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得这么看,你瞧这里,货品复出和盈利相关都在这儿。。。。。。。”。
男子温润如玉的嗓音钻入耳朵,给有些潮热的空气增添了些许清凉。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妙芷欣喜不已,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待到审玉谦灰白干净的袖口同样多了五个乌黑的手印,她才“呀”的呼出声来,用帕子使劲擦拭着手上的墨汁。
审玉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绣着鸳鸯的丝帕,一边托起女子俊俏的下颚,一边缓慢温柔的擦拭着她腮边有些干涸的墨迹。
“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总是这么粗心大意,都成了我院中每日在墙头纳凉的老猫了。”
妙芷温顺乖巧的抬着头,任由面前俊朗如玉的男子细致小心的擦着她的面颊,她心中无比柔软,好似被一团棉花软糯糯的包裹其中。
这几日早上鸡刚叫她就匆匆出了府,晚上都是披星戴月的回来,累的倒头就睡,再也没了空闲去大哥那里坐坐。新店开张,虽说生意出奇的好,却仍旧需要细心的打点,等到再过些时日,铺子里的一切都慢慢步入正轨便可不用日日去了。
本以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无所不能,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从昨个晚上开始,她就被这犹如天书一般的账本搞到焦头烂额,就差崩溃吐血而亡了。
将茶杯中的水匀了一些到杯盖中,沾湿了帕子干净的一角,审玉谦这才将妙芷脸上完全干涸的墨渍擦了起来。待到女子的花猫脸重新变回干净如玉的粉颊,他才展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好了,脸擦干净了,那接下来,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帮你解决一下账本的问题吧。”审玉谦正了正身,将厚厚的账本移到面前。
“大哥,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妙芷简直感动的想直接给审玉谦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在这封建蹩脚的古代,她只能收着性子,抱抱帅大哥的胳膊了。
六角高耸、飞檐翘脊的凉亭下,男子温润低沉的嗓音随着幽幽的暖风飘散开来,他身边的女子娇俏可人,饱满红润的唇角不时露出笑意,衬的一口皓齿洁白无暇。
“好了,就是这样。”虽然这大摞账本对于他来说浅显易懂,但是瞧着小妹迷茫懵懂的眼神,审玉谦忍不住说的更加细致,现下喉咙中已是干燥难耐。
女子拧紧的秀眉总算铺展开来,“大哥,你真好。”她一脸满足,紧抱着审玉谦的右臂,柔嫩的粉颊在他的肩上来回磨蹭。
他瞧着小妹一副猫儿般依恋的模样,宠溺的伸出手,宽厚的手掌摩挲着女子柔亮的发顶。
晦暗忧郁的心态已经不知不觉离他远去,几日来,审玉谦静心凝神,似乎短短时间就悟了个透彻。就算不为自己活着,也要为面前的女子好好活着。
他黑眸发亮,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起来。
新晋城,驿馆。
“什么?母后让我早些回去?”穿着一身朴素至极的美艳男子气急,将手中的茶盏“啪”的掷向地面。
瓷片茶水四溅,尚还完整的杯盖“骨碌碌”滚至墙角,转了几圈后没了生息。
“是,皇后娘娘命殿下快些回去,说是长公主回来探望王上了。”他面前小厮打扮的男子不为所动,依旧拱手弯腰定定站在那里。
“该死,大姑姑在‘静心庵’待得好好的,一向对朝堂之事不管不问,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一定是那些老匹夫,他们就只会让本殿下不得安宁。”
男子美艳绝伦的面颊扭曲着,他脸色铁青,一双眸子戾气四射,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怵。
元鸿逸阴沉着脸,有些白嫩的手背上青筋四起,将一口银牙咬的“嘎吱”作响,似乎将眼前的桌子掀翻,也不能排解他心中的不快。
那黑衣男子依旧躬身立在前面,似乎对他怒不可止的模样见怪不怪,自顾自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搁下,出门便不见了踪影。
见那黑衣男子淡定离开,同在一个屋子里的另一位使臣狠狠吞了一口唾沫,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圆圆的脸上堆起一层讨好的笑意。
“这个,太子殿下。既然皇后娘娘让咱们早些回东元,那、那咱们什么时候启程?”他声音有些低,唯唯诺诺的深怕眼前的祖宗迁怒于他。
元鸿逸心头怒到了极点,手指紧紧攥着,骨节处泛着惨白,他一字一句,仿佛每个字都从胸腔里蹦出来似得,“这么多天了,北新皇帝怎么说。”
“这个吗。。。。。。。”。他眼珠来回打着转,不知太子殿下到底想听什么,北安煌的那些话他不是也听到了么。
“不是咱们,别的国家。”元鸿逸压下心头的怒火,敛了心神,将桌上的信打开翻看起来。
圆脸使臣稍稍松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北新在倚南和月落的贡品条约上做了让步,同是减了三百万两白银,还包括倚南的月影纱三十匹,月落的汗血宝马五十匹。”
话音落地,元鸿逸也将手中的信粗粗看完了,信中简明扼要将宫中的一切写的一清二楚。
“行了,你下去吧,三日后通关文牒大概便能妥当,咱们五日后启程。”美艳至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好似刚才怒火中烧的另有其人,但那眼中的戾气却有增无减。
待到那人出去将门缓缓带上,元鸿逸起身来到床前,鞋都没脱就和衣躺了上去。
他瞪着双眼,瞧着床边的帷幕流苏发起了呆。自从那些脓包使臣自殿上回来,第二天他便从“怀香馆”搬了进来,既然北安煌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想到此,还是忍不住攥紧了身下的缎面褥子,他越想越气,原以为三国联手,怎么也要北新塌片天,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北安煌手段凌厉、做事果决。死伤官员的安抚工作做的极其到位,空缺的位置也由官阶相当的人及时补了上去,没让他们钻了一丝空子。
连北熠宇都被关了禁闭,几日都不曾踏出登华宫半步。本以为还可以借着武比再次谋筹,没成想让北安煌硬生生取消了。现下各国使臣只能等待通关文牒的大印盖上,灰溜溜回老家了。
第五十四章 离开()
虽然狩猎场的刺杀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城中戒备森严。可老百姓依旧日出而做、日落而归过着他们三不管的小日子。妙芷专门将玲珑坊的开业定在了全城戒备解除的时日,必进自己也不想站在风口浪尖。
百姓是淳朴的,不管朝堂之上的唇枪舌战,还是暗地里的尔虞我诈,都不能磨灭百姓们迎来送往的欢庆心情。
昨日欢天喜地送走了东元、月落国的使臣队伍,今日倚南的队伍也要出发了。
大批人马相继离开,热闹了两月时日的驿馆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驿馆门前,几辆马车排成一行,进进出出的小厮不时将大大小小的包袱放上车厢,无声且井然有序。
其中一个倚南使臣在二楼的厢房内来回踱着步子,面色有些焦急。
“这可怎么办?圣女大人和团织姑娘还未回来?”说话间不住朝着窗外的街道望去。
“王大人,你就不要着急了。圣女大人做事谨慎,说是一个时辰后回来,便不会拖到一个半时辰。与其着急,不如坐下来喝杯茶降降暑。”
说话的男子一副淡然的神色,将茶壶中的香茗倒了两杯,“这北新的雪花尖还真是好喝的紧,看似淡雅却入口醇香,让人品都品不够呢。我得让驿馆大人给我打包些带回倚南。”
他瞧着水中舒展开的嫩绿茶叶,忍不住又是嘬了一口,细细回味了起来。
“哎呀,刘大人,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品什么雪花尖。这新晋城门申时关闭,现下只有半个多时辰了,要是今日出不了城,明日还得去宫中加盖省时印,麻烦的很啊。”
眉头紧锁的王大人步子踱的更快,不再理会桌边陶醉不已的刘大人,只盼望圣女大人快些回来啊。
新晋城巷子中不起眼的小院里,房中不时传来女子“嘤咛”的哭泣声,悲切又隐忍。
“绣姨,今日我就要随队伍回去了,芷儿就拜托您好好开导。我知道您已经将我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她。可是,我、我还是没脸与她相见。”
倾国倾城的女子泪流满面,就算是哭,也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疼不已。
霜凝诗伏在绣姨肩上,不忍、不舍、不甘,复杂的情绪全都一股脑跑了出来,这眼泪就犹如天上的雨滴子,止也止不住。
再看床上的绣姨,苍老的有些脱像,发顶细密的白发清晰可见,眼洞的两个疤瘌更是深深陷进眉骨之中,嘴唇周围缝过的疤痕也埋进了沟壑纵横的褶皱里,乍一看,真是渗人的很。
可是,人就是这样吧,就算是一具尸体,在自己最亲近的人眼中,你依旧是原来最美的模样。
霜凝诗悲悲切切的哭着,绣姨也沉默不语,她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想让伏在她肩头的女子好好发泄一回,哪怕只有这一回。
霜凝诗哭了许久,总算变成了小声的抽泣,绣姨张开发干的嘴角,适才温柔又缓慢的安慰道:“绣姨在这里陪着小姐,主上就安心的走吧。这次你还没拿定主意相认,日后再找机会吗。”
她的声音给人一种安心的魔力,霜凝诗止住抽泣,将伏在绣姨肩上的头侧了侧,埋进了她的颈间,画面依恋温馨。
“我只是不想回去那个没有你们的国家,那里终日冷冰冰,有的只是勾心斗角、权权相争。”
霜凝诗闷闷的说着,俨然一副孩子的模样,和绣姨撒起了娇。
“孩子,回去吧,你既然坐了圣女的位子,那么这些责任也是你必须背负的,如若你撒手不管,难道要你们巫族再推举一个圣女吗?”
绣姨语速越发迟缓,沉浸在悲伤中的霜凝诗似乎也并未发现丝毫的异样。她抬起头,水雾笼罩的眸子又是流出几滴泪珠,“巫族,到了我这里,已经是最后一脉了,就算是我腾了位置,也没有合适的人了。”
国色天香的面颊上,秀丽的鼻头微微发红,她用帕子将泪痕逝去,“巫族一直追求血统纯净,却不知是害了自己,表姐妹兄弟之间互相通婚,早年的孩子就已经出现心智不全的症状,这一代,别说心智不全,就是身体也残缺畸形不堪,生生成了怪物。”
她眼神悠悠,根本不怕将这些平时掖着藏着的话告诉绣姨,“巫族为了至上的权利,一再隐瞒着皇室,待到我退下,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主上想带小姐回去做下届圣女?”绣姨声音依旧低沉,却透着一丝焦虑,她打心眼里不愿让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子做那清苦劳碌的位子。
霜凝诗诧异的惊呼:“怎么可能,那位置可不是人人都喜欢的,高处不胜寒,我宁愿我的女儿清粥粗布,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也不想让她做一只折断翅膀的金丝雀。”
绣姨松了口气,却不住咳嗽起来。“咳咳,我就知道主上是爱小姐的,咳咳,绝对不会让小姐走上那么一条不归路。”
霜凝诗一边帮绣姨顺气,一边又是紧紧拥住了她,轻言轻语道:“绣姨,我和芷儿能有你这样的亲人真是我们母女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傻孩子。。。。。。”。
“绣姨,凌水蓉和她娘已经见过面,我怕她们会对芷儿不利,城中的‘荣傲楼’有我指派的两个手下,还烦劳您告知,让芷儿去那里与他们会和。这个香囊就是信物,香囊中有一封信,我搁在桌上了,您可千万不要忘了啊!”
“你放心,绣姨一定告诉芷儿。”
房间里温情脉脉,门外的团织抬眼瞧了下日头的方位,轻轻的叩响了雕花的窗格。
“主上,该走了,怕是驿馆的王大人和刘大人该着急了,咱们得赶在申时城门关闭前出城。”
“嗯,好。”房中的霜凝诗淡淡应了一句,不久,就带着面纱款款而出,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双剪瞳水光粼粼,泛着丝丝红肿。
“团织,我们走吧。”
驿馆门前,急的团团转的王大人总算看到了逆光而来的两抹身影,长长的舒了口气。
“圣女大人,你们总算回来了,咱们这就出城吧!”他语气恭敬,不敢有丝毫逾越。
“出发吧,”女子应了一句,在团织的搀扶下上了专属的马车。
夕阳的余辉裹挟着淡淡的金色光晕,照在高大的城楼上,飞檐高耸的城楼四角挂着一串串大小均匀的铜铃,风儿轻轻吹过,那铜铃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幽幽飘荡,就好似送别的人儿,喃喃道着“留下来,留下来。”
霜凝诗掀起车中的挡帘,朝着高大的新晋城楼深深望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