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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申屠夷微微蹙眉,若这个是假的,那么叶鹿的危机便还没有解除。
“要这个是假的,那真的就还活着。而且,可能还会有人来抓我?”叶鹿小脸儿微微纠结,有完没完了。
没有应答,但显然就是这样。申屠夷看向刚刚提人头回来的人,“派人去看看他们可有惊动任何人。”若报官逼迫齐国找凶手,那么这个太子兴许是真的。若是无声无息,那就说明这是个冒牌货。
“是。”那人立即领命,快速离开。
叶鹿眉头微蹙,心下思绪万分,敌人当真是狡猾。
若眼前这太子真是假的,那真的也不知长什么模样。连那想要她命的人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即便想杀他,也根本找不到人啊。
走出去,叶鹿站在清机身边,一同看着那慑人的人头。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可是此时此刻,叶鹿却更感心惊。
“即便体弱多病,是个短命鬼,但也应该是一张富贵之相。生在皇家,即便再落魄,那也异于常人。”清机看了半晌,缓缓道。
“你说的对,所以这个人大概是个冒牌货。”叶鹿咬唇,一边点头道。
看向叶鹿,清机若有似无的叹气,“都说天命不可违,这话我是相信的。姑娘,保重。”
这话听在耳朵里,叶鹿却更觉得像是悼词,悼念她的。
清机离开了,临走时还叹了一句,有杀破狼的地方就有鲜血。这话诚然不假,眼下人头就摆在这儿,不是鲜血是什么。
叶鹿站在那儿,将那人头又包在了黑布包里,转头看着走过来的申屠夷,她长舒口气,“接下来怎么办?”
眉目间异常冷峻,申屠夷自是不爽,“放心吧,我必会查出来,这大晋太子到底是何模样。”
微微噘嘴,叶鹿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一角,晃了晃,她几分可怜,“我倒是想对你说抱歉了,连累的你现在和大晋太子成仇了。”
“你有很多时间报答,不用着急。”垂眸看着她,申屠夷淡淡道。
“怎么报答?给你做苦力?”她又没钱。
“除了做苦力,你还有其他报答的方式么?还有,那些黄金就别想要了。”申屠夷理所当然道。
“申屠夷,我下午就猜到你得找机会把属于我的黄金扣下,你还真是不负我所望。”寻着了机会,就要回去,鸡贼。
“除了那些黄金,你还有其他么?即便把你卖了,也卖不了多少钱。”申屠夷上下扫了她一眼,得出的结论就是不值钱。
“说什么呢?当时长夜山庄可是用上了一半的家财用来找我,我怎么就不值钱了?”不乐意听,她值钱的很。
“这么说,我现在用你和大晋太子谈价钱也行了?”提起钱,申屠夷的面貌可当真不一样。
“申屠夷,你真是丧心病狂。”抬腿踢他,申屠夷闪身躲过,叶鹿踢了个空。
不服气,继续踢,申屠夷直接抬腿绊她,叶鹿立即向旁边倾倒。
伸手,恍若拽一个物件似得那么简单,申屠夷轻易的将她拽了回来。
一头撞在他胸口,撞的叶鹿头疼。
咬紧牙根,叶鹿再次用力撞,撞的申屠夷胸膛发出砰地一声。
“哎呦!”叫的是叶鹿,这一撞,撞的好疼。
被撞的人稳如磐石,申屠夷看着那龇牙咧嘴的人,薄唇微抿。
“承不承认,你真的很蠢?”蠢到无人能及。
“疼死我了,臭石头。”抬手在他胸膛打了一拳,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硬邦邦,他毫无反应。
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指包住她纤细的指,“你真的要挨罚了。”
他手很热,叶鹿另一手捂着自己的脑门儿,一边仰起脸看着他,却蓦地瞬间脸红。
“我的黄金都被你搜刮走了,你还想要什么?”她当真是身无长物,什么都没有。
看着她,申屠夷双眸幽深,那种颜色,让人不禁退缩。
微微眨眼,叶鹿此时也感觉到自己脸红了,而且在发热。
“那个、、、放开我。”挣了挣自己的手,不过却没挣开。
没放开,反而更抓紧,微微朝着自己的方向用力,叶鹿便再次撞到了他怀里。
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个人头,不过此时此刻,却好似已被遗忘。
叶鹿微微低头,看着他胸口的衣服,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蓦地,叶鹿只觉得鼻子一热,皱眉,“我好像流鼻血了。”说着,她抬起头,果然,鼻子流出两条红来。
申屠夷眸色一变,随即挑起她的下巴捏住她的鼻子,另一只手拽起一旁的毛巾,擦拭她流出来的鼻血。
仰头看着房顶,叶鹿一边叹气,“明明已经很久没流鼻血了,怎么又开始了?”真是够了,她有多少血也不够流的。
没有应答,申屠夷擦掉血,将毛巾扔到一边,眼角眉梢却都覆上了冷色。
许久后,血止住了,申屠夷松开手,“去睡吧。”
看着他,叶鹿缓缓点头,“好,晚安。”话落,她转身走回房间。
申屠夷站在原地很久,魁伟的身体被冷色与煞气包围,好似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翌日,叶鹿早早的便睁开了眼睛,不过却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昨天的一切重回脑海,她不禁叹口气,她还得没完没了的防御,以免自己的小命被夺走。
想起申屠夷,叶鹿不禁弯起红唇,不管怎样,他大概都会保护她吧。
最开始的时候,叶鹿根本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人。现在,算是深切的认识了。
虽然说着要报酬,可是她为他做的那些,也根本不值一提吧。
若这些事就此平息,不知将来的路要怎么走?她真的给申屠夷做一辈子苦力?
微微噘嘴,他真的要她做苦力?昨晚他那眼神儿她可还记得,如同他那时脱光了衣服一般,‘淫荡’至极。
只不过,后来她就流鼻血了。她觉得自己流鼻血和他分不开关系,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却是不懂。
他是天煞孤星,想要靠近天煞孤星,真是不容易啊!
061、调戏()
诚如叶鹿和申屠夷所预测的那般,那伙大晋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太子’被杀,这事儿就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叹气,叶鹿无法想象,这大晋太子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他是否来了大晋。若是来了,不知躲在哪里,在暗处偷偷窥探。
而杀破狼,则没了影子,他没回紫极观,因为她根本没感受到杀破狼的气息。
申屠夷很显然也派人去搜查了,不过这是帝都,不是申屠四城,想要搜查还是有诸多不便。
但,他们的搜查暂时没什么结果,杀破狼不知踪影。
这厮在皇宫时跳出来,吓唬了叶鹿一番,这又忽然消失不见,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申屠夷自是想亲自去找杀破狼,杀了一个太子,还是个假的,他极其不爽。
两大绝命,天煞孤星与杀破狼,若是针锋相对,不知谁赢谁输,申屠夷倒是真的想试试。
“你要是离开这儿,得带着我,你不在,我没安全感。”叶鹿略可怜的看着他,她是真的害怕。她想,除了申屠夷,没人会尽力的保护她。
看着她,申屠夷缓缓扬眉,“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手无缚鸡之力,会添很多麻烦。”
噘嘴,“嫌我麻烦呀!那你说,怎么办?”反正她感觉在这儿也不安全。
“当真那么害怕么?会留下很多人手保护你。”眸色幽深,她的害怕程度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仍旧噘着嘴,叶鹿点点头,“嗯。”主要是没安全感,她会时时刻刻的都绷紧了神经。
“胆小鬼。”似无奈,申屠夷只得淡淡斥了一句。
“我承认我胆小,所以才需要你呀。”她要是刀枪不入,也就显不着申屠夷啥事儿了。
如此能诡辩,申屠夷也不再理会她,她害怕,他自是不能把她撇下。
看着他,叶鹿蓦地道:“你要是真的不方便带着我,不如把我藏在哪儿?诶,对了,你把我藏在朱大少爷那儿。他还是比较有安全感的,我能安心些。”
闻言,申屠夷微微眯起眸子,“朱北遇?不如把你托付给杨曳。”
“桃花精?我不要。”杨曳没一点安全感。
看着她,申屠夷没什么表情,“你到底是害怕,还是借害怕之名徇私?”
“徇私?徇个毛线!你要是觉得带着我不麻烦,那就带着我好了。反正杨曳那儿我不去,他满身桃花,我看着碍眼。”关键是看不顺眼杨曳。
申屠夷淡淡收回视线,叶鹿的眼睛与众不同,若是寻常女子,在杨曳和朱北遇两人中选一个,那肯定会选杨曳。
“也不是不可,不过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再说,太子正打算拉拢朱北遇,他正躲着呢。
“我知道,这帝都不比别处,眼线众多,小心为上。”她很明白。
起身,申屠夷离开房间,叶鹿转而趴在桌子上,捉摸着当下的情况。
保护自己的命是头等大事,不过她身上已纹刺了符文,即便不幸被抓,倒是也能拖一段时间。
希望申屠夷的动作能更快,赶在她不被抓之前,把所有想要她命的人都解决了。
当然了,当先要解决的就是杀破狼,他比大晋太子还要恐怖。
傍晚时分,一行人快速的离开了紫极观,没有惊动任何人。
叶鹿裹着一身黑色披风,兜帽扣在头上,将她整个人掩藏在里面。
护送着她,快速转移至城内,朝着驿馆而去。
各地城主来到帝都,大多住在驿馆之中。每个城主暂居的驿馆都是单独辟出来的,十分清净。
这么一比,叶鹿就更觉得这皇帝老子过分了。给这些城主都舍得辟出条件这么好的驿馆来,却让申屠夷住在道观里。
朱北遇所住的驿馆,叶鹿觉得自己即便眼盲,顺着那股正气,她也绝对能摸过去。
他身上的正气太浓厚,这帝都龙气汇聚之地,都遮掩不住。
朱家的人,实在是太奇特了。
灯火幽幽,申屠夷带着叶鹿快速走进驿馆,恍若一阵风似得,便消失在了院子当中。
院子当中的守卫好似并没有看到有人经过,一动不动,守卫于此。
清幽别致的房子建在水上,其实这水也是圈起来的,只不过把房子建在这上面,着实是新奇。
回廊小桥连接各处,这里实在美得很。
兜帽下,叶鹿走在小桥上,一边往那还有鱼儿游动的水里看,一边冷哼不止,“这地方这么好,却不让你来住。我真想扎个稻草人,扎死那老东西算了。”
申屠夷走在她前面,却没有回应她的话。
面色冷峻,漆黑的眼眸诸多冷漠,但却好似有什么东西被那冷漠盖住了,压抑着不让它喷发出来。
转了个圈,到了一间房门推开的房间,申屠夷走进去,看到的便是起身迎过来的朱北遇。
“申屠城主。”朱北遇好得很,哪有生病的样子。
“今日里,是想将一个麻烦放在你这里。待我办完了事,便将她带走。”申屠夷开门见山。
“你才是麻烦呢。”走进来,叶鹿把兜帽掀掉,一边不满道。
朱北遇看向叶鹿,随即点头,“申屠城主放心便是,我正好闭门不出,也不接待客人,很安全。”叶鹿本身的确有麻烦,申屠夷说她是麻烦,也不为过。
“如此多谢了。你在这儿呆着吧,老实点儿。”转头看向叶鹿,申屠夷面无表情,可是那语气却是几分慑人,更像是在警告。
叶鹿仰脸儿看着他,轻轻地撇嘴,“我知道,我肯定老实,不动别人一分一毫。”这样的保证,她说的异常清晰,生怕申屠夷听不见。
似乎满意了,申屠夷看了一眼朱北遇,随后便大步离开。那魁伟的背影煞气满盈,但又安全感满满。
看着他消失,叶鹿叹口气,转头看着朱北遇,眉眼弯弯,“要麻烦朱大少爷了。其实申屠夷说的没错,我还真是麻烦。来到了帝都,还不消停。”说着,她走到内室,席地而坐。
朱北遇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将旁边的小几拖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
“有些人有心要找你麻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的时候,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比如他眼下就是这种情况。
“你说的也是你自己吧!你们铁朱二城兵力强啊,在我看来,申屠夷的黑甲兵已经很厉害了。不过和你们铁朱二城的相比,还是有些逊色。”再说,朱家在开国时那可是功勋,能把他们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如虎添翼。
“你知道的还很多。当下的确如此,不怕自己张扬,