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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浅浅瞪大了眼,“您不会真要把这事,捅给长孙夫人知道吧?”
“有何不可?她都能对你娘对你们那么狠了,我们不过是好心,通知她,她外孙女做了什么。”
黎浅浅想了想,觉得长孙夫人都做初一了,能怪她们做十五吗?
自然是不能。
刘二领命出去,西越那边的鸽卫委实不多,不过管用的话,一个就够。
小江他们接到通知,便伺机而动,衙役们愕然发现,他们竟然一直护送个假高思梨,气恨起来把高家的下人全都胖揍一顿,不过,出了这种纰漏,要是传将出去,他们也得要吃罪。
想到那些路人说的,高家在西越可是豪富,带头的衙差,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搜出他们身上所有的银票,然后将她们其中一个丫鬟打死,将之假扮作高思梨,之后请来当地的仵作,花了几十两银子,收买对方帮忙做证,证明假高思梨是急病而亡。
当地县令根据仵作证言,开立死亡证明,并看着假高思梨安葬于当地的墓园。
之后,衙役们就把高家人押送出北晋,并出立文书,这些恐有伤害北晋之心,故从此拒绝他们几人入境。
高家人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策,竟然会失败,再加上身上所有的银票,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被衙役们搜刮一空,更狠的是,衙役们命他们签下文书,然后将他们押送出北晋。
衙役们狠赚了一笔,却不敢大意,老实的回京交差,又踏实的在衙门当了大半年的差,这才相继以各种理由离开。
这些,也是鸽卫们当初点他们时提到的,鸽卫们原不以为然,觉得他们做下这事,高夫人或长孙家的人知道了,大概会找他们麻烦。
长孙家知道高思梨被护送出北晋死了,确实派人来北晋想查明真相,只是他们才找到高思梨的墓地,就接到高夫人在鄂江王府的消息,外孙女自然不及女儿重要。
于是长孙家的人,就弃高思梨生死之谜不管,径自赶往京城,一进京,知晓高夫人和鄂江王子的新宠互撕,据说那名新宠还是她闺女儿高思梨时,长孙家的人全都蒙了。
不是说高思梨已死?怎么又会跑到鄂江王府,去跟她娘争一个男人呢?而且长孙云还输得凄惨!
当长孙家的人找到被鄂江王子厌弃,扔到京外别庄上的长孙云时,只见她早已失了往昔的风采,整个人瘦骨嶙峋,脸上还有被指甲抓伤的痕迹。
待确认伤她的,就是高思梨时,所有人全都傻了,长孙云有多疼这个女儿,她们全都再清楚不过,没想到,高思梨也伤她最重。
长孙家的人气不过,想要把高思梨带回西越,交给长孙夫人处置时,竟传来高思梨难产而亡的消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真正的高思梨由黑衣护卫护送前往京城,卧床休养的长孙云正兴奋的等着和女儿相聚,殊不知女儿已经完全变了样。
黎浅浅他们在合兴镇一待就是五天,其实大雨连下三天就停了,只是黎漱不愿走,觉得路上泥泞不好走。
为此,只能再多待一天,等天气晴朗再出发。
这几天,凤公子拉着刘二帮他化妆易容,黎浅浅看着刘二帮他化妆,心里实在很佩服,刘二这出神入化的技巧。
没花多久时间,就把凤公子从一个丰神俊朗的男神,变成一个相貌寻常平凡的读书人,刘二非常细心的连他的手都一并照顾到了。
铁家那两个丫鬟,这段时间不时来试探谨一和玄衣,不过她们家的小姐,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露过面,这神隐的功夫,大概只有黎漱可堪相比。
住在合兴镇这几天,虽然一直在下雨,不过黎浅浅和凤公子都没闲着,两人有刘二的易容相助,不时溜出去外头玩,就是在大堂里喝茶听八卦。
他们入住那天,互相争斗不休的两位小姐,婚事终于定下了,全都许给那位陈公子作妾。
因此陈公子这几天春风满面,甚是得意。
镇民们有人不屑,也有人艳羡,各种反应都有。
不管如何,虽是作妾,还是得准备嫁衣,两家为了一争长短,不顾大雨倾盆便赶赴京城的锦衣坊订制嫁衣。
凤公子惊道,“没想到锦衣坊的名声,已经传到京外来了。”
“嗯。”黎浅浅没什么精神的应声,凤公子知她为亲娘感到不平,不过要让长孙夫人受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的,黎浅浅其实也知道,只是长孙夫人时不时来那么一下,着实让人气恼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不解()
从合兴镇回来,黎浅浅被蓝棠她们拉着质问,她那天突然不见是上那儿去了?怎么会和大教主和凤公子他们一起回来云云。
黎浅浅一一老实作答,蓝棠听完忍不住敲她的头,“你啊!你,让人说你什么好呢?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不过幸好没出事。”春江抚胸庆幸道,春寿等人也赞同附和。
蓝棠问明了高思梨的行踪,忍不住气哼道,“怪不得啊!”却是不往下说。
“怎样?”黎浅浅看她那样子,知她不愿说,便转头问云珠,云珠看主子一眼,见她悄悄把手边的茶碗推给她。
云珠见状便笑着对黎浅浅说了。
原来高思梨比黎浅浅她们早回京城,她一进京,就被送进鄂江王府,母女再度相见,场面依然很感人,只是,感人的画面也就这么短短几天。
之后,母女两就开撕了。
原本这些事,应该不好探知。
因为有黑衣护卫在,鸽卫们不好潜进去。
不过因着那位偷鸡不着反坑了自己的程美人之故,鄂江王妃大肆整顿了王府下人一番,鸽卫们也才有机会进入王府。
黑衣护卫防的是入侵的敌人,对王府的下人,丝毫不存戒心。
顺利潜入的两个鸽卫,一个被派到高思梨身边侍候,一个被鄂江王妃指派去了小女儿韩敏身边侍候。
刚入府的丫鬟等级都不高,派去高思梨身边的鸽卫,原叫四儿,被高思梨赐名为行云,是个负责打帘的小丫鬟,韩敏身边的丫鬟虽已满额,不过谁会嫌侍候的人多呢?
所以原名草儿的秋水,就在敏郡主院里专门跑腿。
高思梨不是正经主子,就是她娘在鄂江王府,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鄂江王妃却大度的给高思梨等同女儿韩敏的待遇,这让鄂江王子甚为感动。
韩敏却是闹了一场,她堂堂嫡出郡主,却和个外室女的拖油瓶,相同待遇?偏偏做出这样决定的,还是她亲娘!这是亲娘吗?
鄂江王妃等女儿大闹一场之后,晚间才去女儿屋里,母女两不知说了什么,秋水只隐约听到,韩敏哭着跟她娘道歉,又说,她娘太苦了!父王怎么可以这样子做。
再然后就传出,高思梨和她娘大吵一架,行云是高思梨的丫鬟,平时只能待在院子里,她新来乍到不敢做得太出格,所以她并不知高家母女为何吵架。
蓝棠她们接到消息,也觉奇怪,现在听黎浅浅那么一说,便觉豁然开朗啦!只是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那鄂江王子有妻有妾,子女若干,她大好年华为什么会选择和这么多女人争夫?”
“她娘大概也不懂吧!”黎浅浅道。“趁这势头,让我们的人伺机而动。”
“你是打算……”蓝棠若有所思的问。
黎浅浅冷哼一声,“就许她们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给我们添堵?找我们麻烦?就不兴我们反击啊!”
蓝棠还不知,长孙夫人派人去南楚,与黎经时讨要娶长孙筱的聘礼,不然肯定要撺掇着黎浅浅多多给高家母女找麻烦。
“那是。”蓝棠回道。“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传到外头来呢?”
黎浅浅笑,“这事严格说起来,就是桩丑闻,不止对鄂江王子有影响,对整个鄂江王府的影响也不小。”
虽说不过是男人的风流韵事,这世上养外室的男人多了,但对外室带来的拖油瓶起了心思!
鄂江王妃虽恶心丈夫的心思和作为,但为了自家,她不惜派人去挑拨高思梨母女,现在虽做成了这事,但她绝对不希望此事外传,因此她将消息封锁得很严实。
若不是行云她们身在王府,怕是也查不到这个消息。
“要把这消息放出去吗?”
“放出去干么?怕人家不晓得,王府里有我们的人啊?”黎浅浅笑,“放心吧!鄂江王子又不是没有敌人,他的敌人会很乐意,帮他家把这消息放出去的。”
鄂江王子的敌人?谁啊?云珠和春寿面面相觑,倒是蓝棠抚掌大笑,“啊!你是说大王子?”说到大王子时,她的声音骤降,压得小小声的。
黎浅浅颌首,“大王子那些被窃的马还没找到呢!他已经认定是鄂江王子所为,你说他若知鄂江王子的丑事,他能忍着不往外说?”
事实上,京里已开始流传此事,这种事涉权贵的桃色八卦,多的是人想知道。
等鄂江王府的长史,找上鄂江王子吞吞吐吐含混不清的说起此事时,宫里的女皇已听闻此事。
待鄂江王子听长史说完后,女皇刚好召他进宫,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进了宫,一进御书房,就被兜头砸来的砚台丢个正着,墨汁顺着他的额角流淌,就好像是黑色的血液一般,让人见了触目惊心。
第一王夫连忙开口为儿子缓颊,“好了,孩子都多大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女皇冷笑,“都已经是当祖父的人了,他还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鄂江王子早已跪在地上请罪,听母亲这么说,不禁臊红脸,他,他也不想的啊!可谁让梨儿那小妖精……
不成,现在不是想那妖精的时候,他很快回过神,正经的开口请罪,女皇气得直喘气,没精神打断他,就由着他发言。
第一王夫在旁悄与儿子使眼色,只是儿子太过紧张,根本没注意到他爹在给他使眼色。
说着说着,鄂江王子忽地想到一件事,“母皇,这事真不是您听到的那样,那,那个……高夫人她女儿,在押解出北晋的路上急病亡故了!府里那个,那个是儿找来假冒的,高夫人她毕竟是为儿遭的罪,她女儿若不是因为急着要找她,也不会冲动,……”情急之下,鄂江王子把高思梨的身份改了。
“假的?”女皇眉头微蹙,不是很相信。
“到底是陛下的儿子,这体贴人的心思,跟陛下真是一模一样。”第一王夫为儿子说话,心里却在想,儿子不会是怪自己弄掉他外室肚里的娃吧?
其实,怎么可能不怪呢?
第一王夫也有些后悔,当日不该用长子给的药,说什么如此好推诿到黎漱身上去,结果呢?世上不乏聪明人哪!流言一出,就有人指出,江湖人真会花大价钱买药,去整一个妇道人家?真看不顺眼,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人解决了就是。
且最重要的是,这种药,得上那儿去买哟!没听说过有人做这种药在卖啊!再说了,黎漱一个大男人,有必要花功夫去对付长孙云吗?人家直接无视她好吗?
女皇把儿子找来训斥前,就已命人把高家母女的底查个底朝天,虽对高思梨的死存疑,不过儿子既然说,真的已死,那还活着这个就是假的了!“既然你喜欢,还是为她正名的好,让她一个姑娘家,冒充个已死的人,你不觉得什么,可难保人家姑娘心里毛毛的。
毕竟她假冒的是个死人。
鄂江王子迭声应诺,答应回去立刻为她正名,同时也暗松口气。
“还有,那位高夫人既已跟了你,你好歹也该给人个名份,就让她们两一起进府吧!都封做美人。”女皇一招手,姚女官立刻领小火者捧着漆盘进来,“这是比翼凤钗,这是给长孙云的,还有这是如意云头钗,是给那个假高小姐的。”
第一王夫问,“那姑娘叫什么?”
“啊?”第一王夫见他呆呆的,心下暗叹气,又问了一回,鄂江王子心说,我哪儿知啊!见父母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急忙乱说一个,“她也姓高,在家行七故名小七。”
高小七?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女皇狐疑的看着儿子,不太想相信,儿子竟然会骗她。
“虽然这名不太像是个姑娘的名,不过到底是人家父母长辈起的,代表的是人家长辈对孩子的期许,你以后可不许再擅改人家的名字。”
鄂江王子郑重应下,心说,这高小七才是他胡乱起的,不管啦!反正应付过去了,高思梨以后就叫高小七了!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回府后,他还自得得很,跑去跟高思梨夸耀了一番,先是让高思梨一头雾水,后来晓得了,她气不打一处来,她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