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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就立刻让紫雪她们去说,换着来。”
沈铉抱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眼前不再总是萦绕着那样小孩子玩耍的画面了,不由得低声叮嘱着卫长安。
他这么一说的时候,卫长安才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沈铉说的这些,好像都是对的。
她这两个月来,的确是口味千奇百怪,而且偶尔忽然想吃了什么东西,就像是必须立刻得吃到嘴里一般,如果她忍着没有吩咐人去做,那嘴里就能不停地生口水,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般。
“殿下不是女子,没想到这些事情懂得倒是如此多?”
卫长安歪着脑袋,不由得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铉正准备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结果听到卫长安的话,脸上的表情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忽然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
“我见你一直嗜睡,心里没底,就找了医书来,随便翻看几下。其中正好有一本讲了女子怀孕的事情,我觉得以后反正用得上,所以看得就比较仔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你看现在就用上了吧!”
沈铉的声音降低了些,似乎没什么底气。不过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又不由得转过头,直视着卫长安,似乎带着几分“我很厉害”的意思。
听到他的话,卫长安愣了片刻,心里又酸又甜。
之前那段时间,面对卫长安的反常表现,沈铉心里头肯定是没底的,但是他又不好跟别人说。还害怕是八公主从中作梗,索性就找了医书随手翻翻,没想到看到了女子有孕的记载,当时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潜意识觉得有用,就多看了两眼。
“殿下不必如此,我心里有数的。”
卫长安不由得抬起手,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让两个人的距离彻底消失,贴得更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觉到。
沈铉的眼睛下面有一片青黑,明显最近睡得并不安稳。之前跟卫长安睡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厨房那边不必记着我的吃食。你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多做一份,我陪着你一起用。”
沈铉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他和卫长安原本就是夫妻,夫妻原本就该同心。况且女子从有了孩子的那一刻起,就要承受诸多的考验,想来磨砺重重,他能多疼一番就多疼一番。
“女子怀胎十月,诸多事情受限,行动不便,内心敏感脆弱。容易嗜睡,口味奇特,性情多变。且生产之时,有如遭受山崩地裂之苦,往往要耗费半条命。遂有‘儿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之说……”
沈铉到现在都记得他看得那本书上,当时是如何描写的。十分详尽,从怀胎到生产,概述到详细,一一阐述。
或许著书的人是位母亲,笔者写得十分细腻,而且连痛苦都描述的十分详尽,其中的艰难从书面上不难看出。
沈铉无法替卫长安承受接下来那么多的苦难,但是却愿意与她吃用一样,表示出自己共进退的意思,给卫长安一点心理鼓励。
“好,到时候如果太过口味奇怪的东西,殿下可莫要恼了。”
卫长安听到他这番话,原本想要拒绝,但是后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轻轻笑开了,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沈铉还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将卫长安轻轻地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旁侍立的几个丫鬟,表情各异,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都暗藏着心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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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静妃找茬
她们几个丫鬟都已经想到了六皇子最近口味的千奇百怪,以及千变万化。之前她还想试试鱼眼鱼泡泡烧了会是什么味道,明明孕妇一般吃不得腥,她却像是个孩子一样,什么都要试试。
她们只是在替六皇子的胃感到担忧,而且沈铉的口味,紫雪她们几人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喜欢清淡一点的口味,连辣的都一点不沾。偏偏卫长安喜欢吃辣,所以每次厨房都要做两种风味迥异的吃食。
六皇子如今要舍命陪君子,除了赞一句勇气可嘉之外,几个丫鬟都心有余悸。平时表忠心的时候绝对一个顶俩,但是这个时候,没人多说一句话,都低着头当没听见。
六皇子为了哄皇子妃,什么都敢说,她们却是不敢的。
***
“儿子给母妃请安。”沈铉弯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
静妃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手里捧着一杯苦茶,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淡淡地扫视了一眼,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起来吧。”静妃似乎在发呆,隔了许久也不见让他起身,最后还是一旁的嬷嬷轻声咳嗽了一声,静妃才唤他起来。
“母妃近来可好?”沈铉挑了个下手的位置坐下,轻声询问了一句。
静妃听他这么问,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极其不自然的表情,好像承受了许多痛苦一样。而且这痛苦还是沈铉带来的一般。
“本宫过得不大好。”
静妃轻哼了一声,语调变得僵硬起来,显然她此刻很不高兴,并且在沈铉面前丝毫没有收敛,直接表现了出来。
沈铉听她这副硬邦邦的口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之前每日都会来请安,但是这几日由于卫长安有了身孕,他挤出必要的时间陪着她。静妃现在把他召来,一开始语气就这么恶劣,明显是为了找茬。而且他心里有预感,她找茬的必定与卫长安有关。
“母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个宫人没伺候你,又或者御膳房的吃食不合口味?或者这冬季快到了,气候干燥寒冷,让您哪里不舒服了?”
沈铉只装作听不懂,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状似担忧关心的模样,实际上他的语调波澜不惊,眼神也一下子都没有变化。
静妃听他逐条列出来,却没一句话说到点子上,而且明显就是装傻充愣,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长安怀了身孕之后,身子不爽利吗?我瞧你也没请太医去看看,只是让宫外的大夫看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吧。怎么不见她入宫?”
静妃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问出了口,她即使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不要太过严肃暗沉,但是语气依然有些冲。明显是按压着恼火,像是如果卫长安站在她面前的话,她此刻已经让人责问她一番。
沈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回一直没有松开,甚至抬头看向静妃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都是紧绷的,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
“六殿下莫恼,娘娘的意思是,许久未曾见到皇子妃,有些担忧她的身子。娘娘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在保养生孩子方面,经验比较多,所以就想亲眼看一看她,跟她说说话,叮嘱一些重要的事情。”
侍立在静妃旁边的嬷嬷,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静妃娘娘平日里对待六殿下就不怎么亲切,又加上这六皇子妃不是她想要的儿媳妇,所以面对他们夫妻,就难免苛责了许多。
只要她的心里稍微对六皇子夫妇有什么不满,那种情绪就立刻被放大了无数倍。正如此刻,明明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六皇子妃有孕在身,之前也派人跟静妃报备过了,但她心里头对于六皇子妃一直不来请安,还是有很大的意见。
如果静妃能把对十皇子那种亲昵的态度,稍微分上一两分给六皇子夫妇二人,恐怕这一家就要和睦许多。
沈铉并不搭理嬷嬷,即使嬷嬷出来插上一嘴,他依然知道静妃心中的不满。他的眼神并不偏移,始终看向静妃,与她注视了良久,一直没有说话,视线之中带着些许的逼视。气势虽然收敛了,那是那双黑幽幽的眼眸,一直注视着静妃,其中带出来的压力可想而知。
直到静妃的眼光一闪,看向了别处,他才轻声地开了口。
“女子怀有身孕,头三个月乃是重中之重。我记得母妃怀上十弟的时候,正好是严冬,连门都不出的。当时我想找母妃的时候,都怎么找不到,后来在雪地里待了太久,直接晕倒了。回去之后就大病一场,最后还是十弟满月了,我才见到母妃。”
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相反说起这些的时候,之前脸上那种阴沉的神色消散了不少,嘴角轻轻勾起,甚至露出了几分淡笑。但是这笑容之中是否带了些许的嘲讽,就只能见仁见智了。
他的话音刚落,殿内就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六皇子和静妃之间这一对母子烂账,简直说都说不完。
之前他们一直在避讳不提,但是此刻静妃娘娘有些埋怨卫长安,所以六皇子就提起了。这还是宫人们头一回听见沈铉如此不客气的话,而且还是这样直白,就差没指着静妃说,自己都没做好,还有脸指责别人!
更何况这无论谁听了,都觉得静妃娘娘这心眼儿都偏到山沟里去了,对待十殿下就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嘴里,但是对于另一个孩子六殿下,却连一面儿都不让见,甚至还把沈铉折腾得生病了。
“小六。”
静妃沉默了片刻,从他说出这番话开始,整个人就有些如坐针毡。她究竟有多偏心,不会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而且沈铉所说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是有记忆的。
当时沈铉也不过六七岁,晕倒之后回去发了高烧,太医围了一圈,当时情况十分凶险,还说要救不活了。
静妃得知之后,心里虽然有些担忧,但是更怕会影响到自己腹中的胎儿。后来还是今上让她去瞧瞧,她才去看了一眼,不过沈铉当时处于昏迷之中,所以并不知道静妃来看过他。
后来等沈铉清醒过来之后,他也不再说要找静妃了,直到静妃生下了十皇子,并且十皇子满月了,太后才把他带过去,六皇子与静妃这对母子俩才有机会见上一次面。
不过那个时候静妃的满心满眼都是十皇子,根本就没有瞧过六皇子几眼,为此母子两个之间的情分就越发淡薄了。
“其实我一向不怎么敢找母妃,那一次下了大雪,母妃的宫人说,你在休息暂时无法见我,但是我却十分执拗,不肯跟着嬷嬷回去,硬要在你的宫外等。实际上是有人在我面前说,等母妃以后生下了弟弟或者妹妹,就更加不会疼爱我了,我当时心里十分慌乱,就怕他所说的话成真,所以才想见一见母妃,告诉你我以后会乖乖的,你是我的亲娘,皇祖母如何都不可能越得过你去。”
沈铉看着她张开嘴,似乎有话想说,却偏偏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他脸上嘲讽的神色消失了,相反笑容也变得真心了几分,只是那笑容之中却带着几分苦涩。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片吸气声。几个虽然低着头表现得像个无害的鹌鹑一般的宫女,但是实际上她们的耳朵还是听到了六皇子的话。
沈铉这话说的当真是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而且实际上还有些大逆不道,毕竟是在公然拿太后与静妃娘娘比较。
静妃表现得最为外露,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有些无可奈何,也不知道该如何表现了。
她的长子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对她也不怎么孝顺,亲昵的态度更是没有。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六皇子的心里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此时此刻听他说出来,更是觉得冲击很大。
“本宫当时年纪轻,不晓得怎么疼爱孩子。你是本宫的头一个孩子,当时被太后抱走了,本宫去瞧你,你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但是本宫碰碰你,你却往后躲。所以本宫有些伤心,有了第二个孩子就不想再像之前那样了。”
静妃轻咳了一声,她努力地组织着语言,总算是说出了几句话来。不过这些理由听起来十分的苍白无力,连一旁的嬷嬷都低下头,不好再开口替静妃描补了。
静妃这些话,说得原本就不漂亮,而且声音不大,气势也不足,听起来就像是没什么底气,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尴尬,所以才勉强开口应付几句。
“母妃不用解释,我心里都清楚。十弟年纪小,的确应该让人多疼些。不过长安年纪也不大,况且这是她的头胎,这些日子她都会在府上静养。母妃如果有什么话要带给她的,可以跟我说也是一样的。至于太医的话,就不必请了。京都里的名医有许多,使惯了一个大夫,就不想着再换了。”
沈铉摆了摆手,明显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调已经恢复了平静,显然是把之前那个话题轻轻揭过了。
静妃轻舒了一口气,她的心里也在庆幸,沈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虽然在沈铉面前,一直用孝道压着他,但是实际上心底还是怕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