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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殿外的汪福此刻面色有些不佳,帽檐下的脑门上也是出了一层薄汗。不知是不是早膳吃的不得劲儿,这会儿子他肚子里正闹腾的厉害,还伴随阵阵疼痛,折磨的他都有些站不稳。
“咕噜,咕噜!”汪福捂着肚子,老脸扭曲。实在是不行了,看来是吃坏了肚子,他得赶紧去茅厕。
“你,过来!”他朝着刚好路过此地的一个小太监招了招手。
那小太监眼瞅着有些面生,可汪福此刻哪还管得了这些,只交代他等会子若是皇上要奉茶便赶紧送进去,不得耽搁。
安顿好后,他便夹着两腿赶紧去茅房了。
“来人,给朕上茶!”今日元鸿轩依旧很忙,罢免了那么多官员,户部递上来的抄家明细他都得一一过目。这些个官员就是朝廷的寄生虫,正事儿做不了,瞧瞧这家底儿,丰厚的简直吓人。不过也正好,国库空虚,缴来的银子正好充实国库。
“皇上,茶来了!”那小太监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头垂的很低,帽檐挡着根本瞧不见脸。许是因为头一次在皇上身边侍奉,慌乱畏惧才这般。
元鸿轩接过茶盏,发现茶杯不是往日的热度,这才偏头瞥了一眼,瞧见不是汪福,有些纳闷。
“你是谁?汪福呢?”
小太监诚惶诚恐,‘扑通’跪下便赶紧解释,“回皇上,奴才是御膳房的小庄子,方才路过,汪公公说他肚子疼的厉害,这才将奴才叫过来候着,怕皇上您唤人!”
元鸿轩听闻,当下也没怀疑,只淡淡‘嗯’了一句,便拿起茶盏轻轻啜了两口。
“好了,这里不需要人了,你下去吧!汪福一会儿回来你记得让他进来就行了。”
“是,奴才告退!”
至始至终,那小太监都没将脸露出来,转身出去后便没了踪影。
汪福跑了好几趟茅厕,肚子才总算不再闹腾,只还在隐隐作痛。他浑身上下被折腾的毫无力气,脚下虚浮,回来时候却没瞧见那小太监的身影。
“这个小崽子,下次见着,看本总管怎么收拾你!”他恨恨的骂了一句,赶紧加快了步伐,急急进了宣德殿。
眼前的一幕立马吓得他魂飞魄散。此刻桌案前的元鸿轩双目紧闭,唇瓣乌黑,深红的鲜血孜孜不断从他的嘴角溢出,就好像一条小河。
“来人啊,快传太医。”汪福脸色惨白,慌乱跑出去招呼殿前的侍卫去传太医。
郊外的阳光明媚,入眼全是象征着生命力的嫩绿色。不起眼的马车在林间小路上疾驰飞奔,没一会儿便到了‘绿野仙踪’的大门外。
妙芷正在院里同宁儿几个小丫头踢毽子,审玉谦则是坐在一旁的石桌前满面笑意的瞧着。
上次来时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次倒是不用再讲究避讳。赶车的年轻男子被看门的小厮径直带到了妙芷住的院子,说明来意后,妙芷她们又是一番收拾。他走时元鸿轩还吩咐,将审玉谦一并接到宫里小住几日。
离开‘绿野仙踪’,马车又是朝着来时的小路疾驰飞奔起来。
宫里此刻早就乱了套,经十几位太医整治,元鸿轩居然是中了毒,而且所中之毒毒性猛烈,竟是连同元鸿轩早先中的奇毒一并引发了出来,此番元鸿轩怕是凶多吉少。
秦观、林风等人全都围在榻前急的团团转,一众太医商量了半天却是毫无头绪,更加无从下手,不敢轻易用药。
“你们这些废物,倒是治啊!开药啊!”林风扯着一位太医的衣领咆哮着,声音沙哑。
他知道殿下中了毒,也知道原先那毒霸道且没有解药。可他就是不相信,不相信老天如此残忍,要在这样本该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将元鸿轩的生命夺去。
“林风,放手吧!皇上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这个时候还是秦观比较冷静,他们多年的寻找都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此时又怎能责怪这些太医呢。
妙芷刚进宫就得知了元鸿轩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滂沱的泪水瞬间便迷住了眼帘,她再顾不得其他,只朝着宣德殿狂奔起来。
秦观招呼众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中,只剩妙芷与元鸿轩两人。
“鸿轩,鸿轩,我来了!”她几步走到榻前,轻轻将他的手掌握住,有些不敢相信榻上这个脸色白的几乎透明且毫无生气的男人就是平日里那个对她温言细语爱护有加的元鸿轩,此刻的他,脆弱的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似得。
她双肩颤抖着,双手环抱住他的身子,将小脸埋进他的颈窝,小声呢喃:“鸿轩,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芷儿啊!”
空气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妙芷的心就好似瞬间掉进了万丈深渊,疼得喘不过气来。(。)
第253章()
或许这便是上天的安排,她这抹异世幽魂,终究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与安宁,从来到这里,直到此刻。她的身边,无时无刻不是充斥着艰险与阴谋。所有她在乎的,她想保护的,却总是一次次陷入危险之中,
妙芷心下有些凄凉,她苦笑一声,只用冰凉的指间在榻上之人的面颊描摹。鸿轩,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她的眉眼从柔弱到带上一抹坚定,此刻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用她的血,将她心爱之人救醒。
潘缈浅早就闻讯赶来,同婢女屏姑焦急的等在殿外。当殿门打开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一震,因为他们看到的不再是哭哭啼啼、失魂落魄的柔弱女子。
她一袭白衣胜雪,乌黑的秀发尽数披在身后,以一支玉簪松松挽住,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缀饰,却是冰肌玉骨,暗香怡人。
她的眉宇间此刻透出淡淡的清冽,犹如雪上梨花,容不得人轻贱,举手投足亦是落落大方,浑然天成。
“秦大人,潘姑娘,你们二人且随我进来。”她的视线在二人面上停留片刻,又是转头朝着站在一旁的林风说道:“林统领,麻烦你差太医们都回去,还有,皇上中毒昏迷的消息半点风声都不要走漏,其他人也暂且都回去吧!”
没给旁人询问的机会,她裙带飘飘,面色淡然先一步回了殿中。
林风愿还想上前追问,却被秦观扯住了衣袖,他只朝他缓缓摇了摇头,“就按妙芷小姐说的做吧!”
潘缈浅自然明白妙芷是要用其鲜血为元鸿轩解毒,只转头吩咐了同她一起过来的屏姑几句,抬步便走了进去。
宫里虽没什么大的波动,可人人都感觉到了空气中那抹紧张的味道,巡逻的御林军比平日增加了一倍。皇帝所住的宣德殿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设了重兵把守。
宣德殿中一个下人都没有,秦观和潘缈浅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出声,他们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小心翼翼用棉签蘸着清水给昏迷不醒的元鸿轩润泽着有些干裂的唇角,而后又用湿润的布巾将他下颚上少量残余的血迹擦净。
她的动作轻柔,期间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宠溺微笑,连眸光里都是让人沉溺的温柔。
潘缈浅看着看着,心疼突然就这样措不及防的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当这些所有都做完,妙芷才转头朝着两人抱歉的笑了笑。事出突然,她不得不将所有实情告诉秦观,因为这宫里接下来的所有事宜,必须有一个可靠且得力的人来帮助元鸿轩打理。
“秦大人,其实鸿轩所中之毒,我有解药!”秦观眸中当下闪过一丝不解,以他对妙芷的了解,若有解药,早应该拿出来了,为何偏生要在此刻才说!
秦观未言语,眉头蹙起,只等着妙芷接下来的话。
“这解药,便是我的血!”她清丽如画的面上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只将眸光转向了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唇角微启,“若想解鸿轩的毒,他要连着七日不间断服下我的鲜血,每次一小碗。”
秦观闻言,眸心顿时大震,就连声音都是变了:“连服七日,那妙芷姑娘你不是。。。。。。?”
“就会死!”潘缈浅嘴快的接了话,“她将他大哥叫来东元,为的就是给他们两人同时用血解毒!”
秦观的眉头皱的更紧,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瞧着眼前依旧勾着唇角浅笑的女子,不免生出无尽敬意。
“秦大人,妙芷别无他求,只希望您能替我保守秘密。此法是我从母亲口中得知,必会解了他们二人身上之毒,只是鸿轩醒来,您定要替我瞒着他,就说我已对他毫无半点爱慕之情,也叫他万不要来寻我,我。。。怕他伤心,恨。。。也好!”
她语气幽然,心中犹如千万把通红的烙铁熨烫灼烧,却依旧强颜欢笑:“七日放血,我会越来越虚弱,也只好请您跟潘姑娘想办法将我悄悄带出宫,寻辆马车送到倚南便可。”
“这怎么可以?姑娘不要这般绝望,老夫会叫太医院的太医们集体想想办法,看有没有法子能让姑娘在短时间内恢复!秦观做不出那种背信弃义之事,也断不会将姑娘送回倚南的!”
他秦观虽不是盖世英雄,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更何况以他对元鸿轩的了解,再加上元鸿轩对妙芷的感情,即便是解毒之后醒了,信了那再无爱意的谎言,也定会天涯海角的寻找,当面问个清楚的!
“秦大人,就算妙芷求您了!”她知道秦观方才说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即便再有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在大量的放血之后,如同现代一般,将血直接输到她体内。只靠食补药疗,胃是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吸收的!
此刻的妙芷已是一身素衣盈盈拜倒,现在她只能求他。
“妙芷姑娘,万万不可啊!您真是折煞老夫了!”秦观惊慌失措,赶紧上前去扶。
“秦大人,妙芷只有这一个请求,还望您答应。鸿轩的毒已不能再拖,您就答应妙芷吧!”
从今到古,不管她是书曼曼还是审妙芷,这都是头一次卑微的下跪去求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观终于叹了口气妥协,“姑娘快起来吧!老夫答应你便是!”
得到秦观的应允,妙芷终于如释重负。她这才起身,将接下来一切安排说与二人。
元鸿轩此刻昏迷不醒,血要用中空的芦苇管由人喂如喉咙。而审玉谦便不同了,鲜血腥味钻鼻,冒然端与他喝定会惹人怀疑,所以还要太医院的太医们想想看有什么办法,既能遮盖去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又能不影响其效果。
所有工作准备就绪已是第二日,太医们也想出了法子,便是以气味浓郁的薄荷跟老姜再加上几味补药和血熬煮方可。
空荡荡的寝殿中,榻上之人依旧双眸紧闭,脸色白中泛青,嘴唇已呈现出深紫色。妙芷又是细心将他的面颊手掌擦拭干净,这才对着始终侯在旁的秦观点了点头。(。)
第254章()
锋利的刀尖划过手腕上细嫩的肌肤,妙芷眉头微皱,紧咬着唇瓣,鲜红的血顺着细长的伤口一滴滴流入潘缈浅手中那只半大的瓷碗中。
空气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血液‘滴答、滴答’落下的声音,伤口不大一会儿便被凝结的血渍粘合,妙芷只能再一次用锋利的刀尖划开,如此往复。待到接满两个瓷碗,她已经疼的脸色发白,额上汗珠密布,可自始至终哼都没哼一声。
潘缈浅将瓷碗递给秦观,赶忙拿起手边的金创药为妙芷敷上,又是用绷带来来回回裹严实了。
一碗血已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位太医拿了下去,桌上剩下的一碗,是要用中空的芦苇管喂给元鸿轩喝下的。
“身体这么虚弱,接下来的事儿便交给我吧!”她潘缈浅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再怎么对妙芷有敌意,在看过了她与元鸿轩两人之间那种用情至深的种种,此刻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悲悯。
眼前的女子虽然只有15岁,可她的那种坚韧与无畏却让她深深折服,此刻她已将妙芷当成了妹子,说话间不自知流露着浓浓的关心。
妙芷用丝绢擦干额头的汗水,只淡淡的摇了摇头,她的视线始终黏在榻上之人身上,执着且炙热。
这才只是第一日,七日后她根本想像不到自己是一个怎样的状态,她陪在元鸿轩身边的时间正在一点点减少,所以,哪怕一秒钟,她都不想浪费。
“我没事儿!”妙芷兀自端起瓷碗,又是拿过那根中空的芦苇管,长长呼了一口气。随后她将碗里的血小小吸了一口,只撬开元鸿轩干裂的唇瓣,将芦苇管小心探入他的舌根,再一点点将嘴里的液体渡入他的咽喉。
她的动作极轻极慢,就好似榻上之人是一个柔软脆弱的婴孩,需要加倍小心的呵护。待到喂下一口,她又是怕那液体堵在喉咙下不去,只将元鸿轩的头小心翼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