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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倾,他一甩拂尘,使劲儿咳嗽了一声,又是拔高嗓子说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众大臣又是面面相觑,将目光都投向了为首的两位大人身上。只见兰阔和梁文皆是皱着眉头,猜不出他们在想什么。
“既然众位大人无本可让洒家带为转交皇上,那便退朝吧!”他眼神微眯,态度淡然,只在退向内殿时候脚步稍稍顿了一下,朝着人群里的一人飞快使了个眼色,随后便头也没回的消失在了金色盘龙立柱之后。
北安煌正在荷香殿跟潘缈浅吃着刚从南边水运回来的新鲜水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气氛相当融洽。
“这几日跟朕这个老男人待在一起,你这个小丫头怕是闷坏了吧!”北安煌拿起一枚山竹,只轻轻一捏,那白嫩如蒜瓣的果肉便露了出来。
潘缈浅一袭轻薄的月影纱衣,上面缀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珊瑚珠子,一头乌发还是未挽,只松松垮垮披在纤柔的香肩上。
她媚眼如丝,眼珠子一转,就顺手抢下了北安煌刚刚剥下的山竹果肉,“倒也不是很闷,起码比在家里强多了,不用担心黄土大风遮眼,更不用裹着那难看的套头纱巾,而且天天可泡澡,有果子吃。”
一转,就将手心里的几瓣果肉悉数勾进了嘴中,脸上一副满足的神情。
“皇上还有闲心担心浅儿是不是闷啊,今儿个朝堂之上怕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您的那些大臣估计明日就会用奏本把宣德殿淹了吧?”
红润的唇瓣唆着如玉的小巧指尖,那魅惑的样子简直让人垂涎三尺。
北安煌看着她那一副猫一般的模样,眸子沉了沉,遂是笑道:“呵呵,这不正是朕想看到的结果么?你们潘家隐匿多年,也是时候重出江湖了。”他又是冷哼一声,有些嘲讽的眯着眸子。
“兰,梁两家现下怕是又聚在一起想对策呢吧!”说及此,他的语气冰冷,连眼中射出的光都似刀子一般锋利无比。
北安煌起身,明黄的袍子抖了抖,转身朝着内殿走去,“浅儿,你也该做好准备了,怕是明日,皇后跟梁妃怕是要来找你的麻烦了。”
他好心提点道,面上怡然自得,步履也变得轻快不少。乘着这几日不用上朝,更不用批阅那些烦人的奏章奏折,他这个皇帝也能偷个懒,好好放松休息一下了。
桌前的潘缈浅却是诡异一笑,右手持着兰花指浅浅的托着精巧的下颚,舒舒吐出一口气。稍倾,又是软软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的竹笼旁,将笼中正在午睡的一只猫儿勾进了自己怀中。
那猫儿被人生拉硬拽坏了美梦,开始喉咙里还有些“呼噜噜”发狠,可是那双尖巧的蓝眼睛看到面前女子时候,立即便没了声音,它收起利爪,乖乖的趴在女子怀中任由她一下下梳理着它光滑的毛发。。
第一百零二章 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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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早上,万里无云,冬日里的天一直都是灰蒙蒙没什么生气,今日难得亮丽清爽不少,昨个夜里刚下过一场雪,万物都好似被洗礼了一般,处处都是亮晶晶的。
审玉谦一头乌发被翠玉头冠髻起,如玉的五官显得更加丰神俊朗。他裹着厚厚的毛皮大氅,脚上蹬着一双靛青的靴子,踩着“嘎吱嘎吱”的雪路,一小会儿便进了妙芷的鸳阁。
妙芷正在铜镜前由宁儿髻发,一身绯红的云霞装包裹着她曼妙的曲线。从镜子里瞧见审玉谦进来,忍不住催促宁儿动作快些。
髻好发,薄薄扑了层香粉,又是淡淡涂了些胭脂,那镜中的女子立马妩媚了不少。
妙芷跟审玉谦在炭炉边坐定,审玉谦这才将怀中的账本拿出来让她过目。
厚厚的账本记着密密麻麻的账目,可是却井井有条的很,每一笔都极尽详细,而且审玉谦字迹工整,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的很。
他将“玲珑坊”这半年的账目仔仔细细说与她听,说到盈利十多万两的时候连声音中都透着喜悦。
妙芷也为之高兴,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兴起,竟然造就了这么一条丰润的财路。
审玉谦合上账本,这才瞧着自家小妹正色道:“你不久就要嫁去东元,大哥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只能帮你将玲珑坊好好经营下去,可是图样子毕竟是出自你手,那些成图怕是也不能照搬原样啊!”
审玉谦说的有理,妙芷心下却是止不住酸涩起来。那日元鸿轩来探望她,将计划全都告诉了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走漏风声,连大哥都是不能说的。
她眸子低垂,心中百感交集,怕是只能安顿下来再想办法通知大哥了吧,况且他身上的毒还没解,手中的药也最多坚持半年,其实,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哥了,最牵挂的也是大哥。
审玉谦见她不语,知道她对于不久之后的别离如他一般痛苦难耐。转念又是一想,小妹跟元鸿轩的缘分也是断了,不禁又是心疼起了面前的妙芷。
他温润的掌心覆上她的黑发,就那么轻柔的抚顺着,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疼爱,他的小妹,为他背负了这么多。那么,这个时候就不要为难她了,至于玲珑坊,就算绞尽脑汁,他也要将它好好经营下去。
审玉谦回去了,妙芷却不得不细细思考起了这个迫在眉睫又很棘手的问题,铺子可以卖掉,可是就这么轻易让自己好不容易操持起来的事业半路夭折,真是于心不忍。
她急的手心都刺痒的很,怕是要找元鸿轩商量一下了,计划如若成功,她也不能当闲人,一直靠元鸿轩养着吧!虽然他也该养着她,嘿嘿,可是自己还是不愿意做一个无业游民,那样,怕是会把她憋疯吧!
唤了湘嫣过来,就迫不及待出了鸳阁,留得宁儿在房里委屈的嘟嘴。要不是小姐答应她要带好吃的零嘴儿回来,她才不会兀自留在府中呢。
不能光明正大的见面,也只能寻了还算经常去的“清幽阁”碰面。要是有人怀疑问起,妙芷也好拿讨教琴艺来当挡箭牌。
弯弯将她安排在了包厢中坐定,湘嫣一闪身去当信差了,隔了一会子,弯弯又是身姿娉婷而来,多余的话也没问,给她倒了杯姜茶便一屁股坐在了她身侧。
房间里寂静无声,气氛尴尬的很,弯弯那如同名字一般的眼眸紧紧钉在她身上,不一会儿连耳际的发丝都有些被汗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一分一秒过去,元鸿轩总算到了,弯弯也不好再赖在包厢欣赏妙芷的仪态举止,识趣的走了,走时还朝着她飞了几个媚眼,真真是个古怪的人。
元鸿轩显然有些着急,一听闻妙芷要见他,撇下硬要跟来的七芒便急匆匆的来了。
一进门,就快步来到妙芷身边,问她出了什么事儿。
妙芷将心中不快尽数倒完,元鸿轩这才莞尔一笑,原来这小妮子是怕花他的钱啊。他嘴角噙笑,没好气的打趣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就是怕赚不到钱啊!”
其实元鸿轩把能想到的早就给她安排好了,如若到了那日,计划进行顺利,除却要在外躲几日避避风头,其实私下里还是可以回来的,只不过身份自然再也不是佳和公主,也不可能是学士府的审妙芷小姐了。
至于她的玲珑坊和老牛制衣那边的问题,只要交给元鸿轩的人代为转交新图样,一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铺子经营下去,毕竟玲珑坊还有北熠远罩着吗,定是不会让她的心血荒废掉的。
元鸿轩说的头头是道,妙芷心中也不免为自己找了这样一个人庆幸不已,似乎冥冥之中,他跟她的关系越来越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后个便是年节,自那日行宫回来,她便再也没有上过街。在现代的时候总为学业忙碌,也总是在为生计担忧,根本没有闲工夫思考找男朋友的事情,闲暇时候也曾幻想跟自己的男朋友手拉手逛街的场景。
可如今自己找了这么帅一个男朋友,却是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跟他牵手逛街,她不禁牵拉着脑袋,有些伤心。
元鸿轩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也没说去哪儿。带着她从“清幽阁”的后门而出,只随便叫了辆马车,不由分说便将她拉了上去。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闭口没问,只待到了目的地便会知道所有。马车没走多久,二人来到一个还算整齐的村落,原来是从西城门出了城,到了离新晋城不远的弄村。
村子里很整洁,街上到处都是推着小车摆摊的摊贩,货物虽不似城中的玲琅满目,却别有一番淳朴的氛围,随处可见包着头巾挎着竹篮采购的妇女和成群结队的孩童,他们脸上全都洋溢着干净纯粹的微笑。
家家户户的屋门院门之上都贴着崭新的对联,连窗上都随处可见火红的窗花,这里的年味儿简直比那城中浓郁几十倍。
妙芷心下雀跃,似乎再也收敛不住自己逛街的热情,时不时穿梭在有些拥挤的人群之中,而元鸿轩,只是背着手,面上一片祥和,眼光温柔的追随着女子那玲珑的身影。。
第一百零三章 年节()
年节转瞬便到了,妙芷早儿个进宫给帝后请了安,带着众多赏赐又是回了学士府。卸下身上好似重达千斤的宫服头饰,免不了喘了一阵儿。
审玉谦一身崭新的湛蓝色面料夹袄,一双缎面靴子上还缀着几颗蓝宝石,脸上含笑邀她过去给审丰毅请安。
换了套平常的家居服饰,两人并肩到了审丰毅所在的院子,自从凌水蓉原个儿待过的院子失火成了废墟之后,审丰毅便搬到了自己的书房。
院中的古槐肆意伸展着干枯的枝桠,几只全身乌黑的乌鸦息在枝头,不时发出“呱呱呱”的声音,和外面一副热闹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没敢踏足院子,只在拱门前唤了书房门口的君哥儿,请他进去通报一声。
最后,书房自是没进去,而是审丰毅步履沉稳的出来。随后,三人在前院的饭厅吃了一顿了无生趣的“年饭。”
席间,审玉谦一直殷切的为她跟审丰毅夹菜,脸上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妙芷虽配合着,可心下却有些凄凄然。
就算大哥知道审丰毅并非自己的亲身父亲,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尊敬有加,想是心中对那份父爱渴求至深的缘故吧!
反观自己就淡然的多了,自己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对父亲唯一的概念就是醉醺醺回来只会殴打妈妈的男人,没了那个男人之后,她们母女两的生活虽然困窘,却是其乐融融的很。
一餐饭就在一种极其别扭的情况下吃完了,审丰毅走时还特意安顿他俩,年夜饭他就不吃了,如若他们兄妹想守夜,他也是允许的。
看着审玉谦有些暗淡的眸光,妙芷又是在心里忍不住埋怨起这个爹来。难道是不是亲身的真的这么重要么?人跟人之间的感情就能一瞬间淡漠到如此地步吗?
妙芷不懂,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握住审玉谦的手默默安慰着他。
年夜饭两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湘嫣点了些气味清冽的檀香,宁儿这个心灵手巧的妮子也用各色布条将房间里里外外装点了一番,窗上贴着剪得各式各样的窗花,连床头的墙上都贴着一个乐呵呵的财神年画。
除去厨房送来的鸡鸭鱼肉,妙芷特意让湘嫣搬来小厨房中的炉灶,架上一锅熬得香气四溢的羊肉汤,再洗上些各色菜品,一顿涮羊肉就这么粗略的出山了。
没了主仆之分,几人围坐在暖烘烘的炉火边上,吃着热气腾腾的涮羊肉,这年也过的有声有色起来。
黑幕般的苍穹上缀满星光,皎白硕大的月亮挂在当空,时不时有爆竹冲上天幕瞬间炸开,给单一的夜晚渲染上颜色各异的艳丽火花。
院墙外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人们喜悦中夹杂着兴奋的声音也翻越围墙传了进来,年味儿浓的很。
这是妙芷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年节,也不想就这么无趣的过了,吃过年夜饭询问大家,全都同意守岁,遂是又拿上了瓜果零嘴儿,开始打扑克消遣时间。
审丰毅居住的书房,位于学士府宅院的最南边,翻过几座院墙,紧靠的便是偌大的赏园,四周假山树木环绕,是整座宅院最清幽宁静的地方。
府中的下人们能回家的早已卷着铺盖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签了卖身契的也三三两两聚在一个屋里吃着年夜饭,府中更加显得寂寥无声,偶尔能听见几声鸟鸣。
书房内透出微弱的烛光,审丰毅端坐在桌前,桌上放着几碟小菜跟一壶酒。脸上神情莫测,手里握着一柄象牙梳,只冷眼瞧着书桌另一端垂首而立的黑衣女子。
女子脸上一道狭长的刀疤,蜈蚣般蜿蜒趴在她脸上,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