷重的东西,更别说挨打了,这一顿打才挨了十下,就疼晕了过去。
齐心汐出事,她祖父母自也接到通知赶过来,只是家主没有传唤,他们只能待在大厅里候着。
这一等就是一天,看到家主把儿子的宠妾接了来,然后就悄无声息,正要请人进去打听下,便有嬷嬷来通知,带他们去看儿子。
齐心汐的祖母看到儿子满身伤浑身血,心疼得无以复加,拉着嬷嬷的追问是谁打了她儿子的。
嬷嬷冷声把事情给二老说了一遍,又道,“家主说了,这是非爷的教训,非爷做出此等宠妾灭妻的事来,也是二老没教好孩子,特意交代了,让二老好好瞧清楚非爷身上的伤。”
“不是让我们带他回家照顾吗?”齐心汐的祖母问。
嬷嬷回道,“不是,家主说,让二老好好记着非爷身上所受的伤,记着他是因为二老没教好他,才要受这样的惩罚。”
“不让我们接他回家,那是要留他在家主这里养伤吗?”
“自然不是,一会儿,我们就会把非爷送到城外的庄子去休养。”嬷嬷冷冷的看着二老。
“怎么送去庄子……”齐心汐的祖父伸手拦住妻子,“请告诉家主,我们夫妻会好好记着齐非现在的样子,日后定会好好管教他,再不让他重蹈覆辙。”
嬷嬷点点头,“还是五老太爷是个明白人。”
说着就把他们夫妻送出去,等出了房门,五老太太停下脚想说什么,却被丈夫推搡着往外走。
“走,走走。”
“走什么啊!还没问问心若她们母女呢!”五老太太不耐烦的扭动肩膀,想抖落丈夫的手,可是五老太爷却加重力道,死命的把她往外推。
“你还不懂吗?”五老太爷边推边在妻子耳边小声道,“家主认定是你,在背后给齐心若母女撑腰,否则她一个姨娘哪来的胆子和底气,跟嫡妻和嫡女叫板,还叫嫡女照拂护着庶女,也就你和她们母女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五老太太一惊,脚一软,若非丈夫推搡着她,她肯定直接瘫在地上。
“你,你从那儿看出来的?”
“这还用得着说吗?”五老太爷冷哼,齐心若的姨娘是老妻特意挑来侍候儿子的,为的就是这个儿媳不好拿捏,可惜老太婆千挑万选挑中的这个女的,身形单薄不好生养不说,还是心气大的,心眼儿比那蜂窝还多。
养出来的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心比针尖还小,偏偏老太婆还给她娘两儿撑腰,他不说话不表示他不知道,他只是懒得管,现在好了!闹到他娘跟前来了,连他也有事了!真是倒霉到家了。
“齐心若是你的亲孙女,齐心汐就不是吗?你以为帮齐心若争赢进东宫,可你想过没有,一旦揭穿,咱们全家都得吃罪。”
“这,这不是没成吗?”
真是无知妇人。“呵呵,你以为事情没成,做过的事就能被完全抹杀掉吗?”算了,懒得跟这老太婆多说话,说得越多越生气。
五老太爷把人一推,推到了妻子的心腹嬷嬷怀里,“好好侍候老太太回家去。”
“是。”纵使是五老太太的心腹嬷嬷,但在齐氏家主的地盘上,她们平日和自家主子再怎么瞧不上五老太爷,这会儿也得给他面子才行。
他们前脚刚走,齐心汐的父亲就被人送上车,送到城外庄子上去休养了。
在车上,齐心汐的父亲还想着,正好,齐心若母女也挨了罚,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就在庄子一起养伤,也算一家团圆了。
却不知,他的马车后头,跟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是两具用草席卷起来的尸体,便是齐心若与她姨娘两。
齐心汐父亲的马车进了庄子,板车却是一路往山上去,去到乱葬岗后,车夫和跟车的小厮把板车一抬,两具尸体就这样丢入乱葬岗,连埋都没埋。
板车一走,立刻就有人扑过来,想要搜刮尸体上的东西,结果让他们很失望,两具尸体被打得遍体鳞伤,连脸都被打得看不出容貌来,身上穿的更是下人穿的粗布衣裳,身上连首饰都没有。
“这大概是什么大户人家,犯了大错的下人吧?”
“大概。”啧,真晦气,什么便宜都占不了。
把掀起的草席甩了回去,这些人又四散开,寻找下个下手的目标去了。
远远跟过来的鸽卫们见了不免重重叹息,倘若齐心若母女早知会有如此下场,大概会悔不当初吧?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地下广场()
齐氏家主打发走书房里侍候的人,自己走到了那张地形图前,她怔怔地的看着那张图发呆,黎浅浅她们不知她在干么,忍不住全盯着她看。
良久,才听见齐氏家主幽幽长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个地宫。”她顿了下,又道,“倘若现在能找到,我齐氏必能迎来鼎盛之期。”
说完,她又伫足许久,才慢慢的拖着脚步走出去。
她一走出去,书房的门就被两个小丫鬟关上,远远的还能听到,齐氏家主吩咐人这几天都不必进书房打扫了,因为她这几天都不会进去。
书房的管事唯唯,想到刚刚在书房后头的排房死去的那对母女,管事觉得自己猜到了家主为何这几天都不会来的原因了。
说起来也是非爷不好,那个胡姨娘打小就是个心眼多的,也就他这个被侍候的主子被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
只要和胡姨娘接触过的人,很快就能认清此人的心计,明明就是自个儿身子单薄,就是怀了孩子也保不住,可她偏把自己怀不上孩子的责任推给正室,暗指是对方不许她怀孩子,所以她才怀不上。
就连她这个在书房当差的管事都听说过,胡姨娘的厉害,可就非爷不晓得,说起来齐家的男人好像都一个样,胡涂,不过也对,他们不胡涂,哪容得下妻子、女儿和儿媳妇们如此强势?
齐心若母女被处置了,可教唆人的齐羡芜还安然无恙呢!
不少齐氏族人私下就议论开了,有说齐羡芜到底是嫡出的,哪是齐心若那个高傲的假小姐比得上的。
也有人说,齐羡芜年纪不小了,早该把人嫁出去了,不该拖,再拖,只会留成仇。
不管族中流言四起,齐羡芜依然安坐家中,悠哉得很。
齐氏家主离开书房之后,黎浅浅她们就飞身下来,落在地形图前。
“她竟然知道这是地宫?”
“她可是齐氏家主,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张图是什么?”黎令熙嘲笑妹妹,“要我说啊,这张图说不定还是那个齐绯樱挂上去的。”
凤公子走到窗边往外看,因为齐氏家主发话,书房这里侍候的人在洒扫完院子,就都回房去歇息了,隐约还能听到书房后头,排房那边传来的水声和说话声。
“应该是在收拾善后吧!”
“齐心若母女已经死了?”黎浅浅问。
“应该是。”刘二道,“齐心若不过是个庶女,却常年压在嫡女头上,要嫡出的齐心汐护着她,齐家的人应该早就看不下去了吧!”
凤公子张望了下,书房前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闺学那边也很安静,似乎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挑唆齐心若给齐心汐下绝育药的是谁啊?”黎浅浅走到凤公子身边,跟他一起往外瞧。
刘二则走到书架前,边打量边回答,“那是齐家主三子家的孙女。”
黎浅浅听他讲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齐羡芜是谁。
“这女人是闲得慌吗?”黎浅浅为齐羡芜的作为无语,被下药的是她的族姐妹,被她怂恿给人下药的也是她的族姐妹,她这是在祸害齐氏女?
“谁晓得呢?”黎令熙嗤笑,“我记得她的婚事告吹,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她那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嫂子吗?”
“是啊!”刘二啧啧称奇道。“她那嫂子有孕在身,她这做小姑的可护得紧,连她哥都及不上。”
黎浅浅转头看他们两个,“也许她就是喜欢孩子,所以才护她嫂子护得紧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刘二想了想,却道,“感觉上,她那种护法不太一样。”刘二想到鸽卫们的回报,总觉得有些违和,可他又说不上来有什么违和之处,总之就是怪。
黎浅浅好奇了,走过来问他,“关于她的回报,你可带在身上?”
“有。”因为觉得奇怪,所以他一直带在身上,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
黎浅浅接过那一迭回报齐羡芜消息的纸片,走回窗边找了把椅子坐下。
凤公子跟过去,黎浅浅看完一张,他就接过来看,看他们两看得兴起,黎令熙也来兴致了,刘二只得也跟过去,大家一起分工分析。
黎浅浅看完后,很快就发现一些很细微的东西,她上辈子是个宅宅,除了是个码农宅,也看文,重生、穿越、系统等等各类文章,看得可多了,所以她很快就看出刘二所谓的怪,可又说不上来是那里怪的地方。
齐羡芜竟然是重生的啊!看看她跟在她嫂子身边所做的事,无一例外抢在她嫂子遇到事之前,就先出头把事给顶了下来。
“她做的这些事情,看似是护她嫂子,可是仔细看,都是关系到她嫂子肚子里孩子的安危。”黎浅浅想了下指出那几件事给凤公子他们看。
凤公子和黎令熙之前看过之后,也得出和刘二一样的感想,齐羡芜的作为有些违和,可说不出来是什么,现在被黎浅浅指出,是关乎齐羡麟妻子肚里的娃之后,那个疑惑点似乎松动了。
“她似乎都是在对方尚在筹谋之际,就先设计别的人去撞破对方。”不过也因为这样,齐羡芜几乎把她哥的小妾、丫鬟全都得罪了遍。
黎令熙看完后,忍不住叹气,“原来这些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为什么齐羡芜几乎把她哥的女人,除她嫂子外全得罪了?因为那些人全都试图对她怀孕的嫂子出手啊!
她挡在她嫂子前头,把她嫂子护得密不透风,叫那些女人们出手落空,她们怎不恨她呢?
不过她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思,叫人去教唆齐心若给嫡姐下绝育药?
“这其实也没什么啊!教唆齐心若的姨娘做这件事,又不用她自己亲自上阵,只消叫个丫鬟定时做这件事就好了,根本不用她花费心力。”黎浅浅略不解的看着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