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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凶我!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凶我了!我又不是故意……我还痛着呢你就凶我,明明是我受伤了……你还凶我……”
跟小狐狸有理可讲的时候,唐南意自然长期处于压倒性绝对优势地位,其权威性不言而喻。可一旦小狐狸不跟你讲道理,直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唐南意只觉脑仁儿疼。他口吻不自觉弱下来,尝试着有没有正常沟通的可能性。
“我走之前说什么了?让你乖乖呆在家里,尽量不要出门。
你可好痂还没掉就开始往外跑,还不让司机跟着,越来越能耐了。”
“你还凶我……唐南意,你再凶我咬你!”
得!此言一出,唐南意定出了最终结论。这只狐狸丧失了理性,现在完全不能用道理来说教了。他头疼得揉了揉眉心,又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无可奈何把任性刁钻的小祖宗揽进怀里,放柔了声音开哄。
“好好,我不凶了,只要你以后听点儿话,我别的也不要求了,嗯?”
“哼!”
傲娇唐夭夭心里活动:本小姐凭什么要听话!唐南意哪能看不出皮蛋儿心里在想啥,当即敲敲她的脑袋,沉了声音郑重道。
“我不允许你身上再出现任何伤口,这是我的底限,唐夭。
你应该知道,每一次这样的伤最痛的不是你。
你以前不在乎,以后为了我,爱惜你自己!”
唐夭夭呆呆对上他那双意重万千的眼睛,里面的疼惜和珍视满得溢出来,直流进她心底。唐夭夭打从心里明白,他指汇演舞台上为彻底铲除沈芸和唐嘉嘉这两个障碍,她不惜以身涉陷,踩在玻璃上那一次。他同样指为了最大程度上博得唐老爷子好感,为能让他老人家心软,赞同他们在一起,她毅然跪在碎瓷片上那一次。
无论是哪一次,她都有不得不为之的苦衷,也无论哪一次,她都将自己的身体放在了最后。
以前,她无依无助,能靠的只有自己。用皮肉伤为代价换取想要的,于她而言,很值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的父母早已不在了,还有谁会因她的不自爱品尝切肤之痛呢?她无牵无挂啊!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她伤,他比她更痛。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以后要为了他在乎。
这一瞬间,唐夭夭如鲠在喉,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吸吸鼻子,用袖子蹭蹭了眼角的泪,不想让唐南意看到自己溃不成军的狼狈模样,只能把整张脸埋进他胸膛里,不成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七七酱的手榴弹,范范女王和穆穆的地雷。
端喜欢的女主就是夭夭和灼灼这样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独当一面。遇到那个可以依赖的人,就全心全意去对待。在对的面前可以卸下一身的疲惫与防备,不需要成熟不需要懂事,只要做最真实的自己。
有的读者可能会觉得端的女主落差太大,不过哈哈!端喜欢这样的!
因为端认为,无论在坚强的女人也总有柔软的一面,这份柔软只会在她最信任的人面前出现,并且越柔软越信任。
端放大了这份柔软……
第84章 哪里傻了?()
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狐狸此刻乖顺依偎在怀里;安静的不像话。即使看不见表情;唐南意也能想象得到,她眼眶红红,想哭又忍住不哭的模样,简直傻透了。
对小傻蛋儿完全无能为力的唐南意,只好在她隔一下间一下打嗝时,轻拍她的背给人顺气。一面压低了声音;对前面正目视前方不敢乱瞥,努力做到非礼勿视的司机吩咐道。
“回唐宅。”
回唐宅?一直埋在某人怀中忘乎所以的唐夭夭;闻言也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了;抬起头那双蒙着水雾的大眼睛直直看向唐南意。
“咱们去唐裔;我打个电话让陈叔过来接我就好;你都那么忙了;不要总为我分心。”
唐南意认真看了看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唐夭夭;勉强把她与刚才那个胡搅蛮缠的小狐狸联系在一起,颇为好笑的点点她小鼻尖儿。
“总得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放心了才不会分心。”
拗不过唐南意的坚持,唐夭夭再次觉得人家说得很有道理,只好不再坚持,乖乖听话。
到了唐宅,唐夭夭脚不沾地直接被唐南意一路抱进了南楼,脱了鞋自上而下将她一层又一层的打底绾上去。白玉膝盖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狰狞可怖刺得唐南意眦目欲裂。
原本的伤口结了痂的确是不疼了,但毕竟没有好完全,今天这样猝不及防的狠狠一撞,正好撞在相同的地方。直接把痂给疵了,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看着都疼。三条打底都紧身,伤口第一时间没有及时处理,到现在血迹有些干涸与裤面沾连在一起,卷起时势必要经历一番撕扯。
当唐南意尽量放轻动作,完成了给伤口杀毒、消炎、涂药、包扎等一系列工作时,唐夭夭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唐南意眼眸中怜惜之意更浓,小心翼翼把裤子放下,亲了亲她发白的唇角。
“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药膏开始涂上去有消菌的功效,难免蛰疼,痛过后会产生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唐夭夭纤细的十根手指合拢在一起紧紧抓住唐南意的胳膊,眼睛眉毛全都挤到一处,忍耐着等那股难熬的钻心劲儿过去。看得唐南意全身神经也跟她一样狠狠揪在一起。
好不容易不是那么疼了,唐夭夭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她脱力一般靠在唐南意胸膛上,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我以后会非常非常爱惜自己,不会再受这些莫名其妙的伤了。”
只有真正经历过这样一番尖锐的钝痛,她才能感受到唐南意那种比她更甚的痛。如今的疼已让她心神俱疲,换他承受怎么舍得?
她舍不得,只能因为爱他,所以更爱自己。
想到今天曾礼那种势在必得的态度,虽然不怕他掀出多大的风浪,但唐夭夭还是决定一五一十告诉唐南意。提炼了句最中心的话,她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曾礼找上我,想让我帮他夺回慕氏。”
唐南意无声点头,侧脸紧贴着她的头顶缓缓摩娑,双手将娇小的人儿紧紧环进怀里。声音宛如宁夏夜曲,温柔得不可思议。
“你的心事不用向我汇报,只要告诉我,你要什么就好。
曾礼想让你帮他,那你呢?你想帮吗?”
唐夭夭仰起头望着唐南意,莹白光洁的小脸上那双眼黑玛瑙似的,清亮耀人。
“如果我想,你就会帮他吗?”
“当然。”
没有任何迟疑,自然到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唐南意脸上每一寸线条都柔和到了极致,携着那如梨花一夜开催来的春风笑容,勾魂摄魄。看着唐夭夭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彻头彻尾的小傻子。偏偏傻蛋儿自身根本没感觉出,她的问题有多么白痴。
唐南意头痛的摇摇头,哭笑不得拿捏住她两腮处的肉嘟嘟,揉了又揉。
“无论什么,我都会去做,只要你想。”
完了完了,实在招架不住唐南意随随便便一句甜言蜜语。唐夭夭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要流出眼眶了。她尽力克制住越来越感性的自己,闪着泪花的眼睛嗔了他一眼,故意提高分贝的声音中掩饰不住哽咽。
“唐南意,你总是说我傻,你才是真傻!”
这一次,唐南意心甘情愿认了唐夭夭的结论,不去反驳分毫。的确事实如此,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傻到没药治了,但更多时候则是甘之如饴。一辈子能不辩是非、不问对错、不计得失这样盲目豁出去爱一个人,此生无憾。
“嗯,很配。”
他如此坦坦荡荡的承认,倒让唐夭夭后面准备好的,没有了用武之地。忍不住伸手抡了一拳在唐南意胸口,分明是挠痒痒的力道,可紧随其后的话却分外认真。
“从慕刑天为了扶植曾礼上位选择牺牲慕灵汐的那一刻,我对慕家最后一丝不忍已完全断尽。
现在的我只是唐夭夭,慕氏的兴衰存亡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曾礼若有本事守住手上的东西,那是他的能耐造化。他若技不如人流浪街头,那也是他时运不济怨不得人。
慕氏可以变成曾氏、吴氏、赵钱孙李都可以……但一定不能姓白!
我没想过帮曾礼,只想要白释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白释的事情交给我,你不要参与进来。”
没等唐夭夭有机会说出自己的计划,唐南意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抹杀在摇篮。他以陈述句的形式告诉唐夭夭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亦没有转寰。
“所有交给我,在家等消息,听话。”
如果唐夭夭还有什么坚持,也全部瓦解在唐南意不容更改的决绝神情里。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执拗,最终仍然败给了他不想让她有任何危险的心情。
他蹙着眉头眼眸黑沉又明亮,面部表情紧绷就像在看自家不懂事的熊孩子,面对这样的唐南意,唐夭夭实在没办法生起一丢丢对着干的念头,只能垂下脑袋轻轻点头。既然她男人做好了为她遮风挡雨的准备,那只能乖乖听话了。
这么多年她始终冲锋在战场一线,披荆斩棘,竟从来不晓得,原来做逃兵的感觉居然是美滋滋的。
“好,我等着你回来,把好消息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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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受伤意味着又不能去上课了,一想到耽误的那么多课,唐夭夭一阵肉疼,要补多久才能补回来啊!距离白宇集团董事大会还有一个星期,唐夭夭不可能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只为等着看白释罪有应得。
从网上翻出历年a大医学专业名师授课视频,大体和老师讲的有交叉部分,唐夭夭把视频和课本结合起来,暂时先自学着,能多学一点总是好的。这期间尹水墨时不时总会打电话问候下她的膝盖,还会把学校里又发生了哪些新鲜事讲给她听,一唠嗑能唠一个多小时。
可能是最近发生一连串的事,欧阳菀只感觉自己平时太忙,疏忽女儿太多。借着唐夭夭受伤这个契机,她干脆哪都不去了,整天在家陪女儿。唐夭夭早把欧阳菀当成母亲,难得有机会相处自然不会拒绝。
沟通交流的多了,欧阳菀渐渐习惯了女儿一提起小叔便幸福得冒泡,也算明白两个人决定要在一起不是拎不清,而是放不下。态度从一开始难以置信不能接受,逐渐潜移默化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让唐夭夭受宠若惊的是,唐老爷子居然亲自上门了一趟!虽然只坐了不到五分钟,说了没几句话,但这个态度明摆着呢!唐夭夭有些不敢相信,老爷子这是不是……同意了?
老爷子走后,唐夭夭赶紧打给唐南意,他听了事情原委后,很不给面子大笑了半天,不忘逗她——原来你这么心急想做我媳妇儿啊?唐夭夭比不过脸皮厚足与城墙媲美的某人,当下呸了一声,切断电话。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恍眼就到了白释召开董事会这一天。唐夭夭关了家里所有的电视、断了电源,还特意叮嘱林嫂不要拿最新的报纸给她看,摆明了掩耳盗铃。纵使心头再忐忑,最终的结果她仍是希望听唐南意亲口告诉她。
一上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唐夭夭换了几十个游戏轮番打,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匆匆扒了两口饭,拖鞋也不换直接奔向南楼。
唐南意被公司各种机要事务耽误,回来的时候已是披星戴月的时间。推门开灯,还没褪下一身霜寒,就看到蜷缩成一个圆球窝在沙发一角,等了太久睡着的唐夭夭。脱了身上的黑色皮大衣,径自走向她。可能是灯光恍眼的原因,也可能是心中藏着事,唐夭夭睡得极不踏实,梦里都锁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模样。
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皱褶,食指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唐南意才恍然想起风尘仆仆赶回来,自己的双手一片冰凉,急忙收回来。而这时唐夭夭身体几不可见震了下,眉心熟悉的触感将她从虚无缥缈的梦中拽出来,睁开眼视线里模模糊糊,恍惚中只有一个高大的轮廓。
唐夭夭甩甩脑袋,闭上眼等一阵目眩缓过去。再睁开眼睛,隐约轮廓一点点清晰起来。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翼,上挑的唇形,清荣隽逸,无一不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你总算回来了!”
这种美好到不真实的感觉多像刚才那个梦,唐夭夭猛地跳起来扑到唐南意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不敢松手。鼻端是专属于他淡淡清茶味混合了深夜的寒气,冷冽而独特,也只有这一刻清晰感受到唐南意身上的温度,她才终于可以肯定,他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