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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被镶嵌在石缝之中,双目紧闭,身上脸上都是灰尘,距离这么远也根本看不清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没了气息。
脚下一动,叶鹿朝着那边走,申屠夷抓着她的手跟随,注意力都在那许老头的身上。
护卫攀登上去,小心翼翼的合力将许老头从那石缝中弄出来。
碰触到了他,护卫随即向下面报告,“他还活着。”
长舒口气,叶鹿抓着申屠夷的手,“幸好。”
看了叶鹿一眼,申屠夷随即松开她的手,上前几步,随后一跃而起,踩踏着横阻在官道上的碎石,跳上去接住了被护卫送下来的许老头。
力气大,一人带着许老头也轻松的跳了下来。叶鹿立即上前,他将许老头放在地上,叶鹿抓住他的手,手指扣在脉门上。
申屠夷扣住他另外一只手,随后道:“没事,只是昏迷了。”
“许老头?”晃了晃他的手,不过他毫无反应。
“先把他送到马车上去,尽快清除这路上的石头,前方便是骥城,到城里找大夫给许先生瞧瞧。”申屠夷皱紧眉头,许老头神机妙算居然遇到了这种事,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点点头,叶鹿站起身。
护卫过来将许老头抬走,随后其余人开始清除官道上的石头。这里只有这一条官道可以走,石头挡在这儿,他们根本过不去,绕路也是不行。
断崖掉下来的石头有大有小,但不论大小,想要将它们都搬走也需要很多时间。
与申屠夷退到路边,叶鹿看着那断崖,这般手笔,又把许老头藏在里面,不动用很多的人力是没法办到的。
可是把许老头藏在这里目的为何呢?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会从这里经过,所以故意为之么?
越想,叶鹿越觉得不对劲儿,定然不是这么简单。
申屠夷站在她身边,至始至终都在看着她。
“想通了?”看她满脸愁苦,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仰头看向他,叶鹿缓缓摇头,“有问题,很多问题。可是,有了解释之后又会回到死胡同。我在想,能对付的了许老头,非衣筑莫属。可是,他却没有杀了他,而是费尽力气把他藏在这官道旁的断崖里,太奇怪了。”
“或许,是冲着我们来的。”申屠夷认为,除了这个解释就没有其他了。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用什么对付我呢?”转眼,她再次看向那断崖。官道上,护卫们正在快速的清理那些碎石。
这两处断崖矗立在这里,恍若两把剑。四周是连绵的山峦,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是荒凉。
视线从那断崖挪走,叶鹿又看向四周的山峦,细细的环顾,一寸一寸,手指虚空划着弧线,画的是这些山峦的形状。
在原地转了一圈,叶鹿瞳眸一震,随后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时近傍晚,太阳也即将要落山,天空有白云,有晚霞,还有一小片黑云。
这黑云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的头顶,一小片,正正好好的罩住了这上方的一小片天空。
“快,走,赶紧离开这里。”抓住申屠夷的手,叶鹿顿时慌张不已。
申屠夷脸色一凛,听从叶鹿的立时下令撤退。
那边搬动碎石的护卫迅速往后撤,然而就在此时,头顶的黑云闪电大作,惊雷从黑云中蹦出,直奔着这处断崖轰炸而来。
仅仅是那么一瞬间,断崖首当其冲,被天雷炸开,碎石四溅,官道上的马儿被惊得高高跃起,发出嘶鸣之声。
申屠夷揽着叶鹿快速后退,可还是不及那惊雷的速度,震耳欲聋的雷声落下来,只觉得耳朵在那一瞬间都被雷声损毁了,大脑之中一片轰鸣。
碎石飞溅,恍若下雨似得迸出老远,申屠夷护着叶鹿,碎石打在他背上,叶鹿都听到了声音。
这声惊雷徐徐落幕,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却接连而起,飞石喷溅,大地也忽然的震颤起来,官道上的马儿开始四散奔逃,发出难听的嘶鸣之声。
四周林中的飞鸟尽数被惊起,扑啦啦的飞起来,一时间这一处方圆两三里地之内,飞鸟惊逃,大地震颤,山林摇晃,恍若天塌地陷一般。
众人快速撤离,车马已摒弃,顺着裂开的官道急速奔逃,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地震,叶鹿虽然一直被申屠夷带着,可是仍旧能够感受到大地在震颤。
衣筑,衣筑居然靠着天雷引来了地震,他是真的不怕遭报应啊,事情做的如此绝。
路边的大树七扭八歪,修建的平坦的官道也在震颤着裂开,恍若巨兽张开了大嘴,要将这外面所有的一切都吸进肚子里去。
申屠夷带着叶鹿可谓疯狂奔逃,前方一棵参天巨树从林子里倒了下来,他揽着叶鹿运力跃起。
虽他跃起的很高,可是这巨树实在大,还是有几个树枝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腿被树枝绊住,申屠夷连连几个翻转,被他揽着的叶鹿也跟着翻转,天旋地转。
几个翻身后,平稳落地,申屠夷看了一眼怀中的叶鹿,她却脸色煞白。
“怎么了?”继续向前飞奔,他一边用力将她搂紧。
“没事儿。”嘴上说着没事儿,她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叶鹿?”低头一看她闭上了眼睛,申屠夷随即大惊。
“没事儿,快走。”怀中人回话,却是没力气再睁开眼睛。
疯狂奔逃,大地的震颤似乎弱了许多,前方的官道完好无损,没有裂开,申屠夷的速度也缓缓慢了下来。
最后停下,他将怀中人抱起来些,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你怎么了?”
靠在他怀里,叶鹿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后脑,再伸出手,她手心里一片血。
大惊,申屠夷让她的额头抵着自己的胸口,随后查看她的后脑,发丝粘腻,已被血糊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一直都抱着她,很确定她这一路上没有脱离自己的怀抱。
“一块石头打中了我的头,开始还没觉得怎样,可是刚刚一阵翻天覆地,它就不行了。”疼痛袭来,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而且很想吐。
申屠夷回想起来,天雷下来时,炸的那断崖飞石四溅,他身体多处被打中。那般护着她,没想到还是被打着了。
抽出丝绢,申屠夷将丝绢按在她的后脑,“你别乱动,咱们回星城。”
没有力气回答,叶鹿靠在他怀里,脑子里轰鸣声不断,轰炸着她的耳朵。最后终是承受不住,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123、黑暗()
星城外十二里之外的官道发生了地震,虽然只有短短两三炷香的时间,可是造成的破坏也是很大的。
官道被毁,四周山峦大面积被破坏,那一段官道彻底崩塌,暂时无法通行。
可是这地震来的太过诡异,这种情形一般提前都会知道的,无论是山中的动物亦或是附近的牲畜家禽都会有感觉。而经验丰富的人就会通过这些动物不同寻常的反应知道地震即将来了。
但这次的地震,就是突如其来,发生地震的前一秒,林中的动物都不知道,毫无反应。
下一刻,地震就来了,诡异的不得了。
星城城主很快的派出官兵前去修整那一段官道,而恰巧在地震时路过那里的申屠城一行人则回了星城。
星城驿站,队伍停在了这里,不少护卫受伤,但幸好没有死亡。
昏迷的许老头当时被护卫带了出来,但至今为止他仍旧昏迷,大夫来看过,并未发现他有伤处,为何昏迷也是未知。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叶鹿也在昏迷之中。
二楼的房间门窗开着,清风徐徐,汤药味儿飘在空中,淡淡的却有些醒神功能。
床上,薄被之下,叶鹿躺在那儿。枕头垫在她的脖子下,因为后脑有伤,不敢实打实的让她枕在枕头上,尽管她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
她头上已经止了血擦了药,可是她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平稳均匀,并没有大碍。
但,不论如何她始终伤到的都是头,还是不容懈怠。
魁伟的身影走进房间,脚步无声。申屠夷一手托着药碗,那小小的碗在他的手里看起来更恍若袖珍的一般。
走至床边,他旋身坐下,抬手在叶鹿的额头上试探了下,温度正常。
将药碗放下,申屠夷动作很轻的将叶鹿扶起来,单手搂在怀中。
另一只手拿过药碗,试探了下汤药的温度,随后送到叶鹿的嘴边。
搂着她的那只手绕过她的脖子捏开她的嘴,药碗随即倾斜,将汤药喂到她的嘴里。
即便没有清醒,但叶鹿似乎也有所感觉,微微皱眉,吞咽,大概是真的不好喝,最后一口她终于吐了出来。
赶紧放下药碗,申屠夷抽出丝绢将她下巴上衣服上的药汁擦掉,随后再次小心的将她放下。
担心枕头会碰到她的伤口,他小心的调整了下枕头,让她能够舒适的躺着。
看着她,黑眸倒映着她的脸,苍白又安静,看起来好像真的睡着了似得。
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好看,申屠夷缓缓的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脸,细腻温热。
不过,她没什么反应,依旧睡的深。
蓦地,门口一人出现,是姬先生。
没有走进来,姬先生站在门口,低声道:“城主,人马已抵达,何时启程?”
叶鹿的头伤了,而且一直到现在也没醒,这里不是自家地盘,一切都不方便。
申屠城的人马绕了个大弯,但速度很快的抵达了星城。若是养伤,或是找到医术极高的大夫,还是回申屠城比较方便。
看着昏迷的叶鹿,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深吸口气,“过了今晚吧。”看看过了今晚叶鹿会不会醒过来。
若是今晚还不醒,那就证明她的脑袋真的被打坏了,尽管这里的大夫什么都检查出来,只是说她皮下有些淤血。
但,伤的毕竟是头,只是一点点的血,位置不对,那都是要命的。
“许先生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大夫又去检查了一番,什么都没看出来。”姬先生也略懂些医术,可是他和那些大夫一样,在许老头的身上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就好像是睡着了,可是哪有那样睡觉的。
握住叶鹿的手,申屠夷缓缓皱起眉头,“信件都送出去了么?”
“送出去了。”姬先生点点头,申屠夷向各城发了信函,要各城配合抓捕衣筑。
这种要各城配合抓捕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而且他又派了大批的探子寻找衣筑的影子,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这般寻找,估摸着用不上多久就能找到衣筑,纵使他本领通天,也逃不过这天罗地网。
星城城主又送来了两位大夫,据说是从别城请来的。
不过,两个大夫为叶鹿切脉看了一下,还是没得出什么结论来。
天色逐渐暗下来,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点燃了蜡烛,房间里光线幽幽,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安然,好像正在做什么美梦。
许久后,申屠夷端着汤药走进房间。这一天的时间,叶鹿一动不动,可是这药却没有耽搁。
走到床边坐下,申屠夷放下药碗,随后伸手要将她扶起来。
轻柔的搂住她的身体,手臂一带,叶鹿便坐起了身。
没想到,靠在申屠夷的怀中时,叶鹿忽然抬起手,抓住了申屠夷的衣服。
立时看向她,申屠夷一喜,“叶鹿?你醒了。”
“申屠夷。”回应他,叶鹿皱起眉头,又嘤咛道:“头好疼啊。”
“你的头坏了,不要碰。”抓住她抬起来的手,阻止她去碰触。
“唉,好疼。”长叹口气,她缓缓睁开眼睛,满脸皆是不适,单单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多不舒服。
“忍一忍,先喝药,然后吃些东西。有了力气,你的头才会好得快。”说着,申屠夷拿起药碗,然后送到叶鹿的嘴边。
张嘴喝了一口,叶鹿立即皱起脸,“好苦啊!还有,你怎么不点灯啊?黑灯瞎火的,你也不怕把药倒进我鼻子里去。”噘着嘴,她很是不满,小声的抱怨又软软的,就好像在撒娇。
然而,申屠夷却一诧,端着药碗的手僵在那里,他缓缓的扭头,看向桌子上的琉灯。琉灯明亮,烛火跳跃,虽不如白昼,可是仍旧能照亮这房间的每一处。
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怀中的叶鹿,她皱着眉头,睁着眼睛,可是那眸子虽是仍旧澄澈无比,却好像失去了光芒。
“你怎么不说话?”她转头看向他,方向抓得准,看的确实是申屠夷的脸。可是,她的眸子没有光彩,没有焦距。
看着她,申屠夷的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