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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棠走到谨一旁边的椅子坐下,从药箱里取出药枕,然后搓热双手,见谨一闭着眼睛,她轻声唤了他一声,只见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转动着,不过没睁开眼睛,看来真的很不舒服。
蓝棠轻声告诉他,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谨一还是没睁眼,只是微微点头,蓝棠把过脉后,先从腰间红玉葫芦荷包里取出一个药瓶,从中倒了一颗药丸出来,这是她爹炼的药丸,方子是药王谷祖传的,专治伤风发烧,一般她是不会用到这个药丸,因为是她爹精炼的,药效加乘,不过谨一正在发高烧,服药丸会比现熬的药效果来得更好些。
黎浅浅看她拿药丸出来,对春江点头示意,春江颌首转身去了耳房,叶妈妈已经烧好了开水,春江提了小壸过来,先在杯子里倒了半杯,又把墙边的长几上的水壸提过来兑了半杯凉白开。
她刚一进屋就已经先查看过了,知道屋里的水已经凉了,谨一要服药,正好用得上。
黎浅浅把药丸给黎漱,黎漱看着她,又看看手里的药丸,给他药丸干么?
“谨一人不舒服,如果在水里化开,要吞那么一杯,有点吃力吧?毕竟才用过饭,要是吞药丸,就不会那么吃力了。”
黎漱还是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黎浅浅,黎浅浅笑,“您总不会要我们给谨一喂药吧?”
黎漱叹气,上前拍拍谨一,谨一睁开眼,眼白里全是血丝,把黎漱吓了一跳,谨一也被他吓一跳,因为眼一睁开看到的就是一颗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一颗黑药丸,虽说散发着药香,不过那么大一颗药丸,光看就很吓人了好吗?
“你病了,棠姐儿说,你得吃药。”
“这颗?”这么大一颗?有没有搞错啊?谨一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黎浅浅看了想笑,不过硬忍住,问,“还是要放到水里化了服用?”
“不,不用。”药丸闻起来是香,不过化到水里,那味道喝起来如何可就不好说了,说不定极苦,苦到掉渣呢!
谨一想了想,问蓝棠,“这药丸可以咬不?”
大家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都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蓝棠笑着点点头,“可以咬一半,先吞一半再吞剩下的一半。”
这还能接受,谨一照办了,不过没吞过那么大的东西,感觉有点怪怪的。
黎浅浅前世幼年时生病,吃的是西医的药粉,长大后第一次吞胶囊,也是噎到,把她哥吓得半死。
看谨一吃药丸,黎浅浅有种看到以前自己的错觉,可惜,谨一不像她那样噎到,所以大家没被吓到。
怎么感觉有点小小的失落呢?
“吃过药,就回房去歇着吧?能睡就睡,别强撑着。”蓝棠交代着,谨一点头,不过头一点就感觉痛,还有点晕眩,最后是黎漱和过来回事的刘二一起把人送上床。
叶妈妈和杨柳留下来帮忙熬药和熬粥,黎浅浅说要让人给她们送被褥过来,叶妈妈连忙拦了。
“外头下这么大的雨呢!拿被褥过来还不得淋湿了,就一个晚上,我们两熬一熬就过去了。”
春寿则道,“不如拿毛里斗篷吧!轻薄好拿,用油布包着就不会淋湿。”
“也是。”黎浅浅见叶妈妈还要拒绝,忙道,“就这么说定了,妈妈也说,外头下着大雨呢!夜里肯定更冷,已经有一个病人了,可不好再添病患。”
叶妈妈想想也是,遂交代春江,回去后要记得给黎浅浅她们喝热姜汤。
春江一一应下,才跟着黎浅浅她们走了。
黎浅浅一手撑伞一手提裙,和撑伞提灯笼的春江道,“谨一竟然生病了,还真是让人意外。”
“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哪能不生病,往常肯定也有过,只是他底子好,没等我们发现,就已经好了。”
黎浅浅想想也是。
因蓝棠进京是要出嫁,随行的车马不少,因此她们订了三座大客院,里头划分成好几座小院,他们人多车马也多,马车里箱笼中,装了蓝棠一小部份的嫁妆,另外那些则派人送到湘城去。
黎漱知道皇帝赐的宅子不大,想着蓝棠的嫁妆全运进京,不止旅途不便,还可能摆不进蓝宅里,便让黎浅浅挑了些贵重轻便的带进京,不教人小瞧了蓝棠,再就是震慑人喽!
黎浅浅选择带进京的嫁妆,珍玩都是有价有市的珍品,药材虽稀有,但也不是有钱买不到的那种,可能就是要花些精神收集而已,至于布料,都是瑞瑶教教众们自己织染的,富含地方色彩的。
反正皇帝赏给她爹和她哥的料子,都放在将军府中,到时再添一些进去就好。
至于黎漱说要震慑人的,京里瑞瑶教分舵库房里有,不急。
真正的好东西都送到湘城宅子去了,黎浅浅觉得不用晒出来给人看,自己有什么自己清楚就好,晒出来给人看,没的让人惦记,岂不是划不来?
蓝棠也觉得有理,既然新娘子都这么想,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总舵来了不少人,分住在另两座大客院里,其中还有一路北上时,跟过来的各分舵人马。
黎浅浅觉得,等到京城时,像今日投宿这家客栈这样的客院,大概三座都不够他们的人住!
“回头叫刘二过来一趟,我算了下,只怕分舵住不下这么多人。”得叫人赶紧想办法打点好,以免到时人都到京城了,才发现没地方住。
刘二现在还在帮忙照顾谨一,所以不急,反正还没到京城,有的是时间让人去准备。
蓝棠则和云珠交代,下雨了,回头要交代仆妇们给大家煮姜汤喝,另外还叫人留心,看有没有人病了不敢说,若有,就赶紧回报上来,她给看病开药。
正说着,就听到客院外头人声鼎沸,黎浅浅侧耳倾听了下,就对蓝棠她们道,“没事,是有客投宿。”
“不会是原本想赶夜路,不想遇到大雨,才匆匆找地方投宿的吧?”蓝棠听力没黎浅浅好,只听到外头的人声吵杂,大概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吧?要不然下人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呢?
蓝棠其实猜错了,外头吵闹不休的这家还真是大户人家,只不过当家主母无能,管不住下人不说,得宠的妾室和庶女都可以踩在她头撒野。
一群人慌急的住进客院中,这家客栈的大客院分别以梅、兰、竹、菊、松、柏、榆、杉等字来命名。
黎漱他们住的客院为松院,另外订的两座客院为柏院及梅院,这三座院子算是规模最大的,没办法,他们人多,不订这么大的客院,住不下!
新来的客人家主姓宋,从宋城来的,别误会,宋二老爷并非宋城城主,宋城城主姓饶,战乱前,宋城的城主确实姓宋,但天盛帝国灭亡后,宋氏凋零,最后由饶氏接掌大权,宋二老爷家是后来从赵国迁过来的。
原本以为宋城的城主还是他家老乡,能沾点城主的光,没想到迁居安定下来后,才发现城主姓饶。
不过宋二老爷在江湖上还颇有名气的,因为他女儿宋渺渺号称宋城第一美人,和晴翠山庄不同,宋二老爷不像修大庄主那样有野心,宋家虽有家传武功,可要同江湖上那些侠客相比?他觉得那大概只有送死的份。
修大庄主把长女捧成江湖第一美人,还传出孟大盟主和凤庄主在追求她,可惜最后给赵国七皇子作妾,还把晴翠山庄也给填了进去!
如今江湖中,已无晴翠山庄了。
宋二老爷看到晴翠山庄的下场时,不禁要庆幸,自己没有放纵女儿,早早就把她嫁出去了。
只是,女婿命短,留下他女儿和外孙女,死了!要是他一个人死了,倒也罢了,偏偏因他沾惹了桃花劫,害死了自己,也拖累父母兄嫂,可怜他闺女要一肩扛起养育兄嫂儿女的重担。
宋二老爷一家之所以劳师动众出行,就是去为女儿撑腰,并要把女儿和外孙女,及其兄嫂的儿女接回宋城。
宋渺渺是嫡次女,上头长姐在及笄后不久就过世了,她娘就生一子二女,弟弟年幼,出生时,上头已有庶子三名,他行四。
因为连生二女,迟迟未再有喜,生了庶长子、次子的王姨娘就得意了,连同她女儿也常常甩脸给嫡母瞧。
此次出行,原本只需宋二老爷夫妻带着嫡子去就好,王姨娘却道人多势众,既要为姑奶奶撑腰,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他们这一行人,不止有宋家的,还有宋渺渺夫家的下人,而宋家下人,除宋二太太的人,更多的是王姨娘的人,王姨娘的人是最会吵的,笃信会吵的孩子有糖吃,一点小事就吵吵吵。
另外的宋家下人,不是宋二老爷的人,就是宋二太太的人,二老爷是男主人,他的人不用吵不用闹,只要站在那儿,其他人就得自动避让。
宋渺渺夫家高家的下人,还得分她的陪房,高家的家生子,以及各嫂子的陪房,宋渺渺丈夫有四个哥哥,其中前三嫂难产过世,后又续娶了一位,所以光是兄嫂的陪房就有五姓。
这人多的连宋渺渺自己都搞不太清楚了!
进了客院之后,各房忠心的下人自然是争着为自家主子争房,抢不到的人自然就生气了,吵起来常有的事,就是撕掳起来也是司空见惯的了!
他们吵闹不休,可苦了附近客院的客人,黎浅浅和黎漱同住松院,只是黎漱住的是正屋,她们住的是后罩房。
本来是要安排她们住在东、西厢,不过章老说,还是让她们姑娘家住到后罩房去的好,自在些。
黎漱没意见,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黎浅浅她们就住到后罩房去,没想到隔壁客院住进来一批不吵会死的客人,一整个晚上吵个没完不说,还有人吵输了就哭,音调还忽高忽低,似在与外头的雷雨声打对台,真是叫人受不了啊!
。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下雨天留客天()
一早醒来,黎浅浅觉得头有点疼,把春江几个吓坏了,忙把蓝棠请过来,蓝棠过来,姐妹两一照面,心照不宣的笑出声来。
“她没事,不是染了风寒,而是被昨晚上投宿的新客人一家子给吵的。”
别说黎浅浅,就是蓝棠自个儿也没睡好啊!
没办法,除了那家姓宋的,下半夜又陆续来了新客人。
这些人原本是投宿在另几家客栈的,可没想到一夜暴雨,竟然让那几家客栈好几间客房的屋顶塌了。
幸好住在里头的客人没事,还有一家是厨房和库房的屋顶塌了,在厨房盖好之前,是别想做生意了,而且他们家损失得还不止这些,库房里存放的食材全数泡了水。
这还怎么做生意?
几家掌柜一碰头才晓得对方遇到麻烦事,最后只得求到了黎浅浅她们投宿的云来客栈,这些客人是后头来的,来到云来客栈,也只能听人安排,想象黎浅浅她们这样包整座客院?呵呵,想得太美。
要不是黎浅浅她们早就付了三座客院的订钱,且她们的人也确实是很多,掌柜的都想跟她们打商量,塞一些客人进她们住的客院暂住了。
客人们倒是很想仗着自家权势,去‘劝’她们让座客院出来给他们住,不过看到他们的侍从和护卫,个个人高马大精神飒爽,那些客人想去劝退他们的心思也淡了。
不能找黎浅浅她们,不代表他们不能找别的客人啊!于是宋二老爷就被人找上门了。
宋二老爷看起来文质彬彬,大家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不想一个仗着家里老爷是县令的管事,在他拒绝让对方住进他家住的客院时,愤然拍桌而起,桌上的茶具叮当作响,吓了大家一跳。
其他人见状,有的人跟进施压,不过也有人低头喝茶作壁上观。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全都被宋二老爷掌下那四分五裂的花几给吓掉了下巴。
这……
“宋某不才,跟过师父学过武拳脚功夫,只一点不好,师父说我不擅控制脾气,让我少动气,免得一气之下就动手伤人不好收拾。”
众人呵呵,随意客套几句就散去,这样的人,还是别惹得好。
可是这雨丝毫不见变小,让大家愁上眉头,客栈掌柜也愁,难得客满,可库房里的食材得再进货,可大雨滂沱,不知商家那里的货够支应他们客栈几天?
夜里过来的客人们,有不少人吹了夜风淋了雨受寒了,所以大夫的生意很不错,几乎一整天都泡在云来客栈里,毕竟除了几大客院之外,还有散客住的客间和大通铺。
只是走来走去怎么就略过其中三座大客院不入呢?可是经过时,他确有闻到从里头飘出来的药味,闻味道就知是治风寒的。
走着走着,他拉住背着药箱的徒弟,“我们没进这松院、梅院和兰院给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