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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嫔冷哼一声,“已是旧疾,再灵验的丹药也不过是续命。何况,霜凝诗每次只派人给我半粒,这病,就更好不了了。”
她小口将红瓤的瓜尖咬掉,转身看着凌水蓉:“这几年因着母亲的原因,让你受苦了。如若不是我这残破身子,我儿何须受那霜凝诗的挟制。”说及此,她眼光凌厉,就好似又回到了倚南皇宫。
凌水蓉气急,她“嗵”地站起身,咬牙切齿道:“霜凝诗那个贱人,让我白白给她养孩子,却对母亲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蒋妈妈赶紧过去安抚凌水蓉坐下,帮她顺着背,“公主,你不要冲动,先听宜嫔娘娘把话说完。”
“那您又是怎么出了宫呢?”凌水蓉压下怒火,对母亲立马温顺谦和起来。
宜嫔幽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西瓜放下,“倚南国现在全被霜凝诗控制在手中,你父皇已经死了。”说到这她似乎解气的很,连语气里都隐隐有着畅快。
“啊?”凌水蓉和蒋妈妈惊愕不已,叫出声来。
“你父皇其实早就死了,他一直服用那些术士的丹药,身体早已亏空。只是霜凝诗一直瞒着朝野上下,安排了人日夜把手,对外却宣称皇上病体不宜见人,不过是想稳住朝局罢了。”
宜嫔眼神悠远,细细将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你父皇没有儿子,女儿却是众多。倚南也不是没有过女皇上位的例子,所以宫里开始了更加惨烈的争夺,公主妃子相继死去的事情时常就会上演,宫里也乱作了一团。”
“母亲思念你啊,我儿也是公主,却被迫和亲来了北新,母亲不甘心啊!”她唇角抽搐,声音哽咽,“所以母亲狠了心,在霜凝诗出宫寻访的时候去了她的寝殿,偷了药丸。回去收拾了些金银首饰,杀了一个丫鬟后套上了我的衣服,又一把火烧了‘清水宫’,乘乱逃了出来。”
她语速渐快,眸中火光冲天,就好似那夜熊熊大火烧起一般。
宜嫔猛地攥住霜凝诗的手,眼睛定定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所以母亲吃苦奔波了这么久,就是想要你回去,坐了那位置。”
凌水蓉有些吃痛,回望着眼前有些癫狂的妇人,心中隐隐翻腾起一丝丝盼望来。
“可是,可是咱们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回去怕是凶多吉少。”她心中盘算着,欣喜又担心。
“霜凝诗,只要找到霜凝诗,将她掌控在手心,倚南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更何况她将那么大一个把柄放在你的身边,让她为我们所用越是易如反掌。”
宜嫔眼睛瞪的老大,她似乎已经看到凌水蓉龙袍加身的景象,有些干裂的嘴角咧的极长。
一直站着的蒋妈妈更是诧异,她慌忙走到窗前,将半开的窗户全部关好。
“娘娘,您这么为公主着想奴婢很高兴,可是怎么从北新回到倚南?更何况,公主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
“不就是那个小子么,告诉他不就好了,哪有儿子不愿意跟着娘的。”宜嫔不以为然,拿起一个橘子就开始剥皮。
“母亲,学士府的公子不是我的孩子,宫里的昭华公主才是您的外孙女。”
凌水蓉不想对宜嫔有所隐瞒,细细将其中原委全部说了出来。
说起昭华,她泪眼婆娑,“女儿不是不愿意跟您回去,只是女儿现在也当了娘,虽然我不能将昭华养在身边,毕竟多少还能见到,如若真跟着您回去,怕是这辈子也别想看见她了啊。”
一旁的蒋妈妈也是跟着不住抹眼泪,虽然凌水蓉泼辣狠厉,可她一直瞧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她看的清楚,心疼自是有的。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还是凌水蓉突然转了话锋,浅笑着抹干眼泪,她上前紧紧握住宜嫔的手说道:“母亲,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我们母女得以团聚才最好。”
当凌水蓉将宜嫔的身份、住处,一切都安排好后已是日落时分。
天边的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瑰丽缭绕的红云盘旋在远处的山巅。
门窗紧闭的屋外,一女子隐没在窗边狭小的阴影中,看不清面貌,只能模糊瞧见女子嘲讽的噙着嘴角。待到蒋妈妈推门出来,窗前哪还有女子的影子。
大后天便是店铺开业的日子,远王爷派来的人各各都是好手,妙芷只将自己粗略画的图纸拿过去稍加解说,装修的工人师傅即刻明白了个大概,现在几乎全部妥帖,只有这店名,妙芷决定由审玉谦来起。想起审玉谦,妙芷眸子一沉,小脸瞬间拉了一半。
虽然最近和大哥在一起,他都好似从前一般对自己宠爱有加,可是听下人们说,只要自己一离开,他就好似木头人般一整天都呆坐着,连门都不曾出过。
果不其然,起店名的事儿大哥也忘了,今日才急急的答应了自己,也不知一日时间那匾额刻得好么?妙芷挠了挠头,算了,多花些钱雇几个工匠一起刻得了。
妙芷牵拉着脑袋,连连唉声叹气,真不知怎样才能排解大哥心中的忧虑。她想着,随后叫宁儿摆了笔墨,静下心来,默默练起了毛笔字。
第五十章 偷窥?()
翌日,妙芷起了个大早。她手中拿着昨日写的毛笔字,提着罗裙进了“晶竹圆”,抬眼就看到审玉谦正在桌边吃着早饭。
审玉谦身后的小丫鬟见妙芷进来,笑着屈膝行了礼,赶忙布了碗筷,随后给她盛了一碗小米金瓜粥。
妙芷舀起一小勺,红嫩的唇嘟起,将勺里的粥吹凉,这才送进嘴里。待到全部咽下,她杏眼微眯,“好喝,大哥,你这里的粥还真好喝。”
审玉谦瞧着小妹那一脸满足的模样,瞬间觉得心情舒畅。他两三下将碗里的粥喝光,转身进了书房,没过多久,手中拿了一张纸过来。
“玲珑阁。”妙芷双眼含笑,显然是对自己大哥题的店名很是满意。
她将身下的矮凳挪了挪,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下意识就抓着审玉谦的衣角轻轻摇着。
“大哥,你起的名字太棒了,芷儿特别喜欢。”她眉眼弯弯,撒娇功夫与日俱增。
审玉谦看到小妹那猫一般的模样,这几日心头一直挥之不去的雾霭霍然开始散去。不管芷儿在外人面前如何沉稳端庄,可是只要回了自己身边,就变成了个古灵精怪,爱撒娇耍赖的孩子。
自从醒来后,他这个大哥还真是失败,竟然让小妹操碎了心。
审玉谦任由妙芷将他的衣角抓的皱巴巴,他眸子黑亮,渐渐有了往日的光彩。
那般柔和的眸光,只看得人心头一软,妙芷起身拿过自己昨日写的大字。“大哥,这是我昨天写的,你帮我瞧瞧,等我从窑场那边回来,你再告诉我。”
“好,去吧。”
骄阳似火的烈日下,直忙的妙芷晕头转向。出了府,将匾额上的字给了工匠师傅,吩咐了几句后又急急驾着马车出城进了官窑。瞧见自己的货品个个都无可挑剔,一颗心总算掉进了肚子。本打算买些吃食蜜饯回去,转念又想到店里去瞧瞧。
她到了店里没多久,窑场送货的师傅就将货品完好无损的送到了,伙计们轻手轻脚将这些晶莹剔透的货品摆上货架。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众人站在门口往里一瞧,全对自家掌柜赞不绝口,单不说这些宝瓶剔透如玉,就是这店里的装修,就足以让他们堪堪竖起大拇指了。
学士府,鸳阁。
宁儿和其他两个丫鬟将凉掉的饭菜放在小厨房温着,都这么晚了,小姐还不回来。她用手里的帕子扇着风,索性坐在门槛上抠起了手指。
忙活了一天总算全部妥当,妙芷和湘嫣披星戴月的回来了,一进门,妙芷就朝着宁儿嚷嚷着:“宁儿,快。本小姐要吃饭,饿死我了。”
宁儿瞧着自家小姐一副猴急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出声,赶忙去了厨房,快手快脚将晚饭布好。
待到一个响亮的饱嗝从喉间溢出,妙芷才满意的擦了擦嘴,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有些浑圆的肚皮。
“小姐,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小姐的样子了,这么粗俗随便,简直羞羞羞。”宁儿用食指不住擦着脸皮,嘴里还“咯咯咯”的笑着。
妙芷才不理她,径自起身回了内室,边走边摇头晃脑,口中振振有词,俨然一副夫子的架势。
“这你就不懂了,人有七情六欲,本小姐在外人面前端庄典雅就好了,在你们面前,我只想自由自在做自己。”
院中高大的树上,繁茂的叶子一阵窸窣,鸳阁里嬉笑不断,谁又会注意到这寻常细微的树丛。
树间僵直而立的黑衣人心里一阵唏嘘,他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这么晚独自一人来了这儿,还委身和他挤在这蚊虫密布的树丛中。
难道是来看这位妙芷小姐?他想着又赶紧将这丝念头掐断,额间冷汗淋淋,要是被殿下知道他这么想,定是要死个好几遍了。
元鸿轩将眼前乱飞的小虫扇开,眸光透过层叠的树影,紧紧锁在那抹俏丽的身影上。这几日每夜他都不能好好安寝,女子俏丽娉婷的身姿不住在脑海中掠过。他觉得自己着了魔,不管是那个处事不惊的她,还是那个灵动美好的她,都让他思念不已。
鬼使神差般,他破天荒编造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将七芒支开,自己一刻也没停歇飞身进了这鸳阁,在树上充当起了不光彩的偷窥者。
元鸿轩不是没感觉到身后属下异样避讳但却极其强烈的目光。他懊悔自己的鲁莽,心中低喝一声,一贯不显山露水的脸上也绷不住蒙了一层恼怒。
“你先下去吧,本殿下还要观察片刻,看看能否获取些有用的消息。还有,今夜我并未出现过。”他头也没回,沉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黑衣人本就在元鸿轩强烈的压迫下有些颤栗,听闻他发话,顿时如临大赦,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元鸿轩缓缓舒了一口气,在粗壮的树干上杂沓了几下酸麻的脚掌,又顺着半开的窗户望了进去。
房间内的设计很是新颖,似凳子又像躺椅的长条形木质家具靠窗摆着,上面放着同样形状的软垫,那软垫厚厚的,仿佛坐进去就会被层层包裹在一片柔软中。
再往里瞧,连女子躺卧的床都不是平常的模样,没了四周环绕的木质挡隔框架,只有一个宽大的床型,绣枕摆放的那头才有一个看似床头的挡格。床边轻纱环绕,隐约能看到里面厚实的被褥,粉嫩的颜色衬的斜躺在上面的女子更加肤白如雪。
元鸿轩眼眸星光涟漪,他只见过女子在自家哥哥面前撒娇嘟嘴,却没想到私下里她竟是这般慵懒娇媚。
女子拖沓着绣鞋,懒洋洋起身走进了一个木质漆器小屏风后。因着角度的关系,元鸿轩视线所及只瞧见屏风上侍女图案的大半个身子,肩膀以上全被雕花的窗户挡住了。
一小会儿后,女子仍旧踢踏着绣鞋出来了,这么一瞧,元鸿轩立马将头转开,他斜靠在树干上,心里锣鼓喧天,就好似几个戏班子同时敲打似得。他额间出了一层薄汗,平素的冷峻淡然全然不见,只有点点红晕渲染在脸上,他喉结上下滑动,既有小小的兴奋,也有对自己登徒子行为的不耻。
他根本不能将刚才匆匆一瞥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因为着实很香艳。虽然只是一瞬间,他就慌忙撇开了头,但他仍旧记得每一个细节。
女子穿着一件肩上只有两根细带的抹胸长裙,水嫩的湖绿色将女子衬托的更加柔美动人,她将一头乌发挽起,白嫩圆润的香肩就那么旁若无人般闯入他的眸中。虽然距离有些远,可是习武之人视线极好,他甚至瞧见了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轻柔服帖的黏在他莹润娇嫩的颈儿上。
元鸿轩再也想不下去了,也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发现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似乎马上就要蹦出喉间。
他灵动的飞身跃出树丛,脚尖轻点,如同一阵疾风快速刮出了学士府。看来,今夜又是一个无眠夜了。。。。。。
第五十一章 开业()
皇宫,静怡如水的夜。
兰觅云领着宫人走至宣德殿时,守夜的太监顿时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皇后娘娘。”
“皇上还未歇息?”兰觅云轻声开口,细眉轻挑,如若不是逸儿,即便是她这个皇后也不想在这风口浪尖来宣德殿。
她正了正身子,从嬷嬷手中接过燕窝羹,“你且在这守着,本宫进去看看皇上。”
“是,娘娘。”老嬷嬷微微欠身,待兰觅云走进了宣德殿,遂才与其他宫人内侍一道守在了那里。
殿中灯火通明,一袭明黄衣衫的北安煌端坐于主位上,桌上奏折堆叠,显然是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