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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准话。
看到下雨,大家心里都慌,主子的事没办完,她们不能回府,就怕鞋子穿坏没鞋可换。
倒是没想到,黎家小院根本没有泥泞,她们的鞋子耗损也就降低了许多,只是虽不至于要发愁没鞋可穿,但所有人还是希望,能尽早回城的好。
希望能早点回家的,不止下人,黎净净也非常希望能早点回去,只是黎浅浅那个死丫头很不上道,她都低头哄着了,偏生就是不肯给她一句准话。
本还想叫丫鬟们去吓吓她,只是她们好像和黎家小院犯冲,只要是针对黎浅浅来的小动作,总是无功而返,一次两次的,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次数一多,难免就有人犯嘀咕了。
疑心是不是黎家的祖先在保护黎浅浅。
没看那个顾奶娘,指使人进祠堂去,结果隔天自个儿的手就遭殃了!
那日顾奶娘的手无故骨折后,伪。护卫甲就跳出来说,她曾托自己去黎家祠堂找东西,还说他从祠堂出来后,就觉得全身不对劲儿,内劲提不上来,看来是黎家的祖先气恼他们去扰他们安宁了!
有他这话,众人便很自然的把顾奶娘的伤和黎家的祖先做了联结,蔡嬷嬷那厢听了暗提心吊胆,伪。护卫甲会去祠堂,是她派去的,她没有想到,原来顾奶娘也找上他。
尤其王大田意图去掳人时,在后园无故摔倒还昏了过去,让蔡嬷嬷心里更加毛毛的,一时之间便老实了不少,伪。护卫甲又伙同潜在下人中的同伴,一起制造了些动静,把蔡嬷嬷和邱嬷嬷吓得不轻。
邱嬷嬷虽未出面做些什么,但上了年纪后睡得不多,长夜漫漫不由自住的就想得多,尤其她跟在老太太身边,做了不少有违天和的事,近年又常随老太太往佛寺去,听老和尚说佛法讲经,便愈发相信神鬼的存在。
尤其听说了顾奶娘受伤时的情况后,邱嬷嬷更加相信,黎家祖先们的存在,在蔡嬷嬷和黎净净有些按捺不住时出面拦助。
同生活在小院里,黎浅浅又怎会不知道这些事呢!其实那些事根本禁不起推敲的,若黎家祖先真的在,那怎么看着带着拖油瓶,硬把元配挤下去的小蒋氏在小院生活那么多年,而不曾出手对付她?
不过她是知道这些事,全是教主表舅的人做的,黎府那些下人和主子们不晓得啊!
也就因此,倒是让她悠哉度日,而不用一直防着黎净净等人。
这日入夜后,教主轻敲了窗户,黎浅浅便把窗给开了,“丫头,决定了没有?”
“如果我拜你为师,是不是就得离开家?”
“那是自然。”教主点头,“你也不想到时候这些人赖着不肯走吧?”
那是。
她一直下不了决心,除了对这个异世有着未知的恐惧,还有便是这里是原主和她娘一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她和原主一样,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亲娘,她已经无法重返和妈妈共同生活过的世界,所以她不想离开黎家小院。
“你放心,这里我会派人守着。”教主以为她是不放心家里没人在,“他们会好好守在这里,等你和你爹他们回来。”
这里是他表姐长眠之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人破坏了。
黎浅浅眨着眼睛看着他没说话,良久才又重复一句,“我答应娘,要在这儿等爹和哥哥们回来的。”
教主差点暴走,这丫头怎么就讲不听呢!
最后还是谨一出马,“小主子,您打算什么时候打发她们走?”
“不是说三月三开收徒大会?那就拖到她不得不离开时吧!”黎浅浅皱皱小鼻子。
谨一低头算了算日子,“从岭南村回城,坐马车要半天,到莲城则要十天。”谨一这个算法其实很宽裕,黎净净毕竟是个娇惯的小姑娘,要是他们,骑马到莲城约莫四天就能到。
黎浅浅在心里算了下,“好吧!过两天就应了她,让她们赶紧回去吧!”
谨一点头,朝教主望去,就见教主对他施了个眼色,谨一暗抚额,又开始重复每天一回的劝说大业,不过小主子很固执,任他好说歹说就是摇头。
说了一刻钟,谨一便鸣金收兵,因为不能耽误小主子的睡眠,临走前,一道指风朝睡在榻上的严仑月而去,就见严仑月闷哼了一声,翻了身又继续睡。
“看来你点穴的功夫还不算差。”教主伸手拍拍小丫头的脑。
黎浅浅暗翻白眼,她能学不好吗?每天被表舅点几百次,就为了教她认穴,为了不要再被点睡穴的经历,所以她发狠了去学,只是她没有内力,所以得靠巧劲,因此她一开窗,教主便会直接把严仑月的睡穴点开,然后再点一次,要离开时再点开。
就是怕她没点成功,让严仑月听到他们的对话。
“走了,快回去睡觉。”教主再拍拍她的头,催她关窗睡觉。
在外头听到小丫头睡着后,发出的沉稳呼息声,才翻身和谨一离开。
只是没离开多远,就有人悄悄来报讯。
“你确定?”教主面无表情的问。
“是。”那人沉声应道,头微抬,赫然就是刘二。
谨一不解,“大长老这是想做什么?”
“还能是做什么?他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不过就是想逼我收了他家孙子为徒,日后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他正好将他孙子扶上教主之位,他便能名正言顺的当起操控教主,把瑞瑶教据为己有。”
谨一和刘二交换了个眼神,刘二开口问,“教主,那几位眼下都伤势严重,您看……”
“蓝海到那儿了?”
“就快到莲城了。”刘二沉吟半晌方回答。
教主看他一眼,刘二原还有些莫名其妙,被谨一踢了一脚后,忽地灵光一闪,“您是想让蓝海去给他们疗伤?”
“让人私下行事,别惊动了大长老。”
他不在莲城,蓝海若什么都不知道,就贸然出现,怕是会被大长老使唤去为人疗伤,他为人作嫁,还顺带替大长老拉拢了人心。
刘二点头,转身就要去传消息,忽地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教主,城里黎府的人已经名额报出去了。”
“四个名额都有人了?”
“是。听说二房竞争激烈,有姑娘受了伤,还有人被毁了容,更有姨娘因此小产。”
竞争激烈手段精彩,让刘二这种看惯内宅争斗的人,都不免要一再刷新自己的认知。
黎府把大房、二房的名额提报出去,黎大太太拦阻不成,便急匆匆的命人送消息给小女儿,黎净净接到消息,气得直跳脚,却也无计可施,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命人去请蔡嬷嬷。
蔡嬷嬷来得很快,见黎净净还算平静,心底暗松口气,一大一小遣退其他人,在屋里商议对策。
“去山上玩?”黎浅浅不解的看着黎深深,黎深深笑着点点头,“净姐姐说,我们就要回城去了,听村里人说,山上这时百花盛开,是最美的时候,就想去走一走。”
她顿了下,“净姐姐让我给带路,可你也晓得,我不熟,怎么带路,所以净姐姐说让你给我们带路。”
“不怕我把你们给带迷路了,就成。不过,上山很累的,你们行吗?”黎浅浅满眼怀疑的看着黎深深。
不能怪她怀疑,谁让她们连在院子里都甚少走动,真要上山,怕是没那个体力吧!
黎深深一听上山很累,心里就有些不太乐意了,可想到黎净净许给她的那些首饰和衣服,她又有些动摇。
“上山的路可是不怎么好走,你真确定要去?”
“净姐姐说要去啊!”黎深深有些软弱无力的道。
黎浅浅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你们一定要去,那回头我先去问路,然后再带你们去吧!”
“好。”黎深深见她答应了,立刻笑开了脸,带着丫鬟去找黎净净。
黎浅浅托着腮看她走远,才对严仑月说,“我怎么觉得,她们要找我上山,是有什么阴谋呢?”
“那您还答应她?”严仑月不赞同的问。
黎浅浅回她一笑,“不答应,她就会缠着我不放,再说不答应她,又怎么知道她们到底想干么呢?”
严仑月抿着嘴,“要不要跟村长太太她们说?”
“不用了!她们忙着要种地,这几天忙得很,还是别打扰她们!”黎浅浅想了下拉着严仑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那好,我这就让我哥去问他们,叫他们带他走一遍,然后叫我哥带我们去。”严仑月说着就要去找她哥。
“用不着那么麻烦,问好了,请他们带我们走一趟就是,到时候,你们找地方躲在一旁,我想她们肯定不会让你或你哥跟着去。”
她边说,边遥望屋后的山峦。
第二十五章 出手()
隔天一早,严仑峰就去找了谢家几个表兄弟,请他们带黎浅浅和他们兄妹上山,谢老太爷问了几句,便派了自家几个半大不小的孙子去领路,又有孙女们吵着要跟,老太爷想主要是陪黎浅浅上山,都是男孩子,怕照顾不周,孙女们既然要去,正好可以帮严仑月照顾黎浅浅,大方的道,想去玩的统统都去吧!
引得儿孙们一阵欢呼。
春耕时节,能有一天不用去田里,能到山上去玩,怎能不乐!
带头的谢家长孙毕竟年长些,想到老太爷的交代,便和严仑峰相约,他们一群人在黎家小院不远处的山路边等他们,让他把黎浅浅和严仑月带出来会合,省得遇上黎府那些啰啰嗦嗦的老太婆们。
要是让蔡嬷嬷几人晓得,这村里的孩子们说她们啰啰嗦嗦的老太们,肯定是要不服气的。
岭南村背靠楚岭,站在入山的山路上,往山上看去,苍苍郁郁的绿层层迭迭,仔细瞧,还能在林荫间发现隐约可见的红瓦,黎浅浅牵着严仑月的手,边往山上张望,边听着谢家的姐妹们聊天。
因为春耕,谢家几乎全员出动,就连在城里做事的二子因事忙走不开,便让老婆带着儿女回来帮忙,谢家二房的两个女儿都很健谈,大女儿十四岁,小女儿只比浅浅大几个月,因她们的父亲在城里的酒楼当账房,她们平常除了跟着娘亲做家务和针线活,最喜欢的消遣就是听八卦。
她们姐妹两说起来话,就像黄莺出谷般悦耳,又很会说故事,一点小事都能让她们两说的精彩万分。
“……听说去年夏天,离江发大水,是因为江里出现了鲛龙,短短一个月就把附近六、七个村庄给淹没了!”
黎浅浅心不在焉的边听着,心里边道,接下来肯定是要说什么活人献祭啦!给鲛龙娶新娘。
“那南州府和梅州府一起派了人去查探,听说派去的人死伤无数,后来还是正气山庄的庄主与十数名侠少前往追查。”
咦?故事的走向好像不太对啊?
“然后呢?”谢家几个姑娘异口同声追问。
“孟庄主让人从南海请来珠女,让她们潜入离江中,看看鲛龙在何处栖身,结果那有什么鲛龙啊!根本就是骗局,凤家庄的记史公子在离江附近的一处村落外,发现有人穿着水靠戴着鲛龙头,潜在水里等候船只经过,然后冒出来吓人。”
“是那一位记史公子啊?”严仑月原本住在镇上,对这些事情要比谢家表姐妹们热衷许多。
“还能是那位?就是那位十一公子啊!”二房的长女道。
她妹妹紧接着道,“十一公子和孟庄主是老相识,所以他一发现不对,就立刻传信给孟庄主了。”
“孟庄主就一个人去了?”
“没有,不是有一堆侠少跟着孟庄主吗?他们也跟着去帮忙了,只是这些人太不堪用了!不止没帮上忙,还扯后腿,要是只有孟庄主一个人,肯定利索的就逮到人了,偏偏就是因为这些家伙,除了要逮人还得花功夫救人。”谢家二房的长女叹气道。“原本十一公子早在去年八月就发现有人假扮鲛龙作怪,因为如此,孟庄主直到前几天才把人给逮到。”
黎浅浅听得津津有味,严仑月则是感叹,“怪不得从去年一直等,就是没等到消息,原来是因为那些侠少,拖累了孟庄主,到今年才把事情给解决了啊!”
去岁因地牛翻身,严仑月家也遭殃,那段日子夜里不敢睡在屋里,就怕睡着时又遇地震,那时大家心里都不平静,女人们白天聚在一起做针线顺便聊天,正气山庄孟庄主的事迹便广为在人们口中流传开来。
离江发大水的事,严仑月当时就听人说起,只是没等到结局,严家老宅就出事了,一时间严仑月只觉得天塌了,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来了黎家小院安身,她才渐渐安下心来。
只是岭南村是个偏僻的小村庄,村里的人大都务农为生,像谢家二房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