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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手下用力,硬是把手里的酒杯硬生生捏碎了,吓得他身旁的女子瞬间就白了脸,拿起酒壶的手定定悬在了空中,不敢动作。
“哟,这是生什么闷气啊,事已至此,你这般又能怎样?”北熠宇浅浅咗了一口杯里的酒,“别怪我没提醒逸太子,这是北新的都城,今日如若不是我将你的那些人乔装带进宫里,元鸿轩可是未伤分毫的。”
他眼神似箭,直直射向了元鸿逸,“也请逸太子多多体谅本太子的处境,可千万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了。”
说着,朝着元鸿逸身旁的女子使了个眼色。拿着酒壶的女子这才反映过来,媚笑着放下酒壶,细长的柔荑缠上男子的脖颈,将自己娇艳的唇递了上去。
“公子,你就不要气恼了。陪香儿喝酒可好,来吗,啊,香儿喂你。”女子软绵绵靠在元鸿逸怀里,把手中的酒杯柔柔抵在了他的唇边。
元鸿逸敛了恼色,嘴角噙起一丝笑意,他张嘴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大手一捞,就将怀里的女子搂的更紧。
“来,你也喝,陪本公子一醉方休。”将杯里的酒尽数倒入嘴中,他快速吻上了女子艳丽的唇瓣,瞬间把酒渡入女子口中,两人严丝合缝的唇角缓缓流出些许晶莹的酒丝。
“公子,你还真是讨厌。”然是见过不少男人的香儿都忍不住红了脸,何况公子还是这般俊俏的人儿。她更加放软身子,巧笑着迎了上去。
元鸿逸眉角抽动,一杯接一杯喝着。他现下必须沉住气,东元的使臣还能在北新待个几十日,机会还多的是,这一次一定要让元鸿轩死。
心里的恨意连绵不绝,脸上的笑意却是更加深了,顺势对着北熠宇挚起酒杯。
“还望太子殿下多多照拂,杀了元鸿轩,我便能将东元名正言顺的握在手里,那时才好借兵给你,让你也快些将你那父王赶下王位,才能荣登大宝啊!”
不待北熠宇举杯,他便仰头将酒尽数倒进了嘴里。
“这不是本太子分内之事吗,逸太子说的哪里的话。”
北熠宇也将身边女子递过来的酒全部饮下,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雅间里再无任何谈话,只有抑扬顿挫的琵琶声和女子柔软娇媚的笑声,透过层层薄纱顺着门缝传了出来。
大红灯笼高挂、细纱翻飞。怀香馆里香气袅袅,男女嬉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夜更深了,连月亮仿佛都看不下去了,娇羞的藏在了云的背后,只留下夜空中璀璨的繁星,一眨一眨的瞧着底下的一切。
第二十八章 咸阳宫小坐()
回咸阳宫的路上,凌水蓉亲热的拉着昭华公主的手,不时的嘘寒问暖,眼里母性的光辉迸发,而昭华公主的母妃霜凝琴,却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身后的宫女太监也并未觉得稀奇,仿佛见多了这样的场景。
昭华公主也将女儿家的可爱之态发挥到了极致,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玉哥哥的娘这么喜欢自己,自己要尽快在使臣走之前向父皇讨得这个婚约才好。
想着,脑海里审玉谦的俊颜就蹦了出来,昭华心里不禁泛起丝丝甜蜜,脸颊瞬间升腾出一抹红晕。
一行人抬步进了主殿,昭华眼力劲儿十足,礼貌的道了一句就领着宫女回了自己的寝殿。凌水蓉在霜凝琴身后缓缓跟着,待到霜凝琴在雕花的铜镜前坐定,她便止了脚步,满脸堆笑的立在了一旁。
殿里的老嬷嬷熟练上前将霜凝琴发间沉重的掐丝牡丹花步摇拿下,细心的放进了丝绒铺就的首饰盒中,随后又将其他小些的珠钗拿下,放进了盒子的第二层抽屉。
霜凝琴挑起兰花指,慢悠悠将耳垂上的翡翠耳环卸下,拢了拢散开的发丝,任由身后的老嬷嬷用篦子细细梳理着。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她幽幽的打了一个哈欠,绕过凌水蓉,踱步到殿外的美人榻前,啪的将脚上的花盆底抖露在地,懒洋洋倚了上去。
凌水蓉紧跟着走了过去,在离美人榻不远的椅子上轻浅坐下。几个小宫女低垂着脑袋,将手中的果盘香茗娴熟摆好,便识相的退出了殿外。
收拾好梳妆台的老嬷嬷蹬蹬蹬走了过来,小臂上还掸着一条丝被。她熟练的轻轻一抖,柔柔的给榻上的美人盖在了身上,随后低垂着眼帘默默立在了一旁。
凌水蓉耐着性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平日的骄横跋扈荡然无存,脸上始终浮着淡淡的笑意。
“昭华和你越来越亲近了,这是好事儿,本宫也很高兴的紧。”美人榻上的霜凝琴半阖着眸子,软软开了口。
“还不是娘娘您心好,给我们母女制造机会,娘娘的大恩大德,水蓉一辈子都记在心里,”说着起身对着初妃盈盈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霜凝琴眸子微睁,象征性的将手摆了摆,却是结结实实接下了这一礼。她眼波流转,缓缓挚起矮桌上的孔雀羽毛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了起来。
“公主还真是客气,你我本就同是倚南人,又全都背井离乡、身不由己,相互照拂是应该的。”
霜凝琴的声音极轻,怕是坐的远一些就听不到了。她只软软指了指,近身而立的老嬷嬷立马上前为她轻锤起肩膀来。
凌水蓉听闻,也微微一笑,“娘娘真是菩萨心肠,如若当年不是娘娘您帮我将昭华和程妃的孩子暗中掉了包,昭华现在也不能陪在他父皇身边,就更加得不到娘娘的悉心教导了。”
她说的有些急切,语气中透着满满的讨好。
霜凝琴浅浅抬起眼皮,客气的摆了摆手,直起身子,顺手将羽扇搁在腿上。“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公主你又何必每次提及。”她眸光一闪,视线落在了红漆刻填捧盒中放着的蜜橘上。
“昭华现在也同是本宫的孩子,这深宫寂寞难耐,有这么个女儿时时伴在本宫左右,也让我感觉不那么寂寞不是。”
凌水蓉将一切都瞧在眼里,她从捧盒中拿起蜜橘,细心剥好,殷切的递了上去。
“娘娘您貌若天仙,皇上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您感到寂寞呢,您就不要在臣妇面前自哀自怜了。”凌水蓉讨巧的说道,却看到了霜凝琴正一脸落寞的呆怔着,连腿上的羽扇掉了都不自知。
“皇上?哼,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那么多美人,我这把岁数怎么能比过那些新进宫的嫩蹄子。”她凄凄哀哀的自言自语着,好似忘了殿中还有其他人。
刚才还浅笑的霜凝琴瞬间显得有些落寞,语气中的无奈任谁都听的出北安煌已多日不曾踏进这咸阳宫了。
她朝身后摆摆手,老嬷嬷立马躬身倒退着出去了。
“罢了,罢了。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说完,还不自然的撩了撩额前的几缕碎发。
“娘娘也不必烦恼此事了,现下已经不是小女儿心态的时候了,各国势力暗流攒动,皇上更是为此事担忧不已,自然来看娘娘的时候便少了。”
霜凝琴敛下心中的悲切,接过凌水蓉手中剥好的蜜橘,一瓣瓣小口吃了起来。
“现下咱们虽与太子交好,但兰家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太子登基,咱们这些棋子儿也没了用处,娘娘,咱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
凌水蓉说着又拿起一个蜜橘,小心剥了起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拿到霜凝诗手中倚南秘药的配方。那配方谁人不想要,别说有病之人用了能药到病除,就是没病,也能延年益寿。”
“近几日宫里人多嘈杂,虽然表面上有条不紊,暗地里却也混进不少外来人。霜凝诗再怎么乔装打扮,又怎能逃的出我这个妹妹的眼睛。”霜凝琴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只是我还不知道她到底乔装来到北新国所谓何事,现下还不能轻举妄动,先看看再说吧。”
摆弄着茶具的霜凝琴抬眼睨着凌水蓉,又悠悠道:“而且,当年她托你抚养的孩子,北熠宇虽然告知我是霜凝诗的孩子,可是,孩子的父亲又是谁你我就无从得知了。”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浅浅的咬了一口。“你父皇现在也病体堪忧,朝政的事物也是霜凝诗在暗中打理,如若我们贸然将她抓住,恐怕倚南的朝局也会动荡不堪。”
霜凝琴掩着眸子,又咬了一口桂花糕,“而且咱们根本不知道秘方在不在她手上,如若不在,又该如何?”
“你现在就只要好好看着你那个好女儿,别让霜凝诗钻了什么空子就好,其他的还是不要妄想了。”
不说出来还好,这么一说还真是让人焦头烂额,霜凝琴突然有些愤愤然,眸子里是掩也掩不住的烦躁。
凌水蓉连忙上前安慰,“娘娘心思缜密,水蓉怎的不知,事情虽然错综复杂,也不在这一时不是,还是不要烦恼了。”
她虽这般安慰着,心里却也是有些憋屈,要不是霜凝琴半路杀出,自己早已成了妃子,还用的着在这里千般献媚,万般讨好。
什么劳什子倚南朝局,她只想抓到霜凝诗,将秘药配方拿到手,再将娘的下落打听出来,就让那个贱人死无葬生之地。
霜凝琴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倦倦的说道:“公主且先回去吧,如若有什么,我会差人前去的。”
凌水蓉笑着应声,行了礼退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雨幕()
妙芷和湘嫣将新晋城中主街道上的几家打铁铺子逛完,心里总算有个底了,北安煌给的一月期限着实够长了。
沉静如水的夜,轻柔洁白的月光铺散在小院里,幽幽的微风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花香。
本该熟睡的妙芷现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只披了一件薄披风抬步走出了房间。
信步走到鱼池边,折了几朵细碎的小花,妙芷一边扯着花瓣一边沉思着。
来到这里快要一月,却比自己在现代累了几十倍,疼爱自己的奶娘开口嘱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小心自己的亲娘。
莫名其妙的还背上了烧造玻璃瓶子的御旨,似乎总有一张庞大的网,将她牢牢网在其中,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来一块乌云,将透白的月亮遮了个大半,细如牛毛的小雨飘飘洒洒从天而降。
纤纤玉手接了几滴雨水,粉嫩的丁香小舌就着柔软的掌心舔了舔,似乎有种若有似无的甜蜜萦绕在舌尖,妙芷嗤笑一声,被自己有些呆傻的举动逗笑了。
牛毛细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在凉风的裹挟下变得有些清冷,她拢紧身上的披风,忍不住来回搓着手掌,连小嘴中吐出的哈气,都瞧得出一丝白雾。看来实在不宜在院中逗留太久,随后一双白嫩的小脚套着绣鞋匆匆走进了屋里。
躺下不久,妙芷似乎才进入浅眠,两道白影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床边。有些迷糊的妙芷打了个激灵,刚想起身,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沉重的眼皮似乎压着千斤巨石,任她怎么努力依旧无法睁开。连嘴唇都好似糊着层层浆糊,更别说喊人了。
“主子,我给小姐院中的人下了少量的药,以免像上次一样被人察觉。”低沉的女声沉闷敲进耳中,床上的人儿努力支棱起耳朵听着。
“知道了,团织。”又是一个女声,那声音仿佛三月的春风,绵软细腻的拂来,直搔的人心头痒痒的。
僵在床上的女子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打起精神认真听着,她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和猜测,就犹如一万匹野马奔腾而过,好的,坏的,都在一瞬间擦过那敏感的神经。
女人?她们到底是谁?她们叫我小姐,难不成以前的本尊认识?
妙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经,阿弥陀佛,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纯良和善的好公民,千万不要杀我啊,我还没活够呢。
她在心里碎碎念着,又听见女子喃喃的说道:“我只是想念芷儿想念的紧,还得劳烦你冒险和我来这学士府。”
妙芷感觉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掌附上了她的脸,不住的来回摩挲着。鼻息间传来淡雅清新的香味,不似花香,却比之更甚。那味道夹着着丝丝的清甜,让人闻着便会心情大好。
妙芷绷紧的神经似乎被这香味一寸寸瓦解,连紧张的心情都消失殆尽了。
“芷儿,娘亲来看你了。娘知道你也想娘的对不对?是娘对不起你,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让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她朝着床上的女子不住呢喃,声音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思念,和深深的内疚自责。
“不过,娘答应你,再过一年,不,半年,娘就将你接回娘的身边,好吗?芷儿,好吗?”
语气里透着丝丝迟疑,却又是那么的迫不及待。“到时候,到时候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