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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夷与叶鹿只二人登门拜访,赢颜的护卫充满了警惕,从他们走进大门开始,便一直在盯着他们,好像他们俩能忽然之间变出三头六臂出来。
赢颜已在客厅等待,他一袭华贵的绛紫色长袍,玉带昂贵;墨发整齐的束起,金色的抹额勒于额上,眉间正中一块紫色的宝石,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妖异。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能穿得起这一身紫色,妖异神秘,又特别的衬他。
“稀客,申屠城主带着叶姑娘来串门。”赢颜邀请他们坐下,倒颇有主人的风范。
“别自作多情,我们俩可不是来串门的。还有,不用这么热情,咱们关系又没那么好。”叶鹿立即开口撇清关系。
赢颜不生气,坐下,一边拿起茶壶来倒茶,“那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呢?”
“当然是有事,否则干嘛来找你?喏,我要你、、、的血。”刷的抽出一把匕首来,叶鹿啪的拍在桌子上,也在同时外面响起了闷闷的雷声,这房间里的气氛立即变得有些诡异。
赢颜看了一眼那匕首,随后缓缓挑眉,“你还真吓着我了,申屠城主还在,你怎么如此奔放。”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翻了翻眼皮,叶鹿哼了哼,“今晚还有天雷,只比昨晚烈,不会更弱。一些方士聚集了起来,打算把这天雷暴风雨都引走,若是这么一来,你们俩的事情进展都会变慢,说不准儿事儿还办不成了!我呢,就是不打算让他们如愿,所以,赢太子配合么?”
看了一眼外面,赢颜褐色的眸子染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能信你么?”
“赢太子从她身上抢走了两条命才能自如的活到今日,她寻了机会定然将那两条命抢回来,即便抢不回,也得报仇泄愤才是。”申屠夷淡淡开口,语气无温,可是却字字句句都是讽刺。
他不信叶鹿,可是却不想想从始至终都是谁在害谁。
叶鹿不眨眼的盯着他,说起这个仇来,她真的恨得牙痒痒。
那些过往浮上心头,黑暗中的惊恐,撕心裂肺的疼痛,都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信你便是。”看着叶鹿,赢颜笑容满面,如同春风。
“少废话,我要血。”拿着匕首,叶鹿起身朝着他走过去,她这架势可不像只要一点血,倒像是要去杀人。
赢颜坐在那儿看着她磨刀霍霍的走近,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温柔些。”
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叶鹿抓住他的右手扯起来,然后就将匕首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划,皮肉绽开,血也瞬间涌了出来。
反手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丝帕来,按在了他的伤口上,血瞬间染红了那丝帕。
均匀的按压,血将那丝帕都染红了,就好像在上颜色似得,叶鹿做的均匀又细致。
整个丝帕都湿乎乎的,她才松了手,然后便转身走开了,也不管还在流血的赢颜。
血顺着手往下滴,赢颜看了一眼走开的叶鹿,他缓缓摇头,然后抽出身上的帕子自己包扎。
将染好的帕子塞进一个小瓷瓶里,又将口封死,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抬眼看向申屠夷,叶鹿弯起眉眼,“你的也要。”
没有说什么,申屠夷将手递给她,任她处置。
“可能有点疼,忍一忍啊。”说着,她用匕首划破他的手指,然后又抽出一个丝帕来缠住他流血的手指。
赢颜看着他们俩,褐色的瞳眸有片刻的无温,随后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这到底有什么用?”
“不懂就闭嘴,不要乱问。”因为即便他刨根问底她也不会告诉他。
“但愿你这东西不是用来害我的。”赢颜倒是相信叶鹿想让他死,不过很可惜,他不会死。
看了他一眼,叶鹿最后送他一个大白眼儿,懒得和他说话。
弄好了这个丝帕,叶鹿如法炮制,也塞进了小瓷瓶了。
“成了,一会儿天黑就等着看好戏吧。”眉眼飞扬,她开心不已。
“走吧。”用帕子将手指粗略的缠上,申屠夷站起身,身上散着若有似无的杀气。
“既然是好戏,又用了我的血,我似乎没什么理由坐视不管。”赢颜想亲眼瞧瞧,叶鹿要做什么。
“贡献了点血你就打算什么都参与,那我还有两条命在你身上呢,是不是你的江山我也得要一半啊?”叶鹿眸子如刀似得盯着他,极其不爽。
“我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要报答你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垂眸看着她,赢颜满目笑意,一边轻声道。
叶鹿微愣,这话他倒的确说过,不过,她就当他说说而已,小人一向言而无信的。
“赢太子真的打算要把你的江山让出来一半么?”申屠夷看着赢颜,杀气似乎已经挡不住了。
赢颜笑,“申屠城主若是想要,就得看本领了。”
“行了,没人对你的江山感兴趣,你自己留着吧。申屠夷,咱们走。”立即终止他们的对话,这一言不合,他们俩就得打起来。
拽着申屠夷,叶鹿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撑起伞,离开驿馆。
闷雷不断,大雨如同瓢泼,俩人离开了赢颜居住的驿馆,却没有返回他们居住的驿馆。
街上人很少,雨水顺着街道横流,照这势头下去,这平都真的要发大水了。
朝着皇宫的方向走,申屠夷倒是轻车熟路,因为来到赤璃的那天就进了皇宫。
“别板着脸,我可没惹你生气。一会儿你给我放风,我把这东西埋起来。”抱着申屠夷的手臂,俩人挨得近。这便是雨天的好处,又只打一把伞,不得不往一起挤。
垂眸看了她一眼,申屠夷面色如旧,“埋在哪儿?”
“龙脉附近。”皇宫她进不去,即便进去了也不可能成功的把这两个瓷瓶埋起来。不过,埋在皇宫附近就行了,龙脉在宫中,宫外就是龙脉附近。
天色逐渐变暗,天上的雷也越来越响了,而且那闪电似乎在一点点的朝着远处移,每一次闪亮时都会移走寸许。若是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会离开这赤璃的上空,转移到大海上去。
因为持续的大雨,皇宫附近也没什么人,那宫墙看起来普普通通,若不是申屠夷带着她过来,她还真很难相信这就是皇宫。
寻找了下方位,叶鹿便确定了地点,俩人快速的过去,跳过排水的深沟,她便蹲在地上开始刨坑。
贴着墙根,雨水哗哗的流,刨个坑也是不容易。叶鹿拿着匕首快速的剜开湿乎乎的泥土,差不多挖了一掌深,她便将那两个瓷瓶塞了进去。
与此同时,天上的雷就响了,而且不似刚刚走了很远,此时此刻就在这平都的上方。
这么响的雷,轰炸的叶鹿耳朵都嗡嗡响,她快速的把泥巴盖上,然后借着雨水冲了冲手上的泥巴,“快走,一会儿有更大的天雷。”
申屠夷揽着她跳过排水深沟,快速的朝着驿馆的方向返回,这短短的时间里,炸雷不断,飓风飘摇,雨也更急了。
驿馆就在眼前,暗色的天空中,一抹闪亮照亮天地,将房屋都染成了白色。
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惊天的炸雷,轰炸的人的耳膜都要碎了。
与此同时,驿馆不远处的一间二层小楼的房顶直接从正中央一分为二,随后随着飓风和大雨飘落的四处都是。
隔着雨幕,叶鹿和申屠夷清楚的瞧见了,俩人也不禁惊讶,这天雷威力如此之大。
“再这么几天下去,整个平都都得被夷为平地。”叶鹿感叹于两大绝命的威力,有她加持,更是威力加倍。
“先回去再说。”这天雷实在太强了,申屠夷担忧在这外面时间久了变成靶子。
揽着叶鹿返回驿馆,关上了房门,可是仍旧隔绝不了那惊天动地的响雷。
擦着脸上的雨水,叶鹿笑不可抑,“赤璃最多再支撑一天,一天过后他们就会答应将那片海域租借给咱们。然后,他们会拐弯抹角想方设法的请你滚蛋,离开这片土地。”
申屠夷薄唇微抿,一边帮她整理湿乎乎的长发,“我也可以多留几日,这赤璃风景宜人,别处罕见。”
“都这模样了你还能看出风景宜人来?天雷宜人还差不多,而且别具一格。”叶鹿猜想现在赤璃的国君肯定急的火烧眉毛了,恨不得马上就把申屠夷和赢颜扫出去,扔到大海里去。
“别动。”将她忙活的手打开,申屠夷给她擦拭她发丝上的雨水。一下一下的顺着,蓦地一下摊开毛巾,一个戒指居然躺在毛巾上。
笑嘻嘻的叶鹿一愣,将那毛巾上的戒指拿起来,上面镶嵌着一颗黑珍珠,就是那时在海岛找到的。
“咦?我的头发里有戒指?”捏着戒指,叶鹿仰脸儿看着申屠夷,弯起眉眼,她知道是申屠夷搞的鬼。
“大概你的头发里也有一只母贝。”申屠夷神色不变,语气倒是温柔了许多。
“是啊,这只母贝还特别贴心,直接把它做出来的黑珍珠做成了戒指。”说着,她将戒指戴进小指,正正好好,这‘母贝’不止贴心,简直神奇,连她小指的尺寸都知道。
“好看。”她戴着正好,申屠夷眸中染笑。
“嗯,确实好看。不过,这做工有点粗糙,申屠城主,你自己做的?”一看就不是专业的工匠做的。
“算是回礼。”他手腕上的手链,还有腰带,都是叶鹿做的。若是送她些什么,不管是什么申屠夷都能买得到。只不过,却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谢了。”抿嘴,叶鹿笑不可抑,想他申屠夷居然能给她做这些,真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大概说出去也没人信。
没有说话,申屠夷将她的头发擦干净,倒是仔细。
看着自己小指上的戒指,叶鹿始终眉眼弯弯,看着他那冷硬无情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多情的很。
“回去之后,咱们就成亲吧。不管许老头怎么说,反正咱们都不会分开。他若是能给出好的意见,那自然好。给不出,也没关系,一年两年还是一天两天,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搂住他的腰,俩人身上都有些潮湿,不过却不阻碍他身上的热气源源而来。
单手搂住她,申屠夷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好。”即便真的只能是一天两天,也不会放手。
“你不许再纠结了,要是胆敢再把我撇下,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安,叶鹿很害怕会发生什么之后申屠夷又怪责自己,然后旧事重演,再次离她而去。
其实,自己发生什么,她并不害怕。害怕的反而是,他会离开自己。
“别瞎说。”申屠夷抚了抚她的后背,尽管心下坚定,可他又怎能不担心因自己而伤害她?
紧靠着他的胸膛,叶鹿闭上眼睛,“申屠夷,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
头顶,响起他低低的笑声,很低很低,甚至不注意听都听不到。
下一刻,他在她后腰拍了下,“想得美。”
噘嘴,叶鹿就知道是这样,是甭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甜言蜜语了,他只会说想得美!
121、两短一长()
响雷暴雨疾风,又持续了一夜,驿馆某个房子的房顶,那上面的瓦片都被吹走了,雨水流进了屋子里,使得住在里面的人在半夜时没办法赶紧撤走。
一个国家提供给外宾住的驿馆破到这种程度,怕是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天色亮了,响雷也缓缓的停了,不过雨还在持续,驿馆的院子里已经形成了小水田,一脚下去,雨水没过鞋面。
再这么下去,赤璃真的会被雨水淹没,然后彻底和四周的大海融为一体。
赤璃那皇宫里的人终是着急了,冒着雨前来,说要请申屠夷进宫。
靠在床上,叶鹿翘着二郎腿,床头小几上摆着蜜饯瓜果等吃食,她闲适的不得了。
“你要去么?我觉得今天谈不成,他们的压力还是不够大,起码得过了今晚才行。”叶鹿吃不停,一边欢快道。
闻言,申屠夷穿衣的动作一顿,“你想让我陪你?”看向她,他没什么表情,可是却能一眼看穿她。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肯定不行。不过,我确实想让你陪我。”眸子一转,她笑起来,甜美如同蜜糖。
薄唇微抿,申屠夷将外袍又扔回了屏风上,他转身走回床边坐下,然后不眨眼的看着躺在那儿吃吃吃的人。
“不去了?其实让姬先生去就行了,就说你特别喜爱这赤璃的风景,打算冒雨游玩一番。”用鲜花做的蜜饯甜的不得了,红色的汁液像是唇蜜,沾上她的唇,亮晶晶的。
“风景?到处都是被雷劈坏的房子,有什么可看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