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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北新,她们所知道的大部分消息,皆是从宫里的众多人口中听来的。不得不说,宫里真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
妙芷不喜欢皇宫,可总是逃不开皇宫这个牢笼,她没想到自己摆脱了北新权势的桎梏,却又进了倚南的宫门。
那日坐在荷花池边的青石上喂鱼,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到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滚进了长势旺盛的牡丹花丛中,两个不知在哪位贵人身边当差的小太监正坐在青石上聊天,还时不时将手中的糕点碎屑丢进池中喂鱼。
他们谈论的竟然就是妙芷最想知道的,两人将北新皇宫最凶险的那夜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直听的花丛中的妙芷手脚冰凉。
她不在乎北新到底谁做皇帝,可她知道,不管是谁,都不会将元鸿轩轻易放回东元,这也是她最担心的。
两太监谈论了大半个时辰,一直等到假山那边的小道上有人寻了过来才作罢。妙芷皱着眉头,连身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拍,便浑浑噩噩的回了圣女宫中。
一进门,她有些惨白的面色便吓了湘嫣一跳,慌忙上前伸手便去探她的额头。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原本还想着将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小姐,可这是怎么了,怎的去荷花池边散个心回来便似丢了魂一般。
得知缘由后的湘嫣好容易舒了口气,这才将刚刚收到的消息说与妙芷听。
原来就在妙芷外出时,湘嫣得到消息,元鸿轩再过不久或许便要回东元了,这也就是说,他的质子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了。
“真的?”妙芷一瞬间来了精神,刚才还在担心他在北新会有危险,怎么突然就接到消息他不日便能回国了呢?
“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小姐你还是自己看吧!”她将一叠稍厚的信纸放进妙芷手中,自己则是笑着转身出去了。
信是元鸿轩亲自写的,再一次看到他那苍劲有力的字体妙芷感觉恍如隔世,她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拂了上去。
思念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它能让你的心仿佛每分每秒都处在煎熬的地狱中,也能让你的心在一刹那便体会腾云驾雾的美妙感觉。
就好像现在,在看到这些字的时候,妙芷的脑海中瞬间便浮现出了元鸿轩俊逸如玉的面庞,在看到他在信中写道芷儿,你可好?我每日都在思念你的这句话的时候,她脑中浮现起的,却是那日在山上踏雪寻梅时两人耳鬓厮磨的景象。
尽管诉相思的话只有寥寥几句,可还是让妙芷看的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再往下看,妙芷那一直为他担忧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在得知北熠耀是审丰毅跟东元皇后两人的儿子那一刻,连妙芷都被这万恶的狗血剧情吓了一跳。。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打探消息()
原先在二十一世纪,她的认知中古人的思想一直都是保守的,甚至对于伦理道德这方面最是重视。可现在呢,所有她所知道的、看到的,简直将她的三观都颠覆了,她不禁想问,自己到底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国度啊?
时光如同白云苍狗,一去不复返。转眼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元鸿轩的那封信给妙芷吃了一颗定心丸,这几终于不再心慌慌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吃香睡饱将前段日子消耗了太多的精气神一并好好恶补了一番。
元鸿轩那边让她没了后顾之忧,她这边也该尽快着手解药的事儿了。终归那半瓶子冰陌花的丹药也只是起一个抑制作用,归根结底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解毒,还得把心思全都放在这倚南圣药上来,况且不光是元鸿轩,还有审玉谦也需要这解药。
要是谈起她的娘亲霜凝诗,妙芷不得不在心中给她点个赞,虽说圣女肩负的责任重大,可是就这么些日子她在宫中的下人口中听到的那些零零散散的话语中,明白了她娘不仅要打理圣女管辖的份内事儿,连那种村里两户人家为争一只鸡的小事儿都要亲力亲为,怪不得在这圣女宫住了快三个月了,她也只见了她几面,连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正主不回来,她跟湘嫣也只能另想办法,毕竟是在这圣女宫中服侍多年的宫女,见没见过圣药暂且不说,可多多少少都应该知道些细枝末节吧!
可谁成想,问那些年纪稍大的老宫女吧,她们一个个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根本不爱搭理她俩。问那些资历尚浅的小宫女吧,一个个又是摇头晃脑一副你问什么我都不知道的迷茫样子。
妙芷一度认为自己如若再同这些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待在一起,自己怕是迟早便会进疯人院的节奏。这么多天的情绪压抑,让她在北新学士府生活的那段日子,所锻炼积累下来的老气横秋,只一个眨眼便通通不见了,连湘嫣那种沉着冰冷的性子都被逼得爆了一次粗口。妙芷不得不在心中再一次为她娘点赞,为她这训导下人的本事点赞。
两人累的半死不活折腾了几日,又是献殷情又是耍心机,事情却没有丝毫进展,与其这样,还不如等霜凝诗回来当面问来的痛快。索性也不再想什么旁门左道的歪点子,天天坐在圣女宫门口等着霜凝诗回来。
梁文一直没接到朝廷召唤他回京的消息,连前些天的新帝登基他还是后来才知道的,明摆着将他不放在眼里。
连日来,月落那边都没有动静,就好似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涟漪。梁文总算收到了妹妹的书信,信中只草草写了一句话“事态严重,速归。”他再也坐不住了,只将边陲的任务交给几个手下,自己则带了三千精兵便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战事虽然一直不温不火,可到底别国那么多大军直逼边境怎么都让人舒服不起来,审丰毅自动请缨前往月落谈判。而东元那边,在大公主接到元鸿轩派人带去消息后的第二天也派人踏上了前往北新的路途。
明日,审丰毅便会启程。初夏的脚步早就踩着春尾巴悄然而至,小径两旁一簇簇一团团的迎春花此时花苞已谢的差不多了,只余下一些倔强的还梗在枝头不肯落下。
审丰毅深衣深靴,操着惯有的一脸严肃由刚上任不久的总管太监西子引路前往宣德殿,他步态稳当,眼眸漂过身前恭敬领路的太监,瞳孔不由深了深。
只一月不到的时间,事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他也总是在这夜幕降临的时候来到这里,路还是一样的路,可领路人已经不是那多满,而他也不用一袭黑色斗篷罩身,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这里。
宣德殿中没有丝毫改变,除了北熠耀将那有些陈旧积灰的帷幕换成了晃眼的明黄色,本就金碧辉煌的内殿在这些颜色扎眼的帷幕衬托下,没了原先的雅致,堪堪走上了暴发户的显摆路线。
审丰毅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腿进了殿中。原本在长榻上跟一个姿容清秀的宫女调笑的北熠耀突然瞧见他进来,慌忙将那宫女推开,尴尬咳嗽了两声,摆手让那宫女下去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审丰毅身后的西子一眼。
果然是个火候不到的奴才,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北熠耀整了整衣衫上的褶子,这才一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审爱卿,这么晚了,找朕有事儿?”他虽一口爱卿,一口朕的说着,到底语气还是一副谦卑的姿态。
“我明日便要启程前往月落,我走期间,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莽撞,你登基时日不多,位子坐的不稳,别出什么大纰漏。”审丰毅也不再客气,端出一副父亲的架子譐譐告诫起来。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北熠耀那高傲自大的性子,虽然他此去时日不多,可不来嘱咐几句心中总归不太踏实。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北熠耀即便这般应承着,可心中那份不快却是又加深了些许,自己明明已经是北新堂堂的皇上,却还要整日对他人俯首帖耳,做什么事情还要征得他人同意,真真窝囊。
“您这次去是跟月落谈判撤兵?”北熠耀敛下心中不畅,开口将话题叉开。
“也不是什么谈判,说到底我跟月落的王有约定在先,他布兵挑起边界争端,我事成之后也需要兑现给予好处的承诺。只是他们到底要什么,当时却是没说,所以我亲自过去跟他谈。”
审丰毅背着手,也不隐晦其中的事儿,不紧不慢的将其全都说给了北熠耀。
“那月落的王会不会狮子大开口,提些过分的条件?”北熠耀拧巴着眉头,他现在刚刚当上北新的皇帝,国库里那些稀世珍宝他还没来得及一件件把玩,可不能就那么白白成了别人腰包里的东西。
“不会,盟约的时候我便说好了,条件不能太过分。而且,你别忘了,他们月落还跟北新签署着历年进贡的契约。”。
第一百六十四章 得以归国()
审丰毅老气横秋的说道,看着北熠耀明显松下来的气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这个儿子,对于当好一代君王着实还差的很远,总是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迷惑,缺乏深远的眼光,很多事儿还需要他长时间的教导啊!
审丰毅走后第二日晌午,东元派来的人便到了,几个使臣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将帖子托驿馆的大人递进了宫里。
下午太监过来传话,他们才得以面圣。几人也是来过北新好几次的老人儿了,可见新帝却都是头一回。听说这新帝以前是个爱到处游历的主儿,想想应该没北安煌那般难缠吧,遂是强压下心头那一点点忌惮,急匆匆便进了宣德殿的殿门。
北熠耀也想不到,审丰毅前脚刚走,东元的人后脚便来了,这是他头一回有了自己处理事物的机会,内心中还隐隐带着些许兴奋。
听闻是要谈九皇子元鸿轩归国之事,他让监管书文的言官进殿算了算日子,离早先签订的十年契约也差不离多久了。
可一想起自己那同母异父的哥哥要跟这个元鸿轩争夺东元的皇位,他一下子有些踟躇。审丰毅走时候也没提起这件事儿,他一时间没了主意。
那东元派来的人也是个聪明的主儿,这新皇少不更事,又没有马上拒绝他们,遂是赶紧趁热打铁,将“橄榄枝”抛出,虽然将边界的两座城池让出,再将原先进贡的契约再翻上一倍,确实让他们这些东元的老臣肉疼不已,可是如若像大公主说的那般,东元国家都没了,还计较什么银子东西之类的不是。
北熠耀一听说要拿两座城池加码,并且进贡的东西翻倍,这么好的事情,让他的两只眼睛止不住精光四射。
不错啊!
他虽知道兰觅云是他生母,可说到底跟审丰毅一样没教没养他,而且那元鸿逸还是兰觅云的依托,断不会将东元拱手给他。现在用一个元鸿轩就能得到这么丰厚的回报,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一旁掌管书简契约的言官看到新帝那副动心的模样,心中也不免慌张起来。审大人走时特意交代过他们,让他们在新皇身边多多照拂提点着些,千万不能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有什么大的动向,一切,都要等他回来再说。
他思忖良久,还是大着胆子跪下请谏,“皇上,断不可妄下决定啊,一切还是等审大人回来再议吧!”
说者动容,可听者却不领情。
“放肆,什么时候还轮到你教朕怎么做了?”北熠耀一声厉喝,刚才的好心情被“审大人”这几个字立马坏了个彻彻底底。
审大人,审大人,走了也阴魂不散,他是皇帝,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被人压制管束,他这个皇帝跟傀儡有什么区别。
那言官被吼了一嗓子,踟躇了一会又准备说什么,却被北熠耀更直接的轰了出去。
这次那大太监西子也学精了,北熠耀只一个眼神掠过,他便一溜烟跑了出去,命人将那言官“好生”看管了起来,以防他给审丰毅报信,坏了皇上的好事儿。
或许是上天眷顾,或许是他们选得时机很好,北新皇帝同意了让九皇子同他们一同回东元的要求,不过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北新得撤兵。
这当然没问题,已经为这件事儿来了两次的几个东元使臣爽快的答应了,只要到了北新边界,他们自会将大公主给的皇上令牌拿给边关守卫的将军看的。
好消息傍晚便传到了城北元府,连平时总是没有只言片语的七芒眼角都有了笑意。府邸里里外外的侍卫全都撤了,林风、秦观等人来了也不只拘泥在书房那么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出去了。
“殿下,您似乎不太高兴?”秦观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元鸿轩的心情,毕竟在这群人里,只有他是最早陪伴在元鸿轩身边的。
“没什么好高兴的,从这个牢笼走出去,说不定迎接我的就是下一个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