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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食盒给我们。”另一眼下有颗泪痣的姑娘霸气十足的伸出手就要抢,玄衣怎可能让她得手,提脚一踢就中她肘上麻穴,那姑娘气道,“卑鄙。”
“怎么骂人呢?”谨一不悦的道,有美人痣的姑娘反驳,“骂人怎的了?亏你们两个大男人,竟然抢我们的食盒。”
被强拉来的伙计总算搞懂了,“二位姑娘误会了,人家两位爷昨晚就点好餐了,我们大厨一早弄好,等着我们有人得空送过去,只是没等我们送去,两位爷就来了,至于你们两位点的东西,我们大厨师还没开始弄呢!”
“可是我们等很久了,就不能先把东西给我们吗?”
伙计摇头,“人家昨晚上就订的,怎能因为你们等得久,就让姶你们,而且,你们点的食物,也跟人家的不一样吧?”
谨一二话不说提脚就走,连话都懒得跟她们说,玄衣则对伙计道,“一会儿先回房换衣服先,别冻着了,回头我跟掌柜的说一声,你辛苦了。”
伙计知玄衣的身份,见他这么说,当即感激不已,“多谢大爷。”
“嗯,去吧!”玄衣看着那姑娘松开手,伙计跑远了,才转身追上谨一。
看谨一和玄衣连话都没跟自己说,就径自走了,两位红衫姑娘愤愤道,“这两人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看那两人的身法,似是……”武功不弱?
“回去等着吧!”想到方才那伙计说,她们点的东西还没开始弄,两人就有些腿软,“怎么办啊?一会儿回去怎么交差?”
“还能怎么办?只能生受着了。”
“原来他们这里可以前一晚就先点早餐啊!”眼下泪痣的姑娘伸手拨开垂到眼前的湿发。
美人痣姑娘则道,“有也没用啊!咱们小姐都是现点,要是前一晚先来点了,一早起来做好送来,她又可能不想吃了。”
她们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样不好,难侍候啊!
这还是在家里哪!等那天出阁去了婆家,那家婆婆受得了这么挑剔的媳妇呢?
“听说凤公子上无双亲,亦无祖辈。”泪痣姑娘低声道,两人已经走回厨房,问了伙计,得知她们点的食物才刚开始弄,便站到门边,两人低声说着悄悄话。
“那天我没跟着小姐去,你跟着去,可见着凤公子了?”泪痣姑娘问。
“见着了,真真是比那位无双公子还要好看上千百倍。只可惜出身不好。”
经过的伙计听见了,面色愤愤,这两个女人竟敢说他们家公子出身不好?不过两个侍候的丫鬟,也敢嫌弃他们家公子?
一个端着菜篮的伙计,见状忙拉住那伙计,“别惹事。”
气急的伙计这才压下脾气,“是。”
厨房的管事上前来,“两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劳您二位久等了,此地火烧火燎的,油烟也大,烦二位移驾跟我到一旁的屋子稍候,等您二位点的食物备好了,便立刻给您呈上。”
人家管事说的那么客气,两人也不好说什么,便随那管事去了一旁的屋子,屋里一套桌椅倒是干净,上头还摆着四样小菜和鸡丝粥,“劳您二位等候了,怕一早,二位还空着肚子吧!请先填填肚子吧!一会儿得了您点的食物,就给送来,二位慢用。”
说完管事便退下去了,两位红衫姑娘不禁面露得色,“算他懂事。”
“欸,你说,老爷真会把小姐许给凤公子吗?不是说夫人想要亲上加亲的?”
“不止老爷想,老太爷也是这么打算的,要不然这次大寿,也不会特意请凤家庄的人务必出席了。”
“可是,夫人和舅太太不是说好了吗?要不然表少爷也不会给老太爷贺完寿了还待着不走。”
“家里可是老太爷当家做主,夫人就算想亲上作亲,也得老太爷答应才行,再说,表少爷虽是举人,可家里到底已经中落,要不是有夫人资助,他想中举?难了!”
“难道是夫人帮的忙?”
“这我就不知道了。”美人痣姑娘摇摇头,端起盛了鸡丝粥的小碗,抿了口粥,不禁赞道,“这家客栈厨子的手艺确实如谢小姐说的了得。”
“是吗?”
外头换好衣服回来的伙计,忍不住对厨房管事道,“也不知她们是谁家的丫鬟,口气还不小呢!刚才财哥说,她们两嫌我们公子出身不好。”
“别浑说,小心侍候着,我去找玄爷说一声。”
第四百五十七章 出手()
玄衣听了后,便做主赏了在厨房当差的所有人,管事大喜过望,连连称谢,玄衣站在廊下目送厨房管事走远,正想回屋跟凤公子回报,就见谨一站在身后。
“谨叔?”
“你们刚刚说的是那家的丫头?”
“就是之前过寿的北晋耆老铁老庄主家长房大小姐的丫鬟。”玄衣见他问,不待他问,便把底全交了。
谨一拍拍他的肩头,“这些江湖耆老什么的,最是烦人。”
玄衣有感点头,“就是。”仗着比他家公子多吃几十年饭,架子端得老高,啧!真以为所有人都要买他的帐不成?
谨一笑,“这些耆老们确实是有些手段,要不,也不能在女皇的眼皮子底下悠哉这么多年。”
玄衣摇头,“不过可惜,他儿子铁庄主手腕不如他爹,那天他爹大寿,几乎所有的宾客,都是冲他幼弟铁荣松去的。”
“铁荣松是北晋出名的武将,当初铁老庄主曾经很犹豫,不知是该把他留在家里,还是放他出去另觅天地。”谨一沉吟片刻道。“为此,不信命的铁老庄主,还特意寻如顺法师,为他儿子批命咧!”
如顺法师是出名的占卜大家,一个月只卜三卦,还得有缘才卜,卦金随缘,不过人们通常很自觉的付上大笔卦金。
近年因年岁渐高,已不再为人占卜。
玄衣也知如顺法师大名,却不想铁老庄主为儿子前途,竟然还去找过他。
刘二提着食盒迎面走来,看到他们两站在廊下不知在说什么,便扬声喊他们一声。
“走,吃饭了。”
“大教主他们用过了?”
“用过了。”刘二边推开房门,边抱怨,“这厨子不行啊!这粥熬得不够透,大教主用没两口就不吃了。”说起他们家大教主啊!那真是名列不好养名单的头名,都多大年纪了,吃东西比他家教主还挑,他们家教主真是个好孩子,好养极了。
从小到大就没让他们操心过。
谨一感同身受,以前都是他陪在黎漱身边,对黎漱这毛病,可说最清楚不过了。
玄衣跟着谨一进屋,就看刘二手脚麻利的把食盒里的食物端上桌,鲜笋炒肉丝,炒银鱼,还有几道鲜蔬。
玄衣一看,怎么都没怎么动?纳闷的看刘二,刘二笑了笑,“你家公子带我家教主出去吃早饭了。”
“耶?外头雨还在下啊!”公子怎么要出去也不跟他说一声?就这样拉着黎教主跑了?
玄衣忽然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谨一则恍悟,“该不会是?”他转头盯着刘二,刘二苦笑舀了碗粥给他,“就是。”
谨一和玄衣把食盒提过来,就回房洗漱更衣去了,仅刘二侍候三位主子,结果等来等去就是不见黎浅浅和凤公子,只有黎漱不悦的用饭,刘二就说他去请凤公子和教主来用饭,才被黎漱告知,他们两出去吃了。
谨一就奇了,问玄衣,“你们不也是头回来这合兴镇吗?怎么就知道街上有什么好吃的早点?”
玄衣苦笑,“我们确实是头一回来,但凤记是我们凤家庄的,公子开口,谁敢不回答?”
也是。
只是要讨好他们家教主,怎么能落下他家大教主咧?就不怕大教主刁难人啊!真是个傻小子。
凤公子左手撑伞,右手护着黎浅浅,不过到底雨势大,还是泼湿了衣服,待找到掌柜推荐的摊子时,两人都松了口气。
摊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她的摊子虽不是店面,但上头却是拉了油布篷,门面也因下雨而拉了油布挡了一半,她卖的是白粥和自家腌的小菜。
大概是因为下雨,所以没什么客人,大姑娘忙着手边的事,负责跑堂的男孩原本蔫蔫的坐在摊子旁的小杌子上发呆,看到黎浅浅他们来,立刻瞪大眼,笑嘻嘻的迎上来。
将他们引到桌位,便伶俐的去端了两碗粥,和四碟小菜,黎浅浅端起碗来,忍不住闻了下,白米粥清清淡淡的米香,配上自家腌的小菜,简单有味。
黎浅浅早上吃的不多,也难得多吃了小半碗饭。
等他们回到客栈,就看到黎漱臭张脸坐在桌边,谨一他们三人则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这是又怎么了?”
一早他们说要出去吃早饭,黎漱不肯同去,只叫他们自去,那现在摆臭脸,又是在闹咋样?
“刘二?”
刘二立刻起身,拱手为礼后悄声把适才鸽卫传来的消息告诉黎浅浅二人。
黎浅浅听完之后,暗松口气,“别气啦!不是早就知道长孙夫人不是个好的,现在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你就不气?”黎漱问。
黎浅浅两手一摊,“气啊!可,就算把自己气死了,伤得了她一丝一毫吗?”
“那就由着她?呵!真是够不要脸了!你娘都过世几年了,她竟然有脸,派人去跟你爹要聘礼?”
还说若是不给,那她就拿长孙筱母亲留下的嫁妆来抵。
总归一句话,就是休想从她那里要回长孙筱母亲留下的嫁妆。
“我那好外祖父呢?他就由着她?”黎浅浅伸手在桌上的果盘,取了块黄澄澄的西越瓜来吃。
这种瓜是从西越传进来的,个儿不大,约莫一个大人的手掌大,味儿甜浓,吃起来清脆,大热天吃块湃凉的西越瓜很是解暑,不过从昨日就开始下雨,一早就有些寒凉,再吃这西越瓜就有些太凉了。
黎漱看着她吃完一块,又要再拿,便拿扇子敲她的手,黎浅浅那可能让他敲到,早早就避开去。
“再吃一块就好。”
“不成,天凉,这瓜太寒了。”坚决不肯让步。
黎浅浅只得老实了,接过凤公子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后问,“我爹怎么说?”
“你爹领兵去东齐边境了。”咦?不是吧?“东齐要和南楚打仗?”
谨一摇头,“不是,是去练兵,顺带震慑一下吧!”中州大陆里,小国且不论,这些大国之中,最弱的非南楚莫属,南楚确实也缺军事上的天才。
建国初期的那些大将的后人中,也乏将才,老将凋零,南楚一度因武将的缺乏造成断层,而国力大减,幸而承平帝登基后,便积极和赵国合作,用人家的将来带自家的兵,虽然一度让自家的百姓,沦为赵国的炮灰,但好歹也历练出一批将领来。
其中最让承平帝惊艳的,当数黎经时父子。
他们出身平凡,没有世家子家族的包袱,所以承平帝格外重用他们三人,此番会派黎经时领隐龙卫去南楚与东齐边境巡边顺便剿匪,这个匪嘛!严格说起来,并不真的是匪,而可能是东齐军假扮的,是为扰乱边境居民而来。
当然,若刚好有什么大肥羊经过,他们也不介意痛宰就是,反正又不是他们东齐人嘛!
南楚的皇帝接到消息,气得不行,听说都气晕过去,之后连着几夜睡不着,最后才决定派隐龙卫去巡边顺带剿匪。
黎浅浅觉得吧!南楚皇帝年纪也不小了,气性还这么大?真的没问题吗?
“我爹不在,那这件事……”
“是大公子处置的。”
刘二笑弯眼,“大公子派人把长孙府的管事,好生的送出京城,还送了一车的重礼。”
我哥没病吧?“我哥真这么做?”
“是,大公子还派人护送他们出南楚。”
黎浅浅抚掌,“他们一出南楚,就出事了吧?”
“是,西越、赵国和南楚交接的边境,向来最是混乱,他们还没出南楚,就已有消息说他们到南楚做生意,赚了不少。”
“只是修理个管事顶什么用?”黎漱冷哼。
“要不能怎么做?”黎浅浅也不高兴了,“长孙夫人远在西越,我哥就算想揍她,也揍不到吧!”
“傻啊!”黎漱伸手戳她脑门,“你忘了我们手上有谁?”
“高思梨?她是长孙云的女儿,我觉得长孙夫人未必会看重她。”
黎漱笑,“那是。要是她晓得长孙云遇到困境,她这好外孙女不但没有帮她娘的忙,还给她扯后腿,现在甚至想抢她娘的男人呢?”
黎浅浅瞪大了眼,“您不会真要把这事,捅给长孙夫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