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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天这样和她斗,还是很累啊!蓝棠不是个逞凶斗狠的人,每天这样闹,凤乐悠不累,她都快累死了!
幸好今天黎浅浅来,她不用去陪凤乐悠了!真好。
黎浅浅笑眯眯的让春江把抱着的盒子放到桌上,“哪!这些是谨一帮我准备回礼时,顺道帮我买的,我想凤家庄在孝期,你待在这里,应该很无聊吧?就把这些写江湖轶事的书留给你啦!”
“你送书给凤三?”
“嗯。”黎浅浅点头,蓝棠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看着她,“怎么了吗?”
蓝棠靠近她,小声道,“凤三书读得很好,但其实他很讨厌读书的,都是被两个哥哥压着,打,打不过,这才老实读书的,你送书给他,你,你啊你!等等,好好的,你没事送书给他干么?”
黎浅浅把凤三送了礼给她,她回礼的事说了,蓝棠这才恍悟,“原来昨儿他们就是在吵这件事啊!怪不得了。”
不过也奇怪,凤三怎么无缘无故送礼给黎浅浅呢?送那些车船不足为奇,倒是那把弓,她记得,凤乐悠曾被方束青姐妹怂恿,去跟凤三讨要过,没能得逞,还把凤乐悠气得半死,方束青则跳出来充好人,劝她别跟凤三计较。
想想就好笑,开口就讨要人家的宝贝,人家不给,她就恼了,方束青还劝她别跟凤三计较?本来就无理,还有脸跟人计较,真是笑死人。
“说起来,凤三很宝贝那把弓的。”便将这事说给黎浅浅听,黎浅浅听了抚胸庆幸,“幸好还给他了,不然就夺人所好啦!”
“那有什么啊?又不是你开口跟他要的,是他自己要送你的啊!”蓝棠拉着黎浅浅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外间,云珠也拉着春江两个在吐苦水。
春江拍拍她的背安抚道,“放心吧!再待也没几天了,你就忍忍吧!”
“你们不知道啊!那位悠小姐真的是……”云珠神色复杂的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原以为是人误会了,怎么会有小姑娘生生把亲娘气死的,可这几天看她那样对待棠小姐,真是由不得人不信啊!”
她们三个自小就进鸽卫受训,都是爹娘早逝的,因为没有,所以特别羡慕人家父母双全的,凤乐悠在她们眼中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
云珠跟着蓝棠进凤家庄后,便发挥鸽卫的特长,打探消息,凤庄主毕竟不是管内宅的,所以他并未下令封口,凤公子夫人虽想到了,却没开口提醒,何必呢?既然敢做就要敢于承担后果嘛!
再说了,凤乐悠敢如此胆大妄为,不就是她娘宠出来的吗?她娘都被她气死了,难道他们还要护着她?这样她永远都学不到教训,这次是她娘被她气死,下一次呢?凤公子夫人可没忘记,凤衍临出门前,遭凤乐悠暗算,差点就得娶方束青为妻。
凤庄主夫人已经死了,可是谋害她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到现在还被好吃好喝的供奉在客居的院子里头,跟云珠说起此事的人,无一不深恶痛绝,听说还有人趁着送饭去给方家人时,故意在汤里吐口水咧!
这让云珠后来对厨房送上来的汤品,都有点心理障碍,不止自己不太喝,也不太让蓝棠喝,除非是她自己去厨房端来的。
只是蓝棠身边就她和苏妈妈两个,苏妈妈是管事媳妇,跑腿的事自然都落在云珠身上,常常她从外头回来,厨房已经把饭菜都送过来了,让她好生纠结,到底要不要喝汤啊?
尤其现在凤家庄在热孝期间,送过来的都是素的,没有汤汤水水的滋补,云珠的脸蛋很快就消了一圈。
庄里的人见了暗称奇,都道人家一个外人的丫鬟,都比凤乐悠这个嫡亲女儿有心哪!
这真是个美丽误会,幸好云珠不知道。
蓝棠倒是听其他丫鬟说了些,偏偏不好倒给苏妈妈听,这下子可好啦!统统倒给黎浅浅听。
黎浅浅听说了,便把云珠喊过来,仔细一端详,真是瘦了一圈,便问她是怎么回事。
云珠见小主子问,便一五一十的招了,蓝棠掩着嘴道,“你怎不早说啊!”
“你们两个拜托一下,别听风就是雨的,那些人会在送去方家人的食盒里吐口水,那是人家恼她们,再说了,那也未必是真的,云珠,你亲眼看见她们这么做了吗?”
云珠摇摇头,“那就是了!方夫人一家,在凤家庄的人眼中,就是罪大恶极的坏人,你们又不是,蓝先生还是救治庄主的大恩人呢!借她们胆子,她们也不敢这样待你们,更何况,她们未必就真这么做了。”
云珠想了下,才赧然的笑了下,“是奴婢想歪了!还差点害棠姐儿也跟着吃不下饭,都是奴婢的错。”
“不怪你,不怪你。”蓝棠听黎浅浅说完,就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呵呵笑着安抚云珠,转过头问黎浅浅,“怎么今日才来?”
“谨一日前被派出去办事,昨儿才回来,他不在,你觉得我表舅会出门?”
蓝棠听了直笑,“说的好像你表舅离了谨一,就啥事都不做似的。”
黎浅浅也笑,“表舅是在等谨一带回来的消息,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好消息吧?”
两人就说起了薛慕华和程子尧的事情来,“金家已经和程家说好,要过继程子尧了?”
“应该是吧!不过程子尧的亲娘还在程家,这关系是断不掉的。”
有些事,谨一没跟黎浅浅说,例如,程方兴想偷龙转凤,把长子扣下来,将嫡子程子规充做金家外孙,结果赫然发现长子早就不知所踪,只得作罢!被他冷落多年的金香玉,突然又得宠了,程方兴三天两头宿在她屋里,把元配气得半死,跑去跟两重婆婆告状。
逼不得己之下,程方兴才坦白相告,他是想和金香玉再生一个小的,然后把小的送回金家去,程子尧毕竟大了,不好教,相信金大老板能体会他的一片苦心的。
再不济,日后有这个小的在手里,程子尧念在亲弟的份上,就得乖乖任他摆布。
程七老爷觉得儿子这招好,七太太却觉得不靠谱,就算金香玉再生个儿子,与程子尧年纪相差这么大,又没时间让他们培养兄弟之情,日后想靠这小的拿捏大的?痴人说梦哪!
但丈夫支持,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去安抚她那侄女,让她别再动不动就哭闹了,还是好好的把儿子教好来吧!
金家,看来她儿子是巴不上了!
“你们还要在凤家庄待多久?”黎浅浅问。
“不知道,走吧!我爹说你过来,就让我带你过去给他把脉。”
蓝棠说着就领黎浅浅去找蓝海,半道上,就遇上要送饭去方家客院的两个粗使婆子。
“咦?这是什么?”粗使婆子右手提着食盒,左手却提了几个结了彩线的红盒子。
“您说这个啊?是庄主夫人娘家的舅爷,托我们送给方夫人的。”
“哦。”蓝棠点头,“耽误你们差事了,快去吧!别迟了。”
两个婆子笑着点头,“欸,欸,这就走,我们这就走。”
“庄主夫人的娘家人难道不知道,庄主夫人是怎么死的?”
“知道,怎么不知道,不过,庄主夫人真正娘家人,只剩那个恶毒心肠的女人,她们刚刚说的什么舅爷,其实是隔房的,不是亲的,他们对方夫人一家比对庄主夫人要亲。”
黎浅浅不懂,“这是为何?”
蓝棠笑道,“还能是为何,为她是官夫人啊!”
“可她丈夫不是已经死了?”
“那又怎样?不妨碍她以官夫人身份自傲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微妙()
“也不知她得意什么?”
“就算她丈夫过世了,她身上应该还有诰命在。”黎浅浅挠挠在脸颊边作乱的碎发。“她就是官夫人,不是吗?只是她的能量有限,逢年过节朝廷还是得给她帛酒的。”
蓝棠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然后摇头,“以前天盛帝国时,是如此没错,我记得,她相公过世时,是七品,还是从六品的官,总之是没过六品,本朝六品以下官员妻母皆无敕命,亦无诰命,官方统称为安人,也就是说,其实方夫人的丈夫在世时,虽为官身但其妻母是没有敕命的。”
“这是为何啊?”
“好像是开国的时候穷啊!这诰命敕命的文书,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写在极贵重的丝织物上头,官员们任命的诰命书及敕命书,都快要没得写了,就把原本敕命夫人们的敕命给删除了。”蓝棠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那也不对啊!就算开国时穷,把官员家眷的敕命文书给删了,还是能写在纸上头的嘛!
蓝棠这次真的为难了,她是真的不知道。
“要不,我们问凤三去?”
“不必了,我们管方夫人有没有诰命或敕命作啥?她又管不到我们身上来。”黎浅浅回绝了蓝棠的提议。
也是。
蓝棠便和黎浅浅说起京里的八卦来,京城里官员权贵齐聚,多的是话题以飨市井小民,凤家庄除了记江湖史,记史公子们对于南楚朝政,也多少有些了解,不了解不行啊!到底是在南楚的地盘上讨生活嘛!
因此市井流传的小道消息,凤家庄人皆知,凤家庄中人人皆知的八卦消息,市井中就未必流传了。
蓝棠以前就常跟黎浅浅说八卦,这次回凤家庄小住,又得了不少新消息,还佐以京城的地图详细解说,大大的满足了蓝棠的演说癖,真是过瘾啊!
黎浅浅看到挂在蓝棠屋里的京城地图时,不由惊艳了下,上头的景物画得仔细不说,还有不少人物点缀其中。
“漂亮吧?这是凤二哥画的。”
“嗯,凤二公子画的真好。”黎浅浅走上去细看,蓝棠便指着地图如数家珍般的说起京里的八卦。
先帝在位长达三十二年,子孙满堂啊!奈何南楚版图不大,所以这些王爷们封王之后,也没封地,就这样待在京城里头,今上登基后,难的不是收拢朝臣,而是要收服这些兄弟们。
当今皇帝儿女缘也不错,目前十个儿子中,有七个已成亲开府,七个女儿,有四个已下降,一个已及笄,正在相看驸马中,另两个还不到十岁。
不算皇帝的兄弟们,光本朝新添的王爷就七个,还有四个驸马!南楚国库不丰,又要支应这些权贵们的俸禄,和西越的仗只是暂告一个段落,这也就怪不得知道瑞瑶教有前朝皇室遗留的宝藏,皇帝会派人前去关切了。
缺钱啊!
西越又老来扰边,赵国邀南楚一起对付西越,却老占南楚的便宜,朝中又有这么多光啃粮不做事的家伙,皇帝怎能不愁咧?
黎浅浅边听蓝棠说京中八卦,心里边在想,大长老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料!
被黎浅浅评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长老,正在听熊副堂主解说曾孙韩玉唐的伤势,听完之后,不由大怒,“为什么他的伤势一点都没起色?这几个月,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为什么他的伤还是没有改善?”
熊副堂主一副便秘脸,跟大长老解释,“这真不是属下不尽责,实在是,玉唐少爷他,心情不佳,把好不容易熬好的药都洒了。”
可恶啊!大长老将手边茶几上的茶碗,朝熊副堂主挥了出去,立时茶水四溢,茶碗落在青砖上碎了一地。
“你就不能劝着些?”
怎么劝?熊副堂主暗地里摇头,他们韩家起内哄,见他去给韩玉唐疗伤,不少人酸言酸语的,叫他这个外人听了,都觉得难堪,更何况韩玉唐,自小就没遇过挫折,还是大长老看重的人,突然遇上这么大的劫难,若心志薄弱些,怕早就寻死觅活的了。
“之前听说凤家庄庄主出事,蓝海肯是要赶过去的,您看,咱们是不是送玉唐少爷去京城一趟?”
之前听说人在镇江,得到确切消息,准备要把人送过去让蓝海诊治时,发现人突然不见了。
现在知晓他们往凤家庄去,要不要再把人送过去呢?
“不必了!”大长老沉着脸,“等我们把人送到凤家庄时,他们又不知跑那儿去了,玉唐的腿能拖下去吗?”
不行。熊副堂主摇头,“他的腿得及早治疗。”按说,不过是在祠堂跪了几日,韩玉唐又有武功在身,他的腿不应该会伤成现在这样子才对。
熊副堂主挠挠头,实在搞不清为什么。
大长老却有些明白,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怕自己偏疼韩玉唐,分薄了他们的利益,所以就朝个孩子下毒手!
他之前想送韩玉唐去蓝海处疗伤,也是不想让家里人有机会再次下手,不想天不从人愿。
凤庄主夫人的丧事在她出殡后就暂告一个段落了,蓝海便带着女儿去黎漱的别院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