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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刚才说了鸡鸣狗盗之徒,其行为令人发指。那么我倒想问一问,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给人安罪名,没查清真相妄自对别人的家教指手画脚,这样的品行是否令人堪忧?”
没给白姜氏炫耀的机会,唐夭夭截断了她的沾沾自喜,话锋一转犀利而不留情面。白姜氏显然没想到唐夭夭是来为“小偷”伸张正义的,顿时脸色不好看了,没好气的说。
“她有胆偷别人项链还没胆子让人说了?”
唐夭夭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分毫不让。
“如果我能证明,真正手脚不干净的人不是慕灵汐,请白夫人为自己不当的言行向慕小姐及慕家道歉!”
语气之笃定,态度之坚决,让白姜氏脸上闪现过犹豫的神色。可唐夭夭根本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在白姜氏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转身面向围成一圈并且越聚越多的人群,从容笑道。
“各位一起做个见证吧!”
“请稍等片刻。”唐夭夭穿出人群寻找证据,闻讯赶过来的欧阳菀走到她身边放低了声音提醒道。“夭夭,这可是你爷爷寿宴不能搞砸了,牵扯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唐夭夭对欧阳菀笑着摇摇头:“别的事可以听您的,但这件事不可以。真正偷项链的人正是拿捏住这种场合下我们不想闹大的心态,才会有恃无恐,认定此事会不了了之。
敢在爷爷的寿宴上放肆,不还她个身败名裂,怎么对得起她这份“胆色”?”
眼见欧阳菀依然不甚赞同,唐夭夭知道这是上流社会每个人的通病,远离与己无关的是非、避免牵扯任何破事、明哲保身。同样理解欧阳菀的心情,不想女儿摊上这趟混水,不想她捉鱼不成一身腥。
可欧阳菀不懂,她不是多管闲事伸张正义,而是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诬陷欺凌,冷眼旁观什么都不去做。没办法听到自己曾经用毕生幸福维护的家族荣誉,被人狠狠踩在脚下贬低的一文不值。
唐夭夭很快重新回到众人视线内:“接下来请大家看一段视频。”所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纷纷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高台上方大频幕正播放着自入场截止到刚才的一段视频录像。
可关键是众人瞪大眼睛,从头看到尾什么都瞧不出来,那个小偷顺项链的过程连鬼影都没有。大多数人从开始几分期待转为质疑,这唐家丫头看起来不满十八岁吧?毛都没长全就想学人家破案,弄得一出接一出跟真有几分能耐似的,假把式!不过,碍于唐夭夭的身份,就算心存不屑也不会表现出来。
将各色人的脸色收入眼底,当然包括没有错过视频播放前沈婧花容失色,以及播完之后明显放松的表情。唐夭夭不慌不乱看够了才开口。
“刚才大家看到的是自入场至事件发生的监控录像,从录像中我们可以确定以下几点:
一、进入会场之后,姚小姐拉慕小姐到了一个监控不到的位置,约莫五分钟后率先离开。而慕小姐一直呆到宴会正式开始走出来站在人群后方,直到被指偷窃这段过程中从未与白夫人有过任何接触,两人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在五米之外。
请问有谁能在五米以外的地方偷东西?那需要一双多长的手?”
这时候投影由原来的视频,切换成截取的部分画面,唐夭夭继续说道。
“二、但凡公众场合一定会有摄像头,真正的小偷不是傻子顺手牵羊的时候一定会避开。隐蔽的死角引白夫人过去并不容易,最适宜的地方只有一个——洗手间。
从大频幕反复循环的画面我们可以看到,在洗手间门口白夫人的项链还在,而出来时脖子上的项链就已经不见了。
由此,视频中这短短的三分钟内,在白夫人之后进入洗手间的共有八个人,这八个人中有一人是真正的小偷。”
第46章 宴之战4()
随着范围的锁定;屏幕上方陆续八个人的图像闪过,全场哗然。等最后一张脸放大数倍停留在正中央,紧张注视着屏幕的沈婧脸色骤然苍白。
“我没有……我可没有,我只是去了个洗手间;怎么就和这事扯上关系了?”
“我也没有,我家是数一数二的珠宝行,项链多的数不清,吃饱了没事儿干我也不会去偷……”
“是啊是啊!”
……
紧接着就有六七个监控录像上的贵妇或千金七嘴八舌;急切想要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沈婧定了定神;站出来强自维持大方得体的笑容,看起来倒真有几□□正不怕影子性的味道。
“唐小姐;既然你知道结果,便直白告诉我们吧;不然我们剩下的七个人都人心惶惶。”
唐夭夭没什么表情得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在沈婧看来却格外得意味深长。
“我本来没想这么快公布答案,毕竟立刻说出真相,怎么对得起背后那人全盘策划的良苦用心?
不过经沈小姐一提醒,我还真是十分想知道某人证据确凿无力回天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知道凿凿铁证和大家的共同见证下,她那张美人皮撕开后会是什么样的嘴脸。
沈小姐,你想不想知道?”
沈婧愣神的功夫,唐夭夭已经从她身边绕过:“其实要从这八个人中找到那个人特别简单。
根据事件的结果——项链最后出现在慕小姐身上。显然说明,那人偷走项链后栽赃嫁祸给慕小姐。”
投影上的录像换成另一段截取的录像。“白夫人十分爱惜自己的项链,下意识总会抚摸它。从离开洗手间时项链遭窃,直至发现消失自慕小姐身上找到,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而这五分钟里,圈定的八个人只有沈小姐跟慕小姐有过十分亲密的肢体接触。
并且值得说明的是,由最后的监控可以看到,当白夫人忧心忡忡满场找项链,恰好从慕小姐身侧经过时。也是沈小姐“一不小心”撞了慕小姐,紧接着项链就那么“刚刚好”从慕小姐身上掉出来……”
唐夭夭口齿清晰有条有理,将整段视频切成无数关键片段,逐条都有监控视频为证。尤其是最后一句,说出无数个巧合更是无限讽刺。在这样一层一层的分析,一层一层的证据之下,容不得他们不相信——表面温柔大方的沈婧竟然是罪魁祸首!
围观者听了唐夭夭条理分明的剖析,不约而同将讶异而鄙夷的目光看向沈婧。沈婧一阵气血向上翻涌,咬紧牙关坚决不肯承认。
“这些只是唐小姐的一面之词,我和表姐姐妹情深,我为什么要去栽赃陷害她?”
看着仍竭尽全力保持脸上笑容,身体已经禁不住瑟瑟发抖的沈婧抵死不认,还在勉力挣扎。唐夭夭回以轻松自在一笑,从善如流的回答。
“姐妹情深?呵!好一个姐妹情深!沈家想取慕家而代之的狼子野心,谁不看得透透彻彻?
利益驱使下,你沈家人个个都恨不得榨干慕家最后一滴血,当在场诸位都是傻子不成?”
“你……”沈婧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唐夭夭则转身走到一边的流水席上随便拿了一杯红酒,勾着高脚杯轻轻晃了晃,举过头顶借着灯光打量。语气格外漫不经心,仿佛沈婧就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耗子。
“还想嘴硬什么你说,我让你彻底无话可说。”
其实处于这样极度受制于人的情形之下,沈婧内心充满了不安。她根本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如此逆天的转折。不仅没有成功往慕灵汐身上泼脏水,自己却成了众矢之的。
明明计划无懈可击,以唐大夫人和唐婉婉保全大局,息事宁人的性格必定不会强硬干涉。白姜氏又是一个听信一面之词的短见妇人,再加上慕灵汐懦弱嘴笨不会辩解,她只需稍加挑拨这件事便可以大功告成。
所以她在设计里掉以轻心,没有刻意毁掉监控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谁知道就是这样的疏漏,撞上多管闲事追究到底的唐夭夭,一下子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不承认尽管会受人指指点点,可牙一咬眼一闭充耳不闻什么硬挺不过去。如果承认,表里不一心狠手辣,陷害姐妹的罪名彻底扣上来,她在上流社会还哪里有立足之地?想到这里,沈婧接着嘴硬道。
“慕灵汐没有和白夫人身体接触,就不可能偷东西吗?现在盗窃技术发达,隔空取物的事例不是不存在。除此之外,也许她觊觎项链已久,派别的什么人偷了带在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璀璨灯光映射下,色泽浓郁的血红液体变浅变亮,置于鼻端嗅了嗅唐夭夭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酒上。直到自娱自乐够了,她才懒洋洋哼了一声,大概是被沈婧漏洞百出的推脱之词逗乐了。
“所以,沈小姐的意思是,慕家财产唯一合法继承人,身价过亿的慕小姐居然稀罕白夫人的项链,稀罕到不择手段去偷?
更可笑的是,慕小姐指使你去偷,偷回来搁自己身上享受人赃并获的过程?
最后没料到作为帮凶的你忽然良心发现,决定把一切大白于天下,亲手把项链在白夫人面前揪出来?
那我倒想问一问,为什么沈小姐揪出来后不是实话实说,指定慕小姐偷项链。
而是忽然改了口——表姐我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这一定是误会对不对?”
唐夭夭每说一句,沈婧脸色便白上一分,到最后神色凄厉如女鬼的时候,她端着手中的酒杯狠狠补上最后一句。
“沈小姐,你当所有人都是傻/逼么?”
话落举起酒杯置于沈婧头顶倾斜,深红的液体如同鲜血一般浇下来,对比沈婧苍白而惊恐的脸简直就是一活生生的女鬼。所有围观着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讨论沈婧的事情,经此一役,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不可置信唐夭夭居然会如此不留余地给沈婧难堪,不由一个个瞪大了眼。
偌大的大厅里,唐夭夭清脆而抑扬顿挫的声音盘旋在气流上空。
“今天是我爷爷七十岁寿宴,爷爷生性淡泊不喜奢华,可能接下来的几年里都不会再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为了这场宴会能顺利举行,家父家母、叔叔婶婶、唐家上上下下的人耗费了多少心血,这里每一个细节都是我们对爷爷的尊重和孝心。
既然沈小姐视我们唐家于无物,公然在宴会上挑拨离间栽赃陷害,让好好的一桩喜事多了这些腌臜。
那么从今以后凡是唐家人出现的地方,都不欢迎沈小姐!”
字字利落,掷地有声,每一句都等于给沈婧判了死刑,得罪了唐家,谁还敢和她有任何牵扯?而将沈婧彻底打入地狱的唐夭夭全然不管给全场造成多大影响,若无其事从如木乃伊般一动不动的沈婧面前离开,重新走回流水席把酒杯放下。
短暂休憩片刻,唐夭夭换了杯果汁仰头一饮而尽,随即向旁观全部真相的白姜氏走过去。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你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白夫人?”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白姜氏立刻笑脸迎人,精心保养仍敌不过岁月蚕食的眼角,即使铺了厚厚的脂粉难掩鱼尾纹。
“误会,误会,全都是一场误会,多亏了唐小姐明察秋毫,不然我可就真冤枉了好人。
你和慕小姐都是好样的,改天阿姨一人送你们一套首饰,咱们因惑结缘交个情分好不好啊?”
为了蒙混过关,瞬间萍水相逢变“阿姨”,这插科打诨的功力,让人自叹弗如。唐夭夭早料到白姜氏会变卦,也不着急,悠悠闲闲跟她打太极。
“白夫人,我们刚才可说好了,这么多人都是见证,你是想食言而肥?”
白姜氏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没想到唐夭夭这么难缠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如此一意孤行。当着众人的面言而无信自然不行,可是如果真的道了歉,她的面子往哪搁?正在白姜氏一边陪送笑脸,一边矛盾纠结的时候,白家家主白雄宇的考量则深远得多。
白姜氏向慕家道歉,意味着白家有对不起慕家的地方,以后不单涉及到利益牵扯,就是偶然碰到也得谦敬一二。这样的局面,对白家来说十分不利。
这个歉绝对不能道,可依据前面唐夭夭一番出彩表现,白雄宇几乎可以认定,白姜氏应付不了。出于无奈,远离是非中心的白雄宇不得不出亲自出面,解决问题。他站在白姜氏前面,以长辈的姿态直面唐夭夭。
“內子无状,有什么不妥之处,作为主家还请唐小姐多多担待。”
作为主家?作为主家就该为了和和□□不撕破脸,放任你们自打嘴巴说话不算话?唐家上至老爷子下至唐傲哪一个不是铮铮铁骨的硬汉?对抗这种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