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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一方面,大家吸入的氧气不足,另一方面,木炭也因氧气不足,而不能充分燃烧,于是释放出有毒的一氧化碳,正反作用之下,大家就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气体而非样子,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中毒现象。”
大家听她说得似懂非懂,尤其是那一股脑儿的生词,完全闻所未闻。
“末将又愚钝了,”张子贺尴尬笑道,“王妃方才所提到的毒物一、一氧化碳,这毒可厉害?如何才能解毒?还有什么完全不完全燃烧的……哦对了,氧气又是何物?”
小涵张口要答,言到嘴边这些提问却突然如当头一棒,让她的脑海剧烈晃荡起来。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氧气、血红蛋白、燃烧与不完全燃烧、空气分子、氢氧化物、碳化实验……伴随着咕噜咕噜的水泡声、火焰在器皿下燃烧的噗噗声、某种物质在强酸中融化的滋滋声,以及混合着一个严厉的女声的喧闹声,一些莫名其妙的关键词和符号突然横飞在她脑中,各种破碎闪断的画面不停交叉出现。
“王妃?”
张子贺的声音突然将她那翻滚的思绪打断,一瞬间又把她拽回眼前的青灯古榻中。就差这么一秒半秒的时间,她几乎就要将碎片的记忆连接起来了。
“哦,”她回过神,“这毒不难解,只要摄入不是严重过量,重新吸回新鲜空气便可缓解。”
“可像这样封闭了门窗在屋内烧炭取暖的做法在冬季也属寻常啊,为何平日里却不见有中毒之状?”
“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氧含量的问题,平时我们在家中,偌大一间屋子,最多也就坐个三五人,这样的话房间空气中的氧气是绝对充足的,人就不会缺氧、炭火也不会燃烧不足而释放大量的一氧化碳。再说了,平常人在家里的时候哪里久坐得住,时常进进出出,人就不会总拘在一团瘴气之中了。”
尽管对她的一些词句还存有疑惑,但听到这里,他也大概算是明了了。“将士们连日来每晚都在烧了数盆炭火的帐篷中休息,已累积吸入了不少毒气,好在前几日天气尚可,大家觉得闷了便会时不时出来走动一番,也就缓解了症状;可今日在寒风中行进了一整日,想来是寒冷极了,因而进了暖帐便不愿出来,之后又以为咳嗽或许和风寒有关,便更无人敢出去受冻了,如此一来,反倒中毒越发厉害了。”
小涵冲他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理解正确!当务之急除了撤走各个账内多余的炭火之外,最根本的还是要想一个既能御寒又不会带来负面影响的法子。”
张子贺有些犯愁,为难道:“要说除了多添几笼炭火,这荒郊野外的还真想不到什么保暖的好法子,毕竟棉衣棉被的也就是这么多,但郊外荒无人烟,本身温度就低,到了夜里更是湿气颇重,随便刮来一阵风便是寒入骨髓,如此虽不至于有什么大病,却一定是会耽搁行军作战的。”
小涵摩搓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有一个办法倒可以试试。”
两人跟着她一路走到了驿站的厨房,小涵招呼伙计道:“这里老姜应该存货不少吧?有多少都给我拿出来吧!”
伙计有些莫名其妙,但堂堂王妃的吩咐哪敢怠慢,于是从柜脚搜出了满满一竹篮的姜块。
“大伙一起来帮帮忙,把姜去皮,然后切成薄片,合着红糖一起下锅煮水。”她张罗着挽起宽袖,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王妃使不得……”张子贺刚想上前阻止,却被孑语抬手制止了,他点了点下巴示意副将先去忙活其他,然后,低下头若无其事的卷起袖口。
第三十六章 渐入佳境()
“王爷你做什么?”小涵看他伸手拿了一块姜,于是诧异的回过身盯着他。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配合你熬御寒的良药了。”他淡淡回道,并毫不拖沓的即刻开工。
或许是因为他挽起袖口的模样比平常亲切许多,也或许因为厨房灯光昏暗而产生了错觉,此刻她莫名有些感动。“你……不问问我什么要熬这姜汤?”
“本王相信你。”他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均是一愣,诚然,陆小涵对于这个不假思索的回答是意外的,可是就连孑语也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竟会说得如此直白裸露。
“既然你能看出我等看不出的症结,某一方面的眼界总是广于我们的,眼下既无他法,试试也无妨,反正姜汤也喝不死人。”他故意冷下脸来漫不经心的替自己辩解。
“那么……你为何又亲自在这里陪我折腾这些呢?”她把脑袋又朝他伸近了一些。
他眼神和手上的动作均顿了一顿,但很快便回复原状,“你一个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都能屈尊为一众将士劳累,本王作为他们的主帅,搭把手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涵瞧他说得冠冕堂皇的样子,忍不住嘟囔道:“还真能掰,你折磨我在柴房自生自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呢!”
孑语把手往菜板上重重一顿,不耐烦道:“你又叽叽歪歪些什么,若不要本王帮忙,本王这就……”
“好好好,’本王’莫要动气,我不说了还不行。”她阴阳怪气的学着他的语调,惹得他很想在她脑门敲上一记爆栗。
接着各自闷头忙了一会儿手上的事,孑语本以为这丫头总算安生了下来,忽然——“王爷,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
“你这女人怎么——”孑语被她烦得正想吼她几句,却突然手上一腾,转眼看时左手食指已经开了好大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正从里向外浸出。
“哎呀不好。”小涵急忙放下手上的东西,两步跨到他跟前,一把拽过他手,“我正要跟你说,刮姜这种细致活儿怎么能用菜刀来使呢?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非怪你要割着手了!”
“你让开。”孑语本想抽出手自己处理,不料又被她反手给拽了回去。
“别乱动!”她白他一眼,像是在恨住一个不听话的儿童,“幸好这刀用得勤快没有锈迹,否则染上破伤风看你怎么办!”
他被她那造作的语气唬住,皱着眉头问:“破伤风又是个什么东西?”
“破伤风就是……”每每一到这种时候,那股熟悉的感觉又窜上心头,“其实我也记不大清楚,就是莫名知道这么个玩意儿,兴许是我失忆前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吧。”
给他清洗完伤口,小涵又寻了块干净的纱布条将切口包得死死的,“我说大少爷,给姜去皮呢,只用一根小小的筷子就可以搞定了!”她拿着一根方体木块演示在他面前晃了晃。
孑语余光左右瞟了瞟,发现一旁的几个伙计竟在扯着嘴角偷笑,这种鲜有的状况显然让他这座冰山有些无所适从,于是他有些闹脾气的将面前一堆杂物一把推远,拂袖而去。
这下,厨房里原本只敢揶揄着偷笑的大家伙彻底笑出了声,小涵望着他懊恼的背影,与众人打趣道:“我们王爷是不是可爱得很?”
待散发完姜汤、回到房中一时深夜,小涵尽量使动作轻缓,以免惊扰了似乎已进入梦想的王爷。
他面朝里侧卧着,呼吸均匀,宽阔的肩背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他该是疲惫极了吧,前一晚彻夜照顾自己,今日又在军营中忙活了一天……想着他这几日的种种,她猝不及防的竟有些心疼,于是提着裙摆踮着脚尖挪到床边。
小涵不敢往床沿上坐,生怕自己的重力惊醒了他,想了想干脆一屁股杵到地上,然后侧着身子,手臂叠放在床边支着脑袋。
“看在你昨晚守我一夜的份上,今晚我就腾个宽敞地儿给你。”小涵压着嗓子自言自语,顺手给他掖了掖被角。“我们两个大概是这世上最奇怪的夫妇吧,既不相爱,也不相恨,要说是敌人呢,好像又不至于,可这忽冷忽热的关系也算不得真心实意的朋友。”她双手捧起自己的小脸蛋,脸部因为挤压而变形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猪。“真是叫人惆怅……你说,如果你不是我有名无实的夫君,我也不是你厌恶已久的王妃,如果我们现在才相遇,那会不会……”
正当陆小涵陷入心弦颤动的遐想时,孑语突然翻了个身,面朝上的平躺着。她吓了一跳,噗的一声埋下脑袋,待过了半晌不见动静,方才试探着一点一点将头抬起来。于是,一个可以形容为精美绝伦的侧脸便毫无预兆的映入眼帘。
“哇……这张脸恐怕换在女人身上也是个绝世美人吧。”她痴痴感叹着,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就是连那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周韵洁也难以比过。“我要是你啊,”她将头枕在单臂下,隐隐约约感觉到困意,“就不会对女人感兴趣了,长成这样,估计只有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大概有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小涵就这样一直伏在床边喃喃自语,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全是关于身旁的这个男人,后来,就连自己怎么睡着的也毫无知觉。
在梦里,她仿佛看见孑语朝自己破天荒的展露了笑容,他对着她笑,还温柔地叫她的名字:小涵,小涵。
“陆小涵。”
画外另一个相似的叫声与梦里的声音重叠,只是少了点温柔、多了些寡淡。“陆小涵,你醒醒。”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条件反射的想坐直身子,不料脖子才稍稍一抬,筋络便像打结了一般剧烈疼痛。“嘶……”她痛得龇牙咧嘴,“快快快……快帮帮帮我,我落枕了!”
孑语也是刚刚才睡醒,一睁眼便见陆小涵坐在地上趴在床边,正要叫醒她问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下一秒她又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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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莫名黑锅()
“别动。”他跪坐在床上,弓着身用力握住她的腰,然后让她在头部保持不动的情况下整个身子被扶起。可好不容易屁股稍稍离了地,她又突然往下坠了回去。
“你怎么回事?”
她有些委屈,“我这个姿势睡了一夜,腿麻了……”
他有些微恼,这个女人怎地这么不省心,总是给自己和别人惹些麻烦,“好好的你为何又要坐在地上睡?这寒冬腊月,你是嫌自己病生少了么!”
刚才那一抬头原本就就已经让她痛得眼泪横飙,加上腿部千万根针刺般的酸麻,现在整个身体都处在一种极度难受的状态,而这种痛苦全都是因为想要替他着想才导致的,可偏偏当事人不但一点都不领情,反而对自己感到嫌弃……身体上的疼痛加上情绪上的委屈,小涵终还是没忍住抽泣起来。
男人最见不得女人流泪,这话是真的。孑语一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虽不知她委屈些什么,但火气已然消去了一大半。于是温软口气道:“好了好了,本王这就想办法扶你起来。”说着正要伸手去拽她,却猛地被她一手甩开。
“不用你扶,你自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会起来。”她想赌气的别过头,奈何脖子丝毫动弹不得,于是只好费劲的斜着眼珠子,以示生气。“算我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孑语看着她这斜眼扭腿歪脖子还不忘喃喃自语的滑稽样,心下早就已经笑出了声,但面上还是得绷着,“你又嘟囔些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倔脾气已经上来的陆小涵哪是能轻易息事宁人的?又见他语气软了一些,于是胀着胆子放声大哭起来,“我也是闲的!干嘛管你能不能睡好?昨天就应该一脚把你踹醒……怎、么能让你这个白眼狼养足了精神反过来咬人呢!呜呜呜……”
在她断断续续的指控中,孑语总算大致明白了各种情由,原来她傻乎乎的不肯上床而是趴在床边睡了一夜,竟是为了不惊扰自己。这番恍然大悟后,他难免有些懊恼,再瞧她又落枕又腿麻的,还嘤嘤哭着鼻子,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是本王、”他的语气里很有些羞涩,毕竟如他这般的人物若要在小事上表达歉意还是颇为别扭的,“是本王疏忽了,我昨夜睡得很稳当——多亏你了。”
小涵听了这话,暗自想道,这家伙,说声谢谢也要七拐八扭的打官腔,真是无趣得很!
孑语见她抽泣止住了,急忙趁热打铁,轻声问道:“腿还麻吗?可以使力了吗?”
“麻着呢,动不了!”
他想了想,然后腾地起身下床,小涵歪着脖子看不见他绕到身后的动作,刚想开口问,突然感觉身子猛地一下失去重力、腾空而起。
“你既动弹不了,本王抱你起来便是。”孑语一个横抱将陆小涵收在怀中,那力道又实又足,她一点都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