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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感动到无以复加,一塌糊涂。
即使再料事如神,唐南意又怎么能想得到他以为的小傻蛋已经将唐暖的身份知晓得透透彻彻。他当下只以为小傻蛋见来了个更难缠的人物心里慌了。趁唐暖与姚深湛惺惺相惜的功夫,他回握住唐夭夭的手这才发现好不容易捂暖的指尖依旧冰凉。唐南意俯/□凑近她耳边轻柔中带着令人安心鼓舞的力量。
“不怕,等问完几句话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唐夭夭回头,身后是石灰墙面白蒙蒙一片中,他的眼眸竟比头顶的灯光还要耀眼万分,盛了满满的流萤灯火,亮如星子。她呆呆点点头说不出什么,只是本能一般双手拉住他的手不愿放开。
姚深湛问过沈煜和白水心之后,接下来唐夭夭的部分由唐暖接手,唐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背后的唐南意缓和几分,坐在对面无论是语气和态度都公事公办。
“从死者回国到出事不足十天,请问在这短短十天里,唐小姐是如何与死者成为朋友的?”
唐夭夭眸光闪了下,握着唐南意的手不动声色的收紧,口吻适宜再正常不过。
“我跟慕小姐是在一院走廊里偶然认识的,当时她正在进行面试,而我在旁边会议室听梁教授讲座。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慕小姐,当时我心情低落她好心鼓励我,我们就认识了。
爷爷寿宴那天,慕小姐被沈小姐陷害,我看不过去出面帮她证实了清白,她很感激我就约我一起下午茶。
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多,发现意外谈得来,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约了三天后同一时间再聚。”
唐暖眯了眯眼睛,继续问道。
“为什么是三天后?”
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如此细节的问题,唐夭夭一怔随即从善如流。
“我学的专业课程比较多,刚好三天后的下午有时间。”
这个回答天衣无缝,的确就算查唐夭夭的课程表也不会出错,唐暖像是了解了什么点点头,话题终于开始向与案件相关的方向靠拢。
“在明显超过约定时间死者并没有出现,你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依旧打不通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继续打?
从不知道死者会出事的角度出发,一般人遇到失约这样的情况多半会气恼直接走人,就算耐心很好打了十几通电话无人接听后也会黯然离场,改日再聚。
而根据死者的通话记录显示,唐小姐给她打了一百二十七通电话。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姚警司推想的,出事之前唐小姐就已经预知到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还有一种就是我推想的——也许唐小姐跟死者聚在一起不是普通的谈天说地那么简单,而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谈。
因为事情足够重要,所以急切的电话想要找到死者。
唐小姐,你说……是哪一种?”
第55章 逝者已矣()
从警察局出来夜空仍是一团乌黑的浓墨;包裹着头顶上空一片阴霾森森的寒意。冬季昼短夜长即使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依然不见天际泛起一丝一缕明明淡淡的鱼肚白。这一整晚的经历以及刚才唐暖敏锐一针见血的问题,勉强应付已让唐夭夭疲累至极,没再说什么坚持的话;任由唐南意给她向学校请了假,回到他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一套花园别墅。
别墅的装修是唐南意一贯立体简约的大气风格;躺在沙发上她浑身倦怠不想动弹;这时候包里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唐夭夭快速转换自己的语气;营造出一种被打扰清梦的假象;操着浓浓着鼻子拖起不满的长音;按下通话键用小女儿撒娇特有的娇声蛮气劈头盖脸说道。
“妈……才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人家昨天被老师催着做临床到晚上十一点,好不容易有时间睡会儿您干嘛啊……”
欧阳莞一听这话可心疼了,知道宝贝闺女有起床气急忙服软。
“妈妈不好;妈妈不对,你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妈妈怕你睡不好。床怎么样?硬不硬?被子呢?被子厚不厚?舍友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有没有欺负你?
夭夭,你受了委屈可别藏着掖着,在外面睡不好就回家睡啊?”
明明是再简单再家常不过的话,唐夭夭心头却止不住泛上一股难言的酸意,酸得眼眶干干的涩涩的,几乎睁不开眼。她清了清哽咽的心情,捏着鼻子装作毫不在意道。
“妈你就爱想太多,这里是宿舍那么多人能住我怎么就不能住了?”这次,她没等欧阳莞再出声,我行我素哼哼了句:“我不跟您说了,舍友都快被我吵醒了,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唐夭夭直愣愣望着手机荧光愣神,愣着楞着泪角的泪没兜住一晃神掉下来,顺着她清丽的脸颊无声无息像条无言的小溪,蜿蜒淌过她出奇平静的侧脸。那样没心没肺的冷静淡漠中藏着那样深的孤绝彷徨。
将牛奶热好唐南意端着杯子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唐夭夭,明明表现出来的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所顾忌的模样,而实际上只为了掩饰那颗敏感脆弱伤痕累累的心。她全力伪装的坚强在他面前可笑到不堪一击,同时也心疼到无以复加。
“来,把牛奶喝了上楼好好睡一觉。”
他步履从容走到她身边坐下,将手中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入她手中合拢十指,确认她握得牢牢的才放开。自然而然伸手揩干她脸上的泪痕,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哄。
“看来有必要准备一些强生滋润霜了,要不然你这么爱哭的性子,大冬天从我这儿出去,肯定会吹得一脸皴。”
“强生?”
那不是婴儿用的牌子么?他拿她当宝宝养?唐夭夭抬眼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自动忽略这句话小口小口喝着被子里的牛奶。平时对牛奶并没有额外的感情,欧阳莞每天要求她睡前必须喝一杯,她也只当例行公事。
而此时此刻,经历了如此焦灼躁动担惊受怕的深夜,慢慢放松下来细品一杯温热的牛奶,全身的寒冷与紧绷在这一刻随着暖暖的热流润滑过喉咙口,直至心肺,每个角落都被满满的安抚熨帖。
大概是由于唐南意不错眼的盯着她看,像是为了监督。唐夭夭只能闭着眼一股脑把牛奶全部喝完,才找回底气把杯子放下。摸摸她的脸和指尖终于不再冰凉,唐南意总算放下心揉揉唐夭夭的脑袋。
“去睡觉,你的房间在楼上右数第二间。”
唐夭夭并没有挪动身子,而是直直看向唐南意,大大的眼睛里一片迷茫无措。
“你就不怨我吗?一点都不怪我吗?
即使我们两个迫不得已互换了身体,可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而你真正的侄女死了,你就真的不怨我吗?”
她眼中的心惊忐忑那么显而易见,让唐南意心脏一缩,连若无其事捏捏她的脸笑骂句“傻蛋”都做不到,只能同样认真的凝视她的眼眸反问。
“为什么要怨你?就因为她死了而你活着?
如果这样的逻辑成立,那么我应该把全世界幸福活着的人都算上,一并怨恨才对。”
唐南意的说法鲜明而又直接,透过他深沉冷凝的眉眼,足以确认他没有开玩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他表达的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纯粹分明。
“她的死,我难过,虽然没有过多交集,但毕竟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只是我难过,她回不来,换你死,她也同样回不来。
沉湎在她死亡的消息中悲痛欲绝的人太多,而有意义的就是早日让真凶归案。”
唐夭夭直到现在才恍然明白,她与唐南意思考问题的方式角度有多么天差地别。在她仍然处于伤感之中无法自拔时,他已经从悲伤中抽离出来选择以最有用的方式,给死者最大的安慰与安宁。
可能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别,女人总是感性动物,会为一段恋情的结束久久伤怀,天各一方仍不相忘。会为一段恋情的开始迟疑不前,怀揣着期待甜蜜惴惴不安。而男人永远淡漠理智,何时出手何时收手永远精准到位,开始潇洒结束更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不羁,理智到不近人情。
但谁又能说他们错了呢?他们足够理智所以在这时候,他们能处理的比谁都好,将事情的结果以最完美的姿态落幕。他们的理智比她们的感性能做到的,多得多。
把唐夭夭那点心思看得透透彻彻,唐南意无声叹了口气,握着她的肩膀让她正面看着自己,语气里多的是看透世间荒凉的感触和沧桑。
“并不是只有表现出来的难过才称得上伤痛。
于我而言,死并不是生命最可怕的一种终结,可怕的是夙愿未了,死不瞑目……”
“夙愿未了,死不瞑目?”
轻轻呢喃这八个字,唐夭夭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眼神却亮得出奇分明懂得了什么。她忽然伸手抓住唐南意的胳膊,低低的开口。
“我们已经挽救不了她了,这是事实,所以我们只能尽力让她离开的少一些遗憾了是吗?”
看着她一脸落寞强打起精神的样子,唐南意明白有些事情只能等她自己去想通。缓缓将她拥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抚顺着她有些僵直的脊背,两人静静拥抱在一起再没有更多的话要说。
可能是累极了唐夭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铺满一层雪白天鹅绒的柔软大床上。爬起来穿上床边一伸腿就能够到的一双火红小狐狸棉拖。她揉了揉侧睡压麻的左胳膊肘,目光被这个房间漂亮的装饰吸引的目不转睛。
与她在东楼欧阳莞按照本尊喜好装饰的满世界蕾丝樱粉不同,这里的每一处都神奇又该死的对了她的品味。生动鲜活但不会过分花俏,不拘一格中透露着淡淡温馨,整个房间主色调是纯白和浅橘,包括茶几上的紫色鸢尾全是她喜欢的东西。唐夭夭原本沉郁的心情,随着某人的用心变得满足美好,原来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他对她是如此细致入微的了解。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楼,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食物,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唐南意从厨房走出来将最后一道鱼汤端上桌,回头见她傻傻呆呆站在楼梯扶手处不动了,对她招招手。秉着管睡是老大,管吃是霸王的思想原则,唐夭夭特别听话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天没吃东西,先喝点汤。这些都是易消化的食物,可以多吃。”
有些受宠若惊接过唐南意亲手舀好的鱼汤,清清淡淡,去除了鱼腥气只能闻到蔬菜的鲜味。经他这一提醒,唐夭夭细细观察桌上的饭菜,蒸得蓬松柔软的栗米糕,飘着葱花黄金色泽的鸡蛋羹,三鲜肉丁里的黄瓜、胡萝卜切成很小的颗粒,里面还放了玉米粒、花生仁和青豌豆,营养均衡一看就是很费心思的一道菜,更不用说糯糯的米粥了。
每一样都考虑到她脾胃是否能接受,这样无微不至的良苦用心不经意之间悄然融入衣食住行中,他从不说明,却在用一颗真心对她好。
拿起碗筷大快朵颐,唐夭夭边吃边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赞叹。她想,对于唐南意来说,感谢感激什么的没有实质性意义,她吃得心满意足才是最好的答谢。看她吃得腮帮子鼓鼓,唐南意忍俊不禁,墨玉一般的眼眸里含着浅浅笑意,流转出淡淡的光芒。
“吃慢点,一会儿带你出去溜溜食,不然还没消化又该倒头大睡了。”
唐夭夭将口中的东西咀嚼吞咽下肚,可唐南意的话却是消化不了,抬头看不远处悬挂的巨大时钟,时针笔直坚定朝着数字9逼近。粗略的在脑海计算了下,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所以……我睡了大约15个小时……”
唐南意早料到她会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老神在在抱臂环胸。
“嗯,准确是15小时47分钟。”
她继续困难不想确定的发问:“所以……我是连下午的课都没有赶得及上?”唐南意配合的点点头,说出来的话更加让唐夭夭想要晕倒。
“我已经跟宋子恭打了招呼,给你请了一星期的假,不够再补。”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向所有追文的朋友鞠躬道歉,八月份一直在生病,存稿所剩无几,都用在开学这几天了。端开文时说了,有一个不得不好好准备的考试在九月底,所以请假二十天。
一考完试立刻回来更文,端不会弃坑不会放弃这个故事,就像前文说的都写到快二十万字了谁坑谁是傻子,希望你们同样不要放弃这个故事……
真的是逼不得已,但凡有选择端也不想断更,希望你们见谅。
一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