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甜靠进老人温暖的臂弯,摸了摸鼻子,撒娇道:“奶奶,我才三天没来而已,怎么会瘦呢,倒是奶奶,怎么没那么精神了呢?”
闻言,老太太下意识地叹了叹气,扶着眼镜,痛心疾首道:“还不是被你二哥气的。”
凌甜赶忙追问:“二哥怎么了?”
老太太沉下脸,将眼睛看向旁处,声音颇为担忧:“被人用刀扎伤了胳膊,到医院打了石膏,这会子正在卧室里休息呢。”
话音未落,凌甜马上直起身子,一脸诧然地追问:“怎么可能,二哥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人扎伤,那对方是不是受了更重的伤?”
老太太攥着她的手,差点失笑:“你这孩子,他要是打伤了别人,到时候,不得去蹲大狱吗,你以为拍电影呢?”
凌甜摸着脑袋,转了转眼珠:“那二哥怎么受的伤?”
“着急去中天,在门口被人偷袭了,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行凶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那还好,二哥在哪呢,我去看看他。”
老太太顺了顺凌甜的头发,又用手擦了擦她额角的细汗语声温柔道:“你别折腾了,我让这丫头去叫他。”说着,向还站在她身后的高申摆了摆手。
高申微一颔首,三步并作两步地匆匆跑走了。
凌甜望了望高申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一颤,随即焦灼地询问:“奶奶,刚刚跑走的人是谁?”
老太太看着凌甜的面容,心里已经察觉一二:“你们认识?我不知道她名字,你二哥说是他司机。”
凌甜“哦”了一声,自顾自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随后,便没在开腔。
几分钟后,凌晨下了楼。
高申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未及反应,凌甜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一把抱住了她肩膀,那力气大的,差点将她扑倒。
“你是高申,对不对?”
声音听来有些颤抖,像是在极力忍着才没哽咽出声。
于是,眉心不自觉地微微皱拢,心下颇不宁静,她轻叹口气,有些无奈,凌甜还是这样热情激动,早知如此,她就该躲在凌晨房间,不出来才是。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即便在鼎风娱乐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她还是一下扑倒了她身上,声音欢快又伴着苦楚,仿佛多年来的辛酸和等待,终于得到了应有的结果。
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她,然后拥抱她,这感觉,于凌甜来说,该有多美好,其实,除她之外,根本没人能感同身受。当然,高申也不能。所以,她后退着,挣开了她的怀抱。
凌甜怔了怔,手臂的动作顿在半空,但并未恼怒,也未不满。
她抬手擦了擦盈在眼眶中的泪滴,随后破涕为笑:“谢谢你,那时救了我。”
凌晨和老太太面面相觑,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出乎意料,不免令人措手不及。
其实,上一世的高申再见到凌甜时,根本记不起她,也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年少时,曾经救过她,所以,她对凌甜的表现很是愕然惊诧。
如今,重活一次,她当然还记得,那时她讲过的故事。但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朝凌甜礼貌地笑了笑。
凌甜微微偏头,瞬间,泪盈于睫。
老太太已经恢复清明,站起身,走到凌甜身边,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安慰:“这是怎么了,不是要看你二哥嘛,这会子怎么哭的像个小可怜。”
凌晨则转身,扫了一眼高申,那模样好像在说“到底怎么回事,赶快给我说明白!”
高申无能为力的耸耸肩,表示根本不明就里。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高申,心里多少有了点数:“好了,快别哭了,你看你二哥伤的也不重,你这么哭下去,他要是不好,可得找你算账了。”
其实,凌甜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再见到高申的瞬间,她的情绪会忽然如决堤的洪水般,失去控制,这感觉就像,多年前那些阴暗又难挨的日子,又萦绕着、席卷着窜上了心头。
整个高中时代,她都生活得很不如意,或许是因为胖,又或许是因为笨,反正那时,她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也几乎被身边的所有人,嘲笑、排挤。他们背地里骂她,向她恶作剧,甚至索要她身上的贵重财物。而那时,她确实不甚聪明,她总以为她只要给了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不会再孤立她,排斥她,可她终究太天真,太单纯,不了解人心到底能够恶到什么程度,更不了解少年能够坏到什么地步。
于是,有一天,她被一群少女围堵在厕所里,她们说,“她这么胖,是不是受了什么辐射啊”,“哎呀,辐射会不会传染啊”,“听说她家里挺有钱的,不然我们给她拍些□□,要挟她,拿点钱花吧。”“对,对,对,还要把照片放到网上,写上‘母猪要征婚’嘿嘿,一定很好玩。”
随后,有几人走到她身边,粗暴地控制住了她的身体,她竭力想要挣脱,但并未成功,随后她们开始拉扯她的头发和衣服,同时有人扇了她一耳光,而另一边,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准备给她拍照。
她很害怕,但并未哭泣,因为这一刻,她已经明白,眼泪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作用,否则,她们也不会堵住她,侮辱她、欺负她。她只是,高声的呼喊,用尽全力,歇斯底里,她想,再坚持一下,只要一下,或许就会有人听见,哪怕只有一个人,她也会多出几分被解救的机会吧。
可刚刚喊了两声,便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自此,她的声音,她的绝望,混合着她冰凉的泪水,都被掩埋在了那个肮脏而狭小的角落,再也无法向外传播、也无法被任何人得知。
然而,在她即将崩溃的那个瞬间,她生命中的英雄,出现了。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还有一双,泛白的,球鞋。
她不知道,至尊宝在紫霞仙子眼中,是什么模样,但她知道,那个叫做高申的少女,出现在她眼里,心里,梦里时,是什么面貌。
她是她的英雄,也是她整个青春岁月中,遥遥,挂在头顶的,一颗星辰。
第15章 忽然悸动()
她救了她,却没给她一个表达感谢的机会。因为,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见到她。后来,她几经辗转,多方打听才得知,她并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只是碰巧来这里找人,所以她们才有机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他们说她叫高申。高申,她觉得这名字真好听,她要将这个名字,永远珍藏在心底,直至有一天,在茫茫人海中,再次遇见她,然后,认出她。
可是,这个故事,虽然成为了凌甜的朱砂痣,但对高申来说,却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米饭。
所以,她救了落水的人,之后,却要被自己的老板诘问。
高申从轻风中抬起头,双眼炯炯地望向凌晨,微微错愕,但并未开腔。
“什么时候才会救我?”
看着他似真似假的笑意,高申陷入了茫然,她不懂他的表情,也琢磨不透他的语气。
但还是迎着他的视线,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的话:“我原本以为是你……”
凌晨神情一顿,未几,低头,扫视她一眼,又默默脱下西装外套,罩在了她肩上:“你的头发在滴水,去找毛巾擦一擦。”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略过,凉凉的,似一股肆虐席卷的风,搅得她的心,忽然有点悸动。她恍惚地抬眼去看他,却发现他早已冷着脸,看向了旁处。
等她终于触碰到他材质优良的外套时,才终于敢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下一秒,她便紧攥着那件披在肩上的外套,错开身,向远处走去。
“你今天穿的裙子,不错。”未及走远,他的声音低低传来,她回身,正好对上他投射过来的视线,不知为何,她在他炙亮的双眸中,恍惚看见了一抹,近乎微妙的,温柔。她不敢置信地睁了睁眼睛,而那人已经掉转回头,留给她的,只剩下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
她懊恼地摇摇头,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这才发现,周围有人,在不停地向这边张望。探究,又充满好奇的视线,不免让人有些生厌。
她暗忖一声,不好,看来,是刚才那个喷嚏打的太响了。
思及此,她立即扭头,疾步消失在了人群的尽头。
等她处理完,再次回来的时候,整个场面已经恢复如常,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们,在聚光灯的照射追随下,惬意地喝着酒,聊着天,面上表情,或优雅,或冷艳、或淡然、或自信。
高申看着眼前的一副副面孔,不禁有些惆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的内心是否也如面上表现的这样宠辱不惊,或许除了他们自己,再也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吧。
那么,那些她所熟识的人,与她脑海中早已固化的形象,又是否真正一致呢?
这答案,她不知道,她想,大概也没人会知道。
良久,她收起情绪,转而,继续寻找凌晨的踪迹。
她巡视一圈,很快便在人群中发现了,正在于人交谈的他。
于是,疾走几步,想尽快走到他附近。
蓦地,有人伸手拉住她,用力地拽住了她手腕:“在水里打我一拳的人,是你吧?”
高申条件反射地回头,一张英俊陌生的面容,不可预期地映入眼帘。
是刚才那个掉进水池的人。他为什么拉住我?
她抬眼看了看那人的眼睛,又低头瞧了瞧握在她腕间的手指。
“你为什么打我?”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高申不想跟他纠缠,于是,微微转动手臂,三两下间,那人的手已经从她手腕上跌落。
她扭身便走,那人却在后面,紧追不舍:“你到底是什么人?快给我说清楚!”
他的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甚为清晰,周围的人闻言,瞬间一片哗然。
凌晨正在与赵男生交谈,虽然话不投机,但仍硬着头皮在忍着,这晌,听见不远处有喧嚣之声,遂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
于是,便看见了的迎面走来的高申。她的头发还没干透,一缕一缕,凌乱地散在耳边、双颊,好在长度还短,是以,看起来并不难看,反而有几分潇洒不羁的味道。
而他那时,脱下来给她披着的西服,这晌,正被她紧紧攥在手中,他那价值不菲的衣袖,此刻,正半落不落地拖在半空,仿佛马上就要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
她后面,则跟了一个年轻男人,那人头发半湿,衣衫不整,因为隔的有些远,他并未看清到底是谁。
但,倚在一旁的**生给了他答案:“黎瑄,你又抽什么风?”
原来是他弟弟赵黎瑄。只是略微不悦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颇为头疼。
凌晨用舌尖扫了扫尖锐的牙齿,又轻轻,扬了扬嘴角。
随即,朝高申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高申会意,几步走到跟前。
**生已经看清来人,发现正是当日,去凌家时看见的小保姆,一时间,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转瞬,赵黎瑄也旋即到了眼前。
**生并不忙着追问,反而,举起手中酒杯,向着在场众人,点了点头:“实在不好意思,是家中小弟,扰了各位兴致,大家别放在心上,请继续。”
闻言,围观群众纷纷了然回头,虽然心里装着满满的好奇,却也不敢再继续观望。
都说了是家事,再苦苦追着不放,岂不僭越失礼?
见人群终于安静下来,**生才扭头看向赵黎瑄:“怎么回事,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赵黎瑄抿了抿唇,抬手指了指站在凌晨身后的高申,满腹怒意的扬声:“哥,都是她的错,你让她说。”
不说话的时候,倒看不出来,就他这个身形长相,多半会有人将他误认为是个20左右岁的俊俏公子哥,可说了话,便露出了破绽,哪怕随随便便一个路人,都能听出,说这话的人,怕是年纪轻的很。
如此稚嫩、意气的模样,即便是像**生那样,脸皮厚如城墙的人,也多少有些挂不住脸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让你别来吗?怎么又跑来了?”
“我,我就是凑个热闹”他搓着手指,想了想,又指着高申,向**生控诉:“哥,她刚才打我。”
“呵,是吗?”站在旁侧的凌晨,盯着面前的少年人,颇为和善怒了努嘴:“她怎么打你的?说来听听。”
**生也有些好奇,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平时确实是骄纵任性些,可要真是追溯起来,他也确实,没闯过什么没边的祸,更不要说,和人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