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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人家可是有两家闻名全中州大陆的客栈呢!
夏天时有间客栈的生意最好,不少客栈效法兴起,可到底是敌不过人家有间客栈会玩,每年夏季水的盛典,划船比赛、游水比赛,还有各式各样的比赛,诗会、花会层出不穷,住到有间客栈里,不是因为路过投宿,而是特地前来参与盛事。
福兴客栈在湘城也有近百年的历史,现任大掌柜打小就跟着父亲在客栈里工作,四十多岁时,总算在一众掌柜中脱颖而出,成为大掌柜,这会儿他坐在账房里,正在听四位掌柜回报客栈里的情况。
得知黄九小姐她们入住,他不禁暗叹口气,问,“有没有问她们怎么会来咱们客栈投宿的?”说一说完,大掌柜立刻就知自己说错话了。
才将黄九小姐她们安顿好的住客掌柜,似是没发现大掌柜的问题里有问题,直接回道,“黄九小姐之前就曾随黄庄主来过咱们客栈,大概是年初的时候。”
那时瑞瑶教的酒楼还没开幕呢!他们父女自然是住福兴客栈。
“黄庄主?”大掌柜沉吟半晌,问,“扶苏山庄的黄庄主?”
“是。大掌柜认识他?”负责采买的掌柜问。
大掌柜点点头,“黄庄主很喜欢喝茶。”
这话一出,几位掌柜就都明白了,大掌柜爱喝茶,肯定是因为这样,他们二人才有了交集,并交好。
“黄庄主没来?”
“没有,黄九小姐和几位小姐同行,我看了下,她们家里也许不比扶苏山庄来头大,不过在咱们南楚也是算得上号的门派。”
大掌柜对黄九小姐未与其父同行,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客人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只交代人好好侍候,别怠慢了。
众掌柜应诺,心说,他们又不是傻的,哪会怠慢这些江湖女侠。
对,这几位小姐都称自己是江湖女侠,可老实说,掌柜们觉得自己还比她们更像江湖人一些,尤其是负责住客的掌柜,因为江湖人出门在外多是餐风宿露,谁会去要求住的客栈,她们住的客院用的物什,屋里的摆设全都严格要求。
对她们这样要求,住客掌柜只想说,要求这么多,索性就别出门得了!出门在外那能处处如意呢?
床上的被褥和椅上的靠枕,要用缎子做的,床帷要用淡色轻纱……幸好只要求质料没要求颜色,不然他真得翻脸。
正当客栈的掌柜差点被黄九小姐她们要求难倒时,也有人暗暗盯上她们了。
本来他们是想对出手大方的谢家母女下手,不过因为黄九小姐她们动静太大,使他们转移了目标,黎浅浅知道时,也不禁失笑,谢家母女不知财不露白的重要性,同样的黄九小姐她们也不晓得,不,或许她们晓得,只是她们没想到会有小贼敢对她们下手吧?
第九百三十一章 作死笨贼()
深夜,福兴客栈天字一号客院中,安安静静的,黄九小姐等人已经入睡,负责守夜的婆子们刚去院中各处巡视回来,这会儿全都坐在院门旁的小屋里喝茶。
如果是在自家,说不定大伙儿喝的就不是茶,而是酒了。
想到之前住在凤家庄楼外楼的好日子,婆子们忍不住唏嘘,楼外楼中虽也如这客栈的客院一样,一个院子一个院子错落其中,不过因为主家是凤家庄,能住进来的,谁也不敢暗中使坏,就是原有小偷小摸习惯的妙手空空之辈,也不敢在凤家庄的地盘上作怪。
这会儿住的可是客栈,住客成份复杂,难说其中没有宵小之流,因此婆子们不敢大意。
“说来也算咱们主子们运气好,这天字一号房的房间够多,能够让几位小姐都住进来。”
“可不是吗?”小姐们全都住在一起,她们守夜巡查起来也省事许多,一家只需派一两个婆子足以,其他人得以好好养精蓄锐。
坐在炉子边负责烧水的婆子道,“要是接下来的行程也都能如此就好了!”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因为她们每个人归家的方向不同,能一起住进湘城福兴客栈,已是意外,怕是明儿就要分道扬镳。
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她们这些婆子身上担负的责任,众婆子就有点提不起劲儿来。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响起猫叫声,婆子们都皱了眉头,“我们去看看吧!可别让野猫扰了主子们。”
众婆子颌首,按照一早讲好的分配,各自组队出去巡视。
不过她们把院子里里外外都巡视一遍,却是没发现那只发出叫声的野猫。
她们只得回小屋歇息,然而休息不到一个时辰,野猫又来了。
如是重复两回,众婆子已被整得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接着野猫又叫了,不过这回,婆子们已没精神再去查看,只喊了两个较年轻的婆子去瞧瞧,年轻的婆子其实也不算年轻,她们也上四十了,可排资论辈她们也只有听命的份。
出去后提着灯笼跑得飞快,将整个院子绕了一圈就缩回小屋子了。
这时,早就躲在院中树丛的人,朝趴在屋,他们家教主出门,应该算是最轻简的了。
刘二心想回头是不是让鸽卫们去查一查,看看黄九小姐她们之前出门,也是要求多多,还是用惯的东西都带着出门了呢?
因为同在湘城中,刘二才让人去查,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到回信了。
黄九小姐她们出门确实是带着自己惯用的物什出门的,至于为何要求多多,自然是发泄一下被人请出凤家庄的气愤呗!
她们万万想不到,就因为这样,竟让自己被宵小盯上了。
鸽卫们能查到的,官差们自然也查得到,很快就有所突破,只是逮到人一问之下,得知他们原本是看中一对母女,也就是谢县尉的妻女,因为看她们在天宝坊及锦衣坊出手颇大方,又知她们是来办嫁妆的,便决定她们成为下一个动手的目标。
可后来发现,她们住的福满园酒楼不好潜入,又得知她们可能还要住上一段日子,又正好听到福兴客栈的人闲聊时在抱怨,新住进来的客人,似乎很有钱,可是多如牛毛的要求简直是要人命。
因为黄九小姐她们要求多又杂,伙计们来回奔波,他们很容易就混入其中,潜进天字一号房中打探,打探的结果让他们很满意。
于是黄九小姐她们就遭贼了。
至于官差能这么快破案,说来也怪他们自己作,偷了东西就老实避风头去,偏偏他们四人当中,有两个是张扬惯了的,而且还禁不得人激。
“他们四人是表兄弟,这两个王昆和王丈是兄弟,这个叫黄岩,他母亲是王家兄弟的姐妹,最后一人叫苏刚,他的父亲是他们三人的舅舅。其中王昆和苏刚两个脾气火爆,行事张扬,家里有点什么事,他们就要吼得所有人都知道。”
刘二亲自去县衙听审案,这才刚回来,“苦主黄九小姐她们还住在天字一号房,不过因为发生窃案,所以那之后,客栈就不收她们的房钱。”
刘二接过春寿递过来的茶水,道了谢后才抿了一口。“今天开堂审案,她们派了身边的管事嬷嬷前来,还有家里长辈得用的管事。”
黎浅浅问,“县令怎么判?”
“还不知道,今儿才刚审,有黄家、王家的管事们在,想来那几个小贼是讨不了好的。”
黎浅浅点头赞同,“吩咐下去,让各地各铺子都要小心,可别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咱们的店里。”
刘二慎重应下,这事非同小可,一个不慎,影响的就是小心打造起来的声誉。
福兴客栈近百年的声誉,可不就是毁于一旦了吗?现在要重建名声,可就不容易了,而且要在保障客人人身与财物安全的同时,还要做到不扰人,其间分寸拿捏十分重要,轻一分不成重一分也不成,不过,正好考较下大家的能力,能力好的自然会得到奖励,做不到的也要知道自己缺点在哪,想办法改进。
于是乎,上到北晋东到东齐南到南楚,瑞瑶教各类铺子的主事者,接到今年的考核通知时,都有点蒙,等知道这测试的由来后,都忍不住要咒那四兄弟一回,若不是他们,大家怎会接到这样的考核呢?
不过也因为如此,瑞瑶教的各铺子之后被人们认为是最安全的店家,往来的客人增加不少,而且他们也贴出告示,表示若在他们的店里故意寻衅惹事,日后都将被列为拒绝往来户,且不是只有事发当地的瑞瑶教所属铺子,而是全中州皆如此。
告示一出尽皆哗然,觉得做为商家,不能这样对待客人,然而瑞瑶教的各地主事们也很硬气。
他们表示,我们是为维护来我们店里的客人们的安全与舒心,对此有意见的人,应该不是我们的客人,我们相信我们的客人都是知书达礼的人,他们能够理解,我们只是希望提供客人们能放心安心舒心的地方。
这话一出,那些叫嚣的声音便消失了。
因为有此宣言,上门的客人越发多了,生意兴隆的同时,效法的店家也增加了,大家都不想出门买东西,因为遇上与自己不睦的人,就影响了心情,因这宣言,大家就算对彼此有意见,也不再冷嘲热讽针锋相对,而是能避开就避开,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黄九小姐她们还困在福兴客栈里,至于在凤家庄和她们起冲突的邹二小姐,回到家之后,就迫不及待找上师门的人算账。
别以为他们没出现,她就不晓得,他们那会儿就在凤家庄中。
面对上门找麻烦的邹二小姐,道清观驻湘城分观的观主,感觉自己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论辈份,邹二小姐得叫他一声师叔,但是,她对上这位师叔观主时,可是一点敬意都没有。
把这位师叔观主险些气出病来。
第九百三十二章 左右为难()
湘城分观的负责人清扬道长看着满目疮痍,忍不住咬着腮帮子,额角轻跳,控制怒火好半一会儿后,方抬头看向扬长而去的邹二小姐。
“师父?”两个青年道长原是看着邹二小姐他们离开,就怕邹二小姐临走又发疯,见她终于离开,两人松了口气,转头一看,自家师父额角青筋直跳,显见向来好脾气的师父也被邹二小姐惹火,他们不禁担心的看向师父。
清扬道长被两徒弟这么一叫,方回过神来,咬咬牙,道,“去,把她砸得这些东西点一点,回头,咱们上邹家庄找邹庄主去。”
青年道长应诺,清扬道长压了嗓门交代,“记得,把她砸的东西,价格往上抬个两倍。”
“师父,不是抬越高越好?”青年道长甲不解的问。
“啧!你傻啊!要是邹庄主看那些东西价格那么高,跟咱们要东西去看咋办?”青年道长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师弟背后一下。
清扬道长闻言微微一笑,“价格抬得太高,邹庄主怕是要怀疑,咱们是不是故意在他女儿必经之处,摆上价格昂贵的摆设。”
价格是抬高了,但不必抬太高,他不想被邹庄主以为自己是个草包,随随便便就被人哄了去,买了价格高昂的摆件回来。
事实上,邹二小姐砸掉得这些,一般是被清扬道长拿来哄信众,请回家去供奉的宝贝,邹庄主也知道他们道观赚钱的勾当,双方心照不宣,他女儿砸了他们吃饭的家伙,他做老子的是得赔钱,可也不能被坑得太惨。
邹二小姐一走,她那几个师侄们就出来了。
“清扬师叔祖。”他们对清扬道长见礼,清扬道长扫了他们大家一眼,仅此一眼就让他们心生惧意。
他们几个都是这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因表现出众,在师门备受长辈们关爱,就是出了门也是被人追捧的那一挂。
可不知为何,见到清扬道长时,他们就是忍不住心生惧意,刚刚他那一眼,似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里,就好像能看穿他们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一样。
清扬道长朝他们微微颌首,“问,你们师姑方才在我这儿发了通脾气,为的就是你们几个,没有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挺身相助。”
以主观道长徒孙为首的年轻道士们,听了师叔祖的话之后,都有些憋闷。
“我们不是不是出面力挺,只是,我们到的时候师姑已经走了。”当然啦!他们知道那位师姑又在耍脾气时,情知他们是该支持她,但凭什么啊!明明辈份比他们大,应该是她照顾师侄们吧?竟然要求他们反过来照顾她?
而且自道若师叔祖去世之后,他们已经为她撑腰过多少回了,可当他们遇到难处时,她跑得最快。
他们还记得,道若师叔祖过世后不久,师祖派他们去道观后山历练,邹二小姐也同去,途中她一直惹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