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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审丰毅还如从前一般忙的根本不在府中,审玉谦看着熟悉的院落,却再没有往日的亲近之感,有的只是心中那一丝丝的惋惜与怀念。
皇宫,宣德殿。
“该死,该死,给朕将这些奏折都烧了,烧了。”北熠耀大力将桌上高如小山的奏折全都推到了地上,面上是掩都掩不住的厉色。
“皇上,这些都是大臣们的奏折,烧不得啊!”大太监西子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说道,弓着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朕说烧了都烧了,你敢抗旨?”北熠耀对着他怒目而视,一双眼睛红的骇人。他气不过,将手中刚拿起的一本奏折狠狠的丢到了大太监西子的脸上。
“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皇上息怒啊!息怒啊!”西子跪地求饶,脑袋在冰凉的地板上磕的“砰砰”作响。
审丰毅刚迈着步子进来,就看到他们北新的一国之君正朝着一个太监发脾气。
北熠耀瞧着他进来,面上的戾气虽减退了不少,可仍旧生气的很,一边踢踏着脚边的奏折,一边骂骂咧咧的坐回了位子上。
太监西子可算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到审丰毅朝着他摆手,赶忙手脚并用,跌跌撞撞爬出了宣德殿的殿门。
“近几日臣听到了来自各处的风言风语,皇上是否也该收敛着些性子?依微臣之见,增收赋税之事还是改回来吧!”
审丰毅恭恭敬敬的,没有丝毫逾越之意,他只是以一个大臣的身份向当朝天子进言。可这一举动,在北熠耀眼中却变了味道,他就像一头敏感的野兽,在听到改回来三个字后,那原本被压下去的怒火又“蹭”的一下涨了老高。
“改回去?朕贵为天子,一言九鼎,哪能说改回去就改回去,审爱卿还真是会说笑。”北熠耀脸色铁青,字字句句都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一般。
“皇上,恕臣直言,您若是不将此法令废除,怕是这北新的天就要乱了。”他说的一点不假,百姓们对于这次赋税增收之事怨声载道,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而且他也派人下去体察了一番民情,这次颁布增收赋税的法令,确实让本就贫困拮据的底层百姓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就这么一句话,立马让北熠耀成了个炸了毛的战斗公鸡,他眼神不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审丰毅跟前,“怕是这北新的天不是被百姓搅乱,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话中带话,矛头直指面前之人,连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鄙夷之色。
审丰毅见他油盐不进,又这样明目张胆将罪责全部推在了自己的身上,本来一直努力压抑的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了。
“皇上此番意思,是在警告微臣?”他眸光微动,侧头看着一旁的北熠耀,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北熠耀被审丰毅身上的冷意逼退了些许,可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只板着脸没接话。
“我看皇上您是忘了这天下是怎么得来的!而且臣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皇上,我审丰毅若想得到的东西,还用不着使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审丰毅说完,狠狠甩了一下身后的衣袍,礼都没行,便转身扬长而去。
这话摆明了就是告诉北熠耀,他审丰毅只是不想做皇帝,如若想做,还轮不到他。
“你。。。。。。!”安静的内殿中只剩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北熠耀。他气的胸口不住起伏,转身就将几个古董花瓶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好你个审丰毅,你给朕等着!
所有先皇遗妃悉数随葬,宫中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往年一到夏日,宫中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碰上出来散步赏景儿的娘娘贵人。现在,怕是只有妍妃住的荷香殿最热闹了吧!
影影绰绰的珠帘纱帐后,依稀能看到一个慵懒曼妙的身姿软软的倚在铺着凉席的美人榻上,她媚眼如丝,唇红如火,腮边浅浅刷了些桃粉色胭脂,如雨后枝头最较能的芙蓉花,颤悠悠的舒展。
一旁的两个小丫鬟低眉顺眼的站着,手中拿着两柄雀羽扇子有节奏的扇着。
“几时了?”美人红唇轻启,雪白的柔荑慢慢的落在唇瓣上,轻轻呵出一个哈欠。
“娘娘,快到晌午了。”一直侯在一旁的大宫女接话,还上前赶紧接过了潘缈浅伸出的手掌。。
第一百八十章 跑路()
“都快到晌午了呢,这一觉还眯的真是长。”潘缈浅又轻轻打出一个哈欠,扶着宫女的胳膊悠悠然起身,样子要多慵懒有多慵懒。
唉,没了宫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她一个人还真是无趣。本想着跟她们斗斗法,哪知道北熠耀这么快便将她们全弄死了。
“行了,叫御膳房准备午膳吧!”素白的柔荑刚挑起帘子,便看到外殿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男子,他一身官服加身,正是前些时候从宣德殿出来的审丰毅。
“醒了?”审丰毅刚出声,潘缈浅便将殿中的一众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小叔,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倒是挺新鲜,小叔成天都在外奔波,根本没时间到她这里坐坐,今儿个倒是稀奇。
“来了半个多时辰了!看来你在这宫中待得很是逍遥自在啊!”他话中带着一抹揶揄,手中拨弄的一串玲珑木十八珠子散发着细腻的光晕。
“托您的福,现在我啊无聊的要死!”潘缈浅才不吃这一套,她出声跟审丰毅抬杠,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径自喝了起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我知道小叔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又在小皇帝那里吃瘪了?”女子妖艳的面庞突然逼近,扑闪扑闪的眼瞳中黑白分明。
“呵呵!”审丰毅不得不佩服眼前自己这个侄女察言观色的能力,只将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朝外推了推,这才开口说道“别闹了!现在你待在这宫中已无半点价值,所以过几便送你出宫吧!你在新晋也待了不少日子,老爷子已经写了好几封信给我,说想你想的紧!”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过几要去一趟东元,许是要多待些日子。这不是怕你待在宫中憋闷吗,你难道不想早点出宫啊?”审丰毅端起面前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啜了一口,侧着脸说道。
“去见沈月烟?”潘缈浅没头没脑问出一句,差点让审丰毅将咽了一半的茶水喷出来。
他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只正了正身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我去只是办事!”
潘缈浅看着他有些故意装出来的镇定神色,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由是那沈月烟以往那么残忍的伤害过小叔,在提到她的时候他还是会微微动摇。
“那可不可以也带我去?”潘缈浅一听要去东元,也立马来了精神。她想起男子那清冷俊逸的面庞,忍不住的偷偷红了脸。
几番央求厮磨下,审丰毅终于答应几日后带她一同前往东元,她心中一阵欢喜,就好似去了东元便一定能见到那个让她想了无数遍的人一样。
倚南,墩城皇宫。
天色擦黑,草丛中到处都能听到响亮的虫鸣声。高大的宫墙下,三个身影紧靠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小脑袋还时不时朝着周围张望着。
“小姐,你确定你娘不会发现?”湘嫣弓着身子朝着远处望了望,压低声音问着身后的女子。
“不会,不会。放心吧!今日她要出宫解决些事情,貌似是什么巫族中开什么族会,保准不会回来。”前几一直秉持着乖宝宝的形象卖力讨好,终于打探到了这条至关重要的消息。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么也不会让宁儿跟湘嫣搭上小命跟着她潜逃出宫的。
三人猫着腰走走停停,藏藏躲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最后一道宫墙外。此时来来回回巡逻的小队士兵还很多,一个个穿着整齐,神色凛然。
湘嫣四下打量了一番,又朝着头顶硕大莹白的月亮望了望,这才回身朝着两人小声说道“再过小半个时辰便是侍卫换班的时候,你们千万要跟紧我!”
出了这道宫门便是墩城,虽说是最后一道宫门,却也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如若被发现,她们根本等不到霜凝诗到来说不定便会被城墙上的弓箭手射成筛子。一向做事沉稳的湘嫣在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些紧张,从圣女宫出来到现在已经将这几句话重复说了好多遍。
妙芷跟宁儿重重的点着头,将怀中的包袱抱得更紧了。
月亮西斜,将宫墙外的阴影又拉长的些许。一小队守卫自南边墙根处的小道走来,“就是现在,快,跟上!”湘嫣低低喊了一句,不由分说拉着身后两人便顺着墙根儿小跑了起来。
三人跑到城门口,在一个树丛后停下。原先守门的一队侍卫已经战成了一排,只等远处那队人过来,领头的会将腰牌调换一下,他们便能回去睡觉了。
突然,她们藏身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嗖”的蹿了出去,“什么人?给我追”宫墙周围的侍卫一下子戒备起来,纷纷朝着那抹白影逃离的地方追去。
三人此时才从树丛后出来,使出浑身力气飞快朝着门外跑了起来,直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才停下。
“跑,跑不动了,累死了。。。。。。。”宁儿大口喘着粗气,倚着墙抚着肚子说道,头上的两个包髻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散开了一个。
妙芷也靠着墙,一口口地顺着气。只有湘嫣还能站的住,缓缓将自己的气息调匀。
“湘嫣。。。。。。,你的办法还真行的通,看来宁儿也没将那白猫苦哈哈的抱了一路。。。。。。。”妙芷顺过气后,总算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
湘嫣将她肩上的包袱接过去,飞身上了身后的高墙,四下观望了一圈又下来了。
“这里是墩城的最南边,城门在最北边,咱们要想在天亮城门打开前便出去,还得走上好些路,所以,不能再耽搁了。”
明早,或者更早,她们逃走的消息便会被霜凝诗知道,所以要在那个时候便出城去,不然再想走便难如登天了。
三人又休息了一会儿,便马不停蹄的朝城门口的方向走去。还好湘嫣已将城中的小道打探了个一清二楚,不然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黎明的太阳刚刚爬上地平线,三人就出现在了墩城的城门口。要出城的老百姓早已等在门口,她们也赶紧站进了人堆中等着开门。。
第一百八十一章 会面()
暮城,皇宫,夜。
沈月烟一身墨色绸袍,深色的披风将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她早先已经将所有宫人都打发了出去,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皇后娘娘,这边。”来人是位年轻男子,漆黑如暮的劲装将他很好的影藏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引领着身后的沈月烟,步子沉稳,一看便是位武功高强的练家子。
沈月烟心跳的好似快蹦出来一般,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只带着几分哀切。
两人走了很久,绕过一座废殿,来到了杂草丛生的宫墙边上。
“这是?”沈月烟两手撑着罩在头上的帽兜,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主子不方便进宫来与您见面,这宫墙外便是一座小山丘,马车早已等候在外,翻过墙,再走不到半个时辰,便是主子下榻的客栈,那里安全些。”男子轻声解释道,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马上就要见到她的毅哥,沈月烟不禁心头一颤,一双白皙如玉的双手已是抑制不住的紧握,她只抿紧唇瓣,微微点了点头。
“得罪了。”男子朝着她恭敬的握了握拳,上前一个转身便将沈月烟圈在了自己怀中,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一跃上了高高的宫墙。
沈月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宫墙上下来的,只知道闭着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上了一辆精巧的马车。
车中铺着上好的丝绒软垫,正中间的雕花小矮桌上,放着一壶香茗和几盘点心。
“半个时辰便能到了?”她隔着帘子问着前面驾车的男子,声音十分轻柔,还隐隐透着急切。
“是,主子住的客栈不是城中最好的,为了掩人耳目,只选了间僻静的,所以会在路上多耽搁些时辰,您在车中吃些点心,很快便到了。”
车中的沈月烟闻言,只轻轻嗯了一声,她心头说不出是何滋味,只觉得心口剧痛,隐忍许久的泪水,终是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她闺名月儿,乃是名震江湖的沈老二的掌上明珠。她自小聪颖美丽,八岁时已经在当地有了不小的名气,不光是因为她生的如花似玉,还有她那堪比私塾先生的一肚子诗词。十二岁那年,她随同父亲一起前去世交潘家做客,却在花园中碰到了正在习武的潘毅,当时的潘毅只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