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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让小的盯着三夫人身边的人,小的都照办了,似乎这几日在收集什么药材。”青砚站在一旁,轻声地跟卫长安回话。
卫长安了然地点头,她眯起眼睛看着一个车夫打扮的男人走进了对面的药铺,如果仔细辨认的话,还能看出来那背影有些眼熟。
“这男人是外院的车夫,三夫人身边媳妇子的男人,估计是来抓药的。这几日总会换人过来抓一副药,治什么毛病的都有,小的也闹不明白!”青砚抓了抓后脑勺,满脸都是闹不明白的表情。
“三夫人好容易聪明一回,对着自己姑娘的终身大事儿,果然是够谨慎。她在凑一副堕胎药的药方呢!”卫长安转着手中的茶杯,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眼看着车夫抓好了药出了药店,卫长安也跟着起身,直接往侯府走。
“好孩子,你喝完这副药睡一觉,美美地做个梦,醒来之后肚子里的野种就没了。”三夫人亲自端着一碗药前来,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喝下。
卫长娇几乎是混着泪水咽下了这一碗药,只是喝完之后,并没有像三夫人所说的那样,迎来一个安稳的美梦。她不止没有丝毫的睡意,相反还很精神,等过了片刻,她忽然感到小腹中用来一阵寒气和剧烈的疼痛感。
“娘,我的肚子好痛!为什么我没有睡着!娘,这是什么药,我好痛啊……”卫长娇双手捂住肚子,几乎是颤着声音问道。
“娇儿,怎么回事儿?我明明按照药方上来的,堕胎药里混合了安眠的成分,你肯定是会睡着的,怎么会这样!长娇,别怕,娘在!”三夫人也慌了手脚,勉强扶住卫长娇,语气里的惊慌失措和难以置信,都体现出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啊啊,好痛啊!我不要堕胎了,娘,我好疼啊!”卫长娇一下子甩开她,猛地扑倒在桌子上,那些茶盏瓷器全部被她扫落在地。
她的小腹绞痛不止,好像是被一把匕首戳了进去,然后再拔出来,再次狠狠地戳进去搅动几下,就这么不停地重复这些动作。
“夫人,姑娘,怎么了?”外面传来丫鬟的拍门声,显然是听到卫长娇的哭嚎声,连忙询问究竟是出了何事。
三夫人整个人都有些惊慌失措,不过却是勉强镇定下来,她扬高了声音喊道:“不要让任何人进门来,姑娘没事儿,只是摔到了!”
“长娇,不要喊,忍住!你忍一忍就过去了,要是喊得其他人都知晓,我们就完了,你祖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三夫人打发了小丫头,立刻就一把抱住了卫长娇,用手捂住她的嘴。
卫长娇别看比较瘦弱,但是在这种剧痛之下的挣扎,还是十分有力道的。几乎痛得让她丧失了理智,就想满地打滚的那种,对着禁锢她的三夫人也是又打又咬。
“长娇,乖,长娇听话!再忍一忍,啊!”三夫人一开始还想劝,但是卫长娇的抵抗实在太过有力,甚至手腕都被她一口咬住了。
“松口啊,长娇!”三夫人疼得直吸气,卫长娇却像是听不见似的,甚至都咬出血了。
“我好疼啊,娘,去找大夫给我开药!我疼得要死了……”卫长娇总算松了口,但是却拉住三夫人的手就把她往门外推,似乎想让她找大夫过来。
两个人正是争执的时候,忽而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就有婆子喊门的声音。
“大姑娘,三夫人,开开门啊!方才有个小贼跑进了后院,不少人都看见是往这个院子来的,老夫人吩咐奴婢们要抓到,不能让夫人和姑娘们受伤了!”
三夫人听到这几声叫喊,浑身打了个激灵。
卫侯府是什么地方,竟然敢有小贼冲进来,而且还直接是往她们这个院子来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卫长娇喝药打胎的时候来,这分明就是有人要算计她们!
“不,我们这里没有小贼!大姑娘身子不舒服,谁都不见!”三夫人忍着手腕上的疼痛,硬是再次捂住了卫长娇的嘴巴,高声冲着外面喊道。
卫长娇此刻也吓得不敢动了,哪怕她痛得都快要痉挛了,浑身直抽搐,也硬是咬住了嘴唇,一声不敢吭。
母女俩这个时候的默契倒是空前的高,可惜外头喊门的婆子明显是得了死命令,锲而不舍地劝阻道:“三夫人,奴婢们是真的看到小贼进了这个院子,这里伺候的丫头们也都瞧见了,就怕贼人不长眼伤了主子们,所以让奴婢们进去瞧一瞧!”
卫长娇痛得不停地流眼泪,她的身上不停地冒出冷汗,身下也是血淋淋的一片,显然她肚子里的那块血肉已经开始往下掉了。
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来捣乱。
三夫人瞧着卫长娇恨不得疼晕过去的模样,心底滑过无数的心疼,禁不住狂飙了声音喊道:“我说让你们滚,都是聋子吗?这里没有贼人,你们再不走,就都拖出去打一顿!”
三夫人的威仪还是有的,她这种狠话撂了出来,那几个婆子明显不敢轻举妄动了。甚至明显是生了退意,几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好像商量着就要离开禀报给老夫人再做定夺。
“这帮没用的婆子!”一个穿着破烂衣裳的少年躲在屋子后头,如果仔细辨认的话,依稀可以认出这人就是卫长安身边的小厮青砚。
他都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把人引到卫长娇的院子里来了,偏偏下人不给力。要是真的让这帮婆子回去禀报了,再回来搜查的时候,卫长娇的胎早就堕完了,主子的大事儿也就坏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的,忽然看到脚边踩得小石子,计上心来。连忙用手捅破了窗户纸,手里抓着石子,对准了精神紧张的三夫人就猛地弹了过去。
“啊——”三夫人忽然感到脖子上狠狠地一痛,吓得尖叫了一声。
卫长娇躺在她的怀里,被她这个毫无预兆的抖动,弄得小腹下坠得更加厉害了,也喊叫出声。
这回好了,也不用去禀报老夫人了,这帮婆子还算顶用,终于要硬闯了。
“三夫人,您别怕!小贼不敢怎么着您的,等着奴婢们进去打死他!”那些婆子七嘴八舌地说着,根本不给三夫人再次呵斥的机会,一个手举着棍棒,就开始用力撞门。
“啪!”的一声,门被撞开,那些表情狰狞纷纷举着棍棒,准备把小贼活活打死的婆子丫鬟们,待看清楚屋子里的场景之后,都愣在了当场。
有几个心理素质不高的,手里的武器都落到了地上。甚至还有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丫头,竟然都被吓得哭出了声音来。
屋子里面一片狼藉,三夫人搂着卫长娇就坐在地上,直对着大门。
母女两个都十分狼狈,卫长娇浑身都是汗水,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像是女鬼一般。最为可怕的是她的身下都是血,甚至还能看出血块,而且那血迹还没有止住,像是一条小溪流似的,慢慢地往外蜿蜒,地上被晕染了一大片血红色,触目惊心。
“啊啊啊,大姑娘流血了!大夫,大夫!”有个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立刻就慌了,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往外面冲,边大步地跑着,边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喊。
几个经验多的婆子,自然猜到了卫长娇的情况,立刻想回身去拦住,不过那小蹄子跑得特别快,转眼就没影儿了。
第036章 满城风雨()
卫侯府三房的大姑娘,不过是刚及笄的年纪,连亲事都没订,就已经先堕了胎。
不过几日的功夫,这个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正在小妾房里醉生梦死的三老爷,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差点立刻就真的昏死过去。
卫长娇成为京都千人所唾的对象,就连卫侯府的其他姑娘都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影响。卫侯府更是震动异常,几乎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卫侯爷气得当天就拿了一根藤条,冲进卫长娇的屋子里,劈头盖脸一顿抽。
“你不要脸了,我们侯府还要脸!有你这么个姑娘,真是毁卫家一世英明,愧对列祖列宗!我抽死你这个蠢货!”他手上的藤条从进屋之后,就一直没停过。
那“啪啪”的声音,一下下抽在*上,甚至都嵌进了肉里,偶尔还能带出血来。卫长娇不停地挣扎,却不敢真的动弹,她几乎被抽得晕过去了,浑身都疼痛不堪,没过片刻,就已经皮开肉绽了。
甚至由于过度疼痛,她在挣扎的时候,动作有些大,再次感到身下开始流血了。小腹又是一阵抽痛,最后她是被活活地抽晕过去了。
三夫人在外面哭喊求饶,却被人死死地挡住,没有人敢拦着卫侯爷发火。
***
“呵,听说你祖父把长娇给抽晕过去了,也不知道你三婶是怎么教育姑娘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行,连调/教姑娘都能变成这副德性。看明姨娘再得宠又如何,有这么个蠢笨的儿媳妇和孙女,恐怕这辈子三房也翻不了身了!”
四夫人正在做针线活,她手里捧着一件暗褐色的长衫,一看就是中年男人穿的款式,显然是做给四老爷的。
卫长娇就坐在她的对面,怀里抱着小长意,拿着小汤匙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四夫人说的话,她根本没有接,只是一心一意地抱着怀里的襁褓,而且抱孩子的姿势十分娴熟,显然是经常抱着。
“行啦,他这点儿小人哪里要喝那么多的水,你给奶娘抱下去喂奶不就行了!”四夫人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模样,稍微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干咳了一声,轻轻扬高了声音说道。
似乎被四夫人这个大嗓门吼得不自在,小婴儿稍微蠕动了一下,撇着嘴吧似乎要哭。
“娘,轻点声说话,长意会害怕。”卫长如轻轻皱着眉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夫人。
四夫人不由得白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我说的你不要当耳边风,你今年都十三岁了,眼看着就要议亲了。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卫侯府的姑娘在京都,以后还能不能议亲成功都是个问题。真是一粒老鼠屎坏缸酱,什么玩意儿啊!”四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轻轻地推了一把卫长如,最后几句贬低卫长娇的时候,明显是带着十足的鄙视。
卫长如却是不急不慢,一直等到哄着卫长意睡着了,才把襁褓给了奶娘带下去。
“说亲这事儿最后看得又不光是这一件事儿,况且我的身子不好,影响不大的。倒是长留要注意些,不过估摸着伯娘和大哥会帮她挑好人家的!”卫长如轻声说了几句,她对自己未来的亲事一点儿都没有充满期待或者羞涩。
四夫人的脸上闪过几分尴尬,最终长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卫长娇被卫侯爷狠狠地抽了一顿之后,一刻都没有耽搁,直接被抬到后院最偏僻的西南角,派人日夜守着,等于是囚禁起来了。
三夫人六神无主,三老爷也有些心灰意冷了。他的一双儿女,竟然是落得这样的地步,之前春风得意以为可以压制大房的优越感,现如今早就飘散得不知到哪里去了。
现在说起卫侯府的三房,都是众人耻笑的重点,与上次宁国公府的公子,在酒宴中途与林家姑娘行苟且之事,最后还被其他宾客看到的画面有得一拼。
这两件事情,被称为今年京都最刻骨铭心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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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巷尾的传闻不断,这两件世家大族的丑事儿,着实让街头百姓们多了不少茶前饭后的谈资。
朝堂之上似乎也开始跟着动荡起来,上回丢掉乌纱帽的齐家当家家主由于年事已高,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被皇上派的大理寺官员连续查了这么久,竟是直接离开人世了。
伴随着这棵参天大树的倒下,齐家所受到的打击更加严重,竟是陆陆续续从齐府搜出不少罪证。原来这位言官之首,并不如他表现中的那么刻板尽职,相反还被查出诸多收受贿赂,甚至诋毁其他官员的罪证。
一时之间,满朝哗然。齐家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人心惶惶的一直在等待九五之尊会如何处置他们。
“殿下,五殿下,求你跟皇上说一说,我祖父是清白无辜的。他为官几十载,官袍只有穿得破旧了才会换新的,哪里来收受那么多的贿赂!殿下,我的祖父是被人冤枉的啊,求您停下来听我说一说!”
一辆墨蓝色的宽敞马车驶过,周围的百姓纷纷让道,这马车里坐的人物一看非富即贵,谁都不敢靠近。
但是却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一直跟在马车后头跑着,不停地高声呼喊着什么。
不过马车里的主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连一句回应都没有,甚至马车的速度也没有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